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落水
夜半时分，几个小太监出了宫门，直奔天牢。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泛白了，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猫从房檐处穿梭。
天牢门口两个狱卒斜靠在门上，隔着半条街都能听到鼾声。偶尔还要将手伸入衣服抓挠几下。
小太监们到了门外，为首的咳嗽一声。熟睡的狱卒猛的一激灵，伸手拔刀，才发现刀已经掉在地上躺了一夜了。
再抬头看到面前的几位公公，赶紧下跪磕头，生怕被降罪。小太监也没有借机发难，赶紧办完陛下交代的事情，说不好回去还能再睡一会儿。
让狱卒开了牢门，一路进到里面，来到了关余晶晶的牢房中。狱卒用冷水将余晶晶泼醒，小太监头领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药瓶。
“传陛下口谕，犯女余晶晶，夜入泰安公府，行刺府中家眷。依大黎律法，斩首。陛下仁德，念其先父之情操，赐毒酒一瓶。钦此。”
说完将药瓶放在余晶晶面前的杂草上，几人便退出了囚室。
余晶晶犹豫再三，拿起了地上的药瓶。几次想要打开瓶上的塞子，但都将手又收了回来。
“外公为什么要让你喝毒酒啊？”突然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余晶晶吓得转身后又向后跳了几步。然后抬头看去，一个小脑袋正从栏杆后的窗外向里张望。
牢房很低，只有顶上的一个小窗户在地面上面，所以外面的人正撅在地上。因为天还没有完全亮，再加上屋里本就不亮。余晶晶看不到外面人的样子，但从声音听是个稚嫩的男童。再加上他刚才说的是外公，所以外面的便是泰安公府的小公爷吧。
“你便是泰安公陈焘的儿子么？你为何来此？”
“我是啊，我叫陈山河，你叫什么。我听说你被关在这里，所以便来看看。之前打了你一拳，不知道你伤势如何。”
听到陈山河的问话，余晶晶猛然一怔，没想到对方打了自己却还会来关心自己。而自己不敢去直面泰安公，只敢跑来刺杀小孩和女人。对比之下，内心羞愧难当，低声说了句没事了，便不敢再说话了。心中颇为自责。
外面的陈山河也赶紧拿出纸笔开始记录：“你刚醒来时感觉如何？哪里比较疼痛？能否自由活动？你觉得我再多用几分力效果会更好？……”陈山河向连珠炮一样不停的提问。
余晶晶答了两句，后来心情低落，便不想做声了。白感动了半天，感觉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药喝了呢。
“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外公要给你毒酒喝？”
“因为我要杀你。你不恨我么？”
“为什么要恨你，我又没受伤。你为什么要杀我呀？”
“我父亲被你们的皇帝下令杀了，被扣上刺杀泰安公的帽子杀了。我那父亲一辈子愚忠，却是个连老鼠都不敢打死的酸腐文人。竟然却死于这样一个罪名，真的很可笑。”虽然嘴上说着可笑，但是余晶晶却没有丝毫笑意。脸上隐隐藏着些悲痛，却没有表露。
“他一辈子写书立传，一直说一个真正的文人，不应拘泥于舞文弄墨，而是凭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四方列国，保疆土无战事。可自己却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索，可笑。”
“如今他死了，却连个忠臣的名节都没有，家中族人全都被降罪，死的死，抓的抓，他所忠之人却让他家破人亡，可笑。”
