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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征收血税

    南亚次大陆高山环绕,外来民族很难进入。

    东边若开山脉平均海拔超过2000米,山那边的缅族、傣族都不算侵略性特别强的民族,对南亚板块威胁很小。

    北部的喜马拉雅山,长度达到2400公里,平均海拔超过7000米,山以北则是青藏高原,这个方向几乎没有威胁。

    西北兴都库什山脉,平均海拔约5000米,作为喜马拉雅山的延续,也是大陆碰撞后抬高的,同样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西部是苏莱曼山脉,其北部平均海拔超过3000米,南部平均海拔在1500米上下。因为东西宽度达到400多公里,南部低海拔山区中有不少沙漠地带,几乎是无人区,有效的阻隔了西方敌人入侵。

    南方则是德干高原和广阔无垠的印度洋,更是难有敌人进入。

    再加上印度洋带来的湿热气流,喜马拉雅山脉冰雪融化形成的恒河与印度河,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让南亚次大陆以209万平方公里面积,开发了34亿亩耕地,比后世的华夏多了17亿亩。

    按说如此好的地理位置,加上自然条件,应该发展出强盛的民族文化。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这里总是被外来民族入侵,并被轻易征服,从而呈现四分五裂的状态。这里有近千个大大小小的邦国,有1600多种语言,八千万个神明........

    总而言之,这是个貌似全身坚硬外壳,其实很好征服的地方,只要你找到那个进入南亚次大陆的通道。

    比如,当年雅利安人、波斯人、大月氏人、马其顿人、蒙古人都会选择的那条喀布尔河谷。

    天启九年十二月十五日。

    晁盖率领大军顺着兴都库什山脉中的巴米扬通道进入喀布尔河谷。喀布尔河谷中游盆地中,有一座喀布尔城,这里平均海拔1800多米,是方圆几百公里是中亚最佳的人类居住区。也是连接中亚、西亚、南亚的战略要地,也是兵家必争之地,耕地可供养人口五十余万。千牛军有一卫兵马在此驻扎,由副将苗履领兵镇守。

    十二月十八日。

    沿着喀布尔河东进260里,就能抵达印度河流域的另一处大盆地,这里有一座贾拉拉巴德城,汉名巴德城。这里海拔较喀布尔更低,但是河谷两侧多是沙漠地带,因此人口只有10多万。千牛军有一卫兵马驻扎,由副将杨惟忠领兵镇守。

    十二月二十日。

    大军穿过苏莱曼山脉的开伯尔山口,就抵达了伊兰堡。这里背依高峻的喜马拉雅山,面向宽阔的印度河大平原,东侧是秀丽的拉瓦尔湖,西侧是一片开阔的河谷地带。群山起伏,湖水清澈,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到了这里,便是正式进入南亚次大陆的广阔天地,这里也是千牛军主力驻扎所在。

    “陛下,臣等已备好酒菜,为陛下及大军,接风洗尘。”

    主将刘法,副将焦安节、朱定国、苗傅、刘正彦领兵出城迎接。

    虽然已经是深冬腊月,但伊兰堡这里最低温度仍然未到冰点,中午阳光照射下,还有温暖的感觉。比起零下三十多度的中亚草原真可谓是避寒胜地。众军抵达之后,浑身都轻松不少。

    在休整期间,驻扎在拉合尔的射声军将领也前来拜见。

    如今的伽色尼王国北方精华区域都被这两个军团占据,伽色尼国王蜷缩在印度河南部,在木尔坦与汉军对峙。

    “陛下,根据您的政令,凡对我华夏宣战之国度,王国及贵族贬为奴工。伽色尼国王巴赫拉姆负隅顽抗,并纠结古尔人、旁遮普人结成联盟,战事升级,我军本欲待明年春天,火器、箭矢等后勤物资送达之后再行开战。不想,竟然是陛下亲至。”

    射声军主将王进,副将刘惟辅、史进、朱武、陈达、杨春禀报道。

    每年冬天前往中亚的运输队无法翻越喜马拉雅山脉,对他们的战斗力会造成不小的影响,这几年来南亚诸国似乎也发现了这一规律。因此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结盟反抗,想要把汉军打出去。

    但陛下亲至,不但补足了两军全部军需物资,更是带来了十二万兵力。让南亚诸国的小算盘完全落空了。

    “此战关键,不在攻城占地,只在掠夺金银与奴工。”

    这是晁盖对此次南亚之战定下的基调。这里人口太多,国度太松散,信仰太繁杂,直接治理压力太大。最重要的是华夏扩张太快,移民不够用。

    所以对南亚次大陆的策略,就是让诸邦国臣服,缴纳贡税便可。

    而敢于同华夏开战的伽色尼、古尔、旁遮普三个邦国就是晁盖要杀鸡儆猴的那三只鸡!

