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今天一整天都在考试，题目…怎么说呢，也许是第一次办初中，经验不足，学校给的题大多都是家庭作业上的原题。讲道理，别人可能不太熟悉那家庭作业，但我绝对算是很熟悉了。我每天都要看过十来遍的家庭作业，自己还得先做一遍，老师改了，那些作业的主人又会跑来我的耳边七嘴八舌，说今天怎么错这么多，今天怎么没全对…
他们难道不知道，如果全是全对的作业，那这个班该成什么样吗？
当然，有些题确实是我自己做错了，不过我认为，连我都做错了的题目，其他认真学习的人也不会做得出来，老师也不会在意。老师讲题讲到那道题时我都会很认真听讲，将那题记录下来，印在脑子里。
于是不出意外，我几乎是背答案一般，十五分钟就将数学卷子写完了，其他科目也是类似。
……最后我得了年级第二名的成绩，当邓老师在班里宣布我的名次时，所有人都感觉到震惊，我也震惊。我居然没第一？印象中我是将所有答案都填了上去，一点也没放水的。
不过我的震惊没持续多久，便被邓老师的怀疑目光压了下去，她问我是不是作弊的。很显然，她不相信一个混混能够考到这么高的成绩，我也不相信，但我不相信我是混混，因此我相信这份成绩。
成绩单下来了，邓老师说除了语文，我的其他科目和年级第一几乎一样，但我就输在了语文，我的语文只考了116分，而年级第一考了128分，拉了我整整十二分。
因此，本身就是教语文的邓老师又给我们讲了无数的大道理，说什么弱者看英语，中等者看数学，高等者看语文…其实我并不希望邓老师以学习的优劣好坏来区分弱，中等，高等。但她就是这么倔强的性格，即便是我站起来反抗也没有用。
反正我在她眼里是高等者。
此后，班里有不少的爱学习的人都来找我问题目了，而且找我来代写作业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此次考试过后，有人欢喜有人忧，余大权和潘俊荣很明显是属于忧虑的那一方，他们被打了一顿，并被父母告诫一定要好好学习。
于是他们两人就陷入了长期恶补的进行曲当中，我自然是装作没看见。当赵建容来问我题目的时候，我也是让她先回座位上坐着，我撕下一页草稿纸，写上了详细的注释后再递给她。
这样的生活很无聊，好在每周我都会和十二中的三人组喝上个一两次。他们听着范文焯的事迹，不由得竖起了个大拇指。
“早就听说学校里有个女的肚子被搞大然后开除了，没想到那男的居然是你班上的！”澳大利亚金丝猴激动地说道。
“别外传，这是秘密，警方还在查呢，人家厘州肯说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花果山美猴王扇了扇空气，似乎就代表着她给澳大利亚金丝猴掌嘴了一般。
“真没想到，我得去那女孩儿的班里管管舆论了。”奥尔良大鸡腿吃着小菜说道。
我纳闷道，怎么是他来管这些？不应该是学校吗？
后来三人又给我涨知识了。他们三人等到了初三后就是校霸了，现在只能算是准校霸，因此许多校霸的事情都要学着处理。譬如说这次小菜的事情，如果谣言传出去，其他学校就会笑话十二中，因此他们必须要控制住舆论，好让出去玩的时候不被他人嘲笑，也是在捍卫母校的荣耀。校方是默许这样的校霸行为的，因此学习不好（每到年级前十）是不能当校霸的，这是硬性标准之一。也是为了在学校面前保全自己。
我那一瞬间感觉三人好高大上，就像战士一般，在我幼小无知的心灵里，三人的高度无疑被拔高了很大一层。
整晚三人都在和我讲着关于校霸的事。譬如校霸需要承担怎样的责任，校霸要怎么赚钱，校霸要有怎样的决心…
“改天介绍几个你们振华的朋友给你认识。”奥尔良大鸡腿晕乎乎地说道。
“是啊，我们初三的时候就是校霸了，要是那会儿你能当上准校霸，两边学校以后关系就会融洽得很多，基本不会打架。况且我们还能保一保你啊，送你上位啊这些事情。”花果山美猴王和我碰了个杯。那一瞬间我还真是有些感谢他们，觉得他们真是个好人，能够帮助我做到这些份上。
“不对啊？振华只有他们这一届初一，那就干脆让你当初中校霸得了！高中的人我们就认识几个，手伸不到那么长，不过给你介绍介绍还是可以的！”澳大利亚金丝猴打了个嗝，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们知道振华是个什么情况，振华只有我们这一届，而且只有六个班，有四个班是两山班，即是从两座非常著名的山上调来的优异孩子。因此他们没有凯里市的人脉，也出不去学校，很难在校园里混起来。因此校霸候选人只会出在五班和六班…
