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诡村
陈衍一路走着，寻到客栈酒馆便歇，不用担心银子不够花，好酒好菜，好住一宿，极悠闲。
近一月后。
陈衍看着地图，这地方愈来愈靠近离都了，周边的城市也是越来越繁华，此时他便进了一处大城，比之阆苑山脚下城，也想差无几。
陈衍寻到一处大客栈，使那小二将自己的马牵去休息喂养，自己入桌，对另一小二喊道：
“来份熟肉！十斤！”
那小二喜笑颜开，看着陈衍身上穿着一身道袍，“道爷，道爷”的喊着，忙去后厨招呼。
陈衍坐定，闲来无事，细细看看周围。
这是个大酒家，正是中午，人也不少，令陈衍惊奇的是，有不少的人也穿着道袍。
只不过那些道袍都是些凡物，只用些普通的民间丝线，粗制滥造，有的还刻上稀奇古怪的花纹，显得那道袍不三不四，颇为丑陋。
小二很快端上来一大盘熟肉，估摸有三四斤重，小二正欲再去端些肉时，陈衍叫住他，问道：
“小二！你可知这里为何有这么多道人？”
小二停下手中的活计，对着陈衍一笑，说道：“那些人哪是道人呐！只是觉着穿了道袍高人一等！有些人还装是真道人，就为去街上算命！骗些穷人家的钱！”
小二的语气中对这些人充满着鄙夷，陈衍听着也笑了，问道：
“那我从南离最北一路过来，也就到了这里，才有人以穿道袍为荣，是有什么事发生？”
小二让陈衍先候着，又去端出来一大盘熟肉，摆在陈衍桌上。此时客栈内也没什么事需要他做，这小二干脆就坐在陈衍的对面，说道：
“还不是那国师呐！”
“国师是何人？”陈衍好奇问道。
小二压低了声音，说道：“国师也是个道人！据说那国师是个实打实的仙人！可以驾云而行！可以劈掌碎石！我们南离那老皇帝，年纪大了，见到这人有如此仙法，就拜他为国师！自称为徒皇帝！要求那长生法！”
“那老皇帝求得长生法了没？”
“怎么可能！那国师高傲的很！当上国师第一天呐！便要举行什么什么仪式！直接掏空南离的赈灾钱！南离前几月可是大水灾！那老皇帝也是真的昏了头了！那赈灾钱说给就给！只搞出一个破仪式！再说那仪式，说什么祭拜上天，水灾自消！骗鬼去呐，南边死了好些人了！还有呐，这劳什子仪式一出，整个南离，那可谓是怪事不断！就说我们这峡山城，前段阵子，先是城中大富孟家闹鬼！我亲眼去看了！可真是惨呐！那孟家儿子头都碎了个稀巴烂，还有那孟家老头，活活给给人扒去了皮！只是孟家人不行善事，我们只当是报应，但这种事越来越多！城口郑大夫一家甚至直接消失了！郑大夫可是大大的好人！现在城中人心惶惶，前几日城外又凭空多出一个村子！官兵去那村子呐，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是那国师那仪式的问题？”
小二继续说道：“我们都觉着是！国师都是不知道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那劳什子仪式，害了多少水灾灾民！这不可就是，上天的报应呐！只有那老皇帝执迷不悟！又为国师建一道观！甚至招收方士入朝！那些可都是神棍！怎么可以入朝为官？天天只会祈求上天祈福，祈福祈了个狗屁！还有那国师！据说国师还是个色中饿鬼！皇帝每天都要送两个漂亮姑娘给国师玩弄！不知道那死国师祸害了多少良家姑娘了！”
陈衍听的都觉得有些离谱，说道：“那这国师，定然不是个好东西！”
小二一听这话就更加来劲了，嚷嚷道：“所有人都知道国师不是个好东西！除了那老皇帝！现在方士穿着道袍上朝，那老皇帝也穿！整个离都的达官显贵，都在讨好那国师！一个个都在穿道袍！那朝堂一片，都是道袍！”一边说着，就一边开始骂穿道袍的人了。
陈衍笑道：“那我也穿着道袍。”
