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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可怕的老人

    “这几个住在三等舱的人似乎对于斯波特老先生有所了解,这次看来专门冲着他来的。”

    再次瞥了一眼底层甲板角落阴影里站着的几人,费文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

    回到上层客房,在路过斯波特房间的时候,费文微微犹豫了一下,便敲响了房门,然后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发现。

    听完费文的转告,斯波特老先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笑容:“真是一个热心的小伙子,你不用担心,我虽然老了但是对付几个小蟊贼,还是很轻松的。”

    斯波特最终还是拒绝了费文的帮助,也没有去找船上的工作人员,似乎并不在意可能到来的危险。

    “唔!是不服老吗,真是一位荣誉感强烈的老冒险家。”

    费文来到阳台上透过窗户,关注着隔壁房间的动静,打算随时出手帮忙。

    透过被海风吹起来的窗帘缝隙,费文无意间向隔壁屋子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那位老人正满脸带着回忆的笑容,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许多奇特的瓶子,每个瓶子里都装有不明的液体,那里面浸泡着头发、眼珠、手指、耳朵等人体组织,这让看到这一幕的费文悚然一惊。

    突然这位斯波特老先生对这些瓶子说话,管它们叫“杰克”“疤脸”“罗米”“皮特.乔”“彼得”“埃利斯”等等。

    每叫一个名字,瓶子里的浸泡着的人体组织就会自动跳跃沉浮,似乎是在对他的呼喊做出回应。

    一股寒气从费文的脚后跟直冲后脑勺,这诡异的一幕让他不敢再看,轻手轻脚的回到了房间,然后在把窗户关的死死的。

    “这老先生的确不简单啊,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弱不禁风,但私底下却可能是具有未知力量的非凡者。”

    费文揉了揉脸,暗自感叹一声,看来之前危险的感觉是对的。

    夜已深,脱衣躺在床上的费文一直没有入睡,他时刻在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直到凌晨终于有几道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从他的门前经过。

    “一、二、三、四。”

    费文心里默默分辨,一共四个人,想来应该就是他在甲板角落里看到的那几位,打隔壁老先生主意的歹徒。

    “希望你们命大,能被这位老先生放过。”

    当!当!当!

    敲门声响了起来,同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斯波特先生,你睡了吗?我是船上的二副沃德森,有几位先生说是认识你,有急事找你。”

    费文略一回想这个声音的确是在餐厅里听到过,好像就是当时坐在他和斯波特隔壁的五月花号的二副,对方还过来打招呼聊了两句。

    “原来是有内鬼,难怪这几人能进入到一等舱的贵宾区。”

    等了一会儿,隔壁房间传来斯波特苍老的声音,似乎在说自己刚刚躺下,有事情明天在说,可是那位沃德森并没有退走,又继续敲了房门,声音带着急切说是事情紧急,一定要现在当面谈。

    “真是自己找死啊!”

    费文回想起自己看到的浸泡着人体组织的瓶子,似乎想象到了这几位不怀好意的歹徒的下场。

    这次停顿了一下,传来窸窸窣窣有人穿衣服起床的声音,那位老人似乎低声抱怨了几句,然后费文便听到开门的声音。

    走廊上,几位站在门口面相凶狠的恶汉,这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像是看到了金灿灿的金币在朝自己招手。

    拉开一条门缝,从后面露出一双黄色的眼睛,明亮、深邃、带着莫名的气息。

    “你好,斯波特老先生,你可是让我们找了好久啊。”

    一位头发乱糟糟、面色狰狞的大汉,一手撑在了门上,一手拿着一把黄铜色泽的转轮手枪,眼神带着残忍的光芒。

    “吱呀!”

    费文听到隔壁房门打开在关闭的声音,然后一切又陷入了安静,似乎那扇房门后面是通往不知名的空间,进去的人彻底消失不见了一样。

    一夜过去,从睡梦中醒来的费文,再也没发现那几人的动静,似乎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洗漱完毕,穿着衬衫马甲的费文披上薄呢绒大衣走出房门,他站在隔壁房间门口,想了想敲响了房门。

    “斯波特先生,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一阵轻微的响动声,房门被拉开,斯波特穿戴的整整齐齐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温和的道:

    “呵呵,小伙子,你有心了。”

    装作无意的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费文发现里面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摆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瓶也都不见了,只在角落里放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对了。昨晚你有听到一些动静吗?”