有了他们这份保证，我心里不知怎的，忽然就有底了。
当晚结束，我和粉红熊结束聊天后，梦里想着的都是关于校霸的事情。
想着我像大话西游一样，身披的是黄金甲，戴的是两条金丝头标，披风也是金闪闪的，脚下踩的是七彩身云……
第二天起床上课，见到范文焯还是闷闷不乐，他告诉我们说他想要暂时休学去帮助小菜一段时间。这想法给我们看笑了，他能帮助小菜什么呢？帮助她走出困局？还是走出目前心理的阴霾？
范文焯都做不到，他只能坐在座位上痛苦。因为他一旦退学，他的家长也必将知道这件事，他也会被逮捕入狱。现在坐在这上课，好好读书，才是他的正道。
“孩子还打算生吗？”我坐在范文焯前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想了一晚上。我的心每时每刻就像几千把刀子同时割着，割一下疼一下，好不容易结了痂，我觉得可以宽心了，可一想到小菜，我的心又是一刀。我这几天都在祈祷，忘了她吧，叫她打孩子吧，忘了就好了，劝她了，两个人就不痛了，就解脱了。可我我满脑子里还是在想着她…”范文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出这长篇大论，一直以为他没啥文采的我听着这段话，竟然有些不自觉共情了，我对他说道：“既然你已经思考过打还是不打的这个问题了，我的建议是打了，因为你并没有那样的决心。”
我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其实刚刚我说的那句话我自己都想笑。明明是自己让他去思考打还是不打的这个问题，他照做了，陷入了痛苦之中，如今的我却又告诉他他的决心不足。
我真是个罪人，当我说出那句话时我就后悔了，但看到范文焯在沉思，我也不好打断他，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骂着自己，然后告诉粉红熊这一切的事情了。
他们难道不知道，如果全是全对的作业，那这个班该成什么样吗？
当然，有些题确实是我自己做错了，不过我认为，连我都做错了的题目，其他认真学习的人也不会做得出来，老师也不会在意。老师讲题讲到那道题时我都会很认真听讲，将那题记录下来，印在脑子里。
于是不出意外，我几乎是背答案一般，十五分钟就将数学卷子写完了，其他科目也是类似。
……最后我得了年级第二名的成绩，当邓老师在班里宣布我的名次时，所有人都感觉到震惊，我也震惊。我居然没第一？印象中我是将所有答案都填了上去，一点也没放水的。
不过我的震惊没持续多久，便被邓老师的怀疑目光压了下去，她问我是不是作弊的。很显然，她不相信一个混混能够考到这么高的成绩，我也不相信，但我不相信我是混混，因此我相信这份成绩。
成绩单下来了，邓老师说除了语文，我的其他科目和年级第一几乎一样，但我就输在了语文，我的语文只考了116分，而年级第一考了128分，拉了我整整十二分。
因此，本身就是教语文的邓老师又给我们讲了无数的大道理，说什么弱者看英语，中等者看数学，高等者看语文…其实我并不希望邓老师以学习的优劣好坏来区分弱，中等，高等。但她就是这么倔强的性格，即便是我站起来反抗也没有用。
反正我在她眼里是高等者。
此后，班里有不少的爱学习的人都来找我问题目了，而且找我来代写作业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此次考试过后，有人欢喜有人忧，余大权和潘俊荣很明显是属于忧虑的那一方，他们被打了一顿，并被父母告诫一定要好好学习。
于是他们两人就陷入了长期恶补的进行曲当中，我自然是装作没看见。当赵建容来问我题目的时候，我也是让她先回座位上坐着，我撕下一页草稿纸，写上了详细的注释后再递给她。
这样的生活很无聊，好在每周我都会和十二中的三人组喝上个一两次。他们听着范文焯的事迹，不由得竖起了个大拇指。
“早就听说学校里有个女的肚子被搞大然后开除了，没想到那男的居然是你班上的！”澳大利亚金丝猴激动地说道。
