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转盘游戏
荧蓝的光映在脸上，散射的斑斓更显晦暗。
静默的房间里相当杂乱，头顶悬灯，一个男人无知无觉地窝在靠椅里，双眸紧闭，眼下一片青黑，眉头紧皱，就连牙关都在跟着用力。
悬浮的页面上显示着一个还在转动的圆盘，一个个加密的名字在转盘一侧滚过，身后缀着数字，大多不大，只是一二三之流。
终于，转盘停了下来。
一声脆响，转盘中心弹出了一个黑漆漆的骷髅头，头顶上是血色的倒计时，三个小时。
男人豁然惊醒，弹坐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脱出，胸腔剧烈起伏，挤压出沉重的呼吸声，鼻尖久悬未落的汗珠终于滴下，落在虎口。
他僵在那里许久，才终于回魂了似的跳了起来，然而脚下无力，摔在地上，来不及呼痛又连滚带爬地起来，扑到了角落里不起眼的老式木桌前，用颤抖的手捞起了古董座机电话的听筒……
“喂？”
电话被接通，里面传出了女孩儿稚嫩的声音。
“救我……”男人颤抖着说。
“……”
“救我救我救我啊——”男人声嘶力竭地吼着。
“你确定吗？”
一瞬间，男人闭上了嘴，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般一动不动。
许久，他的眼泪掉了下来，脸上却笑着，摇晃着，扶着桌子才勉强立住，“开玩笑的，轮到我了……”
他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几乎要抠进桌面。
良久，电话另一边再次传来女孩儿无悲无喜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会再见到我。”
电话被挂断。
男人怔怔地望着电话许久，才疲惫地支起身子把听筒挂了回去，动作迟钝。
他的眼中一片死寂，瞳孔深处却似乎燃着火苗。
他坐在电脑桌前，沉默地注视着倒计时。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五分钟……
一个小时……
倒计时的开头变成了二，他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走进浴室清洁，又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黑色的礼服，穿戴整齐，系上领结，又认真地捧出一顶礼帽戴在头上……
清理程序开始运行，房间里的东西被勤劳的家政机器人回收打包销毁，只留下了最简单的家装，清风系统排出浊气，淡淡的果木清香在房间里流淌，窗帘拉开，屋外还是一片漆黑。
他看了眼倒计时，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该死的人总是要死的。”
呢喃在风中飘散，微不可及。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离太阳升起只剩下几个小时，可他偏偏缺这几个小时的时间。
他只是坐着，坐得端正，肌肉已经有些僵硬。
倒计时终于归零。
房间里的光暗了一瞬。
明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知道，他们来了。
整个房间像是被隔离在世界之外，随后一道裂缝纵贯撕裂。
“呦！打扮得还人模狗样的。”
裂缝合拢，两个人形出现在了房间里，一句刺耳的嘲笑后，黑雾散开，雾下是一高一矮两个男人。高的那个身形有些佝偻，刘海过眉，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双眼；矮的那个凸嘴隆腮，眯缝着眼睛，鼻尖向下勾，鼻中隔压了一道深色红纹。
“你们……是谁？”男人问。
“幻瞳。”矮个男人指了指身边的瘦高个，又指了指自己，夸张地张大嘴巴，“钩爪，哦，对了，听说123专案组那群人叫我鬣狗。”
“很合适。”男人平静道，“狗爪，鬣狗，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钩爪露出了一个堪称恐怖的微笑，眼睛里跳动着兴奋的光，“是啊~你听起来能坚持很久，你知道鬣狗最擅长什么吗？”
“掏肛。”
“……”
或许是因为他的回答过于震撼，又或者是因为他的语气和表情实在太过平静，钩爪困惑地转头看了眼幻瞳。
幻瞳抬起头来，阴影里的眼睛反射出浅蓝色的光。
“赵青梧，昵称第一百零七次死亡，种子用户，携带污染，名下无可使用代币，累计参与四十七次投票，一次转盘游戏，积分四十七，不可兑换，身份确认。”
话音刚落，钩爪便走上前来，掀了他的帽子，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当是找错人了，你这副表情我很难办啊~”
“为什么？”男人连反问的语气都是那么平静。
