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户部衙门
天色已经暗了，元晟的马车停在了姜府门口。
“仙女姐姐，今夜户部一定加强了戒备，不宜查探。明天我来接你，你还扮作我的侍从，我找个借口去户部，你趁机去户部的账房查看。”
姜毓彤点点头：”也好，他们总不会对你起疑。对了，以后不要叫我仙女姐姐，叫我毓彤就好，我也没比你大多少。“
元晟听姜毓彤这么说，像突然被塞了颗糖一样，心里有些高兴，连连点头答应。
姜毓彤回到房间，此时姜夫人和姜毓秀都坐在她的小茶桌旁等她回来。看那母女俩手足无措的样子，她的心里居然升起了一丝丝的怜悯。毕竟同是姜家的人，她们的命运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串连在了一起。纵然不喜欢那母女，她也不能否认，家人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羁绊。
姜夫人见姜毓彤回来，赶紧上前：”怎么样了？你父亲没受什么折磨吧？“
”还好，“姜毓彤把姜夫人扶到小茶桌，安抚她坐下，”父亲的确是被冤枉的，我怀疑是户部栽赃，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
姜毓彤把从元晟那儿听来的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女俩。
姜夫人轻舒一口气，哀叹道：”也不知道我们姜家是惹上了什么灾厄，好好地偏要遭这晴天霹雳。“说完，些许抱歉地看着姜毓彤，“是母亲的错。要不是母亲为了赶走你，惹上那彭舍人，你父亲也不会被他报复，下了狱。”
一旁的姜毓秀听姜夫人主动承认错误，脸上也红一阵白一阵，坐立不安。
姜毓彤早就不计较这件事了，安慰姜夫人：“母亲，不是彭舍人，也许还有郭舍人、贾舍人。。。户部的亏空早就有了，想来他们早就计划好，要让父亲背这口黑锅。明日我去户部衙门，就是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那账本找出来。”
“姐姐，”姜毓秀从背后拿出一只小乌木匣子，“这是我的一些首饰。你没有钱，需要打点的地方，用我的首饰吧。”
姜毓彤接过木匣子，打开一看，虽都是些贵重首饰，可与姜毓秀平时用的比起来也是九牛一毛。不过，难得这个妹妹肯出血，有总比没有强。
“好，那就谢谢妹妹了。”
“应该的，都是为了父亲。”
———
翌日，秦王府的马车准时到了姜府门口。
姜毓彤还穿着昨日那身侍从衣服，上了马车，两人往户部衙门方向去。
元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姜毓彤：“这是户部衙门的地图。一会儿我会进去找陈侍郎说话，找个机会让你单独出去，你按照地图去户部账房，找个借口进去。“
”毓彤，千万要小心。”
姜毓彤见这小王爷这两日办事如此周全，不免对他多了几分敬叹。
两人进入户部衙门，门口侍卫见是小王爷，拱手侧身，直接让行。进到前厅，稍等了一会儿，里面就走出一位大人。
那位大人见小王爷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小王爷。”
元晟也抱拳回礼：“陈侍郎客气了。今日小王过来，是给陈侍郎带好东西来的。”
“听闻陈侍郎夫人酷爱收集民间话本，我这里近日正好寻到了关礼卿先生的新作。我这是草本，还没印发，想着陈侍郎，就带过来了。”
陈侍郎受宠若惊，连忙作揖：“多谢小王爷挂记，下官何德何能啊。”
元晟侧脸看向身后侍从打扮的姜毓彤：“去车上，把关先生的草本取来。”
姜毓彤马上领会了元晟的意思，行礼退下，走出了前厅。
户部衙门属于朝廷办公场所，布局简单，衙门里人来来往往也颇多。扮作秦王府侍从的姜毓彤在衙门院里行走，竟也没有引起户部人的注意。
按照地图上画的，她很快找到了账房所在。这是后厅院子侧院的一间小屋。账房大门敞开，里面应该是有人在办公。
姜毓彤整理了一下帽子，鼓起勇气，心里盘算了一下说辞，进入了账房。
账房门边的侧放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了个师爷打扮的小吏。