“大姐姐，那你为啥不去杀你们的皇帝，却来杀我和阿娘。你说的那个人我见过，他一进城门就说要拿我阿父的头换赏赐。在山河看来，他便是坏人。你和你的伙伴要杀山河和阿娘，你们也是坏人。但是你阿父没有伤害到我阿父却被外公杀了，你也没有伤害到我和阿娘，外公也要杀你。所以我有些不明白，难道不能让你放弃做坏事，然后不杀你么？”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慢慢成长，自己去找寻你想要的答案吧。因为我也不知道，刺杀你让我很是惭愧，但这就是立场。若是重来一次，我依然不会放弃报仇。”说完，余晶晶拔开瓶塞，仰头一口将瓶中药酒饮尽。轻轻用手拉了拉衣领，将衣服拉平，然后用地上的干草将头发束好。双腿盘膝，手掌放在膝盖上，腰杆挺直，闭目等待。嘴角慢慢溢出了些黑色的血水，眼角也微微闪着些泪光。眼睑抖动了两下，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陈山河看她喝了毒酒，心中有些遗憾，见她不再理自己了，也就起身回去了。
回去路上，陈山河内心一直不能平静。他不明白为什么总要打仗，为什么有人会想杀他，杀他阿父阿娘，甚至要杀他外公。但他知道他现在有打败坏人的力量了，他要帮阿父一起打坏人。
因为想的太认真，陈山河也没看路，一抬头发现自己走到了河边。正想收拾心情，转身回府。突然听见河中传来呼救声，他赶忙往河边跑去。到了河边，只见一女子漂在水上，手中抱着一块搓衣板。女子在水中胡乱的挥舞，但却毫无用处，一点都没有向岸边移动。
陈山河赶紧在岸边寻找，不多时发现了一根长竹竿。陈山河握紧竹竿，将另一端递过去。女子一看有人救她，赶紧抓紧竹竿。陈山河双脚发力，带着竹竿向后拉拽，不多时，女子便被拉到了岸边。陈山河赶紧放下竹竿，跑过去拉女人的手。刚要用力将女人拉上岸，那女人突然用力一拽。陈山河没有防备，被拉入水中。平日里没有练习过水上功夫，下了水陈山河便乱了分寸。
几息之间，陈山河便喝了好几口水，晕了过去。再醒来时，陈山河感觉自己躺在木板上，手脚都被绑住。身下的木板有些摇晃，外面还传来一阵阵的水声。陈山河心想自己可能是在船上吧，这是外面传来说话声。
“今天竟然抓来了一个孩子，哈哈，运气还挺好。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孩子身上的布料很是金贵，随身还带着玉佩香囊。最值钱的是这把刀，别看只是一把匕首，你看这上面的宝石，没个几万两都买不来。这是个富家公子啊！”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让他家里掏赎金啊？”
“这个咱们可不能要赎金，这孩子家里说不准什么背景。要真让人找着了，咱们恐怕是连跑都跑不了。我看啊，要不撕票，要不把他卖到山里面去。”
天牢门口两个狱卒斜靠在门上，隔着半条街都能听到鼾声。偶尔还要将手伸入衣服抓挠几下。
小太监们到了门外，为首的咳嗽一声。熟睡的狱卒猛的一激灵，伸手拔刀，才发现刀已经掉在地上躺了一夜了。
再抬头看到面前的几位公公，赶紧下跪磕头，生怕被降罪。小太监也没有借机发难，赶紧办完陛下交代的事情，说不好回去还能再睡一会儿。
让狱卒开了牢门，一路进到里面，来到了关余晶晶的牢房中。狱卒用冷水将余晶晶泼醒，小太监头领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药瓶。
“传陛下口谕，犯女余晶晶，夜入泰安公府，行刺府中家眷。依大黎律法，斩首。陛下仁德，念其先父之情操，赐毒酒一瓶。钦此。”
说完将药瓶放在余晶晶面前的杂草上，几人便退出了囚室。
余晶晶犹豫再三，拿起了地上的药瓶。几次想要打开瓶上的塞子，但都将手又收了回来。
“外公为什么要让你喝毒酒啊？”突然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余晶晶吓得转身后又向后跳了几步。然后抬头看去，一个小脑袋正从栏杆后的窗外向里张望。
牢房很低，只有顶上的一个小窗户在地面上面，所以外面的人正撅在地上。因为天还没有完全亮，再加上屋里本就不亮。余晶晶看不到外面人的样子，但从声音听是个稚嫩的男童。再加上他刚才说的是外公，所以外面的便是泰安公府的小公爷吧。
“你便是泰安公陈焘的儿子么？你为何来此？”
“我是啊，我叫陈山河，你叫什么。我听说你被关在这里，所以便来看看。之前打了你一拳，不知道你伤势如何。”
听到陈山河的问话，余晶晶猛然一怔，没想到对方打了自己却还会来关心自己。而自己不敢去直面泰安公，只敢跑来刺杀小孩和女人。对比之下，内心羞愧难当，低声说了句没事了，便不敢再说话了。心中颇为自责。
外面的陈山河也赶紧拿出纸笔开始记录：“你刚醒来时感觉如何？哪里比较疼痛？能否自由活动？你觉得我再多用几分力效果会更好？……”陈山河向连珠炮一样不停的提问。
