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神局（4）
上官清影缓缓起身，把白雪的尸体挤到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李芊儿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吓了一跳，喃喃地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上官清影看她神色有异常，显然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安慰道：“你是为了救我而杀人，这不是杀人，是救人。”李芊儿道：“对！我是为了救上官公子。为了救上官公子，我什么都可以做。”上官清影笑道：“多谢了！现在我们扯平了。”
李芊儿看他笑了了，一股暖意从心中升腾，虽在地牢之中，只觉从未如此开心过。伸手想擦掉脸上的泪和血，可惜衣袖上也到处是血。越擦越乱，索性不管了。走到白雪面前，把《黑鲨冰掌》和《大业诗集》又拿了过来，书上沾满了鲜血，李芊儿秀眉紧锁，道：“这要作废了吧。”上官清影道：“可能吧。”忽的看到封面上隐隐约约透出几个字，道：“你把诗集拿过来看看。”
李芊儿把《大业诗集》翻过来，也看到深蓝的封面上显现出血红的字迹。昏黄的光下，透露出无限的凄惨。
只是一会儿，二人已经看清上面是一个“州”字。上官清影道：“再打开其他看看。”李芊儿翻开扉页，也被血浸湿了，上面是一个“河”字。李芊儿大喜，翻到第二页，上面却是空空如也，再翻第三、第四页，都是血红一片。到第五页时，血尚未渗透，上面是隋炀帝杨广的诗《春江花月夜》。
上官清影想让李芊儿再沾些血上去，想起刚刚的情形，只好作罢。李芊儿未察觉上官清影纠结，把诗集放在白雪背后，沾了满满的一页血。
过了一会儿，上面还是洁白一片，没有血字印出。上官清影道：“你看看后面几页。”李芊儿把书翻过来，背面也早就被鲜血浸透，却见上面也出现一个字“藏”，往回翻一页，上面是一个字“舟”。再往前翻，就没字了。
上官清影喃喃道：“‘州’、‘河’、‘舟’‘藏’，这是什么意思？”李芊儿道“
应该是在某个州的河里面的一艘小船里藏着。”上官清影道：“太宗皇帝贞观十四年，全国设下三百六十州，有的州有河，有的州没有，有的州甚至有数条河穿过。尤其是南方的州，更不必说河上的小舟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如何找起？”
李芊儿吐吐舌头道：“这个交给皇帝去查吧。”上官清影隐隐感觉，这个事情皇帝会交给自己查。
李芊儿把书合上，上官清影道：“把前几页和后几页都撕碎。”李芊儿奇道：“为什么？”上官清影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李芊儿依言撕了几页，把剩下的书一股脑都塞到上官清影怀中，道：“上官公子，我们怎么出去？外面都有他们的人。”上官清影道：“搜一下她的身子，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从秦黑冰到姜甲，现在到白雪，李芊儿已经知道上官清影会仔细搜索死人全身。她也低下头，把白雪翻过，学着上官清影的样子，把全身上下翻了个遍。只找到几两碎银子和一个针线包。
上官清影看没查到什么，道：“我们进密道从另一边出去。”
李芊儿起身，依照原来的顺序打开密道，沿着湿漉漉的甬道走到密道底，门还开着，没有人拔出其中的钥匙。李芊儿在箱子中用力按下，打开后面的暗门，又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盘旋而上。终于看到了杨广画像。
走出密道，上官清影卡在门前，李芊儿道：“我们还是从这里出去？”上官清影摇摇头，凝神静听，刚刚剧烈的打斗声已经没有了，道：“把这里都烧了，我们躲到密道中去。”李芊儿道：“啊？为什么？”上官清影道：“我们要把敌人烧到这儿来。”李芊儿恍然大悟道：“然后再从另外一边出去！”上官清影点点头。
