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一
良久，我正欲上前，上空不远处却爆出一声巨响，原来是烟花炸裂在了空中，四周的人们见状，纷纷往前去，似乎想要更清楚地欣赏这烟火盛景，我急忙过去紧紧牵住她的手，对她道：“小心，可别走散了！”
她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那被牵住的柔荑回握住了我的手，然后任由我带着她慢慢往前走去。我在一家饰品摊上挑了两支簪子，将其中一支包了起来，然后拿着另一支簪子柔声问道：“好看吗？”
她又点了点头，我便笑着将那支簪子轻轻插入了她的发髻，做完这些后，我重新牵回她的手，对她道：“逐妍，我知你今番让我陪你们逛灯市，是想要让我不再逃避玉媃，可是，你知道吗，纵使有心，鸿沟难越。”我顿了顿，叹了口气，“这几日我避着她，是因为我明白，我与她之间是不可能的，她可是公主啊，而我呢，只是一介草民而已，若不是因为师父与孟将军相识，恐怕我现在还在哪个地方摆摊算命吧。”
我说着，朝她看了一眼，见她并未答话，只是挨着我更近了一分，便接着道：“我与你在一起，能得孟将军与长公主首肯，已是天大的福气，却又如何敢再去奢望那远在天边的公主！”
此时已渐渐行离灯市，那喧闹的声音逐渐消失，我却听得她面具下传来轻轻的啜泣声，我一惊，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便伸手去揭开她的面具想要替她擦眼泪。
“逐妍，你……玉媃？！”在拿下她面具的那一刻，我却呆住了，那面具下的人儿，却正是那我方才一直念叨的永昌公主！
玉媃已止住了泪水，只是北齿轻咬着下唇，那双目泛红，隐隐仍有泪光闪烁其中。我一时之间慌了神，急忙将牵着的手放开：“抱歉，我看面具以为是逐妍……”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逐妍先前与我换了面具，我以为她只是玩一玩，却不曾想她先行离开了……”她低下头，轻轻说着，但其实我与她皆明白，逐妍今日这番意欲为何。
“玉媃……”
“你方才所说的，我又何曾不明白？”她伸手将我的面具取了下来，轻柔地抚着我的面颊，轻声道：“这几日在宫里，父皇和母后提及到了我的婚事，虽说并未指定人选，但想来再过得不久，我便会嫁与某个王公大臣的儿子……”
我不忍她再继续说下去，将她一把揽进了怀中，想必那首《鹧鸪天》，也是她在知晓这件事之后所作的吧。
“相逢事，恨匆匆！”到得今日，我才完全明白这词中的内容。夜空中又升腾起烟火来，那在黑暗中转瞬即逝的光明，却正如同我与她的相遇一般，时光流逝若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空中的烟火声已散去，我松开了抱住她的手，却听得她道：“吴溟，回将军府的路上，你还能再牵着我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这一路上，我与她皆沉默不语。越靠近将军府，那在巷中回荡着的脚步声似乎就越在提醒着，过了今夜，我与她便再无可能。
临近门前，她放开了我的手，只是对我道：“吴溟，好好待逐妍，她在孟家没受过委屈，虽然有时她爱使些小性子，但我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她还未待我答话，便先我一步进了府邸，我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才进得门，就见逐妍走了出来，她见我与玉媃两人皆面色阴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先是挽着玉媃的手臂同她一起进了内堂，再对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我道：“你且随我来。”
我跟着她走进后园，走到一个僻静处，她便转过身来皱着眉道：“你与玉媃到底怎么了？你这淫贼平日不是很能说吗，怎的今日上元佳节，你却要惹得她不开心！”
我抿了抿嘴，对她道：“逐妍，我知你今日的一番良苦用心，可是，我与她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爹爹与娘亲不也同意了我们的事情吗？舅舅是一个开明的好皇帝，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是，孟将军和长公主能同意我们，我真的很开心，可是，你是将军之女，她呢？她是公主啊！皇亲国戚与一介平民，圣上再开明，你觉得这可能吗？”
