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拔一下试试
渔沙村是开阳河畔的一个小村庄，这里住的大多都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打渔人。因为开阳河少有河水平缓的地段，所以渔沙村算是整条开阳河上最好的渔场。
村中莫老汉是村里的老渔翁了，年轻时是村中顶尖的渔夫，娶了青梅竹马，生了个大胖小子。后来儿子大了，学了一手打渔的本事，生了个闺女。不想一次出去捕鱼，就再也没回来。认识的村民说他被走水路的匪人劫了，但家里人也没收到赎人的消息。后来儿媳妇留下些银钱改嫁到别的村子去了，留下莫老汉带着老婆儿和孙女过活。
不过孙女非常乖巧，在村里是个招人疼的孩子。莫老汉重操旧业开始捕鱼，孙女都会跟着。孙女叫莫芽，小名叫丫儿。
今天爷孙二人又在河边收网，最近几天收成不好，打到的鱼少得可怜。突然丫儿指着河中说：“阿爷，那边有个船漂过来了，好像没人操桨。”
莫老汉顺着丫儿指的方向看了一下，确实是一艘没人操桨的货船。但老汉不想多事，谁也说不好船上会不会有匪人。
“丫儿，不要管了，说不好是河匪等着人上钩呢。我们快些收网回去，你阿婆做好饭等咱们回家呢。”
“哦！”听到船上有匪人，丫儿也不再多说了。手上熟练的干着活，只是偶尔还是会向货船瞟上两眼。
一老一少飞快的将网收好，将船绑好，然后莫老汉一手提着鱼，一手牵着丫儿，一起回家去了。
吃过午饭，莫老汉坐在屋外抽着旱烟，丫儿跟老汉打了声招呼就跑了出去。往常丫儿也会自己跑出去到村子里玩，村里的人对她都很照顾。所以老汉也不担心，继续躺在竹椅上休息。
丫儿出了院子，自己跑回到了岸边，远远的看向货船。发现货船还是没有动静，好似空船一样。她自己在河边溜达了一会儿，捡了几颗石子丢这玩。但注意力都在船上，她很好奇船上到底有什么。
最后还是好奇心作祟，丫儿脱掉草鞋，直接跳入河中。她一路向着货船游去，很快就到了船边。还好她从小在河边长大，货船离岸边真是不近，若是水性不好的，可能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悄悄游到船后，用手扒着船帮，慢慢将头探了上去。一眼望去，船上很空，只有一张桌子倒在地上，还有一个木盘扣在一条踩烂的烤鱼上面。她仔细听着船上动静，确定没有人活动，于是用双手撑着船帮爬上货船。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子前面，透过桌子木板的缝隙往里面看。她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但缝隙太窄也看不真切。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探出脑袋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华服的少年躺在地上，胸口上插着一个刀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丫儿也不知道这少年死了没有，她小声的喊了几声，少年也没有动。最后还是鼓足勇气，从桌子后面慢慢的挪到了少年身前。
这少年长得跟好看，唇红齿白，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浓眉大……嗯，也不知道眼睛大不大，眉毛挺浓，不过可能是因为疼痛，少年的眉头皱着。
丫儿偷偷将手探在少年鼻子底下，还有呼吸。丫儿也不敢冒险，所以绕过了男孩继续向船舱摸去。进了船舱，里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放了些干粮，够五六个人吃上一周的。
这货船是小型货船，平时可以用水流航行，但到了平缓处就需要两个人一起摇桨。丫儿心想可能也是因为没人控制，所以这货船顺流而下，到了这里便停下来了。
但丫儿自己也无法操控这货船，所以她直接从船头跃入水中，向村里游去。上了岸，捡起自己的草鞋，直接挂在脖子上，就奔家里跑去。
莫老汉正躺在竹椅上睡着觉，就听丫儿跑进来拉着他边摇边喊：“阿爷阿爷！你快醒醒，小阿郎要死了，你快救救他！”
莫老汉一头雾水，村中有几个小孩子，平时村里人都管孩子叫小阿郎。但自己就会打渔，又不是郎中，自己怎么救。
“丫儿慢些说，谁家的小阿郎要死了，阿爷也不会救啊。”
“货船上……货船上小阿郎要死了，阿爷快去救他。”