此处是佛堂，佛龛上到处是易燃烧之物，李芊儿拿了火折子，在窗帘处点燃，又在蒲团上，佛龛以及墙边的画上全都放了火，眼看火势越来越大，不可能扑灭了，这才从密道中跳入。
外面很快浓烟四起，二人紧闭密道，沿着原路返回去。
来到最底下，上官清影道：“我把门抵着，你把外面的钥匙拿出来。”李芊儿道：“为什么？”上官清影道：“我还不确定，但那几把钥匙在外面，我总觉的很奇怪。”李芊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去把钥匙一一拔出。回到小室内，
上官清影看没有反应，道：“我们回去。”沿着湿滑的道路再次回去，道：“我们走过两条路，这两条我们也试试。”李芊儿敲开左边的石门，沿着小径一路上前，约莫盏茶的功夫，走到了尽头。
李芊儿想四处碰一下找到出口，上官清影道：“不可，我们之前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白雪碰过了，我们知道没有机关，这里我们第一次来，不可乱敲。”李芊儿吐吐舌头，道：“多谢上官公子提醒，你又救了我一命。”
上官清影微微一笑，仔细观察了，终于在最下方找到了一个看似钥匙孔的东西。上官清影道：“李姑娘，你把‘杨’的钥匙插进去。”李芊儿依言做了，只听得隆隆的声音，面前开启一扇门。
二人走进，却见道路向上而去，最险要之处似乎与地面垂直。上官清影道：“这是另外的出口。李芊儿问道：“其他的路也有出口吗？”上官清影道：“没有！”李芊儿道：“这是为何，‘秦’和‘白’的钥匙，都是返回入口处，因为他们是这里的人。‘萧’的钥匙，是通往晋阳湖的，一旦打开就会一泻千里，把整个密道淹没。这条路是通往冰雪门后门湖边的，那里有船等着我们。”
李芊儿问道：“你如何得知？”上官清影道：“秦黑冰和白雪本是这里的主人，自然是要回到原点。萧代表的是萧后，也就是红颜祸水。杨代表的是皇帝，逃出生天。”李芊儿道：“我还有两个问题不明白。”上官清影道：“你还记得我们出去那间卧室墙上的四幅画吗？”李芊儿仔细想了一下，道：“我只知道有画，到底是几幅，画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上官清影道：“总共四幅画，分别是白登之围，烽火戏诸侯，衣锦还乡和泛舟西湖。”李芊儿道：“上官公子你真厉害，这都发现了。”上官清影道：“任何人喜欢字画，必有所好，这几幅画画工一般，主题不一，风格不同，最关键的是，这几幅画和佛门没有任何关系，却挂在佛堂中，不得不让我起疑心。”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道路尽头，这次的门不是石门，而是木门，也不在甬道前方，而是在上方。李芊儿用力向上推，只是稍微松动，流下一些沙土。
上官清影道：“李姑娘，你后退，我来。”李芊儿退后了，上官清影猛地跳起，一脚踢向那木门，只听的“啵”的一声，门应声飞出。
上官清影吃了一惊，这一脚的力道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了不少，想起刚刚一冰一火两股内息在体内的情形，两股力道本来都得很厉害，最终却从头顶“百汇穴”合二为一，沿着全身经络奔走，将散落在诸脉中的真气一一吸纳，融为一体。
这种事情在大漠镖局也发生过，这是第二次发生，不过上次是毒，这次是截然不同的真气。上官清影一时想不清其中的缘由，想到马上就可以逃出升天，也懒得细想，纵身跃出，李芊儿也跟着跳出。
只见面前是一片大湖，湖面已然结满了冰。整个湖面一览无余。背后是熊熊烈火，已经从佛堂烧起，借着西北风，很快点燃了整个房屋。