小二连忙住嘴，赶忙解释道：“那道爷你不一样！你是真道爷！那些人只是为了装大象！你就是真大象！”
陈衍好奇问道：“你如何看出我是真道爷？”
小二坦诚说道：“就冲道爷你这食量！我就说了这么几句话！您都吃下四五斤熟肉了！若不是真道爷！谁能有这般肚量！”
……
陈衍原想歇一夜，但是这地离离都已经不远，而且现在也只是中午，陈衍不愿在路上过多耽搁，也就没有住店，又买了几斤熟肉，径直出城。
这城中着实是有不少穿着道袍的人，甚至处处可见算命的道士，立着个大牌子，吆喝着多少多少一卦。
陈衍有些好笑，又想起那店小二如此气愤的一番话，也开始在想这国师。
那小二说国师可以驾云而行，也可以劈掌碎石，又能使老皇帝这般重视，多半真是个修行中人。
但这和陈衍没有多少关系。他也现在也只是筑基，虽然身上背着偌大的梦华神宗的大旗，在这地方，和那国师起冲突，不是个明智之举。
他只想快速的解决自己的任务，他有善心，但是善心没有多到要帮助这些和他毫无交情的离国人。
至于那国师如何祸害，那不关他的事。
……
陈衍快速的出了城，城外是一片荒郊野岭，路也很不好走，陈衍的速度被拖了下来。
已经过了中午，陈衍的速度又被拖慢，慢慢地，时间已经入夜。
天完全黑了下来。天黑之后，陈衍感受到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使人非常的不舒服。
就像是黑夜中，很什么东西在抓着自己一样。
陈衍使劲一拍马屁股，马啼叫一声，却没有迈开步子。
陈衍感到有些诡异，只好翻身下马，运转自身灵气，慢慢用灵气托起马儿，浮空拖着马儿向前走。
前方似乎有些火光。
陈衍慢慢向前走，光亮越来越显眼。
黑夜浓郁的像是墨汁，一点跳动的火光下竟然带出一整个燃着灯火的村庄！
等陈衍发现这个村庄的时候，整个村庄已经近在眼前了！
整个村庄，看上去不大，有个几十户人家，带着暗暗的灯火。
村口坐着一个老者，那老者年纪不小，躺倒在一张快要腐烂的藤椅上，抽着一根锈迹斑斑的烟枪，一边咳嗽，一边吐出浓郁的黑色的烟。
……
陈衍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今天白天才在酒家小二那里听了些怪事，其中就谈到了一个凭空出现的村子。
远看只是一丝灯火，近看竟成了一处村庄。
那村口老者似乎看见了陈衍，停下来吸烟枪，冲着陈衍一笑，漏出一排黑色的牙齿。
陈衍一惊，毛骨悚然，下意识便要退，但又迈不开步子。
丹田中的那只小小饕餮，传导来一丝一丝微弱的情绪。
似乎，在怂恿陈衍进去……？
陈衍心中惊惧，但有饕餮的怂恿，再加之本身就有的好奇心，陈衍迟疑在原地，许久才重新迈步，直直走向那诡村。
那老者只是笑着。
陈衍硬着头皮向前，试图不去看那诡异的老者，此时那老者却开了口，一开口便是嘶哑漏风的嗓音，说道：
“小子呐！这么晚了，不来我村里住一晚？”
一边说着，一边有黑气喷吐在陈衍身上，堂堂梦华神宗的特制道袍，被那黑气一沾染，竟直接腐朽生臭，陈衍慌忙一甩手，试图避开那黑气。
可那黑气竟无法摆脱，直直缠向陈衍，似要将其包围吞噬。
饕餮于丹田中无声一吼，两只腋下眼射出精光，一张大嘴一开口，那黑气竟直接被饕餮卷食而去，在陈衍腹部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只几息时间，那黑气便被吞食殆尽。
那老者也很惊异，不在喷吐黑气，又猛一咳嗽，直接全身放出黑气，裹挟其身而起，手中再变招式，以烟枪为剑，直直向陈衍刺来。
陈衍暴退，那马被老者黑气沾染，瞬间化为森森白骨，皮肉净数消失不见。
陈衍眼色一凌，双手捏起法诀，浑身灵气流转。
“风切！”
陈衍手中划出四道无形风刃，比之一个月前，陈衍武技使用更加娴熟，灵气也更加充盈，此时再用风切，和当初已是完全不同。
