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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吃……

    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发令官为我考虑的一切。

    因为我的逞强,我在水里昏迷了——这是我没想到的。

    好在有战士拖着我,将我送上了岸,当我被急救法按压醒来时,小腿猛地抽筋,让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开始借着这疼痛开始嚎啕大哭起来,那一次是真的太疼了,那疼痛很久都没有消除,一直到我额头布满了汗水那疼痛才缓解了一些。

    我擦干了眼泪,看着发令官,他让我呆在车里,接下来的训练就不用参加了。我沉默点头答应,坐在车里,有着说不出的舒适感,有了休息的时间,我就会幻想这靠椅会变成床,我就这么仰着躺下去,睡个觉,那一定会让我这受伤的身体和心灵得到最充分的释放。

    发令官坐在副驾驶,有说有笑地和司机聊着天,偶尔还反过脸来问我一些身体的情况,我都如实回答了。发令官的衣服装扮我看不清,但我觉得他一定是一位很厉害的军官,那时我的十分腼腆,根本插不进去他们的话题,只能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朦朦胧胧之间,我听到了一句话“谁最后上去谁就不能吃饭!”

    吃饭?!我惊醒了,我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看了天色,已经是黄昏了。我不知道这群战士在我睡觉的期间经历了什么,总之我们已经是到了山脚下了。

    发令官见我醒来了,对我说道:“生活还习惯吧?班长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坐起身。我想起了我的笔记本,与其去求班长,不如求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发令官!我将双手搭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眼神冒着希望向他将我笔记本的事情说了出去,我尽可能地将自己营造得委屈一些,将班长营造得像是个恶人。

    发令官听了我的陈述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缓缓说道:“呃…按照规定你那些东西确实不能带进来,这样,也不给你扔了,你放我这里,等结束了你再来找我拿,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可以!”我连忙点头,这是我想象的最好的处理方法了,我的笔记本至少不会丢,只是会被发令官保管而已。

    “你不能说出去哦!”

    “不会不会!”

    在我们又一次的闲聊结束后,车已经开上了半山腰,是我们搭帐篷的地方,已经有陆陆续续的战士登上了山坡。发令官收起了和蔼的笑容,从车里拿出了秒表缓缓走到了战士们的面前,看着谁才是最后一名。

    因为不是按照队列来的,因此各凭本领上山腰,从什么路走都行,原则是不能阻碍别人前进。我清楚地看见我跟着的那位战士是爬上山顶的前几名,心里对他的崇拜又深了几分,他还是那副面孔,仿佛这些训练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最后一名不能吃晚餐,但也是有通融之处的,自己去找晚饭。我起初听到这命令,还以为发令官在我们出去训练时,悄悄派人在这里布置了一些隐藏的食品,这一命令就是为了考验他们的洞察力的。

    可当我们的晚餐被递上来时,我的胃突然翻涌起来,是昆虫…

    我能听到队伍里的人一些唏嘘的声音,都面露难色了,说实话,那些昆虫老鼠要是生吃的话,确实是一大心理难关,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恶心得不行,更别提要吃他们了。

    “几位班长,出列!”发令官看向了身后的班长,他们齐刷刷地出列,捡起了一些晚餐。我看到我的班长揪着一只活老鼠的尾巴,那老鼠还在拼命地想要逃脱班长的束缚,动作中都充满了慌张。

    “班长先开饭吧!”发令官和蔼地说道。

    我眼睁睁看着班长从腰间掏出一把刀,刺开了老鼠,用手力剥开了老鼠的外皮,而后对着血淋淋的肉一口咬了下去…

    我已不忍直视了,无法想象班长是怎么吃下去的。我深呼吸几口才缓了下来,我努力地闭上眼,回想着自己小时因为生病而喝黄鳝血的那段日子。

    那时我觉得血液是荤腥的,是必须要一杯热水来搭配的,但现在想起来,也没有那么痛苦。

    “除了班长以外,谁要吃第一口晚饭?”发令官拿着小刀,上面刺着一块生肉,他笑着将生肉送进了嘴里,而后环顾了四周,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我看向了跟着跑步的那人,他仍旧是那副表情,没有任何的害怕,但他却没有站出来。我为了想在他面前表现一番,于是主动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发令官看见站出来的是我,是有些惊讶的,他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对战士们说道:“你们的胆量还比不上一个小孩!况且这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听到发令官后面的话,我浑身鸡皮疙瘩一地,我实在是想象不到什么样的人才能称这些作美味。

    我拿起了一个比较肮脏的塑料杯,里面装着的是映红的鲜血,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血,上前闻了闻,要比黄鳝血要更腥一些。我回头看了看那群战士,他们的目光都锁定着我,我咬了咬牙,一口将那杯血送入嘴中。

    我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干呕的声音,左手则是抓着一只打屁虫,将它塞进了自己嘴里。

    说实话…我感觉自己要吐出来了,胃已经在疯狂打仗了。我每嚼一口,就能感觉到来自昆虫的独特骨骼感,没有嚼几次便硬着咽下去了,我面色惨白地转过身,捂着自己的嘴巴好一会儿才对发令官说道:“今天我的训练量少,吃不了太多…”

    发令官欣慰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让我的班长带我到营帐中休息。我甩开了班长的手,我想要自己走进去,路上能够听到发令官对战士们的训斥,可我已经听不清了,我全身的力气都在胃部憋着,我努力地不让自己吐出来,可嘴里残留的血腥味儿和未咽下的关节又一次一次催动着我的胃液。

    最后几步,我几乎是跑着进营帐的,我找到了一处没人用的空地,大口地呕吐着,将刚才吃下的都吐了出来。我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吐完了刚才吃的东西,那股子想吐的欲望却还是没有结束,我吐了很多的苦水,一直到我胃痉挛才休息了片刻。

    班长一直在拍着我的后背,我仿佛能够听到他的叹息声。

    我接过班长的矿泉水,拼命地往嘴巴里灌,想要洗净那血腥味儿,可我感觉怎么都洗不尽,我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班长给地上挖了个坑,将我的呕吐物埋了。

    “班长…”我叫住了打算离开的班长,将发令官对我说的事情如实相告,班长表示知道,让我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营帐。

    我在营帐中哭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受苦,肚子又叫了起来,我太想念炸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