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件大事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走出安闲酒馆之后，也没了回家的心思，迅速赶回政事堂翻看关于河东的一切资料。
房玄龄越看越是心惊，最终瘫软坐下。
长孙无忌同样面容沮丧。
“快，我们去觐见皇上，召开三省决议！”
身为中书令的房玄龄虽是当朝宰相，但他的权利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大。
唐朝实行“群相制度”，尚书省、门下省以及中书省的最高长官都被认为是宰相。如果商议的大事涉及到六部，那么六部尚书也要参与进来。比如打仗这种事必然会涉及到兵部和户部（也就是名部）。
值得一提的是，大唐是没有尚书令的，因为李世民在登基之前的职位就是尚书令，所以为了避讳，尚书令一直空缺。
这次宰相们商议的仍旧是突厥问题。
不过这一次，房玄龄的态度要比早上要强硬的多，坚决反对出兵。
就连一只含糊其辞的长孙无忌也鲜明旗帜的站到了房玄龄这一边。
中书令、户部、再加上中书省，对上一个兵部李靖，这让李靖有些招架不住，不由得求助于皇上。
内心很想打这一架的李世民也不敢违背这么多宰相们的意愿。他只能问房玄龄态度如此坚决的原因。
房玄龄赶紧解释，“陛下，今年北境寒冷异常，大雪更是数月不停，此时不可出兵啊！”
李世民无言以对，这确实是个眼中的问题。但也不是不能克服。
身经百战的李世民，什么的仗没打过！
关于北方寒冷的问题，突厥使臣根本就没有提，只说颉利可汗对突利可汗出兵是为了统一草原，好将来攻打大唐。
不过突利可汗曾经上过奏章，说今年北方寒冷，希望大唐能够多赏赐些粮食。
“另外，河东今年大旱，需要朝廷赈灾，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粮了！”
听到这个消息，就连李靖都坐不住了。
如果真的发生了天灾，那皇上势必不会允许出兵的！
不过李靖是兵部尚书，他也看不到河东道的奏章。
别说李靖没看到，其实李世民也没看到。
“有这等事?”
李世民不得不重视起来，“奏章呢？拿来我看看！”
“还未有奏章到来！”
房玄龄有些尴尬，河东道的郡守根本就没有发来奏章。
“没有奏章？”
李世民眼睛一眯，“你房玄龄什么时候能未卜先知了？”
“回禀陛下，不是臣未卜先知，而是臣根据一些线索推理得出的。”
“哦，说说。”
李世民来了兴趣。
房玄龄解释道，“长安市坊已无来自河东道的米粮。”
不仅李世明愕然，就连李靖都觉得房玄龄有些胡搅蛮缠了。
就凭这长安城没有来自河东道的米粮，就能断定河东道有旱灾？
况且，长安城卖的米粮来自全国各地，除了运粮的商贩，谁分得清到底出自哪里。
在李靖看来，房玄龄就是为了阻止大军出征，而故意来这么一出的。
于是他站出来道，“陛下，不管是出兵突厥，还是河东赈灾，都需要大批的粮草。不如让户部提前准备，若是出现灾情就前去赈灾，若是无灾情，就用来重做军粮。”
行啊，你房玄龄不是说有旱灾吗？
那我就提前准备粮草。
如果到时候没有灾情，那我就那这些粮草去打仗，到时候你可就没话说了。
李世民也觉得李靖的提议甚好，于是直接拍板。
“派人前往河东道探查，若真有灾情，必须立马汇报。户部也提前备好赈灾的粮食。”
“派人八百里加急前往北方，看看是否如房爱卿所言，北方官道被大雪覆盖！”
接连下了两条命令之后，又问，“何人可去河东道？”
去北方打探天气冷不冷，这个无所谓。但是涉及到旱灾的问题，就得慎重了。
因为天灾之下必有人祸。
不仅要防止地方官员为了政绩瞒报，更要防止地方官员为了贪污而夸大其词。
长孙无忌知道李世民问的是自己这个吏部尚书，于是很干脆的推举了一个人。
“臣举荐谏议大夫魏征。”
“嗯，他去朕最放心。”
魏征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叫起真来，连自己这个皇帝的面子也不给。