余晶晶答了两句，后来心情低落，便不想做声了。白感动了半天，感觉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药喝了呢。
“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外公要给你毒酒喝？”
“因为我要杀你。你不恨我么？”
“为什么要恨你，我又没受伤。你为什么要杀我呀？”
“我父亲被你们的皇帝下令杀了，被扣上刺杀泰安公的帽子杀了。我那父亲一辈子愚忠，却是个连老鼠都不敢打死的酸腐文人。竟然却死于这样一个罪名，真的很可笑。”虽然嘴上说着可笑，但是余晶晶却没有丝毫笑意。脸上隐隐藏着些悲痛，却没有表露。
“他一辈子写书立传，一直说一个真正的文人，不应拘泥于舞文弄墨，而是凭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四方列国，保疆土无战事。可自己却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索，可笑。”
“如今他死了，却连个忠臣的名节都没有，家中族人全都被降罪，死的死，抓的抓，他所忠之人却让他家破人亡，可笑。”
“大姐姐，那你为啥不去杀你们的皇帝，却来杀我和阿娘。你说的那个人我见过，他一进城门就说要拿我阿父的头换赏赐。在山河看来，他便是坏人。你和你的伙伴要杀山河和阿娘，你们也是坏人。但是你阿父没有伤害到我阿父却被外公杀了，你也没有伤害到我和阿娘，外公也要杀你。所以我有些不明白，难道不能让你放弃做坏事，然后不杀你么？”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慢慢成长，自己去找寻你想要的答案吧。因为我也不知道，刺杀你让我很是惭愧，但这就是立场。若是重来一次，我依然不会放弃报仇。”说完，余晶晶拔开瓶塞，仰头一口将瓶中药酒饮尽。轻轻用手拉了拉衣领，将衣服拉平，然后用地上的干草将头发束好。双腿盘膝，手掌放在膝盖上，腰杆挺直，闭目等待。嘴角慢慢溢出了些黑色的血水，眼角也微微闪着些泪光。眼睑抖动了两下，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陈山河看她喝了毒酒，心中有些遗憾，见她不再理自己了，也就起身回去了。
回去路上，陈山河内心一直不能平静。他不明白为什么总要打仗，为什么有人会想杀他，杀他阿父阿娘，甚至要杀他外公。但他知道他现在有打败坏人的力量了，他要帮阿父一起打坏人。
因为想的太认真，陈山河也没看路，一抬头发现自己走到了河边。正想收拾心情，转身回府。突然听见河中传来呼救声，他赶忙往河边跑去。到了河边，只见一女子漂在水上，手中抱着一块搓衣板。女子在水中胡乱的挥舞，但却毫无用处，一点都没有向岸边移动。
陈山河赶紧在岸边寻找，不多时发现了一根长竹竿。陈山河握紧竹竿，将另一端递过去。女子一看有人救她，赶紧抓紧竹竿。陈山河双脚发力，带着竹竿向后拉拽，不多时，女子便被拉到了岸边。陈山河赶紧放下竹竿，跑过去拉女人的手。刚要用力将女人拉上岸，那女人突然用力一拽。陈山河没有防备，被拉入水中。平日里没有练习过水上功夫，下了水陈山河便乱了分寸。
几息之间，陈山河便喝了好几口水，晕了过去。再醒来时，陈山河感觉自己躺在木板上，手脚都被绑住。身下的木板有些摇晃，外面还传来一阵阵的水声。陈山河心想自己可能是在船上吧，这是外面传来说话声。
“今天竟然抓来了一个孩子，哈哈，运气还挺好。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孩子身上的布料很是金贵，随身还带着玉佩香囊。最值钱的是这把刀，别看只是一把匕首，你看这上面的宝石，没个几万两都买不来。这是个富家公子啊！”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让他家里掏赎金啊？”
“这个咱们可不能要赎金，这孩子家里说不准什么背景。要真让人找着了，咱们恐怕是连跑都跑不了。我看啊，要不撕票，要不把他卖到山里面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