上官清影道：“现在的情形就像我在云苍松和英相锡中间一样。”李芊儿不理会他所说，撒娇道：“上官公子，刚刚你回答了我一个疑问，我还有一个疑问。”上官清影道：“李姑娘你说。”李芊儿道：“这钥匙应该是很久以前就打造好的，杨、萧、秦我都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白和白雪的姓正好契合，他当时怎么知道将来的妻子姓白？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上官清影道：“自然不是。这钥匙虽然是很早以前就打造好了，但这个钥匙柄其实是后来装上去的。虽然做工精细，眼睛难以察觉，但仔细摸的话，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手感不同。”李芊儿依言摸了摸钥匙柄，果然，发觉了其中部分的的凹凸，说道：“这等细微的变化，寻常人如何能发觉？”
上官清影没理会她这句话，眉头紧锁走到湖边，却见那木门竟然是艘木船，原本向下扣在门前。若是夏天，二人字可以借助这艘船偷偷离开。如今滑冰冰面过薄，划水有冰块阻隔。正是进退两难。
上官清影走到船边，一脚飞起，将船踢到冰面上。船砸破冰面，落入水中。上官清影又跃到长廊尽头的凉亭下，正看到四条长凳，右足将一条长凳踢起，双足翻飞，把四条腿踢断，又飞起一脚，把凳面踢到船上，然后道：“李姑娘，你上船去。”李芊儿不知要如何做，走到湖边，跳上小船。
上官清影道：“你把这个凳面做船桨，我在前面开路。”说着足下一点，飞到船上，又是一点，在船前方踏一下。接着又踏一下。若这是水面，他绝无这等踏水过湖的轻功，有了这层冰面借力，要凌空飞渡这平静的湖面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沿着直线踏出，所过之处，冰面破损，形成狭窄的水道，正好够一艘小船划过。
晋阳湖并不大，很快就到了湖对面。李芊儿划得较慢，加上途中还有不少碎冰屑，更是不畅。还有一个理由，上官清影到了岸边立刻便感知到了——大半天没吃东西，饿了。
李芊儿划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到岸边，已经是疲累不堪。喘着粗气。上官清影取出早上买的包子，虽然整日颠簸，包子只是有些变形，没有损坏。
二人不敢停留，快步离开晋阳湖边。
冰雪门已经是冲天的大火，哪怕在湖对岸，也围满了围观之人。看到他们一个耷拉着双臂，一个满身满脸是血，都让开一条路。
二人快步离开，上官清影抬眼向前看时，却见一人出现在面前。只见他二十多岁的样子，剑眉星目，样貌俊朗，身穿深蓝长衫立于前方。
忽的，那人身子一晃，上官清影只觉一阵风吹过，那人已经回到原地，李芊儿却已经在他旁边，一动不动，显是被点中穴道。
上官清影大骇，他见过涂大漠、云苍松、杨彤恩的武功，虽然不敌，仍有迹可循，自忖花些时间，自己也能对付。此人身形如鬼魅一般，根本看不出他如何出手。
那人道：“我叫陈焕。阴阳教的教主。我只要《大业诗集》。”上官清影道：“你放了她，我给你就是。”陈焕微微一笑，眼神深邃，道：“你的那本已经在我这儿了。”说着晃了晃左手。上官清影骇然，他刚刚这一下劫走李芊儿，给她点住穴道，偷走自己的书，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竟然毫无知觉！
陈焕笑着，虽是寒冬，他的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上官清影全力集中精力，却也无法拜托这种感受。
陈焕道；“找到另外两本，来阴阳教无极门换她。再见！”说着，上官清影只觉眼前一花，陈焕已经带着李芊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官清影没有返回客栈，而是去了妓院。他去妓院不是嫖妓的，而是让龟奴准备浴桶，随便找两个妓女给自己美美地泡一次澡。妓女最善察言观色，看他心不在此，只是双臂不便需要找人搓澡。只要赏钱给的多，这么轻松的事情为何不干呢？
上官清影脱衣服时才发现，陈焕只偷了《大业诗集》，《黑鲨冰掌》还在他怀中，更觉惊悚。过了一会儿，精神略微平静，终于有时间想想这个月的事情了。却觉疲累不堪，很快就睡着了。
