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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师出有名

    天启十年十月十三日。

    华夏大军和埃及联军一路攻破沿路城堡,抵达撒冷城下。

    “尊敬的陛下,这便是撒冷城,曾经属于我,却被卑鄙的十字军掠夺走的圣城。”

    绿衣大食哈里法阿米尔.阿赫卡米拉恭敬的对赤红马上的晁盖介绍道。

    “果然是一座雄伟的城池。”

    晁盖看向面前,这座周长4.5公里,高达15米,厚3米的土黄色城墙,它拥有34座屯兵城堡和8个城门。最主要的城门有4个,即雅法门、大马士革门、锡安门和狮子门,它们按罗盘针所指的四个方位建造,分别通向国内的四座主要城市。

    城内被一条南北走向和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街分为4个部分。东北是绿教居住区,人口六万余;西北是圣教居民区,人口十万多,西南是亚美尼亚居民区,人口两万众,东南是犹大居民区,人口两万多。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也是一座多灾多难的城池。多次被攻破后屠城。但这里人口却一直不见减少,反而是杀了一批,又有一批赶来填满。

    其中犹大人是这里的原住民之一,他们经历了亚述、巴比伦、希腊、罗马帝国的先后屠城,仍倔强的生存在这座城池,终于在公元一世纪被罗马人下令彻底驱散,不允许返回家园,开始了他们千年的流浪史。

    而归属于波斯帝国的亚美尼亚人开始大量迁移进入撒冷城,繁衍生息。

    公元七世纪,大食帝国崛起,将撒冷城从波斯帝国手中夺取。因为绿教经文前半段几乎就是照抄圣教的新约,所以理所当然的,也将撒冷城当成了他们的圣城,并持开明政策,允许流浪的犹大人回来居住。

    但犹大人是一个很奇葩的民族,假如你有一块饼,分一半给饥饿的犹大人,他接过饼后会立马给你跪下行礼,但内心不会真正感激你。相反,他会开始想得到你手中的另外半块饼。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比你想象的要黑暗。他会琢磨如何让你写下欠他100块饼的欠条。

    当你转身离开时,他就会一刀子捅上来,从你身体旁捡走剩下的半块饼,并用你的血手摁下那100块饼的欠条,然后向你的家人讨要。如果你的家人不给,他就会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点火烧了你的房子。

    犹大人回归圣城后便开始了各种奇葩操作。但因为大食帝国当时实力还很强大,所以也未闹出什么乱子。

    因为大食帝国的开放政策,大量圣教徒也从欧洲各地迁居于此,并致力于传播福音。然后各种矛盾就开始爆发,并愈发严重。

    开放的大食帝国随着国力衰落,分裂成三个帝国,也不再自信,开放政策变得保守。不但向圣教徒征收人口血税,还征收高额的信仰税。后来绿衣大食甚至强制拆除了许多圣教堂。

    塞尔柱崛起后,攻破绿衣大食的撒冷城,屠了城里的圣教徒,抢了犹大人和亚美尼亚人。

    十字军来了之后,攻破了绿衣大食的撒冷城,屠了城里的绿教徒,抢了犹大人和亚美尼亚人。

    但战争结束后,在信仰的驱使下,仍有源源不断的信徒赶往圣城朝圣,总之就是不缺人,这次轮到十字军对绿教徒征收血税和信仰税了。

    历史总是在不经意间轮回。

    时隔三十年,又到了轮回之时。

    “陛下,城内伪王,正是屠夫鲍德温的弟弟鲍德温二世,他的哥哥卑鄙且狡诈,而他狡诈且卑鄙,他最擅长用暗地里见不得人的勾当来刺杀别人。我所在的宫廷就曾受过好好几次刺客的冲击。”

    哈里法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的说道。

    “你想说什么?”

    晁盖微笑着问道。

    “陛下,我向您诚恳的建议,不要再给他们选择的时间,直接杀入城内抓住这个卑鄙小人吧。”

    哈里法见到晁盖态度温和,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你如此诚恳的请求了,但是,我不允。”

    晁盖微笑着摇头,语气虽软,态度却硬。

    “这......”

    哈里法有些错愕,怎么还笑着给自己一记闷棍呢?

    “陛下,那伪王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卑劣的心,您的仁慈不应该赐予这样的人,他不配......”

    “你是在教我做事?”

    依然温和的话语,却让哈里法额头冷汗瞬间冒出。哈菲兹亲王也急忙在背后轻轻拽了皇兄一下。哈里法也醒悟过来,他们一路走来,见识到了皇帝陛下那七万骑兵严密如一的整齐步伐,那侵略如火的狂奔厮杀,更见识到了陛下抬手间天翻地覆的神奇操作,那是堪称无敌的军队,那是堪称神灵的帝王。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敢教他如何做事?

