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丢失的钱包
从遗址回来的段恒飞正在贫民窟前进。他的背包里装满了比平时更多的文物。眼尖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在遗迹获得了相应的收获而回来的猎人。
城市下层区域的治安基本上是越靠近城墙越好，越靠近荒野越差。特别是与荒野交界的贫民窟，治安非常差。
想避开麻烦事的猎人会稍稍迂回，不经过贫民窟而进入下位区。因为有一定数量的傻瓜被文物的价值所迷惑，做出暴行。贫民窟里无数尸体的一部分是那个傻瓜的下场，他以具体事例向居民们展示了在荒野中与怪物战斗的人和不战斗的人的差别。
段恒飞毫不在意地走过贫民窟。因为去收购站要穿过贫民窟更快，在贫民窟长大也习惯了那里糟糕的治安，成为猎人后也去过好几次，但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这次情况不同。阿尔敏提醒段恒飞警惕。
“段恒飞，我被包围了。”
段恒飞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但是看起来不像是被包围了。周围的人比平时多一些。就是这种程度。但是对阿尔敏的搜索能力毫无疑问地加强警戒。
“……能赢吗？”
即使包围是事实，其原因和目的也有很多。只是附上轻微的因缘而已。小威胁。周围的另一个人是对象的包围，只是被卷进了那个。但是段恒飞已经决定袭击自己，以积极应战为前提进行思考。
阿尔敏一边回想段恒飞在库兹原街遗迹的言行，帮助艾蕾娜时毫不犹豫地将男人们杀光的判断标准和行动原理一边反问道。
“你想战斗吗？这次打算打到哪里？”
“赢不了就逃，接下来就看对手了。”
找几个人围在一起威胁，如果不屈服于他们的威胁，就老实地说不划算。那样的话，段恒飞也那样就好了。不过，在当时的交涉中，他根本没有打算把文物交给对方，哪怕是少量的。
自己已经成为了猎人。我再也不想像以前那样，像普通贫民窟的孩子那样，把拼命攒起来的钱扔出去，然后趁机逃走，或者让他们放过我。
所以在那之后，要把对方赶尽杀绝的必要性，就看对方了。段恒飞已经决定，如果自己有可能的话就这么做。
阿尔敏思索着。段恒飞虽然把以前没有袭击过自己的人都杀了，但这次对袭击自己的人却表现出一副有谈判余地的态度。一边判断那个不可理解，一边判断胜率没有问题。
“如果这是段恒飞的想法，我不会阻止的。但如果我认为有危险，就一定要听从指示。”
“我知道，我也不想死。”
就在段恒飞警惕地停下脚步时，包围已经完成。背后和附近的小路等可以逃跑的地方，也被贫民窟的居民堵住了。
包围中有三个男人出现在段恒飞面前。男人们的风貌与其他人不同。虽然有点脏有点伤，但他穿着防护服，拿的枪也不是手枪，而是对抗怪物用的。这就是所谓的“猎人崩溃”。
段恒飞也一眼就认出那几个男人是周围人的首领。为了表示即使被包围也不胆怯，毅然而坦然地打招呼。
“不好意思，我还没富裕到付得起过路费。你能帮我找个地方吗？”
男人们笑了起来。站在中心的一个叫西比阿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别瞎说了。你背上背了很多吧？我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带来的，到那里应该会有更多吧？”
段恒飞更加警惕了，他的表情也表现了出来。西比阿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笑得更开心了。
西比阿瞄准段恒飞绝非偶然。为了收集猎物的情报，从以前开始就布下了大网。
贫民窟里有无数由居民组成的帮派。其中以所谓(所谓)猎人崩坏为头目的地方也不少。虽然没有在荒野中赚钱的实力，但拥有足以在贫民窟暴力横行的技能和装备。这样的人召集手下，或被提拔起来，形成集团。
西比阿也是这一类人，他率领的党徒虽然规模不算大，但在贫民区也有一些据点。段恒飞被他手下的大网钩住了。
西比阿想象着猎物里的东西，段恒飞背包里的东西，揶揄似的笑了。
“你也是贫民窟的人吧？那就得互相帮助了。你看，我的帮会人数很多，生活很困难。”
西比阿用视线告诉段恒飞周围的人都是他的手下，暗中威胁他无处可逃。
“没关系的。只要把所有的钱，所有的随身物品，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就行了，不会连性命都要了。”
西贝亚两边的男人拿枪指着段恒飞。对手地位低微，无处可逃，而我们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实力上都更胜一筹。那种从容表现在笑容中。只有西比阿注意到段恒飞脸上没有胆怯的表情，所以对他有些警惕。
段恒飞表情有些严肃地看着西比阿他们。
“……说不愿意就杀了我吗？杀了我就得不到情报了。”
“那取决于你，只要在你死之前坦率地告诉我就行了。”
西比阿他们完全没有担心段恒飞性命的意思。段恒飞也明白这一点。
段恒飞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垂下了头。看到他的样子，西比阿他们以为对方已经死心了，轻轻一笑，放松了警惕。
段恒飞对着西比阿他们稍稍装出一副怯懦的表情，背后却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了。我也不想死。”
听了段恒飞的话，西比阿他们的意识更加松懈了。他下意识地将手指从扳机上移开，枪口也垂了下来。
“阿尔敏。”
“什么时候都行。”
这短短的叮嘱，就确定了西比阿他们的末路。
段恒飞突然转过头。西比阿等人被他的动作吸引，视线从段恒飞身上移开。下一个瞬间，段恒飞没有确认对方是否上钩，就拿起AAH突击步枪对准西比阿他们，毫无目标地乱射。同时全力向阿尔敏指示的地方跑去。
不幸中弹的人们发出悲鸣。松懈地放下枪口的人们慌忙想要反击。但因为惊讶，反应慢了下来。由于包围段恒飞的部署，同伴站在射线的前端，害怕误射到同伴而犹豫开枪，想瞄准的时候反而更晚。
也有人反射性地想开枪射击段恒飞。但是，段恒飞却不适用。阿尔敏事先根据敌人的位置等计算出被击中危险性最低的移动方向和地点，并配合段恒飞的移动进行引导。他的计算是正确的，在段恒飞逃离现场之前，射出的为数不多的子弹是不允许击中段恒飞的。
段恒飞按照指示冲进巷子的岔道。堵在那里的男人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态吓了一跳，反应也大大减缓了。他抓住那个空隙，在近距离毫不顾忌地枪击男人们。连防护服都没有的唯一的衣服无法抵挡对怪物用的子弹。所有的子弹都轻易地穿透了男人们的身体。
小巷里出现了尸体瞬间沉入血池的景象。段恒飞对凄惨的现场毫不在意，对自己杀死的人连一眼都没看就跑了过去。
周围是怒号和悲鸣。大多数西比阿认为吓唬吓唬孩子就行了，根本没想到会发生枪战。作为威压用的计数带过来的人们开始感到死亡的恐惧而逃离。
西比阿等3人因为穿着防护服，只受了轻伤。虽然被击中了一点，但对战斗没有影响。但中弹的疼痛相当严重，脸上浮现出苦闷。西比阿将疼痛化为愤怒，大叫道。
小鬼舔屁屁!你们就这样追小鬼!我从后面绕过去!你们!不要瞎看，把小鬼包围起来!