李芊儿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吓了一跳，喃喃地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上官清影看她神色有异常，显然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安慰道：“你是为了救我而杀人，这不是杀人，是救人。”李芊儿道：“对！我是为了救上官公子。为了救上官公子，我什么都可以做。”上官清影笑道：“多谢了！现在我们扯平了。”
李芊儿看他笑了了，一股暖意从心中升腾，虽在地牢之中，只觉从未如此开心过。伸手想擦掉脸上的泪和血，可惜衣袖上也到处是血。越擦越乱，索性不管了。走到白雪面前，把《黑鲨冰掌》和《大业诗集》又拿了过来，书上沾满了鲜血，李芊儿秀眉紧锁，道：“这要作废了吧。”上官清影道：“可能吧。”忽的看到封面上隐隐约约透出几个字，道：“你把诗集拿过来看看。”
李芊儿把《大业诗集》翻过来，也看到深蓝的封面上显现出血红的字迹。昏黄的光下，透露出无限的凄惨。
只是一会儿，二人已经看清上面是一个“州”字。上官清影道：“再打开其他看看。”李芊儿翻开扉页，也被血浸湿了，上面是一个“河”字。李芊儿大喜，翻到第二页，上面却是空空如也，再翻第三、第四页，都是血红一片。到第五页时，血尚未渗透，上面是隋炀帝杨广的诗《春江花月夜》。
上官清影想让李芊儿再沾些血上去，想起刚刚的情形，只好作罢。李芊儿未察觉上官清影纠结，把诗集放在白雪背后，沾了满满的一页血。
过了一会儿，上面还是洁白一片，没有血字印出。上官清影道：“你看看后面几页。”李芊儿把书翻过来，背面也早就被鲜血浸透，却见上面也出现一个字“藏”，往回翻一页，上面是一个字“舟”。再往前翻，就没字了。
上官清影喃喃道：“‘州’、‘河’、‘舟’‘藏’，这是什么意思？”李芊儿道“
应该是在某个州的河里面的一艘小船里藏着。”上官清影道：“太宗皇帝贞观十四年，全国设下三百六十州，有的州有河，有的州没有，有的州甚至有数条河穿过。尤其是南方的州，更不必说河上的小舟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如何找起？”
李芊儿吐吐舌头道：“这个交给皇帝去查吧。”上官清影隐隐感觉，这个事情皇帝会交给自己查。
李芊儿把书合上，上官清影道：“把前几页和后几页都撕碎。”李芊儿奇道：“为什么？”上官清影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李芊儿依言撕了几页，把剩下的书一股脑都塞到上官清影怀中，道：“上官公子，我们怎么出去？外面都有他们的人。”上官清影道：“搜一下她的身子，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从秦黑冰到姜甲，现在到白雪，李芊儿已经知道上官清影会仔细搜索死人全身。她也低下头，把白雪翻过，学着上官清影的样子，把全身上下翻了个遍。只找到几两碎银子和一个针线包。
上官清影看没查到什么，道：“我们进密道从另一边出去。”
李芊儿起身，依照原来的顺序打开密道，沿着湿漉漉的甬道走到密道底，门还开着，没有人拔出其中的钥匙。李芊儿在箱子中用力按下，打开后面的暗门，又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盘旋而上。终于看到了杨广画像。
走出密道，上官清影卡在门前，李芊儿道：“我们还是从这里出去？”上官清影摇摇头，凝神静听，刚刚剧烈的打斗声已经没有了，道：“把这里都烧了，我们躲到密道中去。”李芊儿道：“啊？为什么？”上官清影道：“我们要把敌人烧到这儿来。”李芊儿恍然大悟道：“然后再从另外一边出去！”上官清影点点头。
此处是佛堂，佛龛上到处是易燃烧之物，李芊儿拿了火折子，在窗帘处点燃，又在蒲团上，佛龛以及墙边的画上全都放了火，眼看火势越来越大，不可能扑灭了，这才从密道中跳入。