“先生好，”姜毓彤拱手，“秦王世子在前厅与陈侍郎商讨今年年俸，具体数字有些出入，陈侍郎命在下来取年俸记账。”
那小吏从旁边桌子上拿出一本册子，甩给姜毓彤：“登记一下名字，借用时间，事由，自己去后面架子上取吧。”
姜毓彤随便编了一个名字，登记完，往后面的架子上看去。架子上满满都是账本，国子监的也一定在这里。
她按着架子上的标签，很快找到了国子监捐建历年的账本，一个个翻过，却没有记着父亲向户部交接的三百名监生的捐款账本，只有一本记着二十名监生捐款的账本。
算了，看来真账本不在这里，这假账本先拿上，万一有什么线索呢。她赶紧去找到了秦王府年俸的账本，离开了账房。
走出账房，她径直走进了前厅交差：“回小王爷，车上并没有关先生的话本，怕不是今日装车给装漏了？”
元晟似乎有些意外，但马上又故作正经，对陈侍郎道：“府上下人无能，今日怕真是装车时落下了。待小王回府定把那话本找出来，交到陈大人府上。”
陈侍郎连忙感谢小王爷惦念，并亲自把两人送到了衙门外。
上了车，元晟立马找到了关礼卿的那本新话本，疑惑道：“毓彤，这话本不是就在车上吗？难道你没来车上找？”
姜毓彤轻笑：“你最爱话本了，为了我的事，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那陈侍郎不值。”
“对了，那账房里没有我父亲说的真账本，但我找到了这个。”
说完，姜毓彤把那本假账本递给了元晟：“你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元晟打开账本，里面规格制式，都是合乎规矩的，但他很快发现了账本上的签章。
“周进，户部的度支主事。”
“他有问题？”
“能在这假账本上签章，他当然脱不了干系。无论是他主使，还是为他人办事，他肯定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
姜毓彤觉得有道理：“那我们下一步，是要把这个周主事找出来。”
“没错。”
“仙女姐姐，今夜户部一定加强了戒备，不宜查探。明天我来接你，你还扮作我的侍从，我找个借口去户部，你趁机去户部的账房查看。”
姜毓彤点点头：”也好，他们总不会对你起疑。对了，以后不要叫我仙女姐姐，叫我毓彤就好，我也没比你大多少。“
元晟听姜毓彤这么说，像突然被塞了颗糖一样，心里有些高兴，连连点头答应。
姜毓彤回到房间，此时姜夫人和姜毓秀都坐在她的小茶桌旁等她回来。看那母女俩手足无措的样子，她的心里居然升起了一丝丝的怜悯。毕竟同是姜家的人，她们的命运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串连在了一起。纵然不喜欢那母女，她也不能否认，家人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羁绊。
姜夫人见姜毓彤回来，赶紧上前：”怎么样了？你父亲没受什么折磨吧？“
”还好，“姜毓彤把姜夫人扶到小茶桌，安抚她坐下，”父亲的确是被冤枉的，我怀疑是户部栽赃，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
姜毓彤把从元晟那儿听来的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女俩。
姜夫人轻舒一口气，哀叹道：”也不知道我们姜家是惹上了什么灾厄，好好地偏要遭这晴天霹雳。“说完，些许抱歉地看着姜毓彤，“是母亲的错。要不是母亲为了赶走你，惹上那彭舍人，你父亲也不会被他报复，下了狱。”
一旁的姜毓秀听姜夫人主动承认错误，脸上也红一阵白一阵，坐立不安。
姜毓彤早就不计较这件事了，安慰姜夫人：“母亲，不是彭舍人，也许还有郭舍人、贾舍人。。。户部的亏空早就有了，想来他们早就计划好，要让父亲背这口黑锅。明日我去户部衙门，就是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那账本找出来。”
“姐姐，”姜毓秀从背后拿出一只小乌木匣子，“这是我的一些首饰。你没有钱，需要打点的地方，用我的首饰吧。”