站在西比阿身边的两个人马上按照指示追上了段恒飞。但其他人都吓得停下了脚步。
西比阿焦躁地咂了咂嘴。然后用枪指着那些一动不动的人。
“快走!”
西比阿看到剩下的人都慌慌张张地行动起来，又咂了咂嘴。然后从另一条小巷追上段恒飞。
段恒飞在巷子拐角处停了下来，朝着原来的道路端着枪。因为拐角是遮挡物，所以本来就看不见前方。
但是段恒飞隔着墙壁，准确地看到了从前方逼近的敌人。是阿尔敏在段恒飞的视野扩张表示搜索结果。为了便于识别敌人的位置，他还在身上加上了红色的镶边。
西比阿一伙甚至被西比阿用枪逼着赶快追上去。再加上逃跑的对象现在也在拼命地想要离开。因此，他没有注意到段恒飞在非常安静地等待敌人，也没有确认通道拐角的前方情况就冲了出去。
段恒飞毫不客气地向那些毫无防备地冲出来的人开枪。领头的人被子弹打得头破血流，一个个倒下，自己的血肉弄脏了通道。领头的人因为中弹的疼痛发出痛苦的声音，后面的人发出悲鸣。
“阿尔敏，还有多少人？”
“围在周围的人开始一点点逃跑，只要杀了队长和他的同伙就完事了。所以至少还有三个人，躲到那边去。”
段恒飞躲在巷子旁边。稍等片刻，敌人的幸存者就会在通道一角进行牵制射击，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前方的情况。
多亏阿尔敏准确地指示了藏身的位置，段恒飞才没有中弹。而且，光是从角落稍稍探出头来窥视，是找不到长年在小巷里生活的段恒飞的身影的。
恐怕段恒飞不在附近。男人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从拐角处用力探出身子。就在这时，段恒飞枪击了他的眉间。
“还有两个人，趁现在把弹匣换掉。”
“知道了。”
听着敌人响亮的惨叫声，段恒飞沉着地换了弹匣。
西比阿从后面追着段恒飞。暂时带着愤怒前进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稍微平静下来后，表情又变得有些困惑。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她想用无线电和身边的男人们联系，但完全联系不上。他那焦躁的表情，开始掺入为了掩饰内心不安的虚荣。
“可恶!”
远处传来了枪声，但渐渐听不见了。从这种情况可以推测出两点。杀完段恒飞，战斗结束了。或者恰恰相反。
西比阿希望是前者。无线连接不上，要么是通信机在战斗中出了故障，要么是受了伤，根本顾不上那么多。这是可以充分考虑的事情。
然而，不是这样的情况下的预想，那个预想对了的情况下的光景，那个光景之后的自己的身姿，已经开始浮现在脑海里。
(……那个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个小鬼吗？)
西比阿认为段恒飞只是个运气好的孩子。那个传言认为，死去的猎人的文物藏在贫民窟或附近的荒野，是孩子偶然发现的结果。
这样一来，即使没有实力去遗迹的人，也能把高价的文物拿到收购站。多数猎人以传闻为根据，无论怎么寻找，未调查的部分等最终都没有找到，这样的结果也合情合理。
因为是门外汉，不知道文物的价值就拿到了收购站，结果以出乎意料的高价被收购，还出现了奇怪的传闻。他吓了一跳，只好暂时躲起来散布谣言。如果藏东西的地方还有其他文物的话，为了不引起像以前那样的骚动，用最初的钱整理一下装备的外观，等传闻平息之后再去卖吧。大概差不多了。这样想着，让部下去找那些合适的人。
当西比阿看到自己发现的孩子时，他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孩子看起来非常弱小。他实在看不出有实力从连自己都吓得抬腿不动的遗迹和荒野中生还。
但是，确信破灭了。西比阿终于停下了脚步。我觉得这样下去会死，无法继续前进。
(……逃跑比较好吗？如果是其他人杀了小鬼，事后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蒙混过去了……)
西比阿留在原地，不知如何判断。这是最大的失策。无论是交战还是逃跑，只要能迅速做出选择，交战就能创造出迎击的时间，逃跑就能争取到逃跑的时间。时间的浪费决定了西比阿的命运。
枪声连声响起。无数的子弹直击西比阿。防护服的防弹性能虽然阻止了致命伤，但由于冲击，他的枪掉了下来，倒在了地上。这时又有一颗子弹袭来。掉落的枪被破坏，由于受伤和疼痛，西比阿躺倒在地，行动变得迟缓，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从附近巷子里出现的段恒飞皱起了眉头。因为明明是抱着杀人的心情瞄准的，但西比阿还活着。阿尔敏有点呆了，微微一笑。
“太离谱了，得再好好瞄准一下。”
“……今后也会努力训练的。”
段恒飞轻轻叹了口气，径直走到西比阿附近。为了准确无误地刺入对方的眼睛，他将枪口紧紧对准了对方的头部。
西比阿非常焦急地用移动的手按住了段恒飞。
“……啊，等等!是我输了!是我不好!要钱就给你!我已经攒够了!所以等等!”
