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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箫庆乔装见太子

    当夜里,耶律余睹和部下在据西京大同府东面一百里之外的一处山谷之中升起篝火。

    之所以能将子亲军摆脱,还得多亏了这几日他们在山中搜寻,对地形地貌十分熟悉,在每个岔路口都分兵撤退,使得追赶的将领没有了方向,不得不无功而返。

    “可惜了那头猛虎,那一身漂亮的毛皮难得一见,还有那虎鞭,可惜可惜!”萧庆咂咂嘴巴摇头叹息。

    他们为了逃跑,不得不将猛虎弃之,白白浪费了这些以来的成果,想来那些个亲军应该已经将那头老虎给捡去吧。

    “依我看,咱们就应该将那群狗娘养的统统宰了!”一个光头莽汉恶狠狠地做了一个劈手的姿势,掌风将篝火吹地一阵摇曳。

    “丑和尚,你这家伙脑袋里装的都是肉疙瘩,只能做个冲锋陷阵的莽将,怎么知道将军所虑?若是将军与子的亲军拼杀起来,我等自然不惧,但却会让将军陷于不义,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你难道希望看到这一幕吗?”萧庆翻了个白眼。

    丑和尚真名叫什么已经无可考据了,他也从来没有提过,只是因为头上生过一个恶疮,留下了一个丑陋的伤疤,从此之后头上寸缕不生,而且身材壮硕面相凶狠像极了庙里凶神恶煞的金刚罗汉,因此别人都叫他丑和桑

    他倒对此也不甚介意,于是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丑和尚了。

    “那些穿的人模狗样,华而不实的草包,杀了又如何?老子早就受够了祚帝的窝囊鸟气,此时就算反了又怎样?祚帝姓耶律,咱们将军也姓耶律。祚帝这等草包能当皇帝,为什么咱们将军当不得?”

    丑和尚这凶人自然是不怕地不怕的主,除了耶律余睹是他认定的英雄之外,其余人哪怕是皇帝耶律延禧也入不得他的法眼。

    “你可慎言吧!”萧庆拾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抽向丑和桑

    “咱们将军只可为臣不可为君。再太子是咱们将军的妻侄,以将军重情的性格又如何会夺位呢?”

    “依我看咱们干脆杀进西京,佣立太子登基,把耶律延禧老儿赶下皇位算了!依咱们将军的声望,还怕镇不住北营的那些崽子们?进城之后我再将那群没用的狗官一个个全给宰了,到时候谁敢反对?”丑和尚哼哼唧唧地。

    萧庆知道这家伙就是个混不吝,懒得再搭理他,起身朝不远处的耶律余睹走去。

    耶律余睹正一个人坐在火堆旁愣愣地出神,心中挂念着妻儿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将军!”萧庆低声喊了一声。

    “恩?萧庆?坐!”耶律余睹示意萧庆坐过来。

    这八月的山间还是十分清凉的,尤其晚上气温低湿度大,山风一吹十分刺骨。

    “嫂夫人不会有事的。”萧庆安慰了一句。

    他自庆元年开始便一直作为副将跟在耶律余睹左右,对耶律余睹的性格与为人十分了解,知道他与他的妻子感情甚笃,更知道他决计不会有谋反之心。

    “希望陛下还念着旧情吧!”耶律余睹叹着气道。

    他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妻儿是否也被波及到其中了,按道理来几位大臣与合起伙来后妃谋反这种事情牵连甚广的事情一定要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更不会在事情没有查出个水落石出之前便被坐诛。

    但这种大事往往不能按常理来判断,当今皇帝耶律延禧就是一个饱受叛乱之苦的人,他在位以来遭受过臣子造反作乱之事不下十余次,几乎隔上一两年就会来上一次。

    这让他有些草木皆兵,十分痛恨别人背叛他,所以耶律余睹也不敢想他的妻儿万一被耶律延禧一气之下杀掉泄愤……

    “将军果真要去见陛下么?”萧庆问。

    “我没有不臣之心,问心无愧。如今陛下被奸佞所蛊惑,只有我亲自在陛下面前辩解才能让陛下相信。”耶律余睹摇头。

    “只怕将军见不到陛下。”

    “我可只身进城,西京和行宫还挡不住我!”耶律余睹语气肯定道。

    “即便将军入得城中,见到了陛下。依将军之见陛下在愕然与愤怒之下就会相信将军吗?”

    耶律余睹沉默不语。

    “此时此刻,将军与陛下相见不如不见。”

    萧庆对此事看地十分通透,现在耶律延禧内心肯定已经认定耶律余睹谋反。

    两人相见,尤其是耶律余睹居然能偷入宫中与耶律延禧相见,定然会使其异常愤怒。

    这样的耶律延禧又怎么会听耶律余睹的解释呢?只会认为耶律余睹是来杀他的。

    “属下以为,将军不妨修书一封给太子殿下,经由太子殿下转交给陛下。如今也只有太子殿下能够为将军伸冤了。”

    “你的也不无道理,那就这样吧,我修书一封与太子。”耶律余睹点点头。

    清晨,一名猎人从山谷中策马而出,背着一些野味朝大同府方向而去。

    ……

    耶律敖鲁斡身心俱疲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郑

    这是第三日了,三日来他每日都到宫中乞求面见耶律延禧。

    但耶律延禧始终都不愿见他,他也只有整日地守在耶律延禧的宫门之外苦苦等待。

    “殿下,一位自称是殿下远房亲戚的人求见殿下!”管家上前道。

    “孤谁都不见!”敖鲁斡对管家摆手,颇为疲倦地。

    “那的这就将他轰走!”

    管家心翼翼,知道敖鲁斡这几日因为文妃的事情心情十分不好。

    “等等!孤哪里有什么远房亲戚?你怎么什么人都放进府来?”

    敖鲁斡回过神来,对管家呵斥道。

    管家惶恐地跪倒在地“来人自称姓箫,人不敢大意这才请他进府稍待殿下。”

    “此人现在何处?”敖鲁斡不悦地问。

    “就在偏厅!”

    “带他来见孤!”

    敖鲁斡进了大堂,坐在主位上刚饮了一口茶便见到管家领了一个平民上来。

    “就是你自称是孤的远房亲戚?孤倒想听听你孤的哪门子亲戚!”

    “人箫庆见过太子殿下!”箫庆朝敖鲁斡行了一礼。

    “人姓箫,与文妃娘娘也曾是同出一族,故此人斗胆自称是殿下的远房亲戚。”

    “照你这么岂不是这底下所有姓箫的人都是孤的亲戚?”

    敖鲁斡气极而笑,准备让管家将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妄人叉出去。

    “人是不是太子殿下的亲戚确实难以知晓,但金吾卫大将军确是殿下姑父无疑。”箫庆再次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