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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她是个妖怪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徐夫子,瑶琴,我是三金他娘。”

    韩昀息闻言起身开了房门,一个三十来岁的农妇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

    “哎呦,怎么能喂孩子吃米汤呢!”

    三金娘一进门就看见赵明月正舀着米汤喂婴孩,急忙小跑着将瓷碗递到她面前。

    “这刚生的孩子呀得吃奶。”说着三金娘就用勺子舀了一勺羊奶喂给婴孩,那婴孩吃到奶后高兴地砸吧了两下小嘴又张开小口等着投喂,可爱的模样让三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瑶琴,这孩子取名了吗?”

    三金娘一边喂奶一边逗着婴孩问道,赵明月抬头看向韩昀息,却见那人粲然一笑,似是胸有成竹,转身拿出纸笔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大字。

    “若谷,徐若谷。”赵明月接过纸念出婴孩的的名字。

    “虚怀若谷,是个好名字,小若谷,你有名字了,你叫徐若谷,听到了吗?”

    赵明月将纸展在婴孩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着他念道,婴孩似是听懂了,半张开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名字紧跟着挥舞了几下小拳头。

    睡意很快袭来,小家伙砸吧了几下嘴巴,似是在回味羊奶的味道,没一会就睡着了。

    三金娘见孩子睡着了向二人道别后就要离开,临走之时又回过神来对赵明月说道:“记住了,可不能再给孩子喝米汤了。”

    见赵明月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三金娘捂唇一笑:“我倒是忘了,你这头一回生产,这孩子呀还是得喝娘的奶才长得好。”

    此言一出,韩昀息与赵明月脸上具是染上一层绯红,三金娘看二人模样哈哈大笑:“这还害羞了上了,你不会还没开奶吧?”

    见赵明月脸上疑云更甚,三金娘掩唇凑到赵明月耳边嘀咕一阵,韩昀息也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只看见赵明月一张俏脸瞬间变得通红,还不忘侧头过来瞪他一眼。

    三金娘看赵明月的表情也是轻笑一声,只当是小夫妻之间的情趣,也不再逗留对着二人道别后就拿着瓷碗走了。

    眼前场景忽然转换,二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海中闪过零零碎碎的画面,正是关于徐景容与戚瑶琴的故事。

    这是一个二十年前的故事。

    他们所在这个村子名叫落霞村,位于翠屏山腰,村子里的人世世代代久居于此,很少外出,也鲜有人至。

    直到两年前徐景容从外面带回一个漂亮的姑娘,言说是自己的未婚妻,那姑娘正是戚瑶琴。

    戚瑶琴言说自己一家本是要去往襄邯探亲的,谁知半路遇到劫匪,家人全部遭难,唯有自己因着父亲的拼死相护,这才死里逃生。

    身受重伤的戚瑶琴几经流转,辗转流落到了翠屏山五十里外的烟霞镇,为徐景容所救。

    二人郎才女貌,时间长了自然生出些别样的感情,于是在两年前徐景容带着戚瑶琴回到了落霞村,二人成亲后徐景容也不再外出,留在村子里开了一家学堂,二人琴瑟和鸣,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前两日下了一场大雪,封死了出村的山路,不过也无大碍,这几日冷得厉害,村子里的人也都嫌冷不愿意出门,学堂也因着大雪的缘故放了几天假,韩昀息抱着柴火进屋时赵明月正盯着摇篮里的婴孩发呆。

    韩昀息哈一口气,将柴火加进火盆里,又去厨房生火,将羊奶热上,以免徐若谷醒来饿着。

    “你加那么多柴作甚?”

    “这不是这几日天寒,村里好多孩子都生了病,咱们若谷还小,我可不希望你们生病,得多加点柴暖暖。”

    赵明月闻言笑笑,摇着摇篮又发起了呆,韩昀息走到二人身边,问道:“怎么了?怎么近日总是心事重重的?”

    “我也不知道,最近心慌的厉害,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事的,应当是许久没出门,在屋子里憋得慌,等雪消了我带你和若谷去镇子上给你们添两件新衣。”韩昀息说着搂过赵明月,看着摇篮里的婴孩,只觉自在惬意,若时光能停在这一刻,倒也不错。

    半岁的婴孩正是懵懂之时,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静静盯着面前的两个人,见韩昀息搂着赵明月,婴孩也挣扎着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索抱,韩昀息一把抱起婴孩,哄着让他叫爹娘,赵明月瞪他一眼,这么小的孩子还不会说话呢。

    韩昀息也不在意,依然自顾自地教婴孩,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拍门声,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外面还下着大雪,路不好走,这几日羊奶也是自己去了村头取来,这时候有谁会找来呢。

    韩昀息将婴孩递到赵明月怀中,转身去开门。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子由于惯性立时一个踉跄向前跌去,韩昀息顺势将小孩扶好站正。

    那小孩一见韩昀息就喘着气说道:“夫子你……你快和师娘走吧村里……村里来了个游方道士……说……说师娘是妖怪,要来抓你们。”

    “三金,你先别急,先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夫子,你就别问了,你们快跑吧,他们很快就来了,我娘让我抄小路来告诉你们,让你们快跑。”

    赵明月听到二人讲话的声音急忙披上长袄出来查看情况,却见远处亮起一阵火光朝着山上飘来,那火光越来越近,眼看就快到眼前,三金急忙关上门,让他们先藏起来。

    可是木屋就这么大点地方,装修也极为简陋一眼就能望到头,又能往哪里躲呢?