“瞄准我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我听说有一个并不怎么厉害，却拥有一大笔钱的小鬼!我错了!你很厉害!放过我吧!如果放过我，我就成为你的部下!”我要让你当我的帮凶!我对其他帮凶也很有面子!让我活下去绝对有好处!贫民窟的情报什么的都有用!对你活下去有帮助!你也不愿意再这样被袭击吧!？为了不让你被其他的同伙袭击，我会跟你说很多话的!所以啊!？”
段恒飞目不转睛地看着求命的西比阿。阿尔敏微笑着观察着段恒飞。
“我知道了，我也不想死……”
西比阿听了段恒飞的话，脸上浮现出脱离死地的喜悦。但马上脸色铁青。
“……我都说了吗？接着说。所以你去死吧。”
段恒飞扣动扳机。西比阿被近距离射出的子弹击中头部当场死亡。
“阿尔敏，其他人呢？”
“大家早就跑了，辛苦了。”
段恒飞看着没有微笑的阿尔敏，感到了胜利。然后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叹了口气，表情阴沉下来。
“……我总觉得，虽然成为了猎人，却只杀了人。我一直以为，所谓的猎人，就是要像这样和怪物战斗。”
“在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想杀段恒飞这一点上，我觉得和怪物没有多大区别。如果想和怪物战斗的话，就得快点变得更强。以段恒飞现在的实力，我不建议你和怪物战斗。”
“我并不是不想和怪物战斗。这些家伙不也是这样吗？和怪物战斗不如和我战斗。我就是因为这么想才袭击他们的。现在的我，对这些家伙来说就像掉在地上的钱包一样。如果不尽快摆脱这种待遇，就一直是这种感觉……真麻烦啊。”
“在收购站卖掉文物，钱包里的钱就会增加，所以要小心啊。”
段恒飞一脸厌恶地看着阿尔敏。阿尔敏毫不在意地微笑着。
强盗也不是随便袭击谁。即使是毫不犹豫地用暴力抢钱的人，如果判断会反击，也会控制袭击。至少为了在贫民窟里留住钱，必须有不被抢走手里钱的实力。
钱包里的钱越多，段恒飞手里的钱越多，实力更强的人就会来抢钱。袭击段恒飞而死的人的尸体堆积成山，把尸体堆成山和段恒飞的钱比较，直到认为不划算为止。
段恒飞他们暂时离开那里，绕过贫民窟，向收购站走去。散落在各处的尸体，今天也成为愚者末路的具体事例。
段恒飞被袭击后过了几天，在贫民窟的小巷里，一个叫谢丽尔的少女不知所措。
谢丽尔属于西比阿的党徒。但是那个党徒因为西比阿等人的死，很快就瓦解了。幸存的成员大多被其他党徒拉拢了。
但也有一些人转会失败。他们是负责袭击段恒飞的人。虽说是挑担，但大部分人只是站在段恒飞身边，并没有袭击段恒飞。连段恒飞的视野都没有。能说得这么好的人，被其他的党徒迎接了。
但谢丽尔做不到。谢丽尔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容貌出众。贫民窟的生活给她天生的美貌投下了阴影，但她仍然保持着引人注目的容貌。将来会变得更漂亮吧。被这样想，说好听点是西比阿的偏袒，说难听点是被盯上了。因此，袭击时他也站在离西比阿比较近、还算安全的位置上。
在贫民窟遇袭的猎人会对袭击者报复到什么程度，就看那个人了。虽然杀死了西比阿他们并消灭了他们的党徒，但没有人能保证就此结束。也有人考虑到如果被贫民窟的居民瞧不起会危及生命，为了自己的安全，执拗地彻底扩大报复对象进行报复。
无论是袭击时的站位，还是在党徒中的站位，谢丽尔都离希比阿他们比较近。如果把谢丽尔加入自己的党羽，恐怕会遭到报复。这样想的其他党徒拒绝了谢丽尔。
谢丽尔无力地喃喃道。
“接下来怎么办……”
在贫民窟，孩子们很难生存下去。这并非不可能。不过，必须要擅长相应的技巧。
谢丽尔擅长的不是一个人生存下去的方法，而是集体生存下去的方法。擅长把握和调整集团内外的人际关系、距离感和交往方式。他知道，一旦在这方面失败，就会遭到其他集团的袭击，或者成为集团利益的弃子。段恒飞可以说是极端失败的例子。
就这样走投无路，情况也不会好转。这些我都知道，却想不出改善状况的方法。谢丽尔只是一个劲儿地不知所措。
不久，太阳落山，夜幕降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但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焦躁、睡意和焦躁混合在一起，思考变得奇怪起来。
用疲劳和睡眠不足导致的迟钝的头脑持续思考一般想不出来的事情，即使浮现在脑海中也会立刻否定，不再多想的想法。思绪变得有些奇怪，只是一味地思考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谢丽尔在贫民窟的小巷角落醒来。睡眠充足，头脑清醒，回想起昨天的想法。这些愚蠢的想法，多亏睡觉之前一直在思考，总算有了初步的计划性。
(……要说没有道理，那是骗人的。成功的可能性也不高。一旦失败，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杀。就算成功了，我能平安到什么程度呢？)
谢丽尔犹豫了。换句话说，昨晚那个愚蠢的想法是一个有效的选择，足以让人在执行时犹豫不决。这是一个足以下注的、带有现实色彩的选项。
如果不下注，就只能继续处于不利的局面。面对着迟早会走向死亡的现状，每天都过着毫无改善之策的生活。
“……只能这么做了。”
谢丽尔下定了决心。然后一脸认真地站起来，开始寻找下注的对象。毁灭了自己所属党羽的男人。也就是，段恒飞。
段恒飞去过孟雅诗的店好几次，已经和孟雅诗混熟了。今天为了补充弹药来到店里时，孟雅诗正在吧台和两位熟客闲聊。
正想安静地打招呼的段恒飞，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稍稍停下了动作。那两个人是艾蕾娜和莎拉
艾蕾娜在防护服上安装了固定情报收集设备用的腰带。纤细的身体能看到女性的肉感的起伏，支撑相应的有重量的东西的腰带缠上，为了好好固定装备品轻轻地系上。这突出了各部位的造型，同时酝酿出肉感魅力和功能美。
莎拉穿着以黑色为基调的防护服。防护服是伸缩性相当强的东西，是受消费型纳米机器类身体强化扩张者的影响，根据体格变化幅度大的身体选择防护服的结果。而且补完纳米机器的身体从内侧伸展防护服的结果，恢复了起伏的造型，身体的线条变得强烈。这让人很容易想象出下面那迷人的肢体。
再加上胸部明显尺寸不合适。丰满的胸部被放弃了，从开得很大的正面拉链可以看到乳沟的肌肤。那皮肤上装饰着吊坠。吊坠是加工成装饰用的子弹，子弹有一半埋在我的乳沟里。
孟雅诗对莎拉说着，她对客人的态度和对朋友的态度都有所改变，有些厌烦。
“……那件事我很清楚。那个神秘人物救了你，还有袭击你们的人的随身物品被放置在那里，你就把他们的包剥下来带回去了。”卖了之后意外地赚了一大笔钱，即使支付了纳米机器的补货款也有很多剩余。因为我已经是第五次听到这种话了。”
“是吗？那我说过当时得到的恢复药吗？考虑到眼下的消费，我补充了很多纳米机器，使用了得到的恢复药之后，纳米机器的消费效率不可思议地提高了。依艾蕾娜的说法，很有可能不是现代制造的，而是旧世界制造的。所以，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变小的胸部还是那么大，男人们的视线……”
莎拉想继续说下去。孟雅诗也是个爱说话的人，但她不想再听已经知道的事情。如果是接近于装模作样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孟雅诗正在寻找打断话题或改变话题的方法时，注意到了来店的段恒飞。