风刃直直冲向老头，那老头竟是避也不避，一道风刃正中老者眉心，直接撕开老者皮肉，削去半个头盖骨，但没有一滴血流出。就算头颅已被切开，那老者依旧不停，那杆烟枪直直向陈衍冲来。
陈衍再退，那老者速度更快。
陈衍心念再动，又是一道风刃，直直攻在那根烟枪之上。
“叮！”
像是两块金属的膨胀，风刃竟被那烟枪直接弹开，如此威力的风刃，仅仅只打散了一点缠绕在其之上的黑气。
“这么硬？”
那老者已经近在咫尺，陈衍来不及过多思考，再运灵气，一团裹挟着尖锐啸叫的气浪从陈衍喉咙中喷出。
“潮鸣！”
这一声潮鸣，那烟枪在离陈衍不到几寸的地方怔怔停下，那烟枪上的黑气已经快要喷到陈衍的脸上。虽然短短一瞬之后，那停下的烟枪又再次快速向前。
可在生死搏斗中，短短一瞬，就能觉得胜负。
陈衍眼中冒出和饕餮无二的凶光，右手发狠，竟一手抓住了那裹满黑气的烟枪，紧紧抓住，那烟枪再难向前。
黑气瞬间腐蚀了陈衍的手掌，他右手的皮肉开始快速溃烂，一块一块的血肉发臭后从手掌上脱落，有不少地方已经漏出了森森白骨。
陈衍发出痛苦的嘶吼，咬牙切齿的喊道：
“贪念起！”
丹田处的饕餮张开血盆大口，大量大量的黑气被吞噬，老者身上虚假的皮肉，也一并被卷入饕餮腹中。
转眼间，老者只剩下了一身白骨，头骨还被陈衍切去一半。
没有了黑气的支持，白骨再也支撑不住，掉落在地上，又碎成渣滓似的小块。
陈衍右手皮肉完全消失，只剩下被腐蚀出一个一个小洞的掌骨，只那掌骨，还紧紧的抓缚住烟枪。
陈衍丢掉烟枪，痛苦的捂着右手，咬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绿色的不太圆润的丹药。
梦华神宗下级疗伤药，速生骨肉。
陈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近一月后。
陈衍看着地图，这地方愈来愈靠近离都了，周边的城市也是越来越繁华，此时他便进了一处大城，比之阆苑山脚下城，也想差无几。
陈衍寻到一处大客栈，使那小二将自己的马牵去休息喂养，自己入桌，对另一小二喊道：
“来份熟肉！十斤！”
那小二喜笑颜开，看着陈衍身上穿着一身道袍，“道爷，道爷”的喊着，忙去后厨招呼。
陈衍坐定，闲来无事，细细看看周围。
这是个大酒家，正是中午，人也不少，令陈衍惊奇的是，有不少的人也穿着道袍。
只不过那些道袍都是些凡物，只用些普通的民间丝线，粗制滥造，有的还刻上稀奇古怪的花纹，显得那道袍不三不四，颇为丑陋。
小二很快端上来一大盘熟肉，估摸有三四斤重，小二正欲再去端些肉时，陈衍叫住他，问道：
“小二！你可知这里为何有这么多道人？”
小二停下手中的活计，对着陈衍一笑，说道：“那些人哪是道人呐！只是觉着穿了道袍高人一等！有些人还装是真道人，就为去街上算命！骗些穷人家的钱！”
小二的语气中对这些人充满着鄙夷，陈衍听着也笑了，问道：
“那我从南离最北一路过来，也就到了这里，才有人以穿道袍为荣，是有什么事发生？”
小二让陈衍先候着，又去端出来一大盘熟肉，摆在陈衍桌上。此时客栈内也没什么事需要他做，这小二干脆就坐在陈衍的对面，说道：
“还不是那国师呐！”
“国师是何人？”陈衍好奇问道。
小二压低了声音，说道：“国师也是个道人！据说那国师是个实打实的仙人！可以驾云而行！可以劈掌碎石！我们南离那老皇帝，年纪大了，见到这人有如此仙法，就拜他为国师！自称为徒皇帝！要求那长生法！”
“那老皇帝求得长生法了没？”
