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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可怕的生灵正在苏醒

    潜藏在黑夜中的身影,如鬼魅滑过一条条过道,幽静的环境,令人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张止漫成功走入一条极长的甬道。

    甬道的四周没有守卫,进入甬道后,张止漫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火折撺在手中,她轻轻敲打了一下墙壁,这火折就闪烁起了荧光。

    借着亮光,张止漫的模样变得愈发的清楚,露出一条雪白的玉颈和浓黑色的长长马尾,身材很纤细玲珑,就像是一位黑夜精灵,仅看背影,就能把人的欲火给勾起来,行走时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柳腰长腿。

    走出黑暗的张止漫,脸上洋溢着青春活泼的气息,手指在甬道的断壁残垣上划过,看着脚下的白玉石板和墙壁青砖,这是一条翻新的过道,她很确定。

    她更清楚这里不能有光,一旦有光亮,谁都得死翘翘。

    她手中的荧光散发出来的光亮,其实是从亡灵身上提取的魂火,魂火照亮着地狱,恰好这种光亮和太阳之光不对付,所以才能看到这条甬道的不同寻常。

    善于收集魂火的人,在天古时期被称为亡灵巫法,现在这一种提取法已经失传了,而失传,恰好也是这世界最大的玩笑话,只不过是用来蒙蔽愚蠢人类的一种谎言罢了。

    张止漫按照记忆在行走,古老而悠长的甬道内,隐藏着黑石,一共有六十四个台阶,而所谓的黑石,就是拥很久远的岁月,代表来自天古时代的石头。

    其实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大致知晓这是什么片区了,墙壁上镌刻有凹痕,但那一些凹痕并不简单,而是一个古老的符号,代表她即将通往那一扇大门的名字。

    依据四周的符号所示,她这片区是屯门,六条道路中有四条是断路,只有两条能够准确的通行,这两条道路一条是入口,一条是出口,其中一条就是她现在脚下的甬道。

    纵观整个天海大地之下,其实到处都有这种错综复杂的地路,他们的来源,皆都来自天古时代,并且在每一条地路中,都有天古阵师铭刻密密麻麻的阵纹,组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

    张止漫在脑海里想着,长长马尾不停的摇晃,随着她最后纵身一跃跳上了一块石阶后,她来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前。

    “简直太轻松了。”张子漫莞尔一笑,扭过头看向身后那一条长长的阶梯。

    依据星象所言,屯象,代表刚柔开始交合,这种力量,好像雷雨交加天气里浪潮的翻涌,又好比天地产生之初原始的混沌状态。云和雷组成了屯,君子能再次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

    “君子重现么.....”张止漫嘀咕的说着术语,

    “唔。”张止漫伸了一个懒腰,嘴鼻发出一个慵懒的哼唧声,同时转身朝着石门的位置上了走去。

    张止漫把手放入在了石门中,嘴里又发出了一阵古怪而玄奥的低语,只听一声轰鸣,狂风从一丝门缝内吹拂而出,扬起她的衣襟。

    在火笼中,一簇又一簇的火焰开始燃起,一条宛若通天巨蛇的阶梯一层层的点亮。

    张止漫顺着火光的方向看去,她现在宛如站在一条通往地狱的大门前。

    “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嘛。”张子漫带着一丝不在意的语气说。

    正好在此时,有一只等人高的白羽鸬鹚,宛如是在站在通天巨蛇的蛇冠之上,俯瞰而下道:“是观星阁的人?”

    张子漫带着撒娇的语气道:“鸬鹚爷爷。”

    鸬鹚看了一眼张子漫,对她说:“原来是止漫小姑娘,是什么事情,让你想起我这老家伙了,或者说星辰学院那一帮老家伙,又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

    鸬鹚一边说着,一边像忸巴的醉汉向着张止漫走来。

    这时的地底世界一片寂静,唯有地狱之火在熊熊燃烧。

    张子漫从门口的位置,也轻轻地踮起脚尖朝下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一丝的紧张,仿佛下边随时会有一头恶魔冲出来将她拉入黑暗。

    鸬鹚看起来依旧一副酒意惺忪的模样,走路更是踉踉跄的跌着行走,鸬鹚的语色有一些的磁哑的道:“曙光从不会眷顾这里,诸神的清晨也不会同我们分享。”