“啊，有客人来了，下次再说。欢迎光临，段恒飞。”
段恒飞走到柜台前，静静地鞠了一躬。
“你好，孟雅诗小姐，请再给我弹药。”
“一直这样挺好的吧？”
“是的。还有，我平时买的都是弹药，不好意思，买新枪请再等等。”
“没关系的。消耗品的销售额积累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要想赚大钱，先活着回来再说。”
孟雅诗向艾蕾娜她们介绍了段恒飞。
“他是段恒飞，和艾蕾娜他们一样是猎人。作为猎人的前辈，你要不要告诉他点什么？”
“初次见面，我叫段恒飞，算是猎人。”
段恒飞装作初次见面，向艾蕾娜她们轻轻的点了点头。因为没有直接见过面，所以也算是初次见面。
艾蕾娜她们和孟雅诗交往了很长时间，作为朋友和熟悉的美浓店的店主都很信任她。既然是孟雅诗介绍的，应该不是坏孩子吧。想到这里，艾蕾娜她们也对段恒飞露出了笑容。
“我叫艾蕾娜，我叫莎拉。我们也是这家店的常客，我们也做猎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能成为你的前辈。我想说，我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熟练的猎人……”
艾蕾娜苦笑着停住了话头，莎拉苦笑着继续说。
“……最近蠢货都快死了。虽然运气好得救了。你也要小心。不管怎么小心，死的时候还是会死的。猎人就是这样的职业。”
艾蕾娜她们的苦笑中夹杂着对不幸和失态的印象。确实是非常危险的事态。尽管如此，他的苦笑看起来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从结果来看，这是他克服当时困境的契机。
段恒飞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艾蕾娜对段恒飞坦率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平静地告诉他。
“客人好像也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一直安静地陪着莎拉说话，心里也不是滋味。”
“既然你这么说，那艾莉娜就好好听听莎拉的话吧。对老主顾的服务也是有限度的。”
面对孟雅诗半开玩笑的抱怨，艾蕾娜也以半开玩笑的态度回答。
“大概莎拉跟当事人说了也没什么意思。而且平时都是我在听呢。她为店里的营业额做着贡献，偶尔替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莎拉也加入了这个玩笑。
“啊，那我回去后找艾蕾娜谈谈吧。”
于是艾蕾娜把玩笑的成分降低了很多，给了莎拉一个有点可怕的笑容。
“好啊。我们好好谈谈，不要让莎拉再做那种事。”
“安静，再见。”
莎拉敷衍地笑了笑，提前离开了。孟雅诗苦笑道。
“是啊，怪不得莎拉想跟我谈谈。”
“那只适用于故事太长时，再见。”
“嗯，希望下次再来。”
孟雅诗向离去的艾蕾娜她们轻轻挥手目送，然后转换心情，开始接待段恒飞。
“让你久等了。弹药来了吧？我马上准备。你稍等一下。”
孟雅诗从店里面送来了订购的弹药。段恒飞把它装进背包里时，他注意到静正以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盯着自己。
“……那个，有什么事吗？”
孟雅诗暂时没有回答段恒飞的问题，像确认什么似的盯着段恒飞。然后突然开口。
“段恒飞，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救了艾蕾娜他们？”
段恒飞勉强忍住差点笑出来。然后尽可能装出平静的样子。
“……那个，你说的意思很……”
“段恒飞也不是很有钱吧？我听艾蕾娜他们说，段恒飞打倒的强盗们的随身物品赚了不少钱。因为是段恒飞打倒的，所以我觉得拿点钱也不错吧？”
“……不，那个……”
“段恒飞也有什么原因吧？不过，如果是因为对方的信用之类的原因，我可以保证，艾蕾娜她们是值得信任的人。”
“……那个，是吧？”
“在充满危险的猎人职业中，找到互相信任的猎人是非常重要的。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孟雅诗温柔地微笑着，像是在教导他，段恒飞的表情有些僵硬，沉默了。
孟雅诗完全是以自己帮助了艾蕾娜她们为前提说话的。但如果自己不开口，又没有物证，应该可以蒙混过去。段恒飞这么想着，沉默了，孟雅诗继续说。
“我听艾蕾娜他们说了，段恒飞给艾蕾娜一颗子弹吧？我店里卖的弹药，弹夹上都写着生产编号。为了掌握弹药的销售渠道，万一有次品时向制造商询问，咦，是我卖给段恒飞的吧？”
他爽快地告诉了段恒飞这些物证，段恒飞死心了。
“……对不起，能请你闭嘴吗？”
“啊，果然是段恒飞啊。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才用镰刀镰刀的。对不起。”
段恒飞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慌忙反问道。
“子弹的事？!”
“弹夹上写着生产编号是真的，但光凭这些还不能成为证据。”
孟雅诗笑着回答后，用略带歉意的表情看着受到轻微冲击的段恒飞。
“对不起，可能也有不能告诉段恒飞的事情吧。我保证这件事不会说。不过，刚才我也说了，和值得信赖的猎人有缘是很重要的。因为也有兼做强盗的性质恶劣的猎人。如果和值得信赖的人合作，活着回去的可能性就会提高……在我看来，段恒飞也好，艾蕾娜也好，所有的猎人都是为了生存而着急的。我并不想挑剔别人的生活方式，但是我还是想对朋友的生存方式提出一些建议。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可以保证那些艾蕾娜是值得信赖的。如果段恒飞改变主意，想和艾蕾娜她们交往的话，随时告诉我。”
“我知道了。还有，谢谢你为我担心。”
段恒飞对孟雅诗毫无算计的顾虑感到高兴，笑着礼貌地低下了头。
“可是，如果弹夹不能作为证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只是直觉而已，没有明确的根据。硬要说的话，就是刚才说的子弹。莎拉不是戴着吊坠吗？据说那是艾蕾娜从帮助过她们的人那里得到的子弹加工而成的，叫做“御守兼戒”。我觉得那颗子弹是我店里卖的，段恒飞和艾蕾娜她们见面的时候，我觉得段恒飞假装是第一次见面。在听到不知道长相、声音和名字的恩人说话的附近，有人假装是初次见面，我只觉得这些有一点关联性，仅此而已。”
段恒飞抱着头。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看穿了。
之后，孟雅诗对段恒飞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啊，还有呢？如果要跟两个人说的话，我觉得还是早点说比较好。关于理由……”
孟雅诗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下去，露出近乎苦笑的表情继续说。
“……可能是被救了很高兴吧，他跟我说了好几次这件事。当时的表情……好像变成了恋爱中的少女……”
默默地听着后面的内容的段恒飞，也开始察觉到话题正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弥漫着不稳定的气氛。
