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三失（求推荐收藏）
赵谌吃过早饭，带着几人出了作坊，先是顺着蔡水察看，然后登上繁塔，眺目远望。
四周地形比较平坦，也有一些土丘，比较矮小，说是山，不如说是土岗子。赵谌看的不是山，而是树。没树就没有柴，这个没关系，只要手里有钱，就能得到许多取暖的物资，终是有半个月缓冲时间的。于是他又看菜圃，五丈河两边有许多菜园子，然而南城外菜园子比较少了。
不但蔬菜，还有肉类，调味品……等等。
他一边想着一边回去，用笔将各类必备的民生用品一起记录下来。
王宗濋兴冲冲地跑过来说：“谌儿，圣上下诏，以太子为开封牧，又以耿南仲为枢密院事。”
开封牧只有三个人得到过，宋太宗、宋真宗以及赵桓。
只是一个象征意义，别当真。就像宋太宗做了许多年开封牧，若不是烛光斧影，还是登上不帝位。宋真宗做了许多年开封牧，还是乖乖地将刘娥藏在张耆府中，不敢让父亲得知。
至于耿南仲，自始至终赵谌就未相信过这个人。或者说两个耿仲都不是好人。即便是好人，有二蔡节制，依然什么做不了。
他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虽没多大作用，其意义非同小可，它能代表着前奏到来了。
太阳渐渐偏西，到了赵谌讲授“军事课”的时候。
今天他讲的是汉匈漠北之战，也讲了李广误期，顺便提到了一个人，北宋初年战神李继隆也犯了傻，明明从环州到白池不过两百余里路，但他率领十万大军，然后在那片不大的干原上兜圈子，兜了半个月也未找到方向。
“鬼打墙吧。”鹿小草说。
“吾不知鬼神于何处，即便有鬼，十万大军，也不敢与之接触，此乃李公轻敌之故。请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害怕比你强大的敌人，无论再强大，也会有弱点。也不能轻视比你弱小的敌人，古今中外，因为轻敌于阴沟里翻船的战例彼彼皆是。”
正说到此处，两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一人现在能认识了，就是垂拱殿上问赵谌的宇文虚中，另外一个人不认识了，但在垂拱殿上也见过。
“宇文公，”赵谌拱手：“另一位是……”
“太常少卿余时。”
“见过余公。”
余时也拱手回礼。
宇文虚中说：“小殿下，你勿用管我们，继续讲授，我们也想听听。”
反正是纸上谈兵，无所谓了，赵谌继续授课。讲到了翻船，顺便讲了一些以少胜多的战例，为什么会胜，为什么会败。
“有的战役我以后会细讲，未来，你们中间有的人会担当斥候角色，斥候不是大军，不可能招降敌人替你们做向导了。我在此传授你们一些在野外辨认方向的技巧。”
余时惊讶万分，悄声说：“如此博学。”
宋朝有的是博学的人，但也得看人，圣孙才多大点?
宇文虚中也有些惊讶：“大宋有救矣。”
余时懂宇文虚中的意思，想要让将赵谌的才能发挥出来，赵桓必须上位，这样赵谌才能从皇孙变为皇太子。皇太子不可能再像赵佶那样糊涂了……这个推据比较简单。
两人在路上时就曾说过，赵谌聪慧，一半是天生，一半是有人教导。生而知之，那是田舍翁愚民的说法，那怕是夫子，小时候也接受了良好的教育，长大后继续学习，这才开创了儒学。
谁人教导?太子也。
确实，眼下赵桓名声还是不错的。
边上的吴明小声说：“二公想看小殿下授课的手稿么?”
赵谌不是每一个天都来授课的，但凡他来授课，吴明便用行草记录下来，回去后整理。
“想啊，”宇文虚中来了兴趣。
“等会给你。”
赵谌不顾三人的小动作，说了几种简单辨别方向的办法，最后说：“若是还弄不清楚，折一树枝，插于地下，根据时辰便能判断出东南西北，甚至能通过影子的长短，准确甄别出二十四节气的时间。”
是郭守敬想出来的方法。
宇文虚中居然听得津津有味，赵谌讲完了，他问道：“金人是不是学习了汉军?”
“卫青与霍去病招降匈奴人，用之为向导，乃是有意为之。常胜军和义胜军叛变，替金人做向导，由此金人熟知我朝山川道路，虽效果差不多，金人乃是无意为之。其军队虽凶悍，并不及汉军，与卫霍相比，更远不及之。他们虽强大，终是人，没必要妖魔化。”
“妖魔化……你是说金人能够击败?”
