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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敖鲁斡渡口遭难

    敖鲁斡从大同府出来之后,骑着乌云踏雪一路向西飞奔。

    中途有好几次他因为休息而被耶律延禧派来的追兵追上,好在都有惊无险地被他躲过。

    他此行一路向西就是要逃到西夏去,那里有他的堂姐耶律南仙,想必会收留于他。

    这日他来到了宁边州附近的黄河边上,黄河水裹着黄沙滚滚地向南流去,一时间还真没看到有船家在此摆渡。

    于是敖鲁斡便一路向南走,走了近二十里终于看到一个渡口。

    此时渡口边中已经汇聚了十几个赶路的人,等着对面的船夫过来载他们过去。

    好在船夫此刻便驾着船驶向这里,倒也不用等候多时。

    为了防止被追兵认出,敖鲁斡在头上戴了一个轻纱斗笠。

    此时正是日上中天之时,敖鲁斡赶了一上午的路不觉有些热,便摘下斗笠扇风去热。

    船只并不大,船家将船停稳靠在岸边,行人们纷纷走上小船。

    因为敖鲁斡来的晚的缘故,便排在了最后一位。

    正当他准备上船之时,那名船家却用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敖鲁斡一愣。

    “客官,你这连带人马怕是千百斤都不止了吧!”船夫指着敖鲁斡的乌云踏雪道。

    随即又指了指船上的众人。

    “你看我这船上已经有十余人了,若是再加上你和你这马,我这破船怕是有倾覆的风险。”

    “船家,我赶路,你难道不能通融一下吗?”敖鲁斡对船夫说道。

    “客官,这不是通融不通融的问题,我不能拿全船人的性命开玩笑啊!”船夫摇头道。

    “要不你去问问船上有没有哪些人愿意下来的,只要下来五个人我便有把握把你连同你的马一起带过去。”

    敖鲁斡摸了一下乌云踏雪的脑袋,心想也只有如此了。

    “船上的诸位兄弟,敢问谁能够通融一二先让我与马过河,在下愿意有偿支付各位。”敖鲁斡对着船中众人道。

    那船上之人一听能有钱赚,便纷纷来了兴趣。

    他们之中未必就有多少人真的忙于赶路,无非是多耽搁一些时间,若是能赚的一些钱财让他们等到天黑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七八个人便走下船来,问道,“你愿意付给我们多少钱?”

    敖鲁斡伸手在腰间和胸口间摸了一摸,只摸出来十枚铜板。

    他这次出来没有考虑那么多,故此身上并没有带钱。

    这一路走来他都是荒餐露宿,饿了就猎杀兔子野鸡,困了就天为被地为床,也用不到钱。

    此时他也没有料到身上只剩这么些钱,只好说道

    “各位大哥若是行好让我先过岸,我愿意给各位大哥每人两枚铜板当做酬劳。”

    有人顿时就嘘声挥袖,扭头便上船去了。

    “这是瞧不起谁呢?!说地好像谁不赶时间似的?我们的时间就值两文钱么?”有人恨恨地说道。

    “看你一身穿着也不差,还有骏马傍身。本以为是外出的富家公子哥,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鬼!”有人不屑道。

    这一走便走了六个人,留下来的两个一见也没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这里任船上的人指指点点了。

    敖鲁斡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平常出门都带着有小厮,想要什么直接让小厮付钱,身上何时带过钱财?谁知道居然在这个地方被一群乡野之民嘲讽。

    “客官,既然他们不同意,我便先将他们载过岸回头再来载你,你看如何?”

    船夫在一旁看着,见敖鲁斡并没有和船上之人商议好,便亲自劝说。

    “也只能如此了!”敖鲁斡叹息道。

    “那客官便稍等一些时分,我去去就来。”船夫上了船,缓缓驶向对岸。

    敖鲁斡只得在岸边看着船夫远去,干等。

    只是等了许久,船夫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来的迅速。

    此地黄河宽不过一里,敖鲁斡能够看到船夫的船停靠在对面渡口之后便不再动弹,船中的人早就已经下船走空。最快~手机端:

    敖鲁斡渐渐地有些等地不耐烦,心中想着人都说这山野之人最是淳朴,不想今日却遇到了一伙刁民。

    按理说穷山恶水才出刁民,但他实不知道这地方没有穷山,这黄河虽然黄了些,但也绝称不上是恶水,怎会养出这等民众出来。

    在东岸干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对岸船家将船开来,敖鲁斡松了一口气。

    若是再这样等下去,没准他就要被后面的追兵追上了。

    船夫靠了岸,对敖鲁斡连连抱歉。

    “客官,不好意思,刚刚家中有事,我回了趟家耽搁了,让客官久等了!快快上船!”

    “无妨!”敖鲁斡摆摆手,自持身份懒得跟他计较,只要能渡过黄河便好。

    敖鲁斡将乌云踏雪牵上船,虽然一阵摇晃,但马儿却并不害怕,十分从容。

    船夫见了,不禁赞了一句“不愧是千里马,无怪乎如此通人性!”

    敖鲁斡笑着点点头,旋即疑惑地对船夫说“船家怎么会知道这马是千里马?”

    船夫一愣,干笑道“我猜的!猜的!”

    敖鲁斡有些生疑,普通人哪里认得千里马是什么模样,这船夫既然能一口说出这马是千里马,应当是懂马的,却又为何不肯说?

    船夫缓缓划动船桨,赵楷站在船头眺望黄河的上下游,水天相接端是壮丽。

    “船家,等等!”敖鲁斡喊道。

    “客官,何事?”船夫道。

    “我心中有个疑问,想要船家为我解答一二。”敖鲁斡道。

    “什么疑问?”船夫摸不着头脑。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身上不过十个铜板。就算是全给你也不够你这次摆渡的钱,为何你却愿意为我单独来回一次?”敖鲁斡道。

    按理说,像这些渡口应该都是固定某个时辰人数多了才摆渡一次。

    敖鲁斡错过这次,便只能等下次了,船夫不可能单独为他一人摆渡。

    但偏偏船夫就为他摆渡了,还丝毫不提钱的事情。

    这就怪哉了!

    “客官,我既然答应要将你送到对岸,自然不能食言!”船夫笑着解释道。

    “你没说实话!”敖鲁斡沉脸道。

    “你刚刚到底去了哪里!”

    “客官,我不是说了吗,我家有事,我回家了一趟。”船夫犹自解释道。

    “回家?”敖鲁斡冷笑一声。

    “恐怕你是去了一趟官府吧!否则这河面上哪来这许多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