“听了很多次之后，故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开始称呼年龄性别不明的某人。这样下去，就会不断设想不明确的部分，最终……不，这只是我的猜想，希望你不要想得太深……某富豪的公子因为爱好当猎人而偶然救了莎拉等人，之所以把救了的事情保密，是因为不想被追求金钱和身份的女性纠缠。不求金钱上的回报，舍得给他昂贵的康复药，都是因为他不缺钱……这种事，不，是想多了。”
虽然和现状的段恒飞有一点不一致，但故事的逻辑是一致的。段恒飞露出讨厌的汗珠。
“我出身于贫民区，没有什么钱。我完全没有想象过。……还是请你保持沉默，拜托了。”
段恒飞和孟雅诗都露出微妙的笑容，互相笑了笑，就停止了交谈。
城市下层区域的治安基本上是越靠近城墙越好，越靠近荒野越差。特别是与荒野交界的贫民窟，治安非常差。
想避开麻烦事的猎人会稍稍迂回，不经过贫民窟而进入下位区。因为有一定数量的傻瓜被文物的价值所迷惑，做出暴行。贫民窟里无数尸体的一部分是那个傻瓜的下场，他以具体事例向居民们展示了在荒野中与怪物战斗的人和不战斗的人的差别。
段恒飞毫不在意地走过贫民窟。因为去收购站要穿过贫民窟更快，在贫民窟长大也习惯了那里糟糕的治安，成为猎人后也去过好几次，但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这次情况不同。阿尔敏提醒段恒飞警惕。
“段恒飞，我被包围了。”
段恒飞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但是看起来不像是被包围了。周围的人比平时多一些。就是这种程度。但是对阿尔敏的搜索能力毫无疑问地加强警戒。
“……能赢吗？”
即使包围是事实，其原因和目的也有很多。只是附上轻微的因缘而已。小威胁。周围的另一个人是对象的包围，只是被卷进了那个。但是段恒飞已经决定袭击自己，以积极应战为前提进行思考。
阿尔敏一边回想段恒飞在库兹原街遗迹的言行，帮助艾蕾娜时毫不犹豫地将男人们杀光的判断标准和行动原理一边反问道。
“你想战斗吗？这次打算打到哪里？”
“赢不了就逃，接下来就看对手了。”
找几个人围在一起威胁，如果不屈服于他们的威胁，就老实地说不划算。那样的话，段恒飞也那样就好了。不过，在当时的交涉中，他根本没有打算把文物交给对方，哪怕是少量的。
自己已经成为了猎人。我再也不想像以前那样，像普通贫民窟的孩子那样，把拼命攒起来的钱扔出去，然后趁机逃走，或者让他们放过我。
所以在那之后，要把对方赶尽杀绝的必要性，就看对方了。段恒飞已经决定，如果自己有可能的话就这么做。
阿尔敏思索着。段恒飞虽然把以前没有袭击过自己的人都杀了，但这次对袭击自己的人却表现出一副有谈判余地的态度。一边判断那个不可理解，一边判断胜率没有问题。
“如果这是段恒飞的想法，我不会阻止的。但如果我认为有危险，就一定要听从指示。”
“我知道，我也不想死。”
就在段恒飞警惕地停下脚步时，包围已经完成。背后和附近的小路等可以逃跑的地方，也被贫民窟的居民堵住了。
包围中有三个男人出现在段恒飞面前。男人们的风貌与其他人不同。虽然有点脏有点伤，但他穿着防护服，拿的枪也不是手枪，而是对抗怪物用的。这就是所谓的“猎人崩溃”。
段恒飞也一眼就认出那几个男人是周围人的首领。为了表示即使被包围也不胆怯，毅然而坦然地打招呼。
“不好意思，我还没富裕到付得起过路费。你能帮我找个地方吗？”
男人们笑了起来。站在中心的一个叫西比阿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别瞎说了。你背上背了很多吧？我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带来的，到那里应该会有更多吧？”
段恒飞更加警惕了，他的表情也表现了出来。西比阿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笑得更开心了。
西比阿瞄准段恒飞绝非偶然。为了收集猎物的情报，从以前开始就布下了大网。
贫民窟里有无数由居民组成的帮派。其中以所谓(所谓)猎人崩坏为头目的地方也不少。虽然没有在荒野中赚钱的实力，但拥有足以在贫民窟暴力横行的技能和装备。这样的人召集手下，或被提拔起来，形成集团。
西比阿也是这一类人，他率领的党徒虽然规模不算大，但在贫民区也有一些据点。段恒飞被他手下的大网钩住了。
西比阿想象着猎物里的东西，段恒飞背包里的东西，揶揄似的笑了。
“你也是贫民窟的人吧？那就得互相帮助了。你看，我的帮会人数很多，生活很困难。”
西比阿用视线告诉段恒飞周围的人都是他的手下，暗中威胁他无处可逃。
“没关系的。只要把所有的钱，所有的随身物品，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就行了，不会连性命都要了。”
西贝亚两边的男人拿枪指着段恒飞。对手地位低微，无处可逃，而我们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实力上都更胜一筹。那种从容表现在笑容中。只有西比阿注意到段恒飞脸上没有胆怯的表情，所以对他有些警惕。
段恒飞表情有些严肃地看着西比阿他们。
“……说不愿意就杀了我吗？杀了我就得不到情报了。”
“那取决于你，只要在你死之前坦率地告诉我就行了。”
西比阿他们完全没有担心段恒飞性命的意思。段恒飞也明白这一点。
段恒飞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垂下了头。看到他的样子，西比阿他们以为对方已经死心了，轻轻一笑，放松了警惕。
段恒飞对着西比阿他们稍稍装出一副怯懦的表情，背后却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了。我也不想死。”
听了段恒飞的话，西比阿他们的意识更加松懈了。他下意识地将手指从扳机上移开，枪口也垂了下来。
“阿尔敏。”
“什么时候都行。”
这短短的叮嘱，就确定了西比阿他们的末路。
段恒飞突然转过头。西比阿等人被他的动作吸引，视线从段恒飞身上移开。下一个瞬间，段恒飞没有确认对方是否上钩，就拿起AAH突击步枪对准西比阿他们，毫无目标地乱射。同时全力向阿尔敏指示的地方跑去。
不幸中弹的人们发出悲鸣。松懈地放下枪口的人们慌忙想要反击。但因为惊讶，反应慢了下来。由于包围段恒飞的部署，同伴站在射线的前端，害怕误射到同伴而犹豫开枪，想瞄准的时候反而更晚。
也有人反射性地想开枪射击段恒飞。但是，段恒飞却不适用。阿尔敏事先根据敌人的位置等计算出被击中危险性最低的移动方向和地点，并配合段恒飞的移动进行引导。他的计算是正确的，在段恒飞逃离现场之前，射出的为数不多的子弹是不允许击中段恒飞的。
段恒飞按照指示冲进巷子的岔道。堵在那里的男人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态吓了一跳，反应也大大减缓了。他抓住那个空隙，在近距离毫不顾忌地枪击男人们。连防护服都没有的唯一的衣服无法抵挡对怪物用的子弹。所有的子弹都轻易地穿透了男人们的身体。
小巷里出现了尸体瞬间沉入血池的景象。段恒飞对凄惨的现场毫不在意，对自己杀死的人连一眼都没看就跑了过去。
周围是怒号和悲鸣。大多数西比阿认为吓唬吓唬孩子就行了，根本没想到会发生枪战。作为威压用的计数带过来的人们开始感到死亡的恐惧而逃离。
西比阿等3人因为穿着防护服，只受了轻伤。虽然被击中了一点，但对战斗没有影响。但中弹的疼痛相当严重，脸上浮现出苦闷。西比阿将疼痛化为愤怒，大叫道。
小鬼舔屁屁!你们就这样追小鬼!我从后面绕过去!你们!不要瞎看，把小鬼包围起来!