贞观年间的宰相们是争论的最凶，但是一旦想法统一了之后，执行力也是冠绝整个历史。
当天下午，兵部斥候就快马加鞭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而魏征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就连夜动身，赶往河东道。
……
三日之后，长安城北面，一骑快马，由远及近。
“边关急报！”
景耀门守城士兵，看到快马之上的那面令旗，赶紧打开了城门。
快马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歇，直接踏过景耀门，朝着大明宫飞奔而去。
很快，这份急报便出现在了李世民的手中。
“突厥领地大雪连绵一月不止，牛羊死伤数万，道路积雪两尺有余，人畜无法通行……”
刚看了开头，李世民就把奏报递给了长孙无忌，后面的不用看了。
路都走不了，还谈什么出兵。
长孙无忌耐着性子读完才放下，“陛下，可召突厥使臣觐见？”
兵是没发出动了，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啊。
“先让房玄龄、李靖进宫。”
而就在房玄龄和李靖进宫的时候，来自魏征的奏报也到了。
“虽未到河东道，但是路上已有不少来自河东的流民。从他们口中得知，河东道下好多县，颗粒无收。已有饿死之人……”
“让户部戴维也赶紧过来！”
赈灾一事，离不开戴维的主持。
当两份奏报摆在李靖面前的时候，李靖已经无话可说了。
不管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哪一个都没有。
这样的战争，就算是被称为军神的他也没有把握打赢。
果然，李世民又下了两份诏令。
“第一，告诉突厥使臣，我朝不会出兵，允许突利可汗的部落南迁至大唐边境，令会发粮草给他，助他度过这个寒冬。至于数目，你们几个商定。”
“第二，派遣李孝恭出人河东道行军大总管，接管河东道一应军政事务。另给魏征发一道明喻，让他全权监管震灾之事。”
这相当于是给魏征一把尚方宝剑，以防有人趁机发国难财。
然后李世民又督促戴维赶紧将赈灾的粮食运往河东道。
很快众人便各司其职去了。
房玄龄越看越是心惊，最终瘫软坐下。
长孙无忌同样面容沮丧。
“快，我们去觐见皇上，召开三省决议！”
身为中书令的房玄龄虽是当朝宰相，但他的权利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大。
唐朝实行“群相制度”，尚书省、门下省以及中书省的最高长官都被认为是宰相。如果商议的大事涉及到六部，那么六部尚书也要参与进来。比如打仗这种事必然会涉及到兵部和户部（也就是名部）。
值得一提的是，大唐是没有尚书令的，因为李世民在登基之前的职位就是尚书令，所以为了避讳，尚书令一直空缺。
这次宰相们商议的仍旧是突厥问题。
不过这一次，房玄龄的态度要比早上要强硬的多，坚决反对出兵。
就连一只含糊其辞的长孙无忌也鲜明旗帜的站到了房玄龄这一边。
中书令、户部、再加上中书省，对上一个兵部李靖，这让李靖有些招架不住，不由得求助于皇上。
内心很想打这一架的李世民也不敢违背这么多宰相们的意愿。他只能问房玄龄态度如此坚决的原因。
房玄龄赶紧解释，“陛下，今年北境寒冷异常，大雪更是数月不停，此时不可出兵啊！”
李世民无言以对，这确实是个眼中的问题。但也不是不能克服。
身经百战的李世民，什么的仗没打过！
关于北方寒冷的问题，突厥使臣根本就没有提，只说颉利可汗对突利可汗出兵是为了统一草原，好将来攻打大唐。
不过突利可汗曾经上过奏章，说今年北方寒冷，希望大唐能够多赏赐些粮食。
“另外，河东今年大旱，需要朝廷赈灾，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粮了！”
听到这个消息，就连李靖都坐不住了。
如果真的发生了天灾，那皇上势必不会允许出兵的！
不过李靖是兵部尚书，他也看不到河东道的奏章。
别说李靖没看到，其实李世民也没看到。
“有这等事?”