    “开战!”

    晁盖将兵力分成三股,千牛军配备三万草原轻骑攻打古尔国、射声军配备三万草原轻骑攻打色伽尼国、猛安卫完颜娄室率领四万草原轻骑攻打旁遮普国。

    晁盖则在陷阵营、铁浮屠的护卫下,坐镇拉合尔城,随时支援三方。

    南亚次大陆诸国再次陷入华夏帝国凶猛的进攻之中,城池不断被攻破,王公贵族被贬为奴工,被游牧轻骑用绳索牵着沿印度河、恒河向北方城市汇集。

    许多未曾开战的邦国国王纷纷到拉合尔觐见。

    这次晁盖的态度温和了许多,不但接受他们的贡品,还赐予他们“亲华番邦金印”。

    并对这些邦国的贡品进行了规范。规定:

    南亚邦国按照大、中、小三类分级缴纳贡品。大邦每年上贡金币2000枚,血税1000人;中邦每年上贡金币1000枚,血税500人;小邦每年上贡金币500枚,血税200人。

    所谓血税,就是中亚及中冬地区普遍盛行的以人口充当赋税的制度。

    “尊敬的万王之王,东方神秘国度的伟大统治者,您说的金币是按什么标准?是按照大食金币、波斯金币,还是我们这里的婆罗多金币?”

    摩揭陀国王低头询问道。

    “是中华龙金币。”

    听完翻译官的转述,晁盖和蔼可亲的从系统中兑换出来一批金币,分发给各邦国国王。

    众国王接过之后,摩挲着金币的边缘齿轮,惊叹于上面的精美雕饰和完整形状。无论是大食金币、波斯金币还是婆罗多金币,质地都比较软,所以也更容易被人偷偷磨损、切割,从而失去准确价值。

    这华夏金币似乎纯度不太高,因为它坚硬。但是众国王却不敢说什么。

    “伟大的陛下,我们是否可以直接用金块或本地金币缴纳贡品?”

    “不行!”

    晁盖拒绝的很干脆。

    “那我们该怎么才能得到这些中华龙金币?”

    众国王被噎了一下,连忙追问道。

    “你们可以将国内物品卖给华夏商人,或直接用金块或本地金币兑换。”

    晁盖微笑道。

    “额......”

    众国王一阵无语,这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要兜一个圈子?

    这都是为了让华夏货币成为世界货币啊。

    晁盖心道。得让你们知道华夏金币的价值,你们在商品交易时,才会积极接纳华夏金币的使用。

    之后,晁盖又给众国王讲解了一下金币的价值,1金币可兑换10银币,5银币就可以购买一头毛驴等等。

    众国王都暗暗思量,甚至还想要讨论还价降低些金币。但他们自始至终都对血税没有提什么意见。

    南亚次大陆自从雅利安人入侵之后,便确立了严格的四级种姓制度。

    第一级:婆罗门。神的侍奉者,大祭司。

    第二级:刹帝利。土地的拥有者,国王、官吏、战士。

    第三级:吠舍。农、牧、手工业者和商人。

    第四级:首陀罗。没有人身自由的奴仆。

    还有不能算人,地位不如牲口,只能从事最低贱工作的贱民。

    血税一般会从吠舍和首陀罗中挑选,吝啬的甚至会直接让贱民来充数,

    作为统治者的婆罗门和刹帝利,可不在乎血税有多少人,反正这种东西遍地都是,每过十年就能生一大波。

    “伟大的陛下,如果是健康的奴隶,不知多少枚可以抵顶一枚金币?”

    有经济困难的国王问道。

    晁盖对此不予回答。只是告诉他们,具体价格可以询问有关收购商人。华夏商人如今遍布中亚,也有一些跟着千牛军、射声军进入了南亚。

    “一个成年男性一枚银币,一个浅肤年轻女性五枚银币。”

    有商人私下透露给他们价格。

    众国王有点心动,他们没什么钱,但人多的是。一般饥荒年都是直接饿死的货,拿来换钱正好。

    南亚战争如火如荼,商人们行动也热火朝天。

    波斯高原上,呼延灼指挥大军对波斯塞尔柱首都拉伊城展开了最后一击。

    “开炮!”