站在西比阿身边的两个人马上按照指示追上了段恒飞。但其他人都吓得停下了脚步。
西比阿焦躁地咂了咂嘴。然后用枪指着那些一动不动的人。
“快走!”
西比阿看到剩下的人都慌慌张张地行动起来，又咂了咂嘴。然后从另一条小巷追上段恒飞。
段恒飞在巷子拐角处停了下来，朝着原来的道路端着枪。因为拐角是遮挡物，所以本来就看不见前方。
但是段恒飞隔着墙壁，准确地看到了从前方逼近的敌人。是阿尔敏在段恒飞的视野扩张表示搜索结果。为了便于识别敌人的位置，他还在身上加上了红色的镶边。
西比阿一伙甚至被西比阿用枪逼着赶快追上去。再加上逃跑的对象现在也在拼命地想要离开。因此，他没有注意到段恒飞在非常安静地等待敌人，也没有确认通道拐角的前方情况就冲了出去。
段恒飞毫不客气地向那些毫无防备地冲出来的人开枪。领头的人被子弹打得头破血流，一个个倒下，自己的血肉弄脏了通道。领头的人因为中弹的疼痛发出痛苦的声音，后面的人发出悲鸣。
“阿尔敏，还有多少人？”
“围在周围的人开始一点点逃跑，只要杀了队长和他的同伙就完事了。所以至少还有三个人，躲到那边去。”
段恒飞躲在巷子旁边。稍等片刻，敌人的幸存者就会在通道一角进行牵制射击，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前方的情况。
多亏阿尔敏准确地指示了藏身的位置，段恒飞才没有中弹。而且，光是从角落稍稍探出头来窥视，是找不到长年在小巷里生活的段恒飞的身影的。
恐怕段恒飞不在附近。男人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从拐角处用力探出身子。就在这时，段恒飞枪击了他的眉间。
“还有两个人，趁现在把弹匣换掉。”
“知道了。”
听着敌人响亮的惨叫声，段恒飞沉着地换了弹匣。
西比阿从后面追着段恒飞。暂时带着愤怒前进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稍微平静下来后，表情又变得有些困惑。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她想用无线电和身边的男人们联系，但完全联系不上。他那焦躁的表情，开始掺入为了掩饰内心不安的虚荣。
“可恶!”
远处传来了枪声，但渐渐听不见了。从这种情况可以推测出两点。杀完段恒飞，战斗结束了。或者恰恰相反。
西比阿希望是前者。无线连接不上，要么是通信机在战斗中出了故障，要么是受了伤，根本顾不上那么多。这是可以充分考虑的事情。
然而，不是这样的情况下的预想，那个预想对了的情况下的光景，那个光景之后的自己的身姿，已经开始浮现在脑海里。
(……那个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个小鬼吗？)
西比阿认为段恒飞只是个运气好的孩子。那个传言认为，死去的猎人的文物藏在贫民窟或附近的荒野，是孩子偶然发现的结果。
这样一来，即使没有实力去遗迹的人，也能把高价的文物拿到收购站。多数猎人以传闻为根据，无论怎么寻找，未调查的部分等最终都没有找到，这样的结果也合情合理。
因为是门外汉，不知道文物的价值就拿到了收购站，结果以出乎意料的高价被收购，还出现了奇怪的传闻。他吓了一跳，只好暂时躲起来散布谣言。如果藏东西的地方还有其他文物的话，为了不引起像以前那样的骚动，用最初的钱整理一下装备的外观，等传闻平息之后再去卖吧。大概差不多了。这样想着，让部下去找那些合适的人。
当西比阿看到自己发现的孩子时，他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孩子看起来非常弱小。他实在看不出有实力从连自己都吓得抬腿不动的遗迹和荒野中生还。
但是，确信破灭了。西比阿终于停下了脚步。我觉得这样下去会死，无法继续前进。
(……逃跑比较好吗？如果是其他人杀了小鬼，事后随便说几句话就能蒙混过去了……)
西比阿留在原地，不知如何判断。这是最大的失策。无论是交战还是逃跑，只要能迅速做出选择，交战就能创造出迎击的时间，逃跑就能争取到逃跑的时间。时间的浪费决定了西比阿的命运。
枪声连声响起。无数的子弹直击西比阿。防护服的防弹性能虽然阻止了致命伤，但由于冲击，他的枪掉了下来，倒在了地上。这时又有一颗子弹袭来。掉落的枪被破坏，由于受伤和疼痛，西比阿躺倒在地，行动变得迟缓，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从附近巷子里出现的段恒飞皱起了眉头。因为明明是抱着杀人的心情瞄准的，但西比阿还活着。阿尔敏有点呆了，微微一笑。
“太离谱了，得再好好瞄准一下。”
“……今后也会努力训练的。”
段恒飞轻轻叹了口气，径直走到西比阿附近。为了准确无误地刺入对方的眼睛，他将枪口紧紧对准了对方的头部。
西比阿非常焦急地用移动的手按住了段恒飞。
“……啊，等等!是我输了!是我不好!要钱就给你!我已经攒够了!所以等等!”