“一介平民？你向爹爹讨个官职做，做得好了爹爹再同其他大臣大力举荐你，还怕舅舅注意不到你吗？”她定定地看着我，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无法反驳。
“吴溟。”她见我不说话，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就如此忍心，让玉媃嫁与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甚至成为一个政治牺牲品吗？还是说，在你心里，真真是逍遥自在比什么都重要？”
“我……”
“你太让我失望了！”她扯着嘴冷笑一声，一挥衣袖，将我扔在原地，径自离去了。
我心中五味陈杂，一跃跳上了近旁的凉亭，就那样躺下来呆呆地望着那轮圆月。师父所说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已在尽力去做，可是这“情”之一字，却又该如何？
我彻夜未眠，直到天方破晓，听得有脚步声进了附近，便翻身下到地上，却见逐妍正朝着我走来，看她神色疲惫，想来昨夜也是没睡好，不由得一阵心疼。
我急忙走上前去，正想道歉，却听她微红着脸，轻咬贝齿，对我道：“抱歉，昨夜我的话说得太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我摇摇头，回道：“不怪你，本就是我不好。我昨夜也想了很多，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便去做官，争取早日得到圣上的赏识！”
“此话当真？”她眨了眨眼睛，欣喜地看着我。
我重重点了点头，接着道：“但是有一点，等我做了官老爷，我若娶了三房五房的妾，你们可别……”
“你想得倒美呢！”我话还没说完，她就一拳打了过来，“你若是敢，我与玉媃便叫青姐姐好好教训你！”
“好妹子，好妹子，我有你们三个还疼不过来呢，那都是玩笑话！玩笑话！”我肚子吃痛，急忙讨饶道。
她轻轻哼了一声，嗔道：“玩笑也不行！好，了臭淫贼，玉媃在等着你呢，说是有事情要与你说。”
我点点头，便跟着她来到玉媃跟前，却见玉媃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她见我到来，便走上前来替我理了理衣襟，对我道：“其实，你不用为了我去做官，你的心意我已明白……”
她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那被牵住的柔荑回握住了我的手，然后任由我带着她慢慢往前走去。我在一家饰品摊上挑了两支簪子，将其中一支包了起来，然后拿着另一支簪子柔声问道：“好看吗？”
她又点了点头，我便笑着将那支簪子轻轻插入了她的发髻，做完这些后，我重新牵回她的手，对她道：“逐妍，我知你今番让我陪你们逛灯市，是想要让我不再逃避玉媃，可是，你知道吗，纵使有心，鸿沟难越。”我顿了顿，叹了口气，“这几日我避着她，是因为我明白，我与她之间是不可能的，她可是公主啊，而我呢，只是一介草民而已，若不是因为师父与孟将军相识，恐怕我现在还在哪个地方摆摊算命吧。”
我说着，朝她看了一眼，见她并未答话，只是挨着我更近了一分，便接着道：“我与你在一起，能得孟将军与长公主首肯，已是天大的福气，却又如何敢再去奢望那远在天边的公主！”
此时已渐渐行离灯市，那喧闹的声音逐渐消失，我却听得她面具下传来轻轻的啜泣声，我一惊，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便伸手去揭开她的面具想要替她擦眼泪。
“逐妍，你……玉媃？！”在拿下她面具的那一刻，我却呆住了，那面具下的人儿，却正是那我方才一直念叨的永昌公主！
玉媃已止住了泪水，只是北齿轻咬着下唇，那双目泛红，隐隐仍有泪光闪烁其中。我一时之间慌了神，急忙将牵着的手放开：“抱歉，我看面具以为是逐妍……”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逐妍先前与我换了面具，我以为她只是玩一玩，却不曾想她先行离开了……”她低下头，轻轻说着，但其实我与她皆明白，逐妍今日这番意欲为何。
“玉媃……”
“你方才所说的，我又何曾不明白？”她伸手将我的面具取了下来，轻柔地抚着我的面颊，轻声道：“这几日在宫里，父皇和母后提及到了我的婚事，虽说并未指定人选，但想来再过得不久，我便会嫁与某个王公大臣的儿子……”
我不忍她再继续说下去，将她一把揽进了怀中，想必那首《鹧鸪天》，也是她在知晓这件事之后所作的吧。