“作为收尾的大菜，你这寡淡的表情实在是没有看头。”钩爪放缓了语气，表情却有些狰狞，扣在男人头上的手开始扭曲变形，漆黑的利爪刺破头皮，引出几行鲜血。
血珠滚过眼睫，轻轻一颤，落在掌心。
男人垂下眼帘，盯着一滴一滴落下的鲜血，竟然无声地笑了。
他说，“我叫赵青梧，青川特区执行者，代号……梧桐。”
钩爪眼神更亮，他收回手，鼓掌道，“怪不得怪不得，又是他们的人，你是做好了送死的准备，才这么冷静？那你知道我的手段吗？”
“哦？”赵青梧认真地表示疑问。
钩爪却冷了脸。
固定在腰带上的压缩空间亮了一瞬，一支注射器便落在了他手里，金属外壳闪着寒光，窗口露出里面金色流沙状的液体。
“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概是能让我痛感增强不会晕过去逃避折磨的药吧。”赵青梧轻描淡写地说，见钩爪脸色更加难看，又善解人意地改口道，“那就是让我陷入某种可怕幻觉的药？”
“……”
钩爪一言不发地把药打进了他的身体，收回注射器，皮笑肉不笑道，“希望你的骨头能和你的嘴一样硬。”
赵青梧只觉得一凉，随后便似火焰烧灼，烫过每一寸血管，直渗进皮肉骨髓里去，头发在眼角扫过，也带起一片细密的痛意来。他闭紧了嘴巴，没有吭声，浑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
钩爪瞧见了，他笑眯眯地伸出爪子，切豆腐般轻松地划开了他的礼服外套，勾着领结，慢条斯理道，“我想尝试凌迟很久了，可惜为了规矩总要做那些毫无创意的事，你呢，执行者，慷慨赴死也是有任务在身吧！？查到了吗？没有？配合点，自己脱了吧，说不定我尽兴了还能赏他们点什么。”
赵青梧也跟着笑了几声，“帮我拍个照怎么样？当是我的遗愿了，总算还留下了些体面。”
钩爪考虑了一阵，大概是念及稍后的事，欣然同意，头也不回地勾了勾手指。
幻瞳上前，抬起双手，掌心印着两只眼睛，看着像是稚童的简笔画，随后双侧拇指食指相接，框出平行四边形的形状，随后放在了自己的眼前，构成了双瞳的模样。
赵青梧整理好衣物，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幻瞳慢吞吞地眨了眨眼，手从眼前向两侧滑开，微张双臂，右手一震，一张照片出现在指间。
看着很像空手变牌的魔术手法。
“谢谢。”赵青梧的笑容真切了些，“要是还能有个相框就好了，那边有个桌子，距离够远，不会沾上血，请你帮我摆好吧。”
钩爪从幻瞳手里抽走照片，仔细看了一番才递给幻瞳。
幻瞳接了照片，默默走到了桌边，盯着古董座机电话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照片，调整了方向，手在上面一拍，照片外就多了个相框。
赵青梧虽然背对着他，但笑意还是加深了些。
钩爪单手捂着他的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你的遗愿已经实现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游戏了。”
爪尖刺破皮肤，带来剧烈的疼痛，电击般击穿大脑。
赵青梧的脑袋疼得嗡嗡作响，但还是用颤抖的手解开了衬衫扣子。
钩爪俯视着他的动作，松开了手。
得益于黄金药剂的作用，人体对痛觉的敏感度提高了三倍，而且会永无止境地积累下去，不会得到任何缓解，可这药最恶毒的地方在于它还能吊命、维持清醒。
这绝对是一场完美演出。
一个悍不畏死的勇士，颇具文人风骨，重刑之下，想必越是倔强，越是一副好风光。
钩爪想着乐呵，甩了根绳子出来把人吊了，又放出行刑的木偶来，这可是他特意跟人偶师借来的，技术绝对是登峰造极。
他拽了桌前的椅子，正坐在赵青梧对面。
这人脑袋上统共多出了十个窟窿，不大不小，只是配着黄金药剂，恰好让人难受得思考不良。
木偶麻利地开始工作了，肉片薄如蝉翼，比杀人厨的刀工还要好上几分，要是有一口锅子，八成涮下去就能捞出来了，这样来看，撑个千刀万剐也不会因为失血这种扫兴的原因死掉。
钩爪坐了一会儿，听不见赵青梧呼痛，只能看见他浑身颤抖，连嘴唇都咬出血来，扫兴之余不由得更是佩服，佩服人偶师的技术，连这样不安稳的肉也能片成均匀的薄片。
想到这里，他便起身上前，细细观察着木偶的动作，瞧了好半天硬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赵青梧被吊着，也不挣扎，只耷拉着个脑袋，双眼紧闭，睫毛和身上的肌肉一起颤抖，若非如此，钩爪几乎要以为这人死过去了。
钩爪一定想不明白，他当然想不明白，他怎么可能想明白。
赵青梧虽然控制不住剧痛带来的生理战栗，但他从来不怕死，也不怕痛，他怕的是他如此惨烈的牺牲换来的是再一次的失败。
他不信神明，但是如果真的有神明，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雾散吧。