“瞄准我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我听说有一个并不怎么厉害，却拥有一大笔钱的小鬼!我错了!你很厉害!放过我吧!如果放过我，我就成为你的部下!”我要让你当我的帮凶!我对其他帮凶也很有面子!让我活下去绝对有好处!贫民窟的情报什么的都有用!对你活下去有帮助!你也不愿意再这样被袭击吧!？为了不让你被其他的同伙袭击，我会跟你说很多话的!所以啊!？”
段恒飞目不转睛地看着求命的西比阿。阿尔敏微笑着观察着段恒飞。
“我知道了，我也不想死……”
西比阿听了段恒飞的话，脸上浮现出脱离死地的喜悦。但马上脸色铁青。
“……我都说了吗？接着说。所以你去死吧。”
段恒飞扣动扳机。西比阿被近距离射出的子弹击中头部当场死亡。
“阿尔敏，其他人呢？”
“大家早就跑了，辛苦了。”
段恒飞看着没有微笑的阿尔敏，感到了胜利。然后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叹了口气，表情阴沉下来。
“……我总觉得，虽然成为了猎人，却只杀了人。我一直以为，所谓的猎人，就是要像这样和怪物战斗。”
“在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想杀段恒飞这一点上，我觉得和怪物没有多大区别。如果想和怪物战斗的话，就得快点变得更强。以段恒飞现在的实力，我不建议你和怪物战斗。”
“我并不是不想和怪物战斗。这些家伙不也是这样吗？和怪物战斗不如和我战斗。我就是因为这么想才袭击他们的。现在的我，对这些家伙来说就像掉在地上的钱包一样。如果不尽快摆脱这种待遇，就一直是这种感觉……真麻烦啊。”
“在收购站卖掉文物，钱包里的钱就会增加，所以要小心啊。”
段恒飞一脸厌恶地看着阿尔敏。阿尔敏毫不在意地微笑着。
强盗也不是随便袭击谁。即使是毫不犹豫地用暴力抢钱的人，如果判断会反击，也会控制袭击。至少为了在贫民窟里留住钱，必须有不被抢走手里钱的实力。
钱包里的钱越多，段恒飞手里的钱越多，实力更强的人就会来抢钱。袭击段恒飞而死的人的尸体堆积成山，把尸体堆成山和段恒飞的钱比较，直到认为不划算为止。
段恒飞他们暂时离开那里，绕过贫民窟，向收购站走去。散落在各处的尸体，今天也成为愚者末路的具体事例。
段恒飞被袭击后过了几天，在贫民窟的小巷里，一个叫谢丽尔的少女不知所措。
谢丽尔属于西比阿的党徒。但是那个党徒因为西比阿等人的死，很快就瓦解了。幸存的成员大多被其他党徒拉拢了。
但也有一些人转会失败。他们是负责袭击段恒飞的人。虽说是挑担，但大部分人只是站在段恒飞身边，并没有袭击段恒飞。连段恒飞的视野都没有。能说得这么好的人，被其他的党徒迎接了。
但谢丽尔做不到。谢丽尔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容貌出众。贫民窟的生活给她天生的美貌投下了阴影，但她仍然保持着引人注目的容貌。将来会变得更漂亮吧。被这样想，说好听点是西比阿的偏袒，说难听点是被盯上了。因此，袭击时他也站在离西比阿比较近、还算安全的位置上。
在贫民窟遇袭的猎人会对袭击者报复到什么程度，就看那个人了。虽然杀死了西比阿他们并消灭了他们的党徒，但没有人能保证就此结束。也有人考虑到如果被贫民窟的居民瞧不起会危及生命，为了自己的安全，执拗地彻底扩大报复对象进行报复。
无论是袭击时的站位，还是在党徒中的站位，谢丽尔都离希比阿他们比较近。如果把谢丽尔加入自己的党羽，恐怕会遭到报复。这样想的其他党徒拒绝了谢丽尔。
谢丽尔无力地喃喃道。
“接下来怎么办……”
在贫民窟，孩子们很难生存下去。这并非不可能。不过，必须要擅长相应的技巧。
谢丽尔擅长的不是一个人生存下去的方法，而是集体生存下去的方法。擅长把握和调整集团内外的人际关系、距离感和交往方式。他知道，一旦在这方面失败，就会遭到其他集团的袭击，或者成为集团利益的弃子。段恒飞可以说是极端失败的例子。
就这样走投无路，情况也不会好转。这些我都知道，却想不出改善状况的方法。谢丽尔只是一个劲儿地不知所措。
不久，太阳落山，夜幕降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但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焦躁、睡意和焦躁混合在一起，思考变得奇怪起来。
用疲劳和睡眠不足导致的迟钝的头脑持续思考一般想不出来的事情，即使浮现在脑海中也会立刻否定，不再多想的想法。思绪变得有些奇怪，只是一味地思考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谢丽尔在贫民窟的小巷角落醒来。睡眠充足，头脑清醒，回想起昨天的想法。这些愚蠢的想法，多亏睡觉之前一直在思考，总算有了初步的计划性。
(……要说没有道理，那是骗人的。成功的可能性也不高。一旦失败，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杀。就算成功了，我能平安到什么程度呢？)
谢丽尔犹豫了。换句话说，昨晚那个愚蠢的想法是一个有效的选择，足以让人在执行时犹豫不决。这是一个足以下注的、带有现实色彩的选项。
如果不下注，就只能继续处于不利的局面。面对着迟早会走向死亡的现状，每天都过着毫无改善之策的生活。
“……只能这么做了。”
谢丽尔下定了决心。然后一脸认真地站起来，开始寻找下注的对象。毁灭了自己所属党羽的男人。也就是，段恒飞。
段恒飞去过孟雅诗的店好几次，已经和孟雅诗混熟了。今天为了补充弹药来到店里时，孟雅诗正在吧台和两位熟客闲聊。
正想安静地打招呼的段恒飞，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稍稍停下了动作。那两个人是艾蕾娜和莎拉
艾蕾娜在防护服上安装了固定情报收集设备用的腰带。纤细的身体能看到女性的肉感的起伏，支撑相应的有重量的东西的腰带缠上，为了好好固定装备品轻轻地系上。这突出了各部位的造型，同时酝酿出肉感魅力和功能美。
莎拉穿着以黑色为基调的防护服。防护服是伸缩性相当强的东西，是受消费型纳米机器类身体强化扩张者的影响，根据体格变化幅度大的身体选择防护服的结果。而且补完纳米机器的身体从内侧伸展防护服的结果，恢复了起伏的造型，身体的线条变得强烈。这让人很容易想象出下面那迷人的肢体。
再加上胸部明显尺寸不合适。丰满的胸部被放弃了，从开得很大的正面拉链可以看到乳沟的肌肤。那皮肤上装饰着吊坠。吊坠是加工成装饰用的子弹，子弹有一半埋在我的乳沟里。
孟雅诗对莎拉说着，她对客人的态度和对朋友的态度都有所改变，有些厌烦。
“……那件事我很清楚。那个神秘人物救了你，还有袭击你们的人的随身物品被放置在那里，你就把他们的包剥下来带回去了。”卖了之后意外地赚了一大笔钱，即使支付了纳米机器的补货款也有很多剩余。因为我已经是第五次听到这种话了。”
“是吗？那我说过当时得到的恢复药吗？考虑到眼下的消费，我补充了很多纳米机器，使用了得到的恢复药之后，纳米机器的消费效率不可思议地提高了。依艾蕾娜的说法，很有可能不是现代制造的，而是旧世界制造的。所以，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变小的胸部还是那么大，男人们的视线……”
莎拉想继续说下去。孟雅诗也是个爱说话的人，但她不想再听已经知道的事情。如果是接近于装模作样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孟雅诗正在寻找打断话题或改变话题的方法时，注意到了来店的段恒飞。
“啊，有客人来了，下次再说。欢迎光临，段恒飞。”
段恒飞走到柜台前，静静地鞠了一躬。
“你好，孟雅诗小姐，请再给我弹药。”
“一直这样挺好的吧？”
“是的。还有，我平时买的都是弹药，不好意思，买新枪请再等等。”
“没关系的。消耗品的销售额积累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要想赚大钱，先活着回来再说。”