“相逢事，恨匆匆！”到得今日，我才完全明白这词中的内容。夜空中又升腾起烟火来，那在黑暗中转瞬即逝的光明，却正如同我与她的相遇一般，时光流逝若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空中的烟火声已散去，我松开了抱住她的手，却听得她道：“吴溟，回将军府的路上，你还能再牵着我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这一路上，我与她皆沉默不语。越靠近将军府，那在巷中回荡着的脚步声似乎就越在提醒着，过了今夜，我与她便再无可能。
临近门前，她放开了我的手，只是对我道：“吴溟，好好待逐妍，她在孟家没受过委屈，虽然有时她爱使些小性子，但我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她还未待我答话，便先我一步进了府邸，我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才进得门，就见逐妍走了出来，她见我与玉媃两人皆面色阴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先是挽着玉媃的手臂同她一起进了内堂，再对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我道：“你且随我来。”
我跟着她走进后园，走到一个僻静处，她便转过身来皱着眉道：“你与玉媃到底怎么了？你这淫贼平日不是很能说吗，怎的今日上元佳节，你却要惹得她不开心！”
我抿了抿嘴，对她道：“逐妍，我知你今日的一番良苦用心，可是，我与她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爹爹与娘亲不也同意了我们的事情吗？舅舅是一个开明的好皇帝，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是，孟将军和长公主能同意我们，我真的很开心，可是，你是将军之女，她呢？她是公主啊！皇亲国戚与一介平民，圣上再开明，你觉得这可能吗？”
“一介平民？你向爹爹讨个官职做，做得好了爹爹再同其他大臣大力举荐你，还怕舅舅注意不到你吗？”她定定地看着我，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无法反驳。
“吴溟。”她见我不说话，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就如此忍心，让玉媃嫁与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甚至成为一个政治牺牲品吗？还是说，在你心里，真真是逍遥自在比什么都重要？”
“我……”
“你太让我失望了！”她扯着嘴冷笑一声，一挥衣袖，将我扔在原地，径自离去了。
我心中五味陈杂，一跃跳上了近旁的凉亭，就那样躺下来呆呆地望着那轮圆月。师父所说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已在尽力去做，可是这“情”之一字，却又该如何？
我彻夜未眠，直到天方破晓，听得有脚步声进了附近，便翻身下到地上，却见逐妍正朝着我走来，看她神色疲惫，想来昨夜也是没睡好，不由得一阵心疼。
我急忙走上前去，正想道歉，却听她微红着脸，轻咬贝齿，对我道：“抱歉，昨夜我的话说得太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我摇摇头，回道：“不怪你，本就是我不好。我昨夜也想了很多，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便去做官，争取早日得到圣上的赏识！”
“此话当真？”她眨了眨眼睛，欣喜地看着我。
我重重点了点头，接着道：“但是有一点，等我做了官老爷，我若娶了三房五房的妾，你们可别……”
“你想得倒美呢！”我话还没说完，她就一拳打了过来，“你若是敢，我与玉媃便叫青姐姐好好教训你！”
“好妹子，好妹子，我有你们三个还疼不过来呢，那都是玩笑话！玩笑话！”我肚子吃痛，急忙讨饶道。
她轻轻哼了一声，嗔道：“玩笑也不行！好，了臭淫贼，玉媃在等着你呢，说是有事情要与你说。”
我点点头，便跟着她来到玉媃跟前，却见玉媃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她见我到来，便走上前来替我理了理衣襟，对我道：“其实，你不用为了我去做官，你的心意我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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