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只说给恽王听
日暮时分，探查司的议事堂上，赵楷、刘錡正在和从现场回来的李康、张严二人交流案情，一个士卒跑了进来。
“启禀恽王殿下，疑犯醒了。”
“我们去看看吧。”赵楷对道几人道。
众人来到李执的床边。
李执此时已经醒了，坐在床头，看到李、张严二人身穿皇城司办案官服，心知自己被抓到了皇城司衙门。
“原来你是皇城司的鹰犬，难怪行此卑鄙之事。”
李执对刘錡嘲讽道。
“我若是想抓你，何须行此下作之事，百合之内定当你擒拿。”刘錡不屑道。
“哼！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李执冷哼道。
“想死的话，刚才我们就可以让你让你躺在棺材中了。”赵楷开口道，“你难道不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难道不是你们这群朝廷的鹰犬吗?”李执道，“这大半个月以来满城的找我，连我的影子都没找到，于是便找了一个秃驴来暗杀我。”
“你不觉得你的逻辑十分矛盾吗？我们连你的影子都没找到，又怎么去找人暗杀你？如果找到了你，又何须派人暗杀你，杀区区一个冷面狼，对于我皇城司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赵楷指着刘錡道。
李执沉默，皇城司之中确实有很多高手，但他仍然嘴硬道，“除了你们皇城司还有谁？”
李康、张严想要上前教训李执，被赵楷拦住，“我我无需向你证明什么，但你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杀了林灵素。”
“林灵素那个老神棍，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杀了便杀了。”李执毫不在意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赵楷道，走到旁边桌子旁，倒了一杯茶，颇为贴心地递给李执，“而不是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浪费大家的时间，你觉得呢？”
李执看了一眼茶杯，又看向赵楷。
“放心，这茶水无毒。”赵楷微笑道。
“哼！”李执接过茶杯，饮了一口，以示自己并不怕赵楷下毒。
“你现在不说也罢，那我先说。”赵楷道。
“你心里应该清楚，让你杀林灵素的人现在已经用行动表明要干掉你了。而我们，只想抓到指使你的真凶，若是你说出你背后的人，那么我可以做主免除你的死罪，改为刺配。”
李执心思动了动，听此人说话的语气像是这里管事的人，如果真能免除死罪的话，倒可以和他说上一说，只是看赵楷嘴上都还没长胡须，不太可靠的样子，当下有些顾忌。
“你到底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哼！”刘錡颇为不爽，“你面前的乃是提举皇城司，恽王殿下。难道他说的话还不够份量么？”
李执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少年竟然是一位皇子、亲王。
“好，我说，但是我只说给恽王听，除了恽王之外，所有人都得出去。”李执道。
“放肆！”李康喝道，“殿下千金之躯，怎能与你这贼子共处一室。”
刘錡也是面色不善，李执看向赵楷，等着他的回答。
赵楷摆摆手道，“这样吧，李康、张严二位提点出去，刘錡留下。”
“殿下！”李康、张严二位急道。
“有刘统制在此，二位无需担心。”
“还望二位见谅！”赵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康和张严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退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上。
见李执看着刘錡，赵楷介绍道，“这位是御前刘统制，负责我的安全，你可以放心。”
李执心想，难怪此人武功了得，原来是御前的侍卫，当下便道，“要杀我的人是宫里的一个阉人。”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与身份？”赵楷皱眉道，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早就猜测到此人是宫里的太监，但阉人多了去，他哪里知道是哪个人。
“在下不知，不过此人权利应该不小。”李执道。
“哦？何以见得。”
“此人与我见面之时，穿着打扮都颇为名贵讲究，显然不是什么小人物。”李执道。
赵楷点点头，“此人年龄几何？相貌如何？”
“约莫四十岁左右，右脸上有一块疤。”
听李执这么一说，赵楷脑海中飞快寻找，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和李执描述十分相像的人。
“此人是不是身高七尺，不苟言笑，神情严肃，很少有其他表情。”
“不错，确实是这样。”
“你确定是此人？”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赵楷沉默，李执所说的这个人，居然是太子的近侍赵英，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难不成太子才是指使杀林灵素的那个人？动机是什么？