外面很快浓烟四起，二人紧闭密道，沿着原路返回去。
来到最底下，上官清影道：“我把门抵着，你把外面的钥匙拿出来。”李芊儿道：“为什么？”上官清影道：“我还不确定，但那几把钥匙在外面，我总觉的很奇怪。”李芊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去把钥匙一一拔出。回到小室内，
上官清影看没有反应，道：“我们回去。”沿着湿滑的道路再次回去，道：“我们走过两条路，这两条我们也试试。”李芊儿敲开左边的石门，沿着小径一路上前，约莫盏茶的功夫，走到了尽头。
李芊儿想四处碰一下找到出口，上官清影道：“不可，我们之前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白雪碰过了，我们知道没有机关，这里我们第一次来，不可乱敲。”李芊儿吐吐舌头，道：“多谢上官公子提醒，你又救了我一命。”
上官清影微微一笑，仔细观察了，终于在最下方找到了一个看似钥匙孔的东西。上官清影道：“李姑娘，你把‘杨’的钥匙插进去。”李芊儿依言做了，只听得隆隆的声音，面前开启一扇门。
二人走进，却见道路向上而去，最险要之处似乎与地面垂直。上官清影道：“这是另外的出口。李芊儿问道：“其他的路也有出口吗？”上官清影道：“没有！”李芊儿道：“这是为何，‘秦’和‘白’的钥匙，都是返回入口处，因为他们是这里的人。‘萧’的钥匙，是通往晋阳湖的，一旦打开就会一泻千里，把整个密道淹没。这条路是通往冰雪门后门湖边的，那里有船等着我们。”
李芊儿问道：“你如何得知？”上官清影道：“秦黑冰和白雪本是这里的主人，自然是要回到原点。萧代表的是萧后，也就是红颜祸水。杨代表的是皇帝，逃出生天。”李芊儿道：“我还有两个问题不明白。”上官清影道：“你还记得我们出去那间卧室墙上的四幅画吗？”李芊儿仔细想了一下，道：“我只知道有画，到底是几幅，画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上官清影道：“总共四幅画，分别是白登之围，烽火戏诸侯，衣锦还乡和泛舟西湖。”李芊儿道：“上官公子你真厉害，这都发现了。”上官清影道：“任何人喜欢字画，必有所好，这几幅画画工一般，主题不一，风格不同，最关键的是，这几幅画和佛门没有任何关系，却挂在佛堂中，不得不让我起疑心。”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道路尽头，这次的门不是石门，而是木门，也不在甬道前方，而是在上方。李芊儿用力向上推，只是稍微松动，流下一些沙土。
上官清影道：“李姑娘，你后退，我来。”李芊儿退后了，上官清影猛地跳起，一脚踢向那木门，只听的“啵”的一声，门应声飞出。
上官清影吃了一惊，这一脚的力道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了不少，想起刚刚一冰一火两股内息在体内的情形，两股力道本来都得很厉害，最终却从头顶“百汇穴”合二为一，沿着全身经络奔走，将散落在诸脉中的真气一一吸纳，融为一体。
这种事情在大漠镖局也发生过，这是第二次发生，不过上次是毒，这次是截然不同的真气。上官清影一时想不清其中的缘由，想到马上就可以逃出升天，也懒得细想，纵身跃出，李芊儿也跟着跳出。
只见面前是一片大湖，湖面已然结满了冰。整个湖面一览无余。背后是熊熊烈火，已经从佛堂烧起，借着西北风，很快点燃了整个房屋。
上官清影道：“现在的情形就像我在云苍松和英相锡中间一样。”李芊儿不理会他所说，撒娇道：“上官公子，刚刚你回答了我一个疑问，我还有一个疑问。”上官清影道：“李姑娘你说。”李芊儿道：“这钥匙应该是很久以前就打造好的，杨、萧、秦我都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白和白雪的姓正好契合，他当时怎么知道将来的妻子姓白？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上官清影道：“自然不是。这钥匙虽然是很早以前就打造好了，但这个钥匙柄其实是后来装上去的。虽然做工精细，眼睛难以察觉，但仔细摸的话，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手感不同。”李芊儿依言摸了摸钥匙柄，果然，发觉了其中部分的的凹凸，说道：“这等细微的变化，寻常人如何能发觉？”