    皇帝陛下温和的微笑让他不知不觉迷失了自我呢。

    “宽厚的陛下,请您将仁慈的目光洒向您的仆从,原谅我刚才失去理智时说出的狂言。您才是神迹的化身,掌握一切权柄之人。”

    哈里法急忙跪地请求宽恕。

    随行的哈菲兹亲王和其他埃及征召士兵将领也都急忙跪下。

    “起来吧。我华夏讲究师出有名。即便是面对敌人,也会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应该了解我的行事风格。”

    这些蛮夷畏威而不怀德,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得时刻敲打。晁盖见敲打的目的达到,便抬手让他们起来。

    “当然,当然,您伟大的灵魂犹如天上明月一般皎洁。”

    哈里法立刻恭维起来。

    “那就替我去传话吧,我也只给他们一通鼓的时间。”

    晁盖挥挥手,一白一绿两杆旗帜从天而降,落在城头观瞧的鲍德温二世身边,吓的他一个激灵躲到御前护卫后面。他派出的阿萨辛刺客还没动手呢,自己难道就要先一步被刺杀了?

    这时,城外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在众埃及将领拥簇下上前,正是瘦弱的哈里法阿米尔,他手里一个聚音大喇叭,朝着城头喊道:“窃据圣城的骗子、小偷、卑鄙者鲍德温,我乃是天道之子、东方与西方之王、草原的守护者、波斯的征服者、阿拔斯、塞尔柱、法蒂玛的宗主,华夏帝国皇帝陛下----

    的使者:法蒂玛王朝哈里法阿米尔.阿赫卡米拉!我代表我的宗主和全体法蒂玛王朝将士向你发出最后的通牒!立刻滚出我的圣城!

    白旗代表臣服,绿旗代表战争!你只有一通鼓的时间做出选择,记住,是一通鼓!”

    哈里法趾高气昂的说完之后,也不管城头能不能听懂,在众埃及将领的拥簇下又返回了本阵。

    “咚咚咚!”

    鼓声响起。城头众人神色凝重。

    常年打仗的两国不缺翻译人才。鲍德温二世也明白了这一白一绿两杆旗的含义,心中也安定了不少。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动员,城内军心士气已经拉满,并不惧怕城外的挑战。

    “国王陛下,我和我的骑士们并不惧怕战斗。但若一直缩在城内,城内饥荒和水源短缺将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

    医院骑士团团长雷蒙德说道。他是一个沉稳的中年人,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罩袍链甲,半秃头顶,一副虔诚的牧师模样,如果忽略他手中那柄巨大的战锤的话。

    撒冷城处于干旱荒漠山川中的城市,严重缺乏水资源,每年进入秋冬季节,连井水都会干涸。所以城内的用水一般都会去城外运回。但大军围城,断绝水源。城内将有一大半人陷入缺水的状态。

    当年塞尔柱和十字军先后攻破圣城时,采用的都是先围困,让城内饥渴难耐时再进攻的策略。也就是说,如果在野外无法取胜,一旦困守城池,几乎是必败之局。

    “我忠诚的骑士,不用担心,我已经向安条克、的黎波里、埃德萨、威尼斯四国发出邀约,请求他们派兵来援。只要我们坚守住城墙,等待我的刺客击杀对方首领,再等来援军,就能反败为胜。”

    鲍德温二世也非浪得虚名,他对撒冷城的弊端心知肚明,也早就想好了策略。

    但这时,情报总管莫里斯却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国王陛下,安条克公爵博希蒙德二世回信声称他们正面临土耳其战帮的威胁,埃德萨伯爵也遭到了突厥战帮首领吉赞的挑战。只有的黎波里的庞斯伯爵答应率领五千兵马来援。”

    莫里斯也不想这时候给国王带来坏消息,但主要是时间太紧急了,十月十日得到入侵的消息,连夜发出求援信给四个盟友,这时候能得到回信,已经是很高的效率了。

    “十三,真不是个吉利的数字。”

    大主教想起今天的日期,喃喃轻语道。

    “那威尼斯人?”