    斯波特关上门,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看向费文。

    “我睡得挺早,而且睡眠很深,并没有听到什么。”

    费文对于老人的试探,不动声色,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摇了摇头,然后和这位可怕的老先生一起走向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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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天,费文一直没发现那几人的下落,甚至失踪的五月花号二副沃德森,也都没掀起什么波澜,似乎船上从来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般,至于另外三个住在三等舱的客人失踪,就更没有人关心了。

    斯波特老先生也表现的像一个行将就木的普通老人一样,除了吃饭基本都待在房间里,就算偶尔出门也只是站在露台上,沉默不语的眺望着大海,像是在缅怀当年自己在海上的探险生涯。

    小心翼翼了好几天,费文感觉隔壁那位可怕的老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便放下心来,他生怕对方发现什么端倪。

    每天费文都会准时的去门口接斯波特老先生去餐厅,哪怕他真的是一位具有超自然力量的非凡者,费文都装作不知道,把他当做普通老人看待。

    这天饭后,趁着阳光很好,老人邀请费文来到了咖啡厅,一起晒太阳喝咖啡,并对他讲起来自己年轻时候在海上的探险故事。

    费文对这位怀着缅怀神情老人讲的故事听的很认真,在斯波特的口中,在他年轻的时候,驾船去过很多地方,足迹遍布九海之地,和众多冒险者一起寻找过九海之王撒拉丁的宝藏,一生穿行于狂风暴雨中,一直和海浪拼搏,那是一个值得永远记忆的过去,热血、奋斗、激情彭拜。

    “九海之王撒拉丁,那位传说中的海贼王,号称把海洋当做牧场的传奇男子。”

    费文好奇的问道,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一生的经历比任何人都传奇,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水手,成长为让各大帝国都束手无策的海盗之王,拥有的财富不可计数,曾经打劫过一个国家的男人。

    “对,就是你所知道的撒拉丁,我们所有海上探险者的偶像。他的宝藏据说有着他一辈子所有的财富和战利品,那是能让一个帝王都眼红不已的宝藏。”

    斯波特似乎对自己年轻时,寻找九海之王宝藏的经历很是怀念,给费文讲了许多相关的事,最后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海螺送给他。

    看着眼前这个丑陋无比,像是扭曲的狗爪一样的海螺,上面还有鬼面花纹,费文认真的收了起来。

    “谢谢你,斯波特先生。”

    “不用客气,不值一提的小玩意,不过是我当年在魔鬼海得到的,有着纪念意义。那里传说埋藏着九海之王的宝藏,可惜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人找到。”

    斯波特笑呵呵的摆摆手,然后看着远处的海面,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费文没在打扰陷入回忆的老人,看着手上怪模怪样的海螺,手掌大小的海螺虽然丑,但是外壳却很剔透,把螺口放在耳边,似乎能听到海啸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类似哭泣的鬼叫,怪异、诡秘、让费文一个激灵,瞬间感到有点可怕。

    .............

    在即将下船的前一天晚上,正在整理行李的费文听到敲门声,他诧异的打开门,发现竟然是隔壁的斯波特老先生。

    “小家伙,你明天就要走了,为了感谢你这几天的陪伴,我打算送你一件礼物。”

    穿着睡衣的老先生看起来特别和蔼,费文把他请进了房间。

    “您太客气了,斯波特先生。”

    看着身上空无一物的斯波特,费文不知道对方打算做什么,好像并没有带礼物的样子。

    “这个珠子里面包含着一位剑术大师的战斗经验和用剑技巧,就送给你了。”

    斯波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黑色的鸽子蛋大小的珠子,然后在费文惊愕的眼神中,一把拍进了他的体内。

    大量的关于战斗和剑术的经验涌入脑海,让费文一时间感觉脑袋大了一圈,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不等他有所反应,斯波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笑着转身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