姜毓彤接过木匣子，打开一看，虽都是些贵重首饰，可与姜毓秀平时用的比起来也是九牛一毛。不过，难得这个妹妹肯出血，有总比没有强。
“好，那就谢谢妹妹了。”
“应该的，都是为了父亲。”
———
翌日，秦王府的马车准时到了姜府门口。
姜毓彤还穿着昨日那身侍从衣服，上了马车，两人往户部衙门方向去。
元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姜毓彤：“这是户部衙门的地图。一会儿我会进去找陈侍郎说话，找个机会让你单独出去，你按照地图去户部账房，找个借口进去。“
”毓彤，千万要小心。”
姜毓彤见这小王爷这两日办事如此周全，不免对他多了几分敬叹。
两人进入户部衙门，门口侍卫见是小王爷，拱手侧身，直接让行。进到前厅，稍等了一会儿，里面就走出一位大人。
那位大人见小王爷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小王爷。”
元晟也抱拳回礼：“陈侍郎客气了。今日小王过来，是给陈侍郎带好东西来的。”
“听闻陈侍郎夫人酷爱收集民间话本，我这里近日正好寻到了关礼卿先生的新作。我这是草本，还没印发，想着陈侍郎，就带过来了。”
陈侍郎受宠若惊，连忙作揖：“多谢小王爷挂记，下官何德何能啊。”
元晟侧脸看向身后侍从打扮的姜毓彤：“去车上，把关先生的草本取来。”
姜毓彤马上领会了元晟的意思，行礼退下，走出了前厅。
户部衙门属于朝廷办公场所，布局简单，衙门里人来来往往也颇多。扮作秦王府侍从的姜毓彤在衙门院里行走，竟也没有引起户部人的注意。
按照地图上画的，她很快找到了账房所在。这是后厅院子侧院的一间小屋。账房大门敞开，里面应该是有人在办公。
姜毓彤整理了一下帽子，鼓起勇气，心里盘算了一下说辞，进入了账房。
账房门边的侧放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了个师爷打扮的小吏。
“先生好，”姜毓彤拱手，“秦王世子在前厅与陈侍郎商讨今年年俸，具体数字有些出入，陈侍郎命在下来取年俸记账。”
那小吏从旁边桌子上拿出一本册子，甩给姜毓彤：“登记一下名字，借用时间，事由，自己去后面架子上取吧。”
姜毓彤随便编了一个名字，登记完，往后面的架子上看去。架子上满满都是账本，国子监的也一定在这里。
她按着架子上的标签，很快找到了国子监捐建历年的账本，一个个翻过，却没有记着父亲向户部交接的三百名监生的捐款账本，只有一本记着二十名监生捐款的账本。
算了，看来真账本不在这里，这假账本先拿上，万一有什么线索呢。她赶紧去找到了秦王府年俸的账本，离开了账房。
走出账房，她径直走进了前厅交差：“回小王爷，车上并没有关先生的话本，怕不是今日装车给装漏了？”
元晟似乎有些意外，但马上又故作正经，对陈侍郎道：“府上下人无能，今日怕真是装车时落下了。待小王回府定把那话本找出来，交到陈大人府上。”
陈侍郎连忙感谢小王爷惦念，并亲自把两人送到了衙门外。
上了车，元晟立马找到了关礼卿的那本新话本，疑惑道：“毓彤，这话本不是就在车上吗？难道你没来车上找？”
姜毓彤轻笑：“你最爱话本了，为了我的事，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那陈侍郎不值。”
“对了，那账房里没有我父亲说的真账本，但我找到了这个。”
说完，姜毓彤把那本假账本递给了元晟：“你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元晟打开账本，里面规格制式，都是合乎规矩的，但他很快发现了账本上的签章。
“周进，户部的度支主事。”
“他有问题？”
“能在这假账本上签章，他当然脱不了干系。无论是他主使，还是为他人办事，他肯定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
姜毓彤觉得有道理：“那我们下一步，是要把这个周主事找出来。”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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