    三面合围之下,龙骧、羽林、镇西三军炮火齐开,这座效仿巴格达城而建,拥有百年历史的坚城很快陷落。

    城内充斥着哭喊着火光。

    波斯人早就对突厥统治者桑贾尔不满,更不会为他死战,桑贾尔带着外甥萨图克和千骑亲卫舍弃城池从西门逃跑。

    却在半路遭到了羽林军骑兵埋伏,萨图克被杀,桑贾尔又舍弃护卫仓皇逃入里海沿岸的树林。

    桑贾尔悔恨交加,躲在树林中,夜晚冷风簌簌,裹着羊皮袍子瑟瑟发抖。他越发后悔不该前去中亚与华夏交战,导致一败涂地,国土沦丧,王国几近灭亡。

    现在他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是翻越扎格罗斯山,逃往巴格达,寻找自己的侄子,巴格达塞尔柱之王穆罕默德二世求救。但大概率是被侄子囚禁。

    第二条是逃往高加索山脉,寻找里海沿岸的突厥乌古斯部落庇护。乌古斯部落是突厥游牧部族,兵强马壮,应该可以护住自己吧。

    想着这两条路的优劣,桑贾尔劳累交加中,不知不觉睡去。

    睡梦中,恍惚之间,他梦见自己孤身一人一骑行走在茫茫荒野,突然从后面窜出一头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的巨大怪兽,一口将自己连人带马吞入腹中。

    “啊!!!”

    桑贾尔一声惊叫,从睡梦中醒来,吓的浑身颤抖。

    “好可怕的怪兽!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幸好这只是噩梦。”

    桑贾尔抖抖索索的自言自语道。

    “什么噩梦,可以说来听听吗?”

    “那是一只,嗯?”

    怎么会有人和他搭话?桑贾尔蓦然回首,只见身边围着一群持刀汉军,对他虎视眈眈。

    “我投降,不要杀我,我是东方与西方之王,哈里法的守护者,呼罗珊的统治者,中亚诸国的庇护者,我......”

    “嘭!”

    带头的小将一脚将桑贾尔踹翻,嘴里骂道:“聒噪!都这德性了还絮絮叨叨,是在考我的突厥语水平吗?带走,向将军报捷!”

    ...........

    拉伊之战结束,桑贾尔被抓之后,整个波斯塞尔柱已经可以宣告瓦解。

    呼延灼根据晁盖传来的命令,龙骧军驻扎在拉伊城,召集波斯各行省总督,将波斯塞尔柱国分解成二十九个小王国。让他们缴纳贡品和血税。

    羽林军继续向西挺进,在底格里斯河一侧驻防,防备巴格达塞尔柱的进攻。镇西军沿着里海南岸,向高加索挺进,拿下水草最丰美的里海希尔卡尼亚混合森林生态区。

    这三个军团将长期驻扎在波斯,向外扩展华夏的影响力。

    而此时,华夏在中亚击败波斯塞尔柱二十万联军,并一路追杀,征服波斯,抓获桑贾尔的消息才在中冬诸国传播开来。

    埃及的绿衣大食在与十字军战争中,自顾不暇。

    巴格达塞尔柱国内也是各部落军阀割据,实际控制的不过是首都附近地区,所谓令不出京城,不外如是。

    中冬一些势力强大的部落军阀听闻那些跟随桑贾尔的部落主力没回来,转头就朝自己那些同胞部落而去----打不过华夏,我还打不过丢了主力的同胞吗?

    撒冷城内的十字军听闻这个消息,更是振奋的高呼圣主庇佑。还有大主教声称自己在圣墓中祷告时,得了圣主启示,明白了一切!

    这都是一位圣徒干的!

    传说,在东方充斥异教徒的地域中,存在由一名圣教之祭司兼皇帝所统治的神秘国度。他是见证了圣子降临的东方三博士的后裔。他还是一名宽厚和正直的君主,统领一片充满财宝和珍禽异兽、圣多马曾居住的土地。

    他的国内有“亚历山大之门”和“不老之泉”等胜地,因此,他拥有不老不死之身。他的边疆为乐园所包围。他拥有的宝物是一面可看见每一寸国土的镜子。他的王国富庶得难以想像。他是中亚的圣教捍卫者,不但大破波斯军,之后还会挥师前来撒冷城,践行与圣子许下的重逢约定。

    他就是祭祀王约翰!

    十字军诸国听闻之后,无不欢呼雀跃。

    华夏商人的远航船队多次抵达波斯湾、阿曼湾和红海麦加吉达港交易,以前总是被当地军阀刁难,这次却出奇的没有遇到阻碍。

    “这些大食人转性了?”

    有商人在货栈码头上喃喃自语道。

    “老爷在海上漂泊数月可能还不知,如今我华夏大军已经抵近中冬,扬言: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波斯塞尔柱国王都被抓走了。”

    码头上有留守此地的家丁介绍道。

    “难怪,难怪,有华夏母国撑腰,我等何惧此处蛮夷啊。”

    商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