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村
镇上去村里的马路出乎意料的好，看似新修不久的路，三轮车很难得的平稳行驶，柳峰一直纠结的心也放下了。
他抬起头，眺望道路两边不断倒退的景色；
秋风中的黎明特别静谧美好，太阳刚刚升上山头，被几片鲜红的朝霞遮掩着，淡淡的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落在柳峰的脸上，在这有些凉意的早上给他带来了丝丝温暖。
两边是平坦的稻田，这个时节秋收刚刚结束，稻田里是一群群肥硕的鸡鸭在啄食散落在地里的稻谷。
这可是正宗的农家鸡鸭，可比城里催熟的美味多了，柳峰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道路两边是新建的一排排小楼房，两层的到五层的不等，每户围有一个小院，建筑风格令柳峰眼前一亮，并不比城里的独栋小别墅差。
这是他以前从没见到过的景象，这应该就是昨晚那个大婶口中的迁居新村了。
李叔开着三轮车再往前行驶了两公里，进入了一条更为狭窄的三岔路，柳峰知道，‘龙门村’就要到了。
这条路就是进入村里的唯一‘官道’，道路不宽，能供一辆小卡车行驶的宽度，好在过去的黄泥路也铺上了水泥，使三轮车一路也比较顺畅。
可能是因为村里的人都搬离的原因，小道两边的稻田都荒了，杂草丛生，与大道两边平坦宽阔的稻田形成鲜明的对比。
柳峰心里不禁感到惋惜，多好的地，浪费真是太可惜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柳峰叫李叔停车，“李叔，我就在这下吧，谢谢您。”
他提着大行李下车，正要掏出身上仅剩的五元现金给李叔时，后者已经先一步扬长而去了。
柳峰递钱的手还伸在半空：......
算了，好在有微信，回头转个红包给他。
柳峰拉着行李箱，朝村里走去，远远就看到了记忆中的那颗大榕树，就连榕树下的那家小杂货店都还在。
榕树下的矮凳上坐着一对白发老人，老大爷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衣服和一条土灰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解放鞋，干净的衣着显得老人格外的精神。
老奶奶七十多岁的模样，头上布满了银发，没有一丝凌乱，穿着朴素，身前围了一件浅色围裙。
老大爷一边编着竹筐，一边有说有笑地和老伴闲聊着，正勾线衣的大娘也时不时地回应两句。
好一副安详宁静，岁月静好的画面，不似城里的嘈杂浮躁，仿佛外界不久前发生的病疫对这里没有造成一点影响。
任外面世界如何浑浊，这里依然保持着它的澄净！
此刻柳峰终于明白，为何父亲生前一直念叨着退休后要回来养老了，可惜还没来得及付之行动就......
最先注意到柳峰的是趴在榕树下假寐的两条大狗，一看到陌生人，前一刻还懒洋洋的两条狗立马站起来，面露凶悍，狂摇尾巴，对着柳峰狂吠：‘汪汪汪汪～’。
柳峰吓得一阵激灵，忙不矢从路边捡起一根粗粗的枯枝，眯着眼警惕地看着那两条大狗，然后一步步地朝村口挪去！
对于农村的狗，他心里是害怕的，农村的狗可不比城里的小奶狗蠢萌，这里的狗大都会上山打猎，其凶猛程度可是经过无数次实战练出来的。
狗的叫声吸引了正闲聊的大爷大娘的注意，勾线衣的大娘先是呵斥了两条狗，叫它们停了下来，然后前倾着脑袋，眯着眼看向柳峰，笑着说道：“小伙子，别怕！这狗不咬人。”
柳峰：一般狗的主人都是这么说的。
“小伙子，你是哪家的娃，看着有些眼熟。”编竹筐的大爷问。
“张爷爷，我是柳传志的孙子柳峰，好久不见！”
此柳传志非彼柳传志，两人同名不同命！
课本里的柳传志是商业巨贾，而他爷爷年轻时则是正经三代泥腿子出身的贫农，中年学了点木匠手艺，后靠着这项手艺为生，老了也没怎么走出过村！
走近看到大爷大娘，柳峰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记忆了，眼前这个白发的大爷就是过去总爱找他爷爷下棋的张大爷名叫张正，他仅见过两次，一旁的是他的老伴，葛奶奶。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则是因为以前葛奶奶经常拿着扫把把张爷爷从他爷爷的棋桌上揪了下来！
曾还被柳峰的爷爷当笑话讲给他听。
听到柳峰自报姓名，老大爷放下竹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眯眯说道：“原来是传志的孙子呀，怪不得有些眼熟，你好些年没回来了，一转眼都长成俊小伙了。”
“嘿嘿！张爷爷，是很多年没见了，您一点都没变。”
“老咯老咯！身体不中用了！”张大爷笑哈哈说道。
一旁的大娘这时也忍不住插上一句话，“小伙子，你这是来修理老房子的吧，以往都是你爸妈过来，今年怎么是你来了！”
