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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金蝉脱壳

    刘崇奋起神力一掌重重地打在那厚实的石门上,却也只换回一声闷响。他眉头一皱,接二连三的劈掌打下,那门“轰隆隆”地响个不停,但却是岿然不动。

    “大哥,别白费力气了。”纪庭之扶朱文圭坐在石阶上,对刘崇说道:“这门是汉白玉做成的,再打也是徒劳。”

    “那咱们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不成?”刘崇回过头来问道。他的双眼早已布满了血丝,看上去甚是吓人。

    纪庭之惨然一笑,说:“或许咱们的命里该有此劫。”

    胡思明快步跑了过来,惊诧地望着众人,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萧然冷笑一声,说道:“宁王只有你们三个强将,若都死在了这里,他可怎么取天下?”萧然话刚说完,就觉得手腕一凉,低头一看,原来是朱文圭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朱文圭的手已经冰凉彻骨,面色更是形如枯槁,看上去甚是憔悴。萧然望了他一眼,也不自觉地将自己另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朱文圭那只手上。

    “你想说什么?”萧然语气虽仍冰冷,但眼神中却充满了爱怜。朱文圭挣扎着笑笑,说道:“你……你如果能够逃出去,请你……请你与纪先生、刘先生一起……寻找双剑,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萧然急切地问道。

    “然后……去武当山,找我师傅复命。”朱文圭说话愈发吃力了,又听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恐怕会命丧于此,来不及了。”

    萧然咬了咬嘴唇,说道:“好,我答应你。”纪庭之和刘崇更是心如刀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好小子,临死还不忘使命。”胡思汉叹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萧然侧过脸来说道:“说这些废话还有什么用?”

    胡思汉呵呵一笑,一指大厅里那些硕大的蜡烛,说道:“你们看这儿。”

    众人望了望那些蜡烛,但仍不明白他的意思。胡思忠也急了,斥道:“二弟,你有话就直说,怎么也学起汉人拐弯抹角的那套了。”

    胡思汉不紧不慢,问胡思忠道:“大哥,咱们进来的时候大门是关着的,对吧?”

    胡思忠点了点头,说:“不错。石门只有外面一个开关。”

    “那就是了。”胡思汉说:“这儿是兵器库,不起战火,石门是不会轻易开启的。而这里的蜡烛却常年烧着,这不奇怪吗?”

    纪庭之双眉一扬,立即接过话头说道:“没错!如果石室是密闭的,那蜡烛早就该熄灭了。”

    “嗯……”胡思汉笑道:“还是纪兄弟聪明。咱们只需要找到石室与外界的通气口,哪怕只有一个小孔。凭咱们的功夫和兵刃,还怕凿不穿它吗?”

    “哎呀二哥,你怎不早说呀!”胡思明埋怨道:“害我和大哥白担心一场。”

    刘崇快步走过来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快找通气口吧。”

    在石室的外面,数千名兵丁将石室围得铁桶一般。明晃晃的刀剑和屋檐上弓箭手的箭头都指向了石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杭州知府是个文弱的书生,他哪见过如此猖狂的“盗贼”?他双目紧紧盯着石室的出口,显得很紧张。

    “太子殿下到!”一名护卫高声报道。知府转头一看,见朱高炽快步走了过来,急忙上前参拜。

    “免了免了!”朱高炽焦急地将他扶起,问道:“贼人抓住了吗?”知府一指石室,说道:“他们就在里面!”

    “那我的爱妃呢?”朱高炽追问道:“她是不是也在里面?”杭州知府犹豫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恐怕太子妃被那贼人挟持了。”

    朱高炽叹了一口气,说道:“无论如何,都要抓活的。”知府大人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道:“太子有所不知,这兵器库是朝廷的禁地。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朱高炽不耐烦地问道。

    知府左右看看,凑到朱高炽耳边说道:“归雁剑就在里面。”

    “啊?”朱高炽先是一惊,紧接着斥责道:“糊涂!你就是这样帮我保管归雁剑的?”

    知府吓得冷汗直流,忙跪倒赔罪:“臣该死!不过臣已将石门封死了。他们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逃不出来。”

    “那就这样一直困着吗?”朱高炽问道。

    知府颤巍巍地说:“臣……臣已调了精锐将这儿围了,就算他们能逃出来,也会死在乱剑之下。”

    “谁说要让他们死了?”朱高炽急得来回踱着步,吩咐道:“把你的人马撤了!”

    “什么?”知府抬头问道:“可一旦让贼人走脱了,那……”

    “出了事我来承担!”朱高炽抢着说:“里面既有我的妃子,还有我贴身的护卫,你难道想让他们给那小贼陪葬吗?”