    威尼斯商人联盟是借着此次十字军东征快速崛起的一大势力,1122年,威尼斯总督应教皇和鲍德温二世的请求,率领100艘战舰组成的大舰队到东方支援。在路上他们围攻了科孚岛,并协助十字军拿下了阿卡、提尔,从此威尼斯舰队取得了地中海东岸的制海权,特别是在占领了塞浦路斯岛之后,已经成为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因为需要跨海征询总督的意见,所以至今尚未回信。”

    莫里斯无奈道。

    “这么说的话,我们只能靠自己坚守,期盼阿萨辛们成功刺杀对方的首领了。”

    鲍德温二世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也习惯了,他领兵作战从来没有顺利成功过的,但他依然坚挺的将王国保存到了现在,可见主是关注并赐福与他的。

    “刺客?刺客!陛下,请恕我冒犯,我不认为那些地沟里的老鼠能够起太大作用。”

    圣殿骑士团长雨果听到鲍德温如此推崇那群异教徒刺客,似乎没了刺客他们十字军就不会打仗了!

    “只有主最虔诚的骑士才是胜利的关键!”

    雨果还不忘强调这么一句。

    说完还看向雷蒙德,期盼获得他的支持。

    “主的骑士是无敌的。”

    医院骑士团即便不以争强斗狠闻名,却也并不示弱。

    “难道你们想出城迎战?”

    鲍德温二世睁大双眼心中暗惊,自己之前鼓舞士气,只是希望大家以守待攻。毕竟外面真的有七万精锐骑兵,在看到那些骑兵的第一眼,鲍德温二世便以自己多年战败的经验衡量过,那些骑兵远比当年击败自己的突厥战帮更强大!

    这时候外出硬碰硬的作战,不是自寻死路么?他希望麾下是充满斗志的骑士,而不是被冲昏头脑的疯子啊!

    主啊,请您赐予我智慧,让我知道该怎么劝说他们!

    还没等鲍德温二世想好既不打击骑士们作战热情,又委婉拒绝出城提议的时候,圣殿骑士雨果已经抽出双手剑拄在地上,单膝跪地开始向主祷告:“主说,让我们不怕危险,不惧强大,邪恶如同咆哮的狮子,但弥赛亚救我们免遭其害。他会拯救我们脱离凶恶,并将国度、权柄、荣耀赐予我们,直到永远,直到永远!”

    医院骑士雷蒙德也默默抄起腰间用锁链挂着的圣经。

    城头一众将领,和城下众多骑士都低头开始念诵。

    这让鲍德温二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骑士们在主的加持下勇气爆棚,这时候怎么能说泄气的话。

    “那就从侧翼兵分两路出城,给这些异教徒一个教训!”

    鲍德温二世满心无奈,却只能装作慷慨激昂的说道。

    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整合骑兵迅速抵达侧翼城门冲了出去。

    “噢!”

    “出城,杀啊!”

    “檫亮你们的双手剑。”

    “我要用长枪狠狠的戳这些异教徒的屁股!”

    ..........

    正当两支骑士团冲出城外时,外面的战鼓声戛然而止。现场一片寂静声,让两侧踏踏踏的战马奔腾显得异常清晰。

    只见,晁盖缓缓的向撒冷城头伸出了右手。

    “出现了,神之右手!”

    哈里法一路上见过好多次这种情景,每当皇帝陛下伸手右手,虚握之后,如同握住了整个世界,面前的城池就会飞上天。

    “轰轰轰!”

    “轰轰轰!”

    右手虚握抓紧,意料之中的大爆炸在整个撒冷城墙内爆发,连绵不断的爆炸让城墙一段段摧毁倒塌,飞溅的石头把城墙附近的士兵砸死砸伤无数。

    城外的三万波斯骑兵和两万埃及士兵兴奋的振臂高呼,高喊着“马赫迪”之名。

    城头的鲍德温二世、大主教托马斯、情报主管莫里斯,以及刚冲出城外的两支骑士团都陷入了呆滞之中,久久无语。

    他们预想过的战斗方式,许多应对策略,甚至连城头失守后如何打巷战都想到了。

    但是却没想过这种展开!

    还不等他们回过神来,晁盖握紧的拳头向下一砸。漫天火雨倾斜而下,将刚刚出城的两支骑士团覆盖。

    “啊!救命”

    “这是什么?”

    “是火,是火!”

    “这是魔鬼的毁灭之焰!”

    “难道主已经背弃我们了吗?”

    “请您怜悯,收了神通吧!”

    两支骑士团顿时陷入火海之中,刚刚还在高呼口号的雨果与雷蒙德最先被砸中,如今已经连人带马成为了一片焦炭。

    “既然你们选择毁灭,那就如你所愿,进攻,歼灭所有顽抗之敌。”

    晁盖轻轻挥手下令。身后无数战士高呼着冲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