柳峰怔了一下，苦涩一笑，也没隐瞒，拍了拍怀里的瓷瓶，说道：“他们来不了了，都在这里呢。”
气氛陡然一僵，大娘震惊地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他们还那么年轻！”
柳峰眼眶一红，满脸苦涩：“是因为病疫，他们没挺过来！”
张大爷闻言惊得从矮凳上跳了起来，快步走到柳峰面前，愣愣地看着他怀里的瓷瓶，片刻后哀叹一声：“作孽呀～！你九泉之下的爷爷要是知道了......哎！”
“这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的，我这次带爸妈回来，是根据他们的遗愿，回来安葬的。”
“小峰，可怜的孩子，那这几天你就先住我们这吧，你家老房子好几年没修葺，无法住人的。”葛奶奶感性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拉着柳峰的手说道。
张爷爷也点点头，说：“听你葛奶奶的，先住张爷爷这，稍后我们带你去找村长，找几个人去帮你先把老房子清理一下。”
柳峰心头一暖，感动得泪眼盈眶，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份善意了。
“谢谢爷爷奶奶，那这几天要打扰您二老了。”
“傻小子说什么话，我们巴不得热闹呢，走，跟我上楼吧。”葛奶奶领着柳峰来到小卖部二楼的一间卧房，还主动解释道：“原本小卖部的主人搬走了，我们老两口干不了重活，就把店给盘下来了，我们忙活一辈子，停不下来，总要有事情做才能安心。”
葛奶奶说着，掏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然后又把钥匙递给柳峰，一脸慈祥：
“小峰呀，你先住这间，这是我大孙子以前住过的房间，他在部队一年难得回来一次，但我有经常收拾，被子也有经常晒，是干净的，里面浴室卫生间都配套，很方便。”
柳峰接过钥匙，向葛奶奶深鞠一躬，真诚说道：“谢谢您，葛奶奶！”
“不用谢，我们跟你爷爷乡里乡亲的，谢啥！你先收拾一下，等下跟老张去找村长，找一块风水宝地，先让你爸妈入土为安！”
“好。”
他抬起头，眺望道路两边不断倒退的景色；
秋风中的黎明特别静谧美好，太阳刚刚升上山头，被几片鲜红的朝霞遮掩着，淡淡的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落在柳峰的脸上，在这有些凉意的早上给他带来了丝丝温暖。
两边是平坦的稻田，这个时节秋收刚刚结束，稻田里是一群群肥硕的鸡鸭在啄食散落在地里的稻谷。
这可是正宗的农家鸡鸭，可比城里催熟的美味多了，柳峰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道路两边是新建的一排排小楼房，两层的到五层的不等，每户围有一个小院，建筑风格令柳峰眼前一亮，并不比城里的独栋小别墅差。
这是他以前从没见到过的景象，这应该就是昨晚那个大婶口中的迁居新村了。
李叔开着三轮车再往前行驶了两公里，进入了一条更为狭窄的三岔路，柳峰知道，‘龙门村’就要到了。
这条路就是进入村里的唯一‘官道’，道路不宽，能供一辆小卡车行驶的宽度，好在过去的黄泥路也铺上了水泥，使三轮车一路也比较顺畅。
可能是因为村里的人都搬离的原因，小道两边的稻田都荒了，杂草丛生，与大道两边平坦宽阔的稻田形成鲜明的对比。
柳峰心里不禁感到惋惜，多好的地，浪费真是太可惜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柳峰叫李叔停车，“李叔，我就在这下吧，谢谢您。”
他提着大行李下车，正要掏出身上仅剩的五元现金给李叔时，后者已经先一步扬长而去了。
柳峰递钱的手还伸在半空：......
算了，好在有微信，回头转个红包给他。
柳峰拉着行李箱，朝村里走去，远远就看到了记忆中的那颗大榕树，就连榕树下的那家小杂货店都还在。
榕树下的矮凳上坐着一对白发老人，老大爷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衣服和一条土灰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解放鞋，干净的衣着显得老人格外的精神。
老奶奶七十多岁的模样，头上布满了银发，没有一丝凌乱，穿着朴素，身前围了一件浅色围裙。
老大爷一边编着竹筐，一边有说有笑地和老伴闲聊着，正勾线衣的大娘也时不时地回应两句。
好一副安详宁静，岁月静好的画面，不似城里的嘈杂浮躁，仿佛外界不久前发生的病疫对这里没有造成一点影响。
任外面世界如何浑浊，这里依然保持着它的澄净！
此刻柳峰终于明白，为何父亲生前一直念叨着退休后要回来养老了，可惜还没来得及付之行动就......