    鸬鹚说完,在张止漫面前那一条盘踞的“大蛇”身躯,正不断的开始伸直,最终化成悬吊在两座万丈断崖的云梯。

    “来吧小丫头!”鸬鹚说道。

    张止漫眯眼长笑,似在三月初春刚盛开的明媚花朵。

    “遵命,鸬鹚爷爷。”

    张子漫俏皮的模样,哪怕是她不顾戒律也让人无法对她责罚,何况她还是按常行事,更没有谁能拒绝这样的女生的撒娇。

    鸬鹚抖数了一下翅膀,走路时简直不像是个醉汉,跟个斗胜的公鸡。

    前方视线渐渐开阔,看到一条天神剑穗般的铁索垂直而下,长梯的另一端有一座古老的石台,最后方已经看不到路了,鸬鹚这才慢停下脚步,那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响尾蛇翘起的尾端,确实已经是最终的尽头。渊峡的风像是野兽的嗥叫声,说下方是地狱也不为过。

    张止漫笑着,即使那里面困着比地狱更加可怕的魔鬼,似乎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她显然不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相比较同情,她更喜欢添油加醋。

    锁链之下垂着的一柄星辉圣剑,他在这里已经无数的岁月,而至今还无人能够亲手将他给拔走,他一直在静静的等候着他的下一任主人。

    每一柄充满着传奇的武器,也必定伴随着光怪陆离的故事,这一柄圣剑同样不例外,但是在张止漫的眼中,这样的武器无比十分的值钱,所以她注定无法成为他的主人。

    鸬鹚似乎是看透了张止漫的想法,最后还是不忍拆穿她,相比较让人赏心悦目的张止漫,鸬鹚想起那家伙来这里的那一段时日,那小疯子好几次都想要顺着残钟和下方的家伙决斗,净是给他惹麻烦,和张止漫比较起来,鸬鹚更不愿意看到是那个小疯子来,这算是为数不多能威胁他的一件事了。

    “好突然变得热闹啊!吾嗅到了熟悉的气味,这股气味让吾厌恶!”

    “嘿嘿,让吾来猜猜,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来了。”

    空旷的黑渊之中穿荡着轰鸣声,这完全不像是从人类声腔能穿荡出的声音,高贵浑厚如天神的敕令般震鸣。

    “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老鸬鹚说。

    “是嘛,看来是那小子明悟了,如果那小姑娘嘛,倒是个美人胚子。”

    声音在石台上方的残钟中传出,石台的残钟之下像是一座被劈烂的石殿,石殿内的摆放着巨大石座,石座上还束缚着一头腐朽的生物。

    他在彼时矗立了起来,身形高大,宛如矗立在圣殿前的威武雕像,数不清的铁索缠绕住他的身躯,更有一柄高悬的巨剑和他的脑袋近在咫尺,而他的躯壳早已经腐烂露出肉和骨,后背长着两根条形的臂膀,应该是光秃秃的翅膀,那一双眼瞳,像是黑暗深处的两轮金灯,从石头殿中向外死死凝视。

    黑夜漫漫,一望无尽暝昼,巨大腐朽的相,嘴里传涤出阵阵宛如低沉的吼笑,困住他的枷锁,正不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那一柄巨剑,绽放出来的光辉,宛如万座高山,把他给死死的桎梏在原地。

    张止漫并不害怕,她对于各种赏金任务都有一种病态的迷恋,并非是她极度缺钱,长久的接取任务能够获取的赏金,差不多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了,不过她仍是痴迷穿梭在各种危险的场合之中,在追寻新鲜的事和物。

    张止漫回想起初次接到学院分派给她这一个任务,而那晚的场景也亦如今晚。

    当她看到那头被困在残钟中的生物端坐在殿宇的石头王座上时,她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虽然在这之前,张止漫就接触到不少有关于他的信息和传说,自以为把一切都掌控得清楚,而她也本以为,但凡恶魔,必定都是令人生畏而丑陋的生物,长得奇形怪状,甚至是和外边防线上的妖兽没有太大的差别。

    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所谓的恶魔,竟会是如此的威严,甚至是每一寸地方,都像是被老天爷给精心的雕琢过,肌肤更是比所谓的钻石还要耀眼,一切的形态在其面前,宛如会产生一种惭愧感,与其说是他是恶魔,更不如说他像是一尊天神。