“怎么可能！那国师高傲的很！当上国师第一天呐！便要举行什么什么仪式！直接掏空南离的赈灾钱！南离前几月可是大水灾！那老皇帝也是真的昏了头了！那赈灾钱说给就给！只搞出一个破仪式！再说那仪式，说什么祭拜上天，水灾自消！骗鬼去呐，南边死了好些人了！还有呐，这劳什子仪式一出，整个南离，那可谓是怪事不断！就说我们这峡山城，前段阵子，先是城中大富孟家闹鬼！我亲眼去看了！可真是惨呐！那孟家儿子头都碎了个稀巴烂，还有那孟家老头，活活给给人扒去了皮！只是孟家人不行善事，我们只当是报应，但这种事越来越多！城口郑大夫一家甚至直接消失了！郑大夫可是大大的好人！现在城中人心惶惶，前几日城外又凭空多出一个村子！官兵去那村子呐，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是那国师那仪式的问题？”
小二继续说道：“我们都觉着是！国师都是不知道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那劳什子仪式，害了多少水灾灾民！这不可就是，上天的报应呐！只有那老皇帝执迷不悟！又为国师建一道观！甚至招收方士入朝！那些可都是神棍！怎么可以入朝为官？天天只会祈求上天祈福，祈福祈了个狗屁！还有那国师！据说国师还是个色中饿鬼！皇帝每天都要送两个漂亮姑娘给国师玩弄！不知道那死国师祸害了多少良家姑娘了！”
陈衍听的都觉得有些离谱，说道：“那这国师，定然不是个好东西！”
小二一听这话就更加来劲了，嚷嚷道：“所有人都知道国师不是个好东西！除了那老皇帝！现在方士穿着道袍上朝，那老皇帝也穿！整个离都的达官显贵，都在讨好那国师！一个个都在穿道袍！那朝堂一片，都是道袍！”一边说着，就一边开始骂穿道袍的人了。
陈衍笑道：“那我也穿着道袍。”
小二连忙住嘴，赶忙解释道：“那道爷你不一样！你是真道爷！那些人只是为了装大象！你就是真大象！”
陈衍好奇问道：“你如何看出我是真道爷？”
小二坦诚说道：“就冲道爷你这食量！我就说了这么几句话！您都吃下四五斤熟肉了！若不是真道爷！谁能有这般肚量！”
……
陈衍原想歇一夜，但是这地离离都已经不远，而且现在也只是中午，陈衍不愿在路上过多耽搁，也就没有住店，又买了几斤熟肉，径直出城。
这城中着实是有不少穿着道袍的人，甚至处处可见算命的道士，立着个大牌子，吆喝着多少多少一卦。
陈衍有些好笑，又想起那店小二如此气愤的一番话，也开始在想这国师。
那小二说国师可以驾云而行，也可以劈掌碎石，又能使老皇帝这般重视，多半真是个修行中人。
但这和陈衍没有多少关系。他也现在也只是筑基，虽然身上背着偌大的梦华神宗的大旗，在这地方，和那国师起冲突，不是个明智之举。
他只想快速的解决自己的任务，他有善心，但是善心没有多到要帮助这些和他毫无交情的离国人。
至于那国师如何祸害，那不关他的事。
……
陈衍快速的出了城，城外是一片荒郊野岭，路也很不好走，陈衍的速度被拖了下来。
已经过了中午，陈衍的速度又被拖慢，慢慢地，时间已经入夜。
天完全黑了下来。天黑之后，陈衍感受到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使人非常的不舒服。
就像是黑夜中，很什么东西在抓着自己一样。
陈衍使劲一拍马屁股，马啼叫一声，却没有迈开步子。
陈衍感到有些诡异，只好翻身下马，运转自身灵气，慢慢用灵气托起马儿，浮空拖着马儿向前走。
前方似乎有些火光。
陈衍慢慢向前走，光亮越来越显眼。
黑夜浓郁的像是墨汁，一点跳动的火光下竟然带出一整个燃着灯火的村庄！
等陈衍发现这个村庄的时候，整个村庄已经近在眼前了！
整个村庄，看上去不大，有个几十户人家，带着暗暗的灯火。
村口坐着一个老者，那老者年纪不小，躺倒在一张快要腐烂的藤椅上，抽着一根锈迹斑斑的烟枪，一边咳嗽，一边吐出浓郁的黑色的烟。
……