最先注意到柳峰的是趴在榕树下假寐的两条大狗，一看到陌生人，前一刻还懒洋洋的两条狗立马站起来，面露凶悍，狂摇尾巴，对着柳峰狂吠：‘汪汪汪汪～’。
柳峰吓得一阵激灵，忙不矢从路边捡起一根粗粗的枯枝，眯着眼警惕地看着那两条大狗，然后一步步地朝村口挪去！
对于农村的狗，他心里是害怕的，农村的狗可不比城里的小奶狗蠢萌，这里的狗大都会上山打猎，其凶猛程度可是经过无数次实战练出来的。
狗的叫声吸引了正闲聊的大爷大娘的注意，勾线衣的大娘先是呵斥了两条狗，叫它们停了下来，然后前倾着脑袋，眯着眼看向柳峰，笑着说道：“小伙子，别怕！这狗不咬人。”
柳峰：一般狗的主人都是这么说的。
“小伙子，你是哪家的娃，看着有些眼熟。”编竹筐的大爷问。
“张爷爷，我是柳传志的孙子柳峰，好久不见！”
此柳传志非彼柳传志，两人同名不同命！
课本里的柳传志是商业巨贾，而他爷爷年轻时则是正经三代泥腿子出身的贫农，中年学了点木匠手艺，后靠着这项手艺为生，老了也没怎么走出过村！
走近看到大爷大娘，柳峰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记忆了，眼前这个白发的大爷就是过去总爱找他爷爷下棋的张大爷名叫张正，他仅见过两次，一旁的是他的老伴，葛奶奶。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则是因为以前葛奶奶经常拿着扫把把张爷爷从他爷爷的棋桌上揪了下来！
曾还被柳峰的爷爷当笑话讲给他听。
听到柳峰自报姓名，老大爷放下竹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眯眯说道：“原来是传志的孙子呀，怪不得有些眼熟，你好些年没回来了，一转眼都长成俊小伙了。”
“嘿嘿！张爷爷，是很多年没见了，您一点都没变。”
“老咯老咯！身体不中用了！”张大爷笑哈哈说道。
一旁的大娘这时也忍不住插上一句话，“小伙子，你这是来修理老房子的吧，以往都是你爸妈过来，今年怎么是你来了！”
柳峰怔了一下，苦涩一笑，也没隐瞒，拍了拍怀里的瓷瓶，说道：“他们来不了了，都在这里呢。”
气氛陡然一僵，大娘震惊地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他们还那么年轻！”
柳峰眼眶一红，满脸苦涩：“是因为病疫，他们没挺过来！”
张大爷闻言惊得从矮凳上跳了起来，快步走到柳峰面前，愣愣地看着他怀里的瓷瓶，片刻后哀叹一声：“作孽呀～！你九泉之下的爷爷要是知道了......哎！”
“这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的，我这次带爸妈回来，是根据他们的遗愿，回来安葬的。”
“小峰，可怜的孩子，那这几天你就先住我们这吧，你家老房子好几年没修葺，无法住人的。”葛奶奶感性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拉着柳峰的手说道。
张爷爷也点点头，说：“听你葛奶奶的，先住张爷爷这，稍后我们带你去找村长，找几个人去帮你先把老房子清理一下。”
柳峰心头一暖，感动得泪眼盈眶，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份善意了。
“谢谢爷爷奶奶，那这几天要打扰您二老了。”
“傻小子说什么话，我们巴不得热闹呢，走，跟我上楼吧。”葛奶奶领着柳峰来到小卖部二楼的一间卧房，还主动解释道：“原本小卖部的主人搬走了，我们老两口干不了重活，就把店给盘下来了，我们忙活一辈子，停不下来，总要有事情做才能安心。”
葛奶奶说着，掏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然后又把钥匙递给柳峰，一脸慈祥：
“小峰呀，你先住这间，这是我大孙子以前住过的房间，他在部队一年难得回来一次，但我有经常收拾，被子也有经常晒，是干净的，里面浴室卫生间都配套，很方便。”
柳峰接过钥匙，向葛奶奶深鞠一躬，真诚说道：“谢谢您，葛奶奶！”
“不用谢，我们跟你爷爷乡里乡亲的，谢啥！你先收拾一下，等下跟老张去找村长，找一块风水宝地，先让你爸妈入土为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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