赵楷道，“此人为什么叫你杀林灵素？”
“这阉货没说，只是给了我一笔钱，叫我在城外十里处伏杀一个道士，处理干净点。”李执道。
“当时我不知道我杀的是林灵素”李执道，“直到后面和那老阉货谈话间才知道原来死得是林灵素。”
赵楷心想，看你刚刚牛逼哄哄的那样，早就看林灵素不顺眼，杀了就杀了，原来之前见都没见过。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和尚那边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和尚身上除了那把匕首，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根本查不到是哪个寺中出家的和尚。
赵楷沉思，事情涉及到太子，就不太好处理了，告诉父皇？
不能，若是告诉了父皇，父皇会怎么想？太子该怎么自处？
可是不告诉父皇，那外面的两个提点也肯定会将已经抓住凶手的消息告诉父皇，那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自处？
赵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赵佶，这个事情自己兜不住。
赵楷对李执道，“你先在这歇着，我这就入宫向父皇请夺，相信父皇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多谢殿下！”李执感叹道，要是再选一次，他绝对不会参与到这里面来。
赵楷刘錡二人乘着夜色进宫。
路上刘錡问道，“那个阉货究竟是谁？殿下也难以定夺？”
赵楷道，“太子身边有一个近侍，名叫赵英。”
刘錡道，“这么说来，请官家决断确实是最稳妥的方式。”
“但现在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赵楷叹道，“赵英为什么要杀林灵素？是太子为之还是赵英自作主张？”
“不管如何，这件事太子都负有很大的责任，父皇一直对太子不太待见，这下恐怕太子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殿下难道就不想取而代之？”刘錡冒昧说了一句。
赵楷立刻怒目而视，但最终在刘錡直指内心的目光中叹了口气，“这种话你以后别说了。”
刘錡道，“只要殿下将此事指向太子，太子十有八九要被废黜。只要殿下当了太子，做起事情来不是更加能放开手脚了吗？”
赵楷道，“我的理想不是去争这个皇位，而是想行范文正公、王文公未竟之事。假如有了太子这层身份，一举一动都被人注意，阻力反而更多。”
“启禀恽王殿下，疑犯醒了。”
“我们去看看吧。”赵楷对道几人道。
众人来到李执的床边。
李执此时已经醒了，坐在床头，看到李、张严二人身穿皇城司办案官服，心知自己被抓到了皇城司衙门。
“原来你是皇城司的鹰犬，难怪行此卑鄙之事。”
李执对刘錡嘲讽道。
“我若是想抓你，何须行此下作之事，百合之内定当你擒拿。”刘錡不屑道。
“哼！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李执冷哼道。
“想死的话，刚才我们就可以让你让你躺在棺材中了。”赵楷开口道，“你难道不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难道不是你们这群朝廷的鹰犬吗?”李执道，“这大半个月以来满城的找我，连我的影子都没找到，于是便找了一个秃驴来暗杀我。”
“你不觉得你的逻辑十分矛盾吗？我们连你的影子都没找到，又怎么去找人暗杀你？如果找到了你，又何须派人暗杀你，杀区区一个冷面狼，对于我皇城司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赵楷指着刘錡道。
李执沉默，皇城司之中确实有很多高手，但他仍然嘴硬道，“除了你们皇城司还有谁？”
李康、张严想要上前教训李执，被赵楷拦住，“我我无需向你证明什么，但你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杀了林灵素。”
“林灵素那个老神棍，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杀了便杀了。”李执毫不在意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赵楷道，走到旁边桌子旁，倒了一杯茶，颇为贴心地递给李执，“而不是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浪费大家的时间，你觉得呢？”
李执看了一眼茶杯，又看向赵楷。
“放心，这茶水无毒。”赵楷微笑道。
“哼！”李执接过茶杯，饮了一口，以示自己并不怕赵楷下毒。
“你现在不说也罢，那我先说。”赵楷道。
“你心里应该清楚，让你杀林灵素的人现在已经用行动表明要干掉你了。而我们，只想抓到指使你的真凶，若是你说出你背后的人，那么我可以做主免除你的死罪，改为刺配。”
李执心思动了动，听此人说话的语气像是这里管事的人，如果真能免除死罪的话，倒可以和他说上一说，只是看赵楷嘴上都还没长胡须，不太可靠的样子，当下有些顾忌。
“你到底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哼！”刘錡颇为不爽，“你面前的乃是提举皇城司，恽王殿下。难道他说的话还不够份量么？”