“能。”
韩岳崛起前，宋军也有多次击败金军的战例。
“有一个榜样，如西夏，他们总户数不过几十万户，以我朝的实力，就是用人堆，也早将他们灭掉。事实宋夏打了这么多年，虽然多次击败他们，也没有将他们灭国。与西夏相比，我朝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战场又是在我朝境内，天地地利人和皆利于我，为何不能将之击败。之所以前线诸军望风逃窜，诸将无能也，诸军腐化也。我带去的那十名禁兵就是最好的缩影。”
鹿小草举起小拳头：“还打不过我呢。”
宇文虚中一声轻笑。
“宇文公，是真的，别看鹿小草长的矮小，十名禁兵里最桀骜不驯的蒋道轨，被他一拳就打趴下了。”
“一拳……”宇文虚中诧异地看着鹿小草，这件事他听说了，圣上派出去的是神卫军禁兵，如果严格执行，进入神卫军身高标准不得低于五尺七寸半（约1.82米)。
再拿鹿小草块头对比，是何等的震撼。
“今天就说到这里，散吧。”
大伙退下。
“二公来有何贵干?”
宇文虚中说道：“时局迅速败坏，主要就是常胜军和义胜军。”
“确实。”
不但因为他们的出现，宋朝迅速地丢扔大量疆土，更可恨的是他们做了向导，不然金人南下速度也不会有这么快。
“吾一直没有想明白，燕云百姓如何使之归心，那天你在垂拱殿同样未说清楚。”
赵谌哭笑不得地说：“到了这时候，干嘛还计较这些?”
“小殿下，非是老夫较真，我朝境内有河湟，夔峡蛮，广南也有诸多蛮部。当然，眼下须以御金为主，然未来我朝再度中兴之时……老夫也相信必有这一天，”宇文虚中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赵谌：“到了那时，无论是燕云，或是西夏，交趾，今日之祸，则是重要的借鉴。”
太子的才能宇文虚中不清楚。
圣孙的才华见识，看到了，听到了。
虽然眼下艰难，宇文虚中相信会有那一天到来。
赵谌又是哭笑不得，但不能说宇文虚中好高骛远，人家是真的不害怕金人。
他无奈地说：“那天我不是说了吗，官兵战力不足，国家财政不足，金人于旁虎视眈眈，燕云便成了无解之题。或者说联金抗辽本身就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财政充足呢?”
“财政充足……”赵谌沉吟一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句话也能用在治理地方上。我朝大军北上时，燕云百姓的心态虽恨但不能称为痛恨，大多数是持着鄙视，瞧不起的心态。”
“二次北上时，我军与辽军发生巷战，也有一些义士相助我军，指明城内情况，协助我军行动。我军被击败时，为使我军振作，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拆除了护城河上的吊桥，以让我军置之死地而后生。然我军无比懦弱，宁愿淹死在护城河里，也不愿意回头与辽军作战。”
“当然，有相助宋军的，也有反抗宋军的。虽然比较乱，说明那时燕云百姓的民心还是能争取过来的。”
宇文虚中说道：“小殿下，你的评价可谓是中肯矣。”
不止如此。
“我朝失去燕云百姓民心一共有三条举措。换官、授田、盐法，皆是恶政。用燕山富户交换常胜军，再失民心。最后一失是一群贪官污吏，吾在坊间听北地商人说，燕山大饥，父母食其子，有人用肩膀扛死尸插纸于市，售以为食。”
“竟然有此事?”
“十之九九有之。”
宇文虚中是真的不知道。
燕山府官员瞒得紧紧的，不过史书已经清楚地记载下来。
且看各州镇守的记载，经常会出现一个词语，财宝。
许多镇守拥有大量财宝，妻妾美婢成群。这些财宝美妹是从哪儿来的?所以燕京百姓因为痛恨，将林良肱一家老小活活烧死。
后人总结，得出一个结论，致燕人为寇，童贯、谭稹为首恶，沈琯次之，王安中（第一任燕山知府）、詹度（曾任燕山同知）再次之。
“钱帛充盈亦要派良吏?”
“良吏胜于钱帛，如蜀地，因为王全斌种下恶种，蜀地一直动荡不休，太宗不得己派出大吏张咏治理蜀地，真宗又派了张咏二去蜀地，两任七年，蜀地大治，乃安。”
“张公不朽也。”
“那是，”赵谌说道，若论地方大员执政能力，张咏在整个宋朝能排入前三名，即便王明、陈恕、包拯等名臣，与之相比，也稍逊一筹。
“据我所知，燕山府所任官员，无论是王安中，还是詹度、沈琯、吕颐浩，皆不是恶官。我军北上之时，一些燕人的表现是比较可恨。然而不图则罢，图之，彼等就是我们的百姓，当视为子女。子女做的不好怎么办，得耐心教诲，而不是乱棍打死，况且这个孩子离家好几百年了。”
王安中和沈琯就算了。
吕颐浩和詹度却是一个能臣，也是一个忠臣。
为什么也犯下如此之错，因为他们的想法已经发生错误，燕人视我为仇寇，我为何视之为民?
