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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审讯何三

    在赵明诚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赵楷重新将《快雪时晴帖》收了起来。

    这时李清照对赵明诚说,“殿下既然有《快雪时晴帖》这等藏品,想必也遍观名家手笔,相公何不将刚才买的《洛神赋》仿作拿出来给殿下一观?”

    李清照这话所言不假,赵楷背靠赵佶这位大神,从小所见的名家手笔就如同吃饭喝茶这般稀松平常,或许他的字迹还达不到名家的高度,但眼界绝对是一等一的。

    “好!如此便请殿下为下官一阅这伪作。”赵明诚让李清照回堂前拿了《洛神赋》回来,请赵楷品鉴。

    赵楷将其打开,从头看到尾,点了点头,问赵明诚和李清照,“你们觉得这副作品像是谁所仿?”

    赵明诚说,“我们夫妻二人商量过,觉得这副字写的有点柳公权的味道,但又不确定是否为柳公权本人所作。”

    赵楷说,“这副字应该是柳公权年轻时的仿作无疑,他早年间学王羲之,字迹不如从师颜真卿之后那般体势劲媚,骨力道健,但依然能看出一些他自己的风格在里面。”

    “当真?”

    “父皇那里正好有几副柳公权早期的作品,有机会我拿过来给你对比一番。”赵楷笑道,“说起来你以十二贯的价格买了一副柳公权的作品,这是捡了个大漏啊!”

    赵楷的这番话让赵明诚夫妇高兴不已,三人又就对金石的理解一番畅谈,待到二人回府之时,都已快到丑时。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赵楷与二人聊完天后,才发觉明日自己又要忙碌起来,得赶紧补觉才行。

    第二日,赵楷在小雪的服侍之下起床,刚上厅堂,就看到刘锜坐在位置上等着自己。

    “信叔?你今日怎么如此早便穿上了常服?”赵楷诧异道,平日里他们也只在出门前才换上常服,也就是工作服。哪有刚起床便穿着常服的?

    “卑职等殿下一宿了。”刘锜见赵楷走了过来,起身说。

    “你一夜未眠?”赵楷更奇怪了,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卑职怕影响殿下的睡眠。”

    “乱弹琴!”赵楷面容严肃,“如果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即便我在吃饭睡觉!”

    “卑职知错!”刘锜拱手。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赵楷坐下来,为二人倒了两杯水。

    “昨夜侍卫们抓到一个擅闯肥皂作坊的下人!”

    “侍卫抓了一个下人?”刘锜要是不提这事,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队侍卫了,平日里都是打发他们去看门,后来肥皂作坊成立,又将他们打发去看好作坊的院子,不要让闲杂人等进去。没想到这群士卒居然还真逮到一只老鼠。

    “是谁?”

    “后厨的何三。”

    “人在何处?”赵楷问。

    “目前还在作坊里关押着。”

    “审出什么来了么?”赵楷问。

    “此人说他是受太子指使前来偷香皂制作工序的。”

    “受太子指使?”赵楷心想这也太巧了,昨日傍晚蔡绦才跑过来暗示他太子可能要来偷他的配方,昨天晚上就冒出了一个奸细。

    “他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了。”

    “先关着吧。”赵楷说,“一会儿吃完饭把他带到探查司去,再看看还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好!”刘锜点头。

    “今日能不能当班?不能当班的话我批你一天假,补补觉。”

    “殿下放心,卑职精神好的很!”

    赵楷摇了摇头,这身体好就是不一样,即便一夜未睡依旧精神奕奕。

    吃过早饭,赵楷让刘锜将何三一块领去皇城司衙门。

    “让他们每个人都在一旁看着,张凯主审,其他人觉得有问题当场提出来继续审。”赵楷只扔下这句话。

    何三被众人押入大牢,还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场面。

    迎面向他走来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不由分说上来便抽了他一个耳光。

    何三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盯着张凯说,“不知军爷为何上来便打小的?”

    “打你还需要理由么?”张凯偏着头看着他。

    “该说的我天晚上都已经说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何三问。

    “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一个字也不知道,所以我们要从头到尾地听你再说一遍。”张凯说。

    “让兄弟们都进来。”张凯说,“地牢中有点挤,让他们都站拢一点。”

    一百来个探查司的弟兄一个一个地进了地牢。

    “立正!稍息!”

    张凯对他们说,“现在开始审问犯人,一个人问一个问题,有什么疑问你们尽管当场提出来,他要是答不上来,就给他上刑。”

    “名字?”

    何三:“……”

    “问你话呢!”张凯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何三!”何三狠狠地看了一眼张凯。

    “性别?”

    “……”何三再次沉默。

    “你又准备挨打了?”张凯沉着脸问。

    “你觉得老子是什么性别?”何三咆哮。

    张凯又扇了他一巴掌,将他裤腰带解开,看了一眼,替他回答,“男。”

    “年龄?”

    “二十五。”何三从来没见过这样一群变态之人,问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问题,还一言不合就打人。

    “为什么潜入肥皂作坊?”

    ……

    审讯就这样一人一个问题地审了下去,问到第十个人的时候,何三便将事情交代的七七八八了。

    当他说自己被太子威胁去偷香皂制做方法的时候,第十一个人提问,“你为什么会被太子派人威胁?”

    “因为……”何三犹豫了。

    “说!”

    “因为小的家人在太子手中。”

    “太子为何抓你的家人威胁你?”

    “因为……因为……”何三发现后面还有八十几个人,他怎么也圆不了这个谎。

    “报告!他在说谎!”审讯的士卒说。

    “给他上烙铁!”张凯不屑地说道,他早就知道何三上一句是在说谎,他只是想看看何三倒是如何能继续扯下去,没想到只一句便编不下去了。

    火红的烙铁在何三大声的告饶声中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啊!”何三惨叫。

    “你重新问他。”张凯叫第十一个人继续问。

    “你为什么会被太子威胁?”

    “因为……因为小的曾经给恽王下过毒。”何三被烙了一下之后,仿佛任命了一般,问什么答什么。

    “你为什么会给恽王下毒?”

    “是太子给我下的命令。”

    “你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安排在恽王府中的卧底。”

    “太子为什么要你给恽王下毒?”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