    更何况,二人还都不明事情缘由,三金见躲不过去了只好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二人。

    从三天前开始,村里就开始陆续飘起了雪,雪势一天比一天大,甚至将出村的山路都封了,原本山路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村里人虽不富庶,但也家家有余粮,日子倒也不难过。

    只是村东头张猎户的儿子还有好几个小孩却在前天夜里发起了烧,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不仅没有好转,那些孩子反而烧的越来越厉害了,张猎户只好带着几个村民去开路。

    路是开了,但他们一出村就发现村外阳光明媚,景色宜人只有他们村子里在不停地下雪,村里村外景象天差地别,宛如异世。

    那几个村民虽然觉得奇怪,但心中挂念家中小孩的病情,也不做多想,径直去了镇上的药铺找大夫。

    几个村民刚一进镇子就被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拦住了去路,那人穿一身玄色道袍,头戴道冠,手持拂尘,背上一把玄色宝剑,对着几人一挥拂尘,几人瞬时立在原地不能动作。

    “尔等近日可是接触过邪物!”那道士虽是在询问几人,但说出口的话语却是坚定不已。

    几人尚未做反应,那道士继续说道:“大雪封山,雪盖落霞村,乃是有妖邪作祟,想要害人性命,尔等也算命大,如今逃出生天也算是尔等的造化了。”

    说话间那道士掐指一算,突然眉头一皱道声不好急忙解开几人术法。

    几人虽被术法所困,但耳目均未被封,故而听得真切,又联想到村里村外的景象急忙向道士求救,那道士目光盯住张猎户,急道:“令郎生命衰竭,须得即刻回村。”

    张猎户犹豫道:“可我还没请到大夫。”

    “令郎是被妖邪下了咒,寻常郎中岂能治得好,快跟我回村,明日子时之前若是不能除了咒术,令郎恐有性命之忧。”

    闻言,张猎户和几个村民急忙带着道士赶回村子,可一到村口,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进村的路。

    那道士抽出背上宝剑,左手拂尘,右手宝剑,口中默念咒语,双手在空中一阵比划,最后催动内力画出一个十字,只见一个巨大的雪球出现在众人眼前,几个村民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那道士祭出一道火符催动内力,火符瞬间喷出一道神火,将雪球融化。

    那道士顺着山路向上走去,所到之处雪水都被符咒融化蒸干,几个村民见状都徐徐跟在道士身后。

    张猎户见道士做法之后,那几个小孩果然不再发烧,对道士所言更是深信不疑,只是烧虽退了,但那小孩却还没有醒过来,道士只说那妖邪下得咒太过厉害,人死咒消,找到下咒之人并除掉他所中咒术自然消除。

    “所以他们就要伤害我娘子?”韩昀息听完三金的讲述只觉荒诞。

    “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邪,我看那道士定是个坑蒙拐骗之徒,不必理会。”

    落霞村村民世世代代久居于此,唯有戚瑶琴来路不明,是两年前才嫁到这里的,正因如此,经历了一系列怪事的村民对于道士所言深信不疑。

    几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一阵骚动,村长扯着嗓子叫韩昀息开门,韩昀息透过窗缝看到为首的道士和村长带着村民将木屋围了个水泄不通,哪还能开门,他立即拖着桌案和柜子抵住门,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外面还在下雪,这些村民过一会可能就回去了。

    却不想村长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之后,张猎户和几个村民就拎着锄头上前砸门。

    屋外风雪呼啸着冲了进来,屋里的人立即打了个寒颤,韩昀息张开双臂护在赵明月身前,正欲与村民理论,却被张猎户和两个村民架到了一边。

    赵明月见状伸手去抓张猎户,谁知她的手刚一碰到张猎户后心,指尖就生出一根藤蔓,将张猎户后心捅了一个大洞,张猎户顿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之后就不动了。

    其余两个村民见此情形吓得扔下韩昀息就跑了出去,嘴里还喊着“杀人了……妖怪杀人了……”

    看到张猎户的惨状,村民们哪还敢上前,一个个吓得惊叫着向后退去,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村长也急忙退到了道士身后。

    韩昀息爬将起来,颤巍巍地走过去探了探张猎户的鼻息,顿时惊得跌落在地,转头看向赵明月时眼中已多了一抹惧意。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没有,我……”

    赵明月上前拉住韩昀息的袖摆,看着她眼中恐惧的神色,韩昀息心头一痛,但手却不由自主地挥开了她。

    “不是我,你相信我。”

    赵明月还想上前,韩昀息却已是拉着三金不停后退,退到门口时更是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