    “臣不敢。”杭州知府只好站起身来,一挥手说:“都退下!”一时间,士兵们如同移动的森林般有序撤退,铠甲相互碰撞发出“哗哗”的声音来。

    不一会儿,兵卫就全都撤退了。朱高炽走到石门面前,对杭州知府招呼道:“开门。”

    知府又是害怕又是为难,瑟瑟说道:“臣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归雁剑的安全。贼人走脱了事小,剑丢了的话……那臣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朱高炽温言说道:“你放心,倘若真丢了剑,所有罪责我一肩来挑。”杭州知府轻轻叹了口气,这才准备去开门。

    可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忽地一闪。朱高炽和杭州知府还没回过神来,那影子已从他们眼前掠过,站到了石门面前。此人身材魁梧,像是个练武之人。

    “啊?刺客!刺客!”杭州知府颤抖的大声叫嚷着。但朱高炽却毫不慌张,望着那人的背影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朝廷重地?”

    那人没听见似的,望着石门说了一句:“瞧瞧咱的拳头能不能把这门打开!”说罢,抡起拳头就狠狠地砸在了石墙上,只砸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门丝毫未动。

    朱高炽提醒道:“这门单靠你的拳头是砸不开的。”那人忽然回过头来,目露凶光。

    这时,府上的侍卫们也围了上来。那人扫视了一眼众侍卫,瞧朱高炽一身华服,似乎是个地位尊贵的人。于是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就扣住了朱高炽的脉门。

    杭州知府更是害怕,忙叫道:“反啦!反啦!你这泼贼,连当朝太子都敢劫持,你不想要小命了吗?”

    “大人莫惊慌!”朱高炽丝毫不乱,反而倒劝起知府来了。

    “你是朱高炽?”那人粗声大气地问道,面露惊疑之色。

    “不错,我正是朱高炽。”朱高炽望着这大汉问道:“阁下还未请教。”

    “废话少说,快叫你的人把门开了!”那大汉冷冷地说。朱高炽笑了,说道:“即使阁下不来,我也打算开门呢。”说罢,一摆手,示意杭州知府来开门。

    杭州知府略一踌躇,也只好瑟瑟缩缩地走过去。他在门上摸了摸,然后不知在那按了一下,门应声而开。

    “跟我进去!”那人说着,就挟着朱高炽一起推门进去了。杭州知府也不敢走远,只好尾随在后。

    他们进来一看,都是大吃一惊。只见大厅内狼藉一片,兵器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那些蜡烛也倒了几根。而关在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见了。

    “啊?”杭州知府惊道:“难道这贼人真会飞天遁地不成?”他一边说,一边快步向密室跑去,见到只剩一个木匣子在那张着口。他不禁悲从中来,失声痛哭道:“哎呀哎呀!这下全完了……”

    那人抓着朱高炽也赶了上来,粗声大气地问:“怎么了?”杭州知府早已泣不成声,伸手指向了那空空的木匣子。

    那人也是眼睛一瞪,问朱高炽道:“归雁剑呢?”朱高炽淡淡地说:“阁下来晚了一步,归雁剑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什么?”那人怒喝道:“是什么人?往哪去了?”

    朱高炽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咱们是一起进来的,你不知道我自然也不知道啊。”

    “哼!”那人一把将朱高炽推开,说道:“你们皇家没一个好东西!”杭州知府急忙将朱高炽挡在身后,却也不敢妄动。外面的兵士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也没人敢动。

    那人焦躁地四下望着,似乎是有点无计可施了。朱高炽说道:“这石室中一定有别的出口,只要找到出口,就可以按图索骥,找到那些夺剑的人了。”

    那人眼睛一亮,说道:“出口我来找,但你们也别想走!”说罢,便四处察看了起来。

    几乎没费多少工夫,他就瞅见大厅中有一个拐角破了一个窟窿。那个窟窿正好可供一人通过。他再望望四周散乱的兵器,心里想道:“想必困在这里的人就是用这些刀剑劈出了这个窟窿。可他们既然得到了归雁剑,为何却还要用这些普通的兵器呢?”

    但他也不做他想,双脚一并,钻进了这个窟窿里。

    杭州知府见他走脱了,这才大声呼道:“来人呐!给我追啊!”朱高炽高声喊道:“不必了!”

    杭州知府诧异地问道:“这是为何呀殿下?”朱高炽望了那窟窿一眼,说道:“这个窄洞仅能供一人下去,还不能带兵器。刚才那人武功高强,咱们的人这样赤手空拳去追岂不是白白送死吗?”

    “那……那该如何是好啊?”知府没了主意,越发地焦急了。

    朱高炽叹了口气,望着那深洞说道:“太子妃武功高强,会随机应变的。”

    知府望着他那深邃的眼神,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