陈衍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今天白天才在酒家小二那里听了些怪事，其中就谈到了一个凭空出现的村子。
远看只是一丝灯火，近看竟成了一处村庄。
那村口老者似乎看见了陈衍，停下来吸烟枪，冲着陈衍一笑，漏出一排黑色的牙齿。
陈衍一惊，毛骨悚然，下意识便要退，但又迈不开步子。
丹田中的那只小小饕餮，传导来一丝一丝微弱的情绪。
似乎，在怂恿陈衍进去……？
陈衍心中惊惧，但有饕餮的怂恿，再加之本身就有的好奇心，陈衍迟疑在原地，许久才重新迈步，直直走向那诡村。
那老者只是笑着。
陈衍硬着头皮向前，试图不去看那诡异的老者，此时那老者却开了口，一开口便是嘶哑漏风的嗓音，说道：
“小子呐！这么晚了，不来我村里住一晚？”
一边说着，一边有黑气喷吐在陈衍身上，堂堂梦华神宗的特制道袍，被那黑气一沾染，竟直接腐朽生臭，陈衍慌忙一甩手，试图避开那黑气。
可那黑气竟无法摆脱，直直缠向陈衍，似要将其包围吞噬。
饕餮于丹田中无声一吼，两只腋下眼射出精光，一张大嘴一开口，那黑气竟直接被饕餮卷食而去，在陈衍腹部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只几息时间，那黑气便被吞食殆尽。
那老者也很惊异，不在喷吐黑气，又猛一咳嗽，直接全身放出黑气，裹挟其身而起，手中再变招式，以烟枪为剑，直直向陈衍刺来。
陈衍暴退，那马被老者黑气沾染，瞬间化为森森白骨，皮肉净数消失不见。
陈衍眼色一凌，双手捏起法诀，浑身灵气流转。
“风切！”
陈衍手中划出四道无形风刃，比之一个月前，陈衍武技使用更加娴熟，灵气也更加充盈，此时再用风切，和当初已是完全不同。
风刃直直冲向老头，那老头竟是避也不避，一道风刃正中老者眉心，直接撕开老者皮肉，削去半个头盖骨，但没有一滴血流出。就算头颅已被切开，那老者依旧不停，那杆烟枪直直向陈衍冲来。
陈衍再退，那老者速度更快。
陈衍心念再动，又是一道风刃，直直攻在那根烟枪之上。
“叮！”
像是两块金属的膨胀，风刃竟被那烟枪直接弹开，如此威力的风刃，仅仅只打散了一点缠绕在其之上的黑气。
“这么硬？”
那老者已经近在咫尺，陈衍来不及过多思考，再运灵气，一团裹挟着尖锐啸叫的气浪从陈衍喉咙中喷出。
“潮鸣！”
这一声潮鸣，那烟枪在离陈衍不到几寸的地方怔怔停下，那烟枪上的黑气已经快要喷到陈衍的脸上。虽然短短一瞬之后，那停下的烟枪又再次快速向前。
可在生死搏斗中，短短一瞬，就能觉得胜负。
陈衍眼中冒出和饕餮无二的凶光，右手发狠，竟一手抓住了那裹满黑气的烟枪，紧紧抓住，那烟枪再难向前。
黑气瞬间腐蚀了陈衍的手掌，他右手的皮肉开始快速溃烂，一块一块的血肉发臭后从手掌上脱落，有不少地方已经漏出了森森白骨。
陈衍发出痛苦的嘶吼，咬牙切齿的喊道：
“贪念起！”
丹田处的饕餮张开血盆大口，大量大量的黑气被吞噬，老者身上虚假的皮肉，也一并被卷入饕餮腹中。
转眼间，老者只剩下了一身白骨，头骨还被陈衍切去一半。
没有了黑气的支持，白骨再也支撑不住，掉落在地上，又碎成渣滓似的小块。
陈衍右手皮肉完全消失，只剩下被腐蚀出一个一个小洞的掌骨，只那掌骨，还紧紧的抓缚住烟枪。
陈衍丢掉烟枪，痛苦的捂着右手，咬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绿色的不太圆润的丹药。
梦华神宗下级疗伤药，速生骨肉。
陈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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