上官清影没理会她这句话，眉头紧锁走到湖边，却见那木门竟然是艘木船，原本向下扣在门前。若是夏天，二人字可以借助这艘船偷偷离开。如今滑冰冰面过薄，划水有冰块阻隔。正是进退两难。
上官清影走到船边，一脚飞起，将船踢到冰面上。船砸破冰面，落入水中。上官清影又跃到长廊尽头的凉亭下，正看到四条长凳，右足将一条长凳踢起，双足翻飞，把四条腿踢断，又飞起一脚，把凳面踢到船上，然后道：“李姑娘，你上船去。”李芊儿不知要如何做，走到湖边，跳上小船。
上官清影道：“你把这个凳面做船桨，我在前面开路。”说着足下一点，飞到船上，又是一点，在船前方踏一下。接着又踏一下。若这是水面，他绝无这等踏水过湖的轻功，有了这层冰面借力，要凌空飞渡这平静的湖面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沿着直线踏出，所过之处，冰面破损，形成狭窄的水道，正好够一艘小船划过。
晋阳湖并不大，很快就到了湖对面。李芊儿划得较慢，加上途中还有不少碎冰屑，更是不畅。还有一个理由，上官清影到了岸边立刻便感知到了——大半天没吃东西，饿了。
李芊儿划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到岸边，已经是疲累不堪。喘着粗气。上官清影取出早上买的包子，虽然整日颠簸，包子只是有些变形，没有损坏。
二人不敢停留，快步离开晋阳湖边。
冰雪门已经是冲天的大火，哪怕在湖对岸，也围满了围观之人。看到他们一个耷拉着双臂，一个满身满脸是血，都让开一条路。
二人快步离开，上官清影抬眼向前看时，却见一人出现在面前。只见他二十多岁的样子，剑眉星目，样貌俊朗，身穿深蓝长衫立于前方。
忽的，那人身子一晃，上官清影只觉一阵风吹过，那人已经回到原地，李芊儿却已经在他旁边，一动不动，显是被点中穴道。
上官清影大骇，他见过涂大漠、云苍松、杨彤恩的武功，虽然不敌，仍有迹可循，自忖花些时间，自己也能对付。此人身形如鬼魅一般，根本看不出他如何出手。
那人道：“我叫陈焕。阴阳教的教主。我只要《大业诗集》。”上官清影道：“你放了她，我给你就是。”陈焕微微一笑，眼神深邃，道：“你的那本已经在我这儿了。”说着晃了晃左手。上官清影骇然，他刚刚这一下劫走李芊儿，给她点住穴道，偷走自己的书，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竟然毫无知觉！
陈焕笑着，虽是寒冬，他的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上官清影全力集中精力，却也无法拜托这种感受。
陈焕道；“找到另外两本，来阴阳教无极门换她。再见！”说着，上官清影只觉眼前一花，陈焕已经带着李芊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官清影没有返回客栈，而是去了妓院。他去妓院不是嫖妓的，而是让龟奴准备浴桶，随便找两个妓女给自己美美地泡一次澡。妓女最善察言观色，看他心不在此，只是双臂不便需要找人搓澡。只要赏钱给的多，这么轻松的事情为何不干呢？
上官清影脱衣服时才发现，陈焕只偷了《大业诗集》，《黑鲨冰掌》还在他怀中，更觉惊悚。过了一会儿，精神略微平静，终于有时间想想这个月的事情了。却觉疲累不堪，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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