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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续】 先走一步

    但是万万没想到,皇上那天不知道为什么龙兴大发,来了一趟翰林院,指名道姓要见修国史的人,崔云灏就这么顶上了,并因为国史修得颇得圣心,还升了侍读。

    虽说只是从六品升为正六品,但是要知道,翰林升官一向很慢,大多数官员都要在翰林院里熬个二三年,才能往上升,相对其他人而言,崔云灏这回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砸到了头上。

    于是所有人都羡慕不已,修永泰二十年国史的差事一时间竟然成了香饽饽,不少人跑去跟詹学士打听,试图挤进这支队伍里面去,说不定到了年底,国史修成的时候,皇上一高兴,也能捞个升职。

    然而詹学士却也是个有脾气的,当初让你们来,个个避之唯恐不及,如今一看有门道,又都凑上来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不收!

    于是这事情就一直是崔云灏和那苏编修在做,如今冠晗祯竟然能让詹学士松口放他进来,想必有些路子。

    得知了有人要进来共事,崔云灏泰然处之,不咸不淡,倒是苏编修有些惴惴不安,他是个老好人,性格有些弱,不然当初也不会被詹学士抓来做这差事了,他问崔云灏道:“是谁要来?”

    崔云灏答道:“是冠编修。”

    他站起身来,从书架上取下几摞厚厚的书籍,往桌上一放,堆得老高,若是人坐下来,恐怕连脑袋都要被淹没了,自从他升了侍读之后,国史馆也安排出来一间小小的屋子,专门供他们二人使用,不必在大厅与那些翰林们挤了,倒也是好事。

    苏编修看着崔云灏一摞一摞地往下抱书,有点愣住,提醒道:“那些你之前不是说暂时不需要用到么?内容有些杂乱,若是仔细去翻,恐怕要花很大的精力。”

    崔云灏继续往下拿,口中道:“詹学士既然安排了人替我们分担,那不是正好?”

    他笑了笑,道:“冠编修初来乍到,我也不知道要从何安排起,永泰二十年到二十四年的既然我们已经正在修了,我记得二十五年和二十六是还未动过的,就让冠编修先看看吧。”

    于是一刻钟后,冠晗祯坐在桌案后,对着面前这一大摞书籍,表情呆愣了一瞬,立即回过神来,道:“这些都是……”

    崔云灏一一解释道:“这五本是从工部借来的,永泰二十五年和二十六间,水利和农田乃至官道都有不小的变动,需要仔细核查,将国史上不正确的地方都一一改正过来,等核查完了之后,要交还工部,这十本是户部的,那几本都是礼部的,永泰二十六年,礼制也有不少改动的地方……”

    他洋洋洒洒介绍完一大段,才道:“这些都是从六部借来的,等用完之后,还要归还回去,千万不能遗失了。”

    “对了,”崔云灏说到这里,忽然道:“礼部前两日派人来催了一回,我给挡回去了,若是他们下回再来,有劳冠编修与他们说一声,大家商量着来。”

    望着面前几乎占据了半张桌案的书籍,冠晗祯一直从容不迫的脸,终于有变绿的趋势。

    崔云灏见他不接话,疑惑道:“冠编修?”

    好半天,冠晗祯才勉强镇定下来:“好,我都知道了。”

    旁边的苏编修真情实感地道:“太好了,原本人手实在不够,我还打算夜里带回去继续修呢,既然有冠编修来帮忙,那最好不过了。”

    崔云灏也十分真情实感地道:“有劳冠编修了。”

    冠晗祯:……

    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加入修国史小队的决定是否真的正确了。

    到了下午时候,国史馆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崔云灏站起身来,挑拣了几本书带上,对埋头苦干的冠晗祯道:“冠编修,苏编修,我家中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说完,便带着书离开了,冠晗祯瞪圆了眼,望望自己面前这一堆,又望望崔云灏,他人早已走得没影了。

    苏编修嘿嘿笑了一声,冲冠晗祯倒苦水道:“冠编修不知道,当初我和崔侍读两个人是真的辛苦,每日天不亮就来了,夜里上灯时分才走,你别看崔侍读看起来轻松,实则他家中还有一大摞书呢,比你这里的还多。”

    他说着,站起身来,笑眯眯道:“那冠编修,你慢慢看,我也先走了。”

    冠晗祯:……

    离开翰林院之后,崔云灏并未直接回去,反而是去了徐府,门房已认得他了,见了他来,立刻笑道:“崔大人来了。”

    崔云灏点点头,道:“老师可在府中?”

    “在,崔大人请随小人来。”

    “有劳了。”

    “崔大人客气。”门房一边笑,一边引着他往花厅方向走,徐嘉靖果然在,见了崔云灏便道:“你来了。”

    崔云灏点点头,立即有伺候的下人捧了茶果上来,等人退下之后,崔云灏才道:“学生今日见到了一些东西,或许老师能用得上。”

    他说着,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来,放在了桌案上,徐嘉靖神色一正,将那册子拿着看起来,那册子其实也就是几张薄薄的宣纸叠在一起,上面的墨迹犹新,显然是才写下来不久的。

    徐嘉靖看了几行,表情便肃穆起来,他匆匆看完,抬头问道:“这些是从何处得来的?”

    崔云灏道:“学生如今在翰林院国史馆修永泰二十年至二十六年的那一段国史,这老师想必知道。”

    徐嘉靖点点头,崔云灏继续道:“这些都是工部送来的,有关于这六年间,山阳省内所有的水利与官道等建造相关事宜,事无巨细,都在其中了,而池州一带的,也在上面有记录。”

    徐嘉靖又低头看了看那几页纸,慢慢地道:“可是这上面都是几笔草草带过。”

    崔云灏道:“是,老师想来也知道,每年朝廷在兴修水利,改造农田与官道上面都有相应的条例,拨出款项来,至于款用到了何处,自有工部派去的人勘察,其他省份都是事无巨细,大到河道建闸,小到一条农田田埂变化,都详细记录在案,唯有山阳省不同。”

    崔云灏抄的那几页,山阳省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写得语焉不详,甚至只有寥寥数字,与其他省份的相比起来,简直是寒碜得可怜。

    徐嘉靖沉声道:“他们这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这种东西交上来,朝廷自有人替他们擦屁股善后,呵!”

    他将那几页纸收起来,转向崔云灏,神色和悦道:“你有心了,如今,刑部那边查案正在关键时候,池州乃至山阳省上下都是铁桶一座,一直进展甚微,你送来的这个或许是一个突破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