孟雅诗向艾蕾娜她们介绍了段恒飞。
“他是段恒飞，和艾蕾娜他们一样是猎人。作为猎人的前辈，你要不要告诉他点什么？”
“初次见面，我叫段恒飞，算是猎人。”
段恒飞装作初次见面，向艾蕾娜她们轻轻的点了点头。因为没有直接见过面，所以也算是初次见面。
艾蕾娜她们和孟雅诗交往了很长时间，作为朋友和熟悉的美浓店的店主都很信任她。既然是孟雅诗介绍的，应该不是坏孩子吧。想到这里，艾蕾娜她们也对段恒飞露出了笑容。
“我叫艾蕾娜，我叫莎拉。我们也是这家店的常客，我们也做猎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能成为你的前辈。我想说，我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熟练的猎人……”
艾蕾娜苦笑着停住了话头，莎拉苦笑着继续说。
“……最近蠢货都快死了。虽然运气好得救了。你也要小心。不管怎么小心，死的时候还是会死的。猎人就是这样的职业。”
艾蕾娜她们的苦笑中夹杂着对不幸和失态的印象。确实是非常危险的事态。尽管如此，他的苦笑看起来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从结果来看，这是他克服当时困境的契机。
段恒飞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艾蕾娜对段恒飞坦率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平静地告诉他。
“客人好像也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一直安静地陪着莎拉说话，心里也不是滋味。”
“既然你这么说，那艾莉娜就好好听听莎拉的话吧。对老主顾的服务也是有限度的。”
面对孟雅诗半开玩笑的抱怨，艾蕾娜也以半开玩笑的态度回答。
“大概莎拉跟当事人说了也没什么意思。而且平时都是我在听呢。她为店里的营业额做着贡献，偶尔替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莎拉也加入了这个玩笑。
“啊，那我回去后找艾蕾娜谈谈吧。”
于是艾蕾娜把玩笑的成分降低了很多，给了莎拉一个有点可怕的笑容。
“好啊。我们好好谈谈，不要让莎拉再做那种事。”
“安静，再见。”
莎拉敷衍地笑了笑，提前离开了。孟雅诗苦笑道。
“是啊，怪不得莎拉想跟我谈谈。”
“那只适用于故事太长时，再见。”
“嗯，希望下次再来。”
孟雅诗向离去的艾蕾娜她们轻轻挥手目送，然后转换心情，开始接待段恒飞。
“让你久等了。弹药来了吧？我马上准备。你稍等一下。”
孟雅诗从店里面送来了订购的弹药。段恒飞把它装进背包里时，他注意到静正以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盯着自己。
“……那个，有什么事吗？”
孟雅诗暂时没有回答段恒飞的问题，像确认什么似的盯着段恒飞。然后突然开口。
“段恒飞，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救了艾蕾娜他们？”
段恒飞勉强忍住差点笑出来。然后尽可能装出平静的样子。
“……那个，你说的意思很……”
“段恒飞也不是很有钱吧？我听艾蕾娜他们说，段恒飞打倒的强盗们的随身物品赚了不少钱。因为是段恒飞打倒的，所以我觉得拿点钱也不错吧？”
“……不，那个……”
“段恒飞也有什么原因吧？不过，如果是因为对方的信用之类的原因，我可以保证，艾蕾娜她们是值得信任的人。”
“……那个，是吧？”
“在充满危险的猎人职业中，找到互相信任的猎人是非常重要的。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孟雅诗温柔地微笑着，像是在教导他，段恒飞的表情有些僵硬，沉默了。
孟雅诗完全是以自己帮助了艾蕾娜她们为前提说话的。但如果自己不开口，又没有物证，应该可以蒙混过去。段恒飞这么想着，沉默了，孟雅诗继续说。
“我听艾蕾娜他们说了，段恒飞给艾蕾娜一颗子弹吧？我店里卖的弹药，弹夹上都写着生产编号。为了掌握弹药的销售渠道，万一有次品时向制造商询问，咦，是我卖给段恒飞的吧？”
他爽快地告诉了段恒飞这些物证，段恒飞死心了。
“……对不起，能请你闭嘴吗？”
“啊，果然是段恒飞啊。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我才用镰刀镰刀的。对不起。”
段恒飞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慌忙反问道。
“子弹的事？!”
“弹夹上写着生产编号是真的，但光凭这些还不能成为证据。”
孟雅诗笑着回答后，用略带歉意的表情看着受到轻微冲击的段恒飞。
“对不起，可能也有不能告诉段恒飞的事情吧。我保证这件事不会说。不过，刚才我也说了，和值得信赖的猎人有缘是很重要的。因为也有兼做强盗的性质恶劣的猎人。如果和值得信赖的人合作，活着回去的可能性就会提高……在我看来，段恒飞也好，艾蕾娜也好，所有的猎人都是为了生存而着急的。我并不想挑剔别人的生活方式，但是我还是想对朋友的生存方式提出一些建议。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可以保证那些艾蕾娜是值得信赖的。如果段恒飞改变主意，想和艾蕾娜她们交往的话，随时告诉我。”
“我知道了。还有，谢谢你为我担心。”
段恒飞对孟雅诗毫无算计的顾虑感到高兴，笑着礼貌地低下了头。
“可是，如果弹夹不能作为证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只是直觉而已，没有明确的根据。硬要说的话，就是刚才说的子弹。莎拉不是戴着吊坠吗？据说那是艾蕾娜从帮助过她们的人那里得到的子弹加工而成的，叫做“御守兼戒”。我觉得那颗子弹是我店里卖的，段恒飞和艾蕾娜她们见面的时候，我觉得段恒飞假装是第一次见面。在听到不知道长相、声音和名字的恩人说话的附近，有人假装是初次见面，我只觉得这些有一点关联性，仅此而已。”
段恒飞抱着头。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看穿了。
之后，孟雅诗对段恒飞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啊，还有呢？如果要跟两个人说的话，我觉得还是早点说比较好。关于理由……”
孟雅诗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下去，露出近乎苦笑的表情继续说。
“……可能是被救了很高兴吧，他跟我说了好几次这件事。当时的表情……好像变成了恋爱中的少女……”
默默地听着后面的内容的段恒飞，也开始察觉到话题正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弥漫着不稳定的气氛。
“听了很多次之后，故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开始称呼年龄性别不明的某人。这样下去，就会不断设想不明确的部分，最终……不，这只是我的猜想，希望你不要想得太深……某富豪的公子因为爱好当猎人而偶然救了莎拉等人，之所以把救了的事情保密，是因为不想被追求金钱和身份的女性纠缠。不求金钱上的回报，舍得给他昂贵的康复药，都是因为他不缺钱……这种事，不，是想多了。”
虽然和现状的段恒飞有一点不一致，但故事的逻辑是一致的。段恒飞露出讨厌的汗珠。
“我出身于贫民区，没有什么钱。我完全没有想象过。……还是请你保持沉默，拜托了。”
段恒飞和孟雅诗都露出微妙的笑容，互相笑了笑，就停止了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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