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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换上南颂时买回来的姨妈巾

    按照苏歌今晚这个决堤的流量,估计南颂时家的被子床单都一并遭了殃。

    也不知道他家床上用品贵不贵。

    苍天呐——

    为什么总是遇到这种惨烈的情况!

    果不其然,床单上,被套上都是自己的罪证,就像是她被人砍了一刀,血流不止啊!

    南颂时家的床上用品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直男系的,全是素色,斑斑的血迹实在太明显了。

    大半夜的,窗外繁星点点,苏歌僵直着,觉得自己遇到了巨大的难题。

    难道真的要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家床单给烧了,毁尸灭迹?

    不行,这指定会成为她一辈子的笑柄,被南颂时嘲讽一生!

    苏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靠在卫生间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南颂时归来。

    她突然想起,高二上半学期期末考试第一门是她十分擅长的语文,刚把阅读理解做完,还没写作文呢,她的肚子就开始了阵阵绞痛。

    那种酸胀的疼痛,每隔几分钟就会出现一次,苏歌疼得趴在桌子上,笔都拿不起来,脸色一片惨白。

    监考老师是他们的体育老师,世间罕见之直男,三十多岁都还没有女朋友。

    看见她趴在桌子上,还专程来警告:“同学,不要东张西望!”

    人家老师以为她在作弊!

    她妈向来都是只看结果,认为结果重于过程的人。一想到,这考试的分数和排名关系到春节的压岁钱,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坚持了下来。

    苏歌奋笔疾书,在铃声响起时终于完成了试卷,趴在了桌子上装死。

    过了好一阵子,南颂时的声音在她头顶出现:“还不快走,要我来背你吗?”

    她缓缓抬起头,双眼委屈的凝珠带露,一张脸惨白如纸:“南颂时,我那个来了,肚子好痛。”

    本来语气极淡的南颂时瞬间明白过来,脸色突然变得红润:“带了那个没?”

    少年的声音低哑又带着青涩,一双明眸温和且含羞。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摇了下头,咬着唇,极力地强忍着痛苦。

    南颂时一溜烟地离开了,良久才红着脸提了几个塑料袋回来,沉默着把其中一个黑色的小袋子放到苏歌的桌前:“你,你要不要去卫生间。”

    那天中午,他们都没回家吃午饭,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米线就在教室解决了。

    直到全天的考试结束,南颂时又风风火火地过来找她,两人把羽绒服交换着穿,他的长款给了苏歌,正好挡住了裤子上的那团血迹。

    那次期末考试,苏歌的发挥极好,分数很高,语文成绩更是前所未有地年级第一名,她的作文被当成了范文在整个年级展示。

    那年的命题作文,题目是:在痛苦中如何成就自我。。。

    南颂时已经从便利店回来,扯了扯正在发呆的傻子,“苏歌?”

    “啊?!”

    “你在想什么?”南颂时的眼眸闪着精光,像是可以一眼洞穿她。

    “没,没想什么。”苏歌耷拉着头。

    “喏,拿去。”南颂时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苏歌,表情很淡很淡。

    脸也不红心也不跳,对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害羞的少年了。

    苏歌尴尬地笑了笑,接过袋子飞快地躲进了卫生间。

    尼玛,苏歌手一抖,直接傻了。

    南颂时太会了。

    不止买了日用卫生巾,还买了拉拉裤,就连内裤也买了一条。

    这让苏歌情何以堪。

    在心里默默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一个单身男性,去便利店买女性用品,贼刺激了。

    要是被记者拍到,那就更不用说,苏歌心中已经脑补出了各种tag。

    还别说,南颂时买的尺码,还倍儿准。

    火眼金睛啊!

    虽然情何以堪,虽然不知所措,虽然哭笑不得,虽然啼笑皆非,但是情势所迫,苏歌还是硬着头皮一边收拾残局一边组织语言,怎么才能委婉地通知南颂时,他的睡裤已经报废了。

    等到苏歌经历一番心理建设,把内裤和睡裤都洗干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鼓足勇气要收拾床单和被套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床单和被套,枕套全部焕然一新。

    苏歌吓得手里湿漉漉的睡裤也掉了,这是什么情况!

    她一扭头,发现南颂时不知何时在阳台的洗衣池旁边忙碌着。

    淡淡的灯光,笼罩着他的整个身子,柔和的让人不知所措。

    “你睡裤拿来!”

    苏歌一怔,脸颊发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已经洗了。”

    他将搓好的床单和被套塞进洗衣机,擦了擦手,从阳台走进来。

    “这个时候还沾水,有得你受。”墨染的双眸格外平静,毫无波澜,仿佛就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琐事。

    可是再仔细一看,他的眼睛,又像是蕴含了许多许多,不为人所知的波澜。

    苏歌头顶上,是大写的尴尬,她咧着嘴笑,“这个裤子,是不是过季的。”

    这样,赔偿是否可以给个友情价。

    南颂时听到这话,轻哼了一声,“苏歌,你是打算赔多少钱呢?!”

    完蛋了,南颂时生气了!

    空气瞬间凝固。

    过了两息,南颂时才又好气又好笑地进了厨房:“苏歌,你这样下去会不会贫血?怎么每次都能把裤子给弄脏?”

    关于名誉的事,苏歌还是要据理力争的:“怎么就量大了?我只是时间不准。。。”

    说了一半,她陡然停了下来。

    她扶了扶额头,自己是有多无聊啊,居然会和一个一辈子没有大姨妈的人,男人,争论这种事情!

    “……拿去。”

    南颂时从厨房中端出个杯子,递给苏歌,是热气腾腾的姜汁红糖。

    突然无数的问号冲到了苏歌的头顶,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南颂时。

    她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动作,没有发现那一刻的她十分奇怪,像一头母狮一样凶残!

    特么一个单身男的,家里怎么有这种玩意儿!?

    是不是需要好好解释一下?

    颂时宝宝秒懂,急忙解释,“刚刚买的,等会儿不够你还可以在喝一杯。”

    其实今晚对南颂时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他要很努力地维持着自己淡定的表情,虽然内心慌得一笔。

    此刻他还在挣扎着,负隅顽抗:“你收拾好赶紧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