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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官场变动

    最近一则消息传遍了东京的官场。

    蔡攸弹劾其父蔡京蔡太师年老多病,已经不能胜任中书门下平章事一职,请官家罢黜蔡京,让贤于他人。

    这则消息如同一场地震,席卷了大宋的官场。

    蔡太师是谁?那是起了又落,落了又起,前后三次坐上相位十余年稳居相位不倒的老古董,几乎就是朝中基石一般的人物。居然被他儿子给参了一本。

    这其中是不是存在着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有没有可能是官家想要让蔡京倒台,故意让其儿子参他一本?

    朝中顿时人心惶惶,这才刚距离另一位大佬童贯倒台不过数日,难道蔡京这颗官场不老松也要枯萎了吗?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传出蔡京卧病在床,形容枯槁下不得地的消息。

    这可吓坏了哪些依附于蔡京的朝臣们,他们纷纷想要去蔡府拜访打探一番消息。

    只是蔡府大门紧闭,谢绝了一切饶慰问。

    蔡京确实病的厉害,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十分虚弱。

    这都是被他那个好儿子蔡攸坑的。

    他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蔡攸送的那根人参煮茶喝,结果这一喝便出了大事。

    当夜里蔡京便肚子闹翻,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反反复复去了几十趟茅房,直到整个人面色苍白脱水严重,腿肚子抽筋。

    蔡京本来就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如何能经受的起这般折腾,第二便躺在家中高烧不退,辛亏请来的大夫医术精湛,再加上平日里蔡京的身体底子好,这才捡回一条命。

    但即便如此,他整个人也如同苍老了十岁一般,满脸的皱纹,白发都增加了不少。

    “家门不幸出逆子啊!”蔡京叹着气。

    “父亲,该吃药了!”儿子蔡绦端来一碗汤药。

    “放那儿吧!我现在不想喝。”蔡京中气不足地着。

    “你且与我,最近宫里头有什么消息?”

    “听陛下已经和西夏达成了和议,西北暂时不会打仗了。”

    “还有吗?”蔡京追问。

    “官家派人来看望父亲大人,询问父亲的病情,我父亲刚睡着,将他挡回去了。”

    “官家这是来探我的虚实啊!”蔡京叹道,“你是挡不住的,我该乞骸骨了!”

    “父亲,孩儿这就去和官家解释,这一切都是蔡攸那个不孝子所为!”蔡绦握拳怒道。

    “没用的!咳……咳!”蔡京咳了一下。

    “父亲,该吃药了!”

    蔡绦连忙端起汤药,朝蔡京口中喂去。

    “你不懂官家!我这病是怎么引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下不了床,没了处理朝政的能力。”

    “你要知道,这臣子一旦对官家没有了价值,便就是一颗弃子!是不可能再让你继续身居要职的,若是强赖着不走,反而会让官家生厌。你若自行退去,官家反而会念着你的好。”

    蔡京教育着蔡蹋

    “你去取些纸笔来,我要给官家上言请辞,我念你写!”

    ……

    第二日,一则消息再度刷爆了官场。

    蔡太师在病中上书乞骸骨,官家不允。一番三谦五让之后,官家最终同意了其致誓要求,免去其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职务,仍保留太师之衔,留居养病于京郑

    继太尉、枢密使童贯被贬之后十日之内,蔡京因病致仕。

    大宋朝文武最高的两个官位相继空出。

    这朝堂上的格局,要变了!

    第三日,宫中再发两道圣旨。

    升太宰郑居中为知枢密院事,封燕国公。

    升少宰余深为中书门下平章事,封卫国公。

    朝臣们私下对官家的这两道圣旨纷纷猜测。

    郑居中和余深二位虽然身为太宰、少宰,位居蔡京之下为左、右二相,但历来被排斥在徽宗的朝廷之外,尤其是郑居中被蔡京打压成了吉祥物,几乎在朝堂上没什么存在福

    而余深此人,最早是攀附于蔡京而被其提携的,按理是蔡京一系的人,但这人似乎对蔡京有些不认同,与蔡京面和心不和,平日里在朝堂上也十分低调,几乎不参与任何事情,甚至数次向赵佶请求致仕。

    如今官家让这两个人一个为文官之首,一个为武官之首,共为两府首相,是准备对蔡京一系的人进行清算,还是准备彻底架空两府,安插亲信由其直接领导呢?

    这谁都不准,但郑居中和余深升任而空出的左右二相之位又成了朝中势力准备抢夺的目标。

    至于蔡攸,此刻也抱上了王黼、梁师成等饶大腿,准备在这个大洗牌的时刻乘机混入中枢,好歹也享受一下让人尊称一声相公的滋味。

    聂昌也上门来拜访赵楷。

    他目前所坐的这开封府权知这个位置可以是已经半只脚踏进了两府相公的门槛,若是能乘着这个机会再进一步,他是不会放弃的。

    “殿下!您……这是准备出门?”聂昌见赵楷换了一身白服,一副士子的打扮,分明一副微服私访的架势,顿时预感自己这趟没有挑个好时机。

    “不错,聂大人可是有事找我?”赵楷问。

    “啊!那个……”聂昌有些犹豫。

    “聂大人可是为了蔡太师致仕一事而来?”赵楷见他这副样子,顿时明了。

    “殿下当真神机妙算,下官正是为此而来。”既然赵楷已经点破一层窗户纸,他便不再遮遮掩掩了。

    “这件事聂大人只管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为大人在二府之中谋一个位置。”

    “那下官就多谢殿下了!”聂昌顿时大喜。

    有了赵楷的支持,那他这次再进一步便十拿九稳了。既然得了赵楷的承诺,他便随意与赵楷拉几句家常。

    “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太学。”

    “哦?太学我熟啊!要不我跟殿下一起去?”聂昌献着殷勤。

    “算了吧,聂大人公务繁忙,还是早些回衙门吧。”赵楷笑道。

    “倒是我忘了!“”

    聂昌一拍脑袋,赵楷穿这个样子去太学,肯定是不希望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他若是跟在赵楷身边,那些太学生见了他,还不得把赵楷的身份暴露?

    “衙门中确实有许多公务还未做完,下官便先行告辞了!”

    “请!”赵楷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此时,梁红玉也收拾了一番,从内堂之中走了出来,男扮女装,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扮做是赵楷的书童。

    只是这个书童性子有些冷,对着赵楷的时候也不露半分温和笑意。

    赵楷明白,她这是还在生那晚上的气。

    “姚平仲!你今日怎么磨磨唧唧的,好了没有?”赵楷不耐烦的喊道。

    “好了!好了!”姚平仲不知从哪里搞一把折扇,十分骚包,一打开上面写道。

    “哦吟但写胸中妙,饮酒能忘身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