双方矛盾加深。
四周地形比较平坦，也有一些土丘，比较矮小，说是山，不如说是土岗子。赵谌看的不是山，而是树。没树就没有柴，这个没关系，只要手里有钱，就能得到许多取暖的物资，终是有半个月缓冲时间的。于是他又看菜圃，五丈河两边有许多菜园子，然而南城外菜园子比较少了。
不但蔬菜，还有肉类，调味品……等等。
他一边想着一边回去，用笔将各类必备的民生用品一起记录下来。
王宗濋兴冲冲地跑过来说：“谌儿，圣上下诏，以太子为开封牧，又以耿南仲为枢密院事。”
开封牧只有三个人得到过，宋太宗、宋真宗以及赵桓。
只是一个象征意义，别当真。就像宋太宗做了许多年开封牧，若不是烛光斧影，还是登上不帝位。宋真宗做了许多年开封牧，还是乖乖地将刘娥藏在张耆府中，不敢让父亲得知。
至于耿南仲，自始至终赵谌就未相信过这个人。或者说两个耿仲都不是好人。即便是好人，有二蔡节制，依然什么做不了。
他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虽没多大作用，其意义非同小可，它能代表着前奏到来了。
太阳渐渐偏西，到了赵谌讲授“军事课”的时候。
今天他讲的是汉匈漠北之战，也讲了李广误期，顺便提到了一个人，北宋初年战神李继隆也犯了傻，明明从环州到白池不过两百余里路，但他率领十万大军，然后在那片不大的干原上兜圈子，兜了半个月也未找到方向。
“鬼打墙吧。”鹿小草说。
“吾不知鬼神于何处，即便有鬼，十万大军，也不敢与之接触，此乃李公轻敌之故。请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害怕比你强大的敌人，无论再强大，也会有弱点。也不能轻视比你弱小的敌人，古今中外，因为轻敌于阴沟里翻船的战例彼彼皆是。”
正说到此处，两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一人现在能认识了，就是垂拱殿上问赵谌的宇文虚中，另外一个人不认识了，但在垂拱殿上也见过。
“宇文公，”赵谌拱手：“另一位是……”
“太常少卿余时。”
“见过余公。”
余时也拱手回礼。
宇文虚中说：“小殿下，你勿用管我们，继续讲授，我们也想听听。”
反正是纸上谈兵，无所谓了，赵谌继续授课。讲到了翻船，顺便讲了一些以少胜多的战例，为什么会胜，为什么会败。
“有的战役我以后会细讲，未来，你们中间有的人会担当斥候角色，斥候不是大军，不可能招降敌人替你们做向导了。我在此传授你们一些在野外辨认方向的技巧。”
余时惊讶万分，悄声说：“如此博学。”
宋朝有的是博学的人，但也得看人，圣孙才多大点?
宇文虚中也有些惊讶：“大宋有救矣。”
余时懂宇文虚中的意思，想要让将赵谌的才能发挥出来，赵桓必须上位，这样赵谌才能从皇孙变为皇太子。皇太子不可能再像赵佶那样糊涂了……这个推据比较简单。
两人在路上时就曾说过，赵谌聪慧，一半是天生，一半是有人教导。生而知之，那是田舍翁愚民的说法，那怕是夫子，小时候也接受了良好的教育，长大后继续学习，这才开创了儒学。
谁人教导?太子也。
确实，眼下赵桓名声还是不错的。
边上的吴明小声说：“二公想看小殿下授课的手稿么?”
赵谌不是每一个天都来授课的，但凡他来授课，吴明便用行草记录下来，回去后整理。
“想啊，”宇文虚中来了兴趣。
“等会给你。”
赵谌不顾三人的小动作，说了几种简单辨别方向的办法，最后说：“若是还弄不清楚，折一树枝，插于地下，根据时辰便能判断出东南西北，甚至能通过影子的长短，准确甄别出二十四节气的时间。”
是郭守敬想出来的方法。
宇文虚中居然听得津津有味，赵谌讲完了，他问道：“金人是不是学习了汉军?”
“卫青与霍去病招降匈奴人，用之为向导，乃是有意为之。常胜军和义胜军叛变，替金人做向导，由此金人熟知我朝山川道路，虽效果差不多，金人乃是无意为之。其军队虽凶悍，并不及汉军，与卫霍相比，更远不及之。他们虽强大，终是人，没必要妖魔化。”
“妖魔化……你是说金人能够击败?”