莫老汉一听脸色变黑了下来，直接从椅子上起身。瞪着丫儿说：“你去货船上了！不是和你说了不要管么？万一有水匪怎么办，你阿爹就是被那些天杀的水匪害了。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阿爷不要生气，先救小阿郎。”丫儿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是自己若是没去，那小阿郎或许就要死在船上了。
“什么小阿郎，若是水匪要杀他，阿爷也救不了。”莫老汉拿起烟袋，用火折子点上嘬了两口。
“不是的，船上没人，就一个小阿郎。他受伤了，你快去救他吧！”丫儿看莫老汉又点上旱烟，心中急坏了，拉着他衣服一直晃个不停。
“好吧，那我跟你过去看看，若是被水匪发现了，你就赶紧跳河游走，听到没？”
“知道了，快走吧。”
一老一小来到岸边，老汉解了绑船的绳子，将渔船推到水上。丫儿一蹦上了船，老汉爬上来开始用槁撑船。这次有了船，比上次丫儿自己游过去要快了许多。到了货船边，老汉已经看到了躺在甲板上的少年。他也不敢耽误，直接翻到货船上。也探了一下鼻息，确定还活着，讲少年抱起放到渔船上面。然后在货船上找了一圈，将干粮和地上的刀鞘玉佩捡走。最后拿杀鱼的插着在船舱里打了几个孔。看到河水漫了进来，赶紧出了船舱，翻回到自己的渔船上。
莫老汉划着渔船回了岸边，此时那货船也已经被河水淹没了。老汉抱着那少年回了自己的草庐，将他放在了自家的土炕上。
听到动静的老婆子跑过来看，吓了一跳，赶紧开口问：“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不要问，看好这个孩子，我去请郎中。”说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拉着郎中回来了。
要说这郎中也是村里的老人儿了，平时村里打渔的有个磕碰都是这郎中给治。毕竟村里很多人家都靠打渔活着，说不准就划破个胳膊刺破个大腿。但刀伤倒是头一回见，心里也有些没谱。
他围着少年看了一圈，捋了捋山羊胡，开口说道：“以我之见，这孩子是受得刀伤。”
莫老汉眼睛一瞪：“看出来了，然后呢？”
郎中也不着急，用手把了一下脉，开口道：“从脉相上来看，这孩子还活着。”
“你这不废话么，要是死了我找你干嘛？吃席啊？”
“咳……要不把刀拔出来试试？”郎中朝莫老汉问道。
“拔出来这孩子会不会有事？”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拔一下试试？”
莫老汉满头黑线，你不知道你让我拔？
村中莫老汉是村里的老渔翁了，年轻时是村中顶尖的渔夫，娶了青梅竹马，生了个大胖小子。后来儿子大了，学了一手打渔的本事，生了个闺女。不想一次出去捕鱼，就再也没回来。认识的村民说他被走水路的匪人劫了，但家里人也没收到赎人的消息。后来儿媳妇留下些银钱改嫁到别的村子去了，留下莫老汉带着老婆儿和孙女过活。
不过孙女非常乖巧，在村里是个招人疼的孩子。莫老汉重操旧业开始捕鱼，孙女都会跟着。孙女叫莫芽，小名叫丫儿。
今天爷孙二人又在河边收网，最近几天收成不好，打到的鱼少得可怜。突然丫儿指着河中说：“阿爷，那边有个船漂过来了，好像没人操桨。”
莫老汉顺着丫儿指的方向看了一下，确实是一艘没人操桨的货船。但老汉不想多事，谁也说不好船上会不会有匪人。
“丫儿，不要管了，说不好是河匪等着人上钩呢。我们快些收网回去，你阿婆做好饭等咱们回家呢。”
“哦！”听到船上有匪人，丫儿也不再多说了。手上熟练的干着活，只是偶尔还是会向货船瞟上两眼。
一老一少飞快的将网收好，将船绑好，然后莫老汉一手提着鱼，一手牵着丫儿，一起回家去了。
吃过午饭，莫老汉坐在屋外抽着旱烟，丫儿跟老汉打了声招呼就跑了出去。往常丫儿也会自己跑出去到村子里玩，村里的人对她都很照顾。所以老汉也不担心，继续躺在竹椅上休息。
丫儿出了院子，自己跑回到了岸边，远远的看向货船。发现货船还是没有动静，好似空船一样。她自己在河边溜达了一会儿，捡了几颗石子丢这玩。但注意力都在船上，她很好奇船上到底有什么。
最后还是好奇心作祟，丫儿脱掉草鞋，直接跳入河中。她一路向着货船游去，很快就到了船边。还好她从小在河边长大，货船离岸边真是不近，若是水性不好的，可能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悄悄游到船后，用手扒着船帮，慢慢将头探了上去。一眼望去，船上很空，只有一张桌子倒在地上，还有一个木盘扣在一条踩烂的烤鱼上面。她仔细听着船上动静，确定没有人活动，于是用双手撑着船帮爬上货船。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子前面，透过桌子木板的缝隙往里面看。她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但缝隙太窄也看不真切。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探出脑袋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华服的少年躺在地上，胸口上插着一个刀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丫儿也不知道这少年死了没有，她小声的喊了几声，少年也没有动。最后还是鼓足勇气，从桌子后面慢慢的挪到了少年身前。