李执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少年竟然是一位皇子、亲王。
“好，我说，但是我只说给恽王听，除了恽王之外，所有人都得出去。”李执道。
“放肆！”李康喝道，“殿下千金之躯，怎能与你这贼子共处一室。”
刘錡也是面色不善，李执看向赵楷，等着他的回答。
赵楷摆摆手道，“这样吧，李康、张严二位提点出去，刘錡留下。”
“殿下！”李康、张严二位急道。
“有刘统制在此，二位无需担心。”
“还望二位见谅！”赵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康和张严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退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上。
见李执看着刘錡，赵楷介绍道，“这位是御前刘统制，负责我的安全，你可以放心。”
李执心想，难怪此人武功了得，原来是御前的侍卫，当下便道，“要杀我的人是宫里的一个阉人。”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与身份？”赵楷皱眉道，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早就猜测到此人是宫里的太监，但阉人多了去，他哪里知道是哪个人。
“在下不知，不过此人权利应该不小。”李执道。
“哦？何以见得。”
“此人与我见面之时，穿着打扮都颇为名贵讲究，显然不是什么小人物。”李执道。
赵楷点点头，“此人年龄几何？相貌如何？”
“约莫四十岁左右，右脸上有一块疤。”
听李执这么一说，赵楷脑海中飞快寻找，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和李执描述十分相像的人。
“此人是不是身高七尺，不苟言笑，神情严肃，很少有其他表情。”
“不错，确实是这样。”
“你确定是此人？”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赵楷沉默，李执所说的这个人，居然是太子的近侍赵英，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难不成太子才是指使杀林灵素的那个人？动机是什么？
赵楷道，“此人为什么叫你杀林灵素？”
“这阉货没说，只是给了我一笔钱，叫我在城外十里处伏杀一个道士，处理干净点。”李执道。
“当时我不知道我杀的是林灵素”李执道，“直到后面和那老阉货谈话间才知道原来死得是林灵素。”
赵楷心想，看你刚刚牛逼哄哄的那样，早就看林灵素不顺眼，杀了就杀了，原来之前见都没见过。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和尚那边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和尚身上除了那把匕首，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根本查不到是哪个寺中出家的和尚。
赵楷沉思，事情涉及到太子，就不太好处理了，告诉父皇？
不能，若是告诉了父皇，父皇会怎么想？太子该怎么自处？
可是不告诉父皇，那外面的两个提点也肯定会将已经抓住凶手的消息告诉父皇，那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自处？
赵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赵佶，这个事情自己兜不住。
赵楷对李执道，“你先在这歇着，我这就入宫向父皇请夺，相信父皇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多谢殿下！”李执感叹道，要是再选一次，他绝对不会参与到这里面来。
赵楷刘錡二人乘着夜色进宫。
路上刘錡问道，“那个阉货究竟是谁？殿下也难以定夺？”
赵楷道，“太子身边有一个近侍，名叫赵英。”
刘錡道，“这么说来，请官家决断确实是最稳妥的方式。”
“但现在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赵楷叹道，“赵英为什么要杀林灵素？是太子为之还是赵英自作主张？”
“不管如何，这件事太子都负有很大的责任，父皇一直对太子不太待见，这下恐怕太子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殿下难道就不想取而代之？”刘錡冒昧说了一句。
赵楷立刻怒目而视，但最终在刘錡直指内心的目光中叹了口气，“这种话你以后别说了。”
刘錡道，“只要殿下将此事指向太子，太子十有八九要被废黜。只要殿下当了太子，做起事情来不是更加能放开手脚了吗？”
赵楷道，“我的理想不是去争这个皇位，而是想行范文正公、王文公未竟之事。假如有了太子这层身份，一举一动都被人注意，阻力反而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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