    当那一柄星辰巨剑散发着光辉之时,这一头沉睡的恶魔,的确会让人有一种瞠目结舌之感,他也确实没让张子漫失望。

    “流火星使。”张止漫说出了这一个名字。

    那一柄悬在他头顶的星辉巨剑,仿佛才是他该手握的武器,他背后的臂膀也应该,长满如鸬鹚一般的羽翼,或者是黑如玛瑙光滑洁亮的黑天鹅绒毛。

    站在这里,看着他那雄伟的身躯,你甚至能想象得到,当云洞斜下天光笼罩在他身躯四周并且产生美若梦幻的烟云,而他持剑傲立于苍穹之上的神态。

    张子漫认为,世间羽翼的存在只是为了收集星辉并且反衬出他们的美,而他,无疑做到了至极。

    此刻,这一头生物,仿佛把外人都当成了空气,他那一双金色的眼瞳,就像是在玻璃灯罩里燃烧的焰火:“多么古老的名字。”

    “你们已经感觉到害怕了嘛,才前来找我相助。”

    “他们认为我是恶魔,而愚蠢的人们却永远分不清,谁才是朋友,谁才是敌人,殊不知,真正的恶魔早已混入其中,而他们始终沾沾自喜。”

    “别信他在那里胡说八道!”老鸬鹚告诫道。

    “是吗,我的老朋友,对他们卑躬屈膝惯了,让你觉得开始荣幸了?那是你一定没有了解过他们的内心,在他们眼里,你始终还是一头牲畜罢了,你也应该为吾感到庆幸,因为吾永生不灭,才让你也能活得长久。”这一头生物,语态平静的说。

    老鸬鹚不为所动的说道:“你的陈词滥调,我早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被困在石殿内的生物哈哈大笑说道:“吾的老朋友啊,吾一直以为你没有耳朵,你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吾都在为你祈祷,祈祷神能给你一双和吾一样能辨听真假之言的耳朵。”

    张子漫平静的迈上石台,在她的手里,不知何时起,已经握着一幅轴卷。

    当轴卷铺展开来的时刻,一道烈焰,从地底下的一路炽盛而起,烈火灌入石台,就仿佛熔浆流入河渠。

    那一头生物发出狂笑声,笑的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丝毫不在意那炽热的温度。

    他的眼眸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虔诚,这是为数不多,能真正看到光芒的时候,所以他无比的珍惜。

    “轰!”

    火焰形成一个巨大的星阵,烈焰的光芒将他给包裹,他腐烂的肌肤,此刻沐浴着烈火竟奇迹般的逆生出了血肉,直到火焰将石殿完全的吞噬,一个由火焰化成的巨大蚕茧把他彻底的包裹。

    老鸬鹚眯着眼一言不发。

    这是在防止他死去,是封印术的一种,可对他来说,不死,才是一种更为折磨的酷刑。

    足足在寂静了十来分钟的过后,骤然间,一声爆裂的轰鸣仿佛火山开始喷发。

    漫天的飞羽如花瓣一般的飘零,而他在烈焰中重生。

    火光把他酮体映照得闪闪发光,他的影子在身后的石头殿宇大肆舞跃,巍峨而神圣。

    炽盛的光芒让他肌肤仿佛化成了镜子,那光秃秃的臂膀再度长满了丰满的羽翼,每一条绒毛都在流转着神辉和石台火光辉映,就像是大地的火焰和天空的星辰在瞭望无极的平原上交相挥舞。

    锁链将他给困住了,甚至会让人觉得有一种惋惜,他谪落在凡尘。

    这个生物的眸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令得他看起来也变得不再阴冷。

    只见他平静的抬起臂膀,想要触摸那一柄星辰巨剑,低喃着:“许久不见.....我的老朋友。”

    老鸬鹚此刻也开口说道:“这是他难得有理智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极美。”

    张止漫扭头看了一眼鸬鹚,在鸬鹚的话语中,她隐约听到一种惋惜之意。

    “走吧。”鸬鹚再次道。

    生物放下了臂膀,语态祥和的说道:“我的老朋友,当我醒来时还能再看到你,我衷心的为你高兴。”

    老鸬鹚回应道:“你睡着时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彬彬有礼。”

    “我知道你始终的大度。”生物低下目光,看向同样靠近石台的张止漫,又再次笑着说道:“我记得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你来过这里一次,我还曾为你祈祷和送上祝福,你也曾告诉我,你刚做了人生当中最重要的决定,所以我们才会相见。”

    张子漫宛如松了一口气,也笑着回道:“是的,流火星之使者先生,我同样也希望您能时常保持着平和。”

    他又笑道:“我尽量都亦如今日般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