这少年长得跟好看，唇红齿白，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浓眉大……嗯，也不知道眼睛大不大，眉毛挺浓，不过可能是因为疼痛，少年的眉头皱着。
丫儿偷偷将手探在少年鼻子底下，还有呼吸。丫儿也不敢冒险，所以绕过了男孩继续向船舱摸去。进了船舱，里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放了些干粮，够五六个人吃上一周的。
这货船是小型货船，平时可以用水流航行，但到了平缓处就需要两个人一起摇桨。丫儿心想可能也是因为没人控制，所以这货船顺流而下，到了这里便停下来了。
但丫儿自己也无法操控这货船，所以她直接从船头跃入水中，向村里游去。上了岸，捡起自己的草鞋，直接挂在脖子上，就奔家里跑去。
莫老汉正躺在竹椅上睡着觉，就听丫儿跑进来拉着他边摇边喊：“阿爷阿爷！你快醒醒，小阿郎要死了，你快救救他！”
莫老汉一头雾水，村中有几个小孩子，平时村里人都管孩子叫小阿郎。但自己就会打渔，又不是郎中，自己怎么救。
“丫儿慢些说，谁家的小阿郎要死了，阿爷也不会救啊。”
“货船上……货船上小阿郎要死了，阿爷快去救他。”
莫老汉一听脸色变黑了下来，直接从椅子上起身。瞪着丫儿说：“你去货船上了！不是和你说了不要管么？万一有水匪怎么办，你阿爹就是被那些天杀的水匪害了。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阿爷不要生气，先救小阿郎。”丫儿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是自己若是没去，那小阿郎或许就要死在船上了。
“什么小阿郎，若是水匪要杀他，阿爷也救不了。”莫老汉拿起烟袋，用火折子点上嘬了两口。
“不是的，船上没人，就一个小阿郎。他受伤了，你快去救他吧！”丫儿看莫老汉又点上旱烟，心中急坏了，拉着他衣服一直晃个不停。
“好吧，那我跟你过去看看，若是被水匪发现了，你就赶紧跳河游走，听到没？”
“知道了，快走吧。”
一老一小来到岸边，老汉解了绑船的绳子，将渔船推到水上。丫儿一蹦上了船，老汉爬上来开始用槁撑船。这次有了船，比上次丫儿自己游过去要快了许多。到了货船边，老汉已经看到了躺在甲板上的少年。他也不敢耽误，直接翻到货船上。也探了一下鼻息，确定还活着，讲少年抱起放到渔船上面。然后在货船上找了一圈，将干粮和地上的刀鞘玉佩捡走。最后拿杀鱼的插着在船舱里打了几个孔。看到河水漫了进来，赶紧出了船舱，翻回到自己的渔船上。
莫老汉划着渔船回了岸边，此时那货船也已经被河水淹没了。老汉抱着那少年回了自己的草庐，将他放在了自家的土炕上。
听到动静的老婆子跑过来看，吓了一跳，赶紧开口问：“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不要问，看好这个孩子，我去请郎中。”说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拉着郎中回来了。
要说这郎中也是村里的老人儿了，平时村里打渔的有个磕碰都是这郎中给治。毕竟村里很多人家都靠打渔活着，说不准就划破个胳膊刺破个大腿。但刀伤倒是头一回见，心里也有些没谱。
他围着少年看了一圈，捋了捋山羊胡，开口说道：“以我之见，这孩子是受得刀伤。”
莫老汉眼睛一瞪：“看出来了，然后呢？”
郎中也不着急，用手把了一下脉，开口道：“从脉相上来看，这孩子还活着。”
“你这不废话么，要是死了我找你干嘛？吃席啊？”
“咳……要不把刀拔出来试试？”郎中朝莫老汉问道。
“拔出来这孩子会不会有事？”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拔一下试试？”
莫老汉满头黑线，你不知道你让我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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