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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不用

    周宜家听闻,眼底浸满了寒意,她还是低估了谢芳菲在四皇子心中的分量。

    幽草却是低声骂了一句“狐媚子”就丢在了脑后。

    四皇子醒来时已经过了晌午,匆匆换了衣裳就往宫里去。

    明日开始考试,主要负责的几个人今日是要去宫里听万岁爷指示的,虽然每一次春闱的训话都差不多,但是程序却不能少,而且这不但是四皇子第一次做主考官,也是第一次参与此事,不得不重视。

    东方晴得到高金凤落胎的消息,先是震惊,而是却是释然了。

    高金凤为了攀附权贵去了四皇子府,四皇子府后的女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个孩子能够顺利生下来才奇怪。

    只是可怜了四皇子府上接连失去的这两个孩子,但愿下次能够投生在普通人家,安稳一生。

    东方晴面上不动声色,杜鹃却是唏嘘不已,她这两日刚查出有了身孕,正是听不得这样事情的时候。

    “她们这些人,自己斗的像乌眼鸡似的也就算了,怎么能够算计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啊。”

    听杜鹃这样说,小葵接道:“这孩子托生在这样人的肚子里,也是没有福分的。姐姐莫要想这些事儿。”

    东方晴听小葵说起,也跟着吩咐杜鹃道:“你现在身子还未满三个月,好好的养好身子是正事,别跟着操这些心,一切有小葵九娘她们。”

    杜鹃听东方晴亲自劝自己,展颜笑了:“那奴婢就躲几天懒。”

    这边众人说的热闹,宁晖从外边走了进来,问道:“说什么呢?”

    丫头们倒茶的倒茶,拿手帕子的拿手帕子,东方晴则是笑着道:“没事儿,事情商量妥了?”

    “嗯,商量妥了,反正每一次都差不多。”宁晖接过手帕子擦了擦手道:“明日五更就去贡院。”

    贡院那里派了锦衣卫守着,宁晖得亲自盯着。

    东方晴点头,这时候小倾城醒了,东方晴接到怀里,一大一小两个人看宁晖换衣裳,喝茶。

    宁晖觉得有趣,伸手摸了摸小倾城的脸,小倾城咯咯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宁晖微笑,忙接过来抱在怀里。

    看一家三口亲热,丫头们都退了出去。

    宁晖则是说道:“不行,这春闱,一考就是九天,若是让我九天见不到你们母女,我大概会气的打人,下一次春闱,我打死都不接这苦差事儿了,谁愿意干谁干去。”

    东方晴则是轻轻的拍了下宁晖的肩膀,说道:“好啊,等到下一次你就这样对万岁爷说。”

    宁晖却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抓着闺女的小手,让她抓自己的头发,说道:“确定这一次不需要我出手?”

    宁晖还不知道四皇子后宅的事儿,对于高轩,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在贡院里,他有不下十种办法让高轩考不过,但是东方晴没说,他就不会擅作主张。

    “不用了,自有人看他不顺眼。”东方晴说道,眉眼含着笑。

    “谁?”高轩狐疑,难道自己家媳妇还有用着更顺手的人?

    “四皇子啊。高金凤,就是高轩那个在四皇子后宅的妹妹,自己把自己的孩子作没了。”东方晴把收到的消息详细说给宁晖听。

    宁晖当然对此事乐见其成,不用费力就能看到讨厌的人倒霉,没有谁是不愿意的。

    “不说他们了。”东方晴将小倾城接了过来,说道:“咱们开饭。”

    因着宁晖明日一早就走,虽能往贡院里送饭,但是到底不如在家里吃的舒坦,所以晚饭很是丰盛。

    东方晴还以牛乳代酒和宁晖喝了几杯,饭后夫妻闲话,耳鬓厮磨,翻云覆雨直折腾到二更时分。

    到得五更,东方晴亲自送了宁晖出门,看着宁晖领着二十一骑马拐过了街角,这才转身回去,从奶娘那里抱了闺女到自己的床上,搂着闺女又睡起了回笼觉。

    此时的叉子胡同,东方雪却没有睡回笼觉的心情,她虽恨高轩,却也知道高轩是自己后半生的依靠,心中免不了紧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高父高母送了高轩出门,却是没有再在床上躺着的资格,只要高轩一天没有高中,他们虽是长辈,也是这府中的下人,每日里早上的活计最多,要打扫院子,劈柴,烧热水,做吃食……忙的团团转。

    高轴则是送了高轩到了贡院门口,将考篮递给高轩,犹豫了一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包栗子糕,给高轩放到干粮袋里,说道:“哥,姐姐一定向四皇子求过情了,你肯定没问题的。”

    高轩点了点头,他现在对自己的学问没有信心,但是对高金凤却是有信心的。

    因为四皇子府上的事儿一直瞒着,高家还没有得到消息,这倒是给了高家几分希望。

    贡院门口摆着一张太师椅,宁晖一身锦衣坐在上面看侍卫们检查学子的考篮衣裳。

    高轩站在长长的学子队伍里,踮起脚尖看懒懒坐着的宁晖,心中无限感慨,想着他第一次见宁晖就是在这贡院门口,那时候他查出了自己鞋底夹带了东西,却还是放自己走了。

    如今时光几度轮转,宁晖的身份几度转变,越升越高,而他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学子。

    但是终究还是不同了,彼时的他尚踌躇满志,是新科状元的人选,如今的他却连个同进士都没有把握。

    宁晖感觉出了高轩的目光,对着高轩微微点了点头。

    高轩却是低下了头,他以前和宁晖是连襟,现在却是没有关系了。

    纵使怀疑诸般遭遇都是拜东方晴和宁晖夫妇所赐,但是他连做人家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高轩走进了贡院的门,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运气能那么差,竟抽到了紧挨着茅厕的考房。

    看着一脸严肃放佛不认识自己的四皇子和围着考场转了几圈也仿佛不认识自己的宁晖,高轩欲哭无泪。

    挨着茅厕的考房是最下等的考房,晴天日晒气味难闻,雨天更是有秽物从内流出,就算是当年踌躇满志的高轩碰到这种情况,也不敢保证能够考中,更何况是现在没有半瓶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