静默的房间里相当杂乱，头顶悬灯，一个男人无知无觉地窝在靠椅里，双眸紧闭，眼下一片青黑，眉头紧皱，就连牙关都在跟着用力。
悬浮的页面上显示着一个还在转动的圆盘，一个个加密的名字在转盘一侧滚过，身后缀着数字，大多不大，只是一二三之流。
终于，转盘停了下来。
一声脆响，转盘中心弹出了一个黑漆漆的骷髅头，头顶上是血色的倒计时，三个小时。
男人豁然惊醒，弹坐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脱出，胸腔剧烈起伏，挤压出沉重的呼吸声，鼻尖久悬未落的汗珠终于滴下，落在虎口。
他僵在那里许久，才终于回魂了似的跳了起来，然而脚下无力，摔在地上，来不及呼痛又连滚带爬地起来，扑到了角落里不起眼的老式木桌前，用颤抖的手捞起了古董座机电话的听筒……
“喂？”
电话被接通，里面传出了女孩儿稚嫩的声音。
“救我……”男人颤抖着说。
“……”
“救我救我救我啊——”男人声嘶力竭地吼着。
“你确定吗？”
一瞬间，男人闭上了嘴，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般一动不动。
许久，他的眼泪掉了下来，脸上却笑着，摇晃着，扶着桌子才勉强立住，“开玩笑的，轮到我了……”
他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几乎要抠进桌面。
良久，电话另一边再次传来女孩儿无悲无喜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会再见到我。”
电话被挂断。
男人怔怔地望着电话许久，才疲惫地支起身子把听筒挂了回去，动作迟钝。
他的眼中一片死寂，瞳孔深处却似乎燃着火苗。
他坐在电脑桌前，沉默地注视着倒计时。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五分钟……
一个小时……
倒计时的开头变成了二，他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走进浴室清洁，又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黑色的礼服，穿戴整齐，系上领结，又认真地捧出一顶礼帽戴在头上……
清理程序开始运行，房间里的东西被勤劳的家政机器人回收打包销毁，只留下了最简单的家装，清风系统排出浊气，淡淡的果木清香在房间里流淌，窗帘拉开，屋外还是一片漆黑。
他看了眼倒计时，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该死的人总是要死的。”
呢喃在风中飘散，微不可及。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离太阳升起只剩下几个小时，可他偏偏缺这几个小时的时间。
他只是坐着，坐得端正，肌肉已经有些僵硬。
倒计时终于归零。
房间里的光暗了一瞬。
明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知道，他们来了。
整个房间像是被隔离在世界之外，随后一道裂缝纵贯撕裂。
“呦！打扮得还人模狗样的。”
裂缝合拢，两个人形出现在了房间里，一句刺耳的嘲笑后，黑雾散开，雾下是一高一矮两个男人。高的那个身形有些佝偻，刘海过眉，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双眼；矮的那个凸嘴隆腮，眯缝着眼睛，鼻尖向下勾，鼻中隔压了一道深色红纹。
“你们……是谁？”男人问。
“幻瞳。”矮个男人指了指身边的瘦高个，又指了指自己，夸张地张大嘴巴，“钩爪，哦，对了，听说123专案组那群人叫我鬣狗。”
“很合适。”男人平静道，“狗爪，鬣狗，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钩爪露出了一个堪称恐怖的微笑，眼睛里跳动着兴奋的光，“是啊~你听起来能坚持很久，你知道鬣狗最擅长什么吗？”
“掏肛。”
“……”
或许是因为他的回答过于震撼，又或者是因为他的语气和表情实在太过平静，钩爪困惑地转头看了眼幻瞳。
幻瞳抬起头来，阴影里的眼睛反射出浅蓝色的光。
“赵青梧，昵称第一百零七次死亡，种子用户，携带污染，名下无可使用代币，累计参与四十七次投票，一次转盘游戏，积分四十七，不可兑换，身份确认。”
话音刚落，钩爪便走上前来，掀了他的帽子，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当是找错人了，你这副表情我很难办啊~”
“为什么？”男人连反问的语气都是那么平静。
“作为收尾的大菜，你这寡淡的表情实在是没有看头。”钩爪放缓了语气，表情却有些狰狞，扣在男人头上的手开始扭曲变形，漆黑的利爪刺破头皮，引出几行鲜血。
血珠滚过眼睫，轻轻一颤，落在掌心。