李世民不得不重视起来，“奏章呢？拿来我看看！”
“还未有奏章到来！”
房玄龄有些尴尬，河东道的郡守根本就没有发来奏章。
“没有奏章？”
李世民眼睛一眯，“你房玄龄什么时候能未卜先知了？”
“回禀陛下，不是臣未卜先知，而是臣根据一些线索推理得出的。”
“哦，说说。”
李世民来了兴趣。
房玄龄解释道，“长安市坊已无来自河东道的米粮。”
不仅李世明愕然，就连李靖都觉得房玄龄有些胡搅蛮缠了。
就凭这长安城没有来自河东道的米粮，就能断定河东道有旱灾？
况且，长安城卖的米粮来自全国各地，除了运粮的商贩，谁分得清到底出自哪里。
在李靖看来，房玄龄就是为了阻止大军出征，而故意来这么一出的。
于是他站出来道，“陛下，不管是出兵突厥，还是河东赈灾，都需要大批的粮草。不如让户部提前准备，若是出现灾情就前去赈灾，若是无灾情，就用来重做军粮。”
行啊，你房玄龄不是说有旱灾吗？
那我就提前准备粮草。
如果到时候没有灾情，那我就那这些粮草去打仗，到时候你可就没话说了。
李世民也觉得李靖的提议甚好，于是直接拍板。
“派人前往河东道探查，若真有灾情，必须立马汇报。户部也提前备好赈灾的粮食。”
“派人八百里加急前往北方，看看是否如房爱卿所言，北方官道被大雪覆盖！”
接连下了两条命令之后，又问，“何人可去河东道？”
去北方打探天气冷不冷，这个无所谓。但是涉及到旱灾的问题，就得慎重了。
因为天灾之下必有人祸。
不仅要防止地方官员为了政绩瞒报，更要防止地方官员为了贪污而夸大其词。
长孙无忌知道李世民问的是自己这个吏部尚书，于是很干脆的推举了一个人。
“臣举荐谏议大夫魏征。”
“嗯，他去朕最放心。”
魏征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叫起真来，连自己这个皇帝的面子也不给。
贞观年间的宰相们是争论的最凶，但是一旦想法统一了之后，执行力也是冠绝整个历史。
当天下午，兵部斥候就快马加鞭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而魏征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就连夜动身，赶往河东道。
……
三日之后，长安城北面，一骑快马，由远及近。
“边关急报！”
景耀门守城士兵，看到快马之上的那面令旗，赶紧打开了城门。
快马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歇，直接踏过景耀门，朝着大明宫飞奔而去。
很快，这份急报便出现在了李世民的手中。
“突厥领地大雪连绵一月不止，牛羊死伤数万，道路积雪两尺有余，人畜无法通行……”
刚看了开头，李世民就把奏报递给了长孙无忌，后面的不用看了。
路都走不了，还谈什么出兵。
长孙无忌耐着性子读完才放下，“陛下，可召突厥使臣觐见？”
兵是没发出动了，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啊。
“先让房玄龄、李靖进宫。”
而就在房玄龄和李靖进宫的时候，来自魏征的奏报也到了。
“虽未到河东道，但是路上已有不少来自河东的流民。从他们口中得知，河东道下好多县，颗粒无收。已有饿死之人……”
“让户部戴维也赶紧过来！”
赈灾一事，离不开戴维的主持。
当两份奏报摆在李靖面前的时候，李靖已经无话可说了。
不管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哪一个都没有。
这样的战争，就算是被称为军神的他也没有把握打赢。
果然，李世民又下了两份诏令。
“第一，告诉突厥使臣，我朝不会出兵，允许突利可汗的部落南迁至大唐边境，令会发粮草给他，助他度过这个寒冬。至于数目，你们几个商定。”
“第二，派遣李孝恭出人河东道行军大总管，接管河东道一应军政事务。另给魏征发一道明喻，让他全权监管震灾之事。”
这相当于是给魏征一把尚方宝剑，以防有人趁机发国难财。
然后李世民又督促戴维赶紧将赈灾的粮食运往河东道。
很快众人便各司其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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