“别外传，这是秘密，警方还在查呢，人家厘州肯说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花果山美猴王扇了扇空气，似乎就代表着她给澳大利亚金丝猴掌嘴了一般。
“真没想到，我得去那女孩儿的班里管管舆论了。”奥尔良大鸡腿吃着小菜说道。
我纳闷道，怎么是他来管这些？不应该是学校吗？
后来三人又给我涨知识了。他们三人等到了初三后就是校霸了，现在只能算是准校霸，因此许多校霸的事情都要学着处理。譬如说这次小菜的事情，如果谣言传出去，其他学校就会笑话十二中，因此他们必须要控制住舆论，好让出去玩的时候不被他人嘲笑，也是在捍卫母校的荣耀。校方是默许这样的校霸行为的，因此学习不好（每到年级前十）是不能当校霸的，这是硬性标准之一。也是为了在学校面前保全自己。
我那一瞬间感觉三人好高大上，就像战士一般，在我幼小无知的心灵里，三人的高度无疑被拔高了很大一层。
整晚三人都在和我讲着关于校霸的事。譬如校霸需要承担怎样的责任，校霸要怎么赚钱，校霸要有怎样的决心…
“改天介绍几个你们振华的朋友给你认识。”奥尔良大鸡腿晕乎乎地说道。
“是啊，我们初三的时候就是校霸了，要是那会儿你能当上准校霸，两边学校以后关系就会融洽得很多，基本不会打架。况且我们还能保一保你啊，送你上位啊这些事情。”花果山美猴王和我碰了个杯。那一瞬间我还真是有些感谢他们，觉得他们真是个好人，能够帮助我做到这些份上。
“不对啊？振华只有他们这一届初一，那就干脆让你当初中校霸得了！高中的人我们就认识几个，手伸不到那么长，不过给你介绍介绍还是可以的！”澳大利亚金丝猴打了个嗝，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们知道振华是个什么情况，振华只有我们这一届，而且只有六个班，有四个班是两山班，即是从两座非常著名的山上调来的优异孩子。因此他们没有凯里市的人脉，也出不去学校，很难在校园里混起来。因此校霸候选人只会出在五班和六班…
有了他们这份保证，我心里不知怎的，忽然就有底了。
当晚结束，我和粉红熊结束聊天后，梦里想着的都是关于校霸的事情。
想着我像大话西游一样，身披的是黄金甲，戴的是两条金丝头标，披风也是金闪闪的，脚下踩的是七彩身云……
第二天起床上课，见到范文焯还是闷闷不乐，他告诉我们说他想要暂时休学去帮助小菜一段时间。这想法给我们看笑了，他能帮助小菜什么呢？帮助她走出困局？还是走出目前心理的阴霾？
范文焯都做不到，他只能坐在座位上痛苦。因为他一旦退学，他的家长也必将知道这件事，他也会被逮捕入狱。现在坐在这上课，好好读书，才是他的正道。
“孩子还打算生吗？”我坐在范文焯前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想了一晚上。我的心每时每刻就像几千把刀子同时割着，割一下疼一下，好不容易结了痂，我觉得可以宽心了，可一想到小菜，我的心又是一刀。我这几天都在祈祷，忘了她吧，叫她打孩子吧，忘了就好了，劝她了，两个人就不痛了，就解脱了。可我我满脑子里还是在想着她…”范文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出这长篇大论，一直以为他没啥文采的我听着这段话，竟然有些不自觉共情了，我对他说道：“既然你已经思考过打还是不打的这个问题了，我的建议是打了，因为你并没有那样的决心。”
我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其实刚刚我说的那句话我自己都想笑。明明是自己让他去思考打还是不打的这个问题，他照做了，陷入了痛苦之中，如今的我却又告诉他他的决心不足。
我真是个罪人，当我说出那句话时我就后悔了，但看到范文焯在沉思，我也不好打断他，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骂着自己，然后告诉粉红熊这一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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