男人垂下眼帘，盯着一滴一滴落下的鲜血，竟然无声地笑了。
他说，“我叫赵青梧，青川特区执行者，代号……梧桐。”
钩爪眼神更亮，他收回手，鼓掌道，“怪不得怪不得，又是他们的人，你是做好了送死的准备，才这么冷静？那你知道我的手段吗？”
“哦？”赵青梧认真地表示疑问。
钩爪却冷了脸。
固定在腰带上的压缩空间亮了一瞬，一支注射器便落在了他手里，金属外壳闪着寒光，窗口露出里面金色流沙状的液体。
“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概是能让我痛感增强不会晕过去逃避折磨的药吧。”赵青梧轻描淡写地说，见钩爪脸色更加难看，又善解人意地改口道，“那就是让我陷入某种可怕幻觉的药？”
“……”
钩爪一言不发地把药打进了他的身体，收回注射器，皮笑肉不笑道，“希望你的骨头能和你的嘴一样硬。”
赵青梧只觉得一凉，随后便似火焰烧灼，烫过每一寸血管，直渗进皮肉骨髓里去，头发在眼角扫过，也带起一片细密的痛意来。他闭紧了嘴巴，没有吭声，浑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
钩爪瞧见了，他笑眯眯地伸出爪子，切豆腐般轻松地划开了他的礼服外套，勾着领结，慢条斯理道，“我想尝试凌迟很久了，可惜为了规矩总要做那些毫无创意的事，你呢，执行者，慷慨赴死也是有任务在身吧！？查到了吗？没有？配合点，自己脱了吧，说不定我尽兴了还能赏他们点什么。”
赵青梧也跟着笑了几声，“帮我拍个照怎么样？当是我的遗愿了，总算还留下了些体面。”
钩爪考虑了一阵，大概是念及稍后的事，欣然同意，头也不回地勾了勾手指。
幻瞳上前，抬起双手，掌心印着两只眼睛，看着像是稚童的简笔画，随后双侧拇指食指相接，框出平行四边形的形状，随后放在了自己的眼前，构成了双瞳的模样。
赵青梧整理好衣物，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幻瞳慢吞吞地眨了眨眼，手从眼前向两侧滑开，微张双臂，右手一震，一张照片出现在指间。
看着很像空手变牌的魔术手法。
“谢谢。”赵青梧的笑容真切了些，“要是还能有个相框就好了，那边有个桌子，距离够远，不会沾上血，请你帮我摆好吧。”
钩爪从幻瞳手里抽走照片，仔细看了一番才递给幻瞳。
幻瞳接了照片，默默走到了桌边，盯着古董座机电话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照片，调整了方向，手在上面一拍，照片外就多了个相框。
赵青梧虽然背对着他，但笑意还是加深了些。
钩爪单手捂着他的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你的遗愿已经实现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游戏了。”
爪尖刺破皮肤，带来剧烈的疼痛，电击般击穿大脑。
赵青梧的脑袋疼得嗡嗡作响，但还是用颤抖的手解开了衬衫扣子。
钩爪俯视着他的动作，松开了手。
得益于黄金药剂的作用，人体对痛觉的敏感度提高了三倍，而且会永无止境地积累下去，不会得到任何缓解，可这药最恶毒的地方在于它还能吊命、维持清醒。
这绝对是一场完美演出。
一个悍不畏死的勇士，颇具文人风骨，重刑之下，想必越是倔强，越是一副好风光。
钩爪想着乐呵，甩了根绳子出来把人吊了，又放出行刑的木偶来，这可是他特意跟人偶师借来的，技术绝对是登峰造极。
他拽了桌前的椅子，正坐在赵青梧对面。
这人脑袋上统共多出了十个窟窿，不大不小，只是配着黄金药剂，恰好让人难受得思考不良。
木偶麻利地开始工作了，肉片薄如蝉翼，比杀人厨的刀工还要好上几分，要是有一口锅子，八成涮下去就能捞出来了，这样来看，撑个千刀万剐也不会因为失血这种扫兴的原因死掉。
钩爪坐了一会儿，听不见赵青梧呼痛，只能看见他浑身颤抖，连嘴唇都咬出血来，扫兴之余不由得更是佩服，佩服人偶师的技术，连这样不安稳的肉也能片成均匀的薄片。
想到这里，他便起身上前，细细观察着木偶的动作，瞧了好半天硬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赵青梧被吊着，也不挣扎，只耷拉着个脑袋，双眼紧闭，睫毛和身上的肌肉一起颤抖，若非如此，钩爪几乎要以为这人死过去了。
钩爪一定想不明白，他当然想不明白，他怎么可能想明白。
赵青梧虽然控制不住剧痛带来的生理战栗，但他从来不怕死，也不怕痛，他怕的是他如此惨烈的牺牲换来的是再一次的失败。
他不信神明，但是如果真的有神明，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雾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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