“能。”
韩岳崛起前，宋军也有多次击败金军的战例。
“有一个榜样，如西夏，他们总户数不过几十万户，以我朝的实力，就是用人堆，也早将他们灭掉。事实宋夏打了这么多年，虽然多次击败他们，也没有将他们灭国。与西夏相比，我朝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战场又是在我朝境内，天地地利人和皆利于我，为何不能将之击败。之所以前线诸军望风逃窜，诸将无能也，诸军腐化也。我带去的那十名禁兵就是最好的缩影。”
鹿小草举起小拳头：“还打不过我呢。”
宇文虚中一声轻笑。
“宇文公，是真的，别看鹿小草长的矮小，十名禁兵里最桀骜不驯的蒋道轨，被他一拳就打趴下了。”
“一拳……”宇文虚中诧异地看着鹿小草，这件事他听说了，圣上派出去的是神卫军禁兵，如果严格执行，进入神卫军身高标准不得低于五尺七寸半（约1.82米)。
再拿鹿小草块头对比，是何等的震撼。
“今天就说到这里，散吧。”
大伙退下。
“二公来有何贵干?”
宇文虚中说道：“时局迅速败坏，主要就是常胜军和义胜军。”
“确实。”
不但因为他们的出现，宋朝迅速地丢扔大量疆土，更可恨的是他们做了向导，不然金人南下速度也不会有这么快。
“吾一直没有想明白，燕云百姓如何使之归心，那天你在垂拱殿同样未说清楚。”
赵谌哭笑不得地说：“到了这时候，干嘛还计较这些?”
“小殿下，非是老夫较真，我朝境内有河湟，夔峡蛮，广南也有诸多蛮部。当然，眼下须以御金为主，然未来我朝再度中兴之时……老夫也相信必有这一天，”宇文虚中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赵谌：“到了那时，无论是燕云，或是西夏，交趾，今日之祸，则是重要的借鉴。”
太子的才能宇文虚中不清楚。
圣孙的才华见识，看到了，听到了。
虽然眼下艰难，宇文虚中相信会有那一天到来。
赵谌又是哭笑不得，但不能说宇文虚中好高骛远，人家是真的不害怕金人。
他无奈地说：“那天我不是说了吗，官兵战力不足，国家财政不足，金人于旁虎视眈眈，燕云便成了无解之题。或者说联金抗辽本身就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财政充足呢?”
“财政充足……”赵谌沉吟一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句话也能用在治理地方上。我朝大军北上时，燕云百姓的心态虽恨但不能称为痛恨，大多数是持着鄙视，瞧不起的心态。”
“二次北上时，我军与辽军发生巷战，也有一些义士相助我军，指明城内情况，协助我军行动。我军被击败时，为使我军振作，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拆除了护城河上的吊桥，以让我军置之死地而后生。然我军无比懦弱，宁愿淹死在护城河里，也不愿意回头与辽军作战。”
“当然，有相助宋军的，也有反抗宋军的。虽然比较乱，说明那时燕云百姓的民心还是能争取过来的。”
宇文虚中说道：“小殿下，你的评价可谓是中肯矣。”
不止如此。
“我朝失去燕云百姓民心一共有三条举措。换官、授田、盐法，皆是恶政。用燕山富户交换常胜军，再失民心。最后一失是一群贪官污吏，吾在坊间听北地商人说，燕山大饥，父母食其子，有人用肩膀扛死尸插纸于市，售以为食。”
“竟然有此事?”
“十之九九有之。”
宇文虚中是真的不知道。
燕山府官员瞒得紧紧的，不过史书已经清楚地记载下来。
且看各州镇守的记载，经常会出现一个词语，财宝。
许多镇守拥有大量财宝，妻妾美婢成群。这些财宝美妹是从哪儿来的?所以燕京百姓因为痛恨，将林良肱一家老小活活烧死。
后人总结，得出一个结论，致燕人为寇，童贯、谭稹为首恶，沈琯次之，王安中（第一任燕山知府）、詹度（曾任燕山同知）再次之。
“钱帛充盈亦要派良吏?”
“良吏胜于钱帛，如蜀地，因为王全斌种下恶种，蜀地一直动荡不休，太宗不得己派出大吏张咏治理蜀地，真宗又派了张咏二去蜀地，两任七年，蜀地大治，乃安。”
“张公不朽也。”
“那是，”赵谌说道，若论地方大员执政能力，张咏在整个宋朝能排入前三名，即便王明、陈恕、包拯等名臣，与之相比，也稍逊一筹。
“据我所知，燕山府所任官员，无论是王安中，还是詹度、沈琯、吕颐浩，皆不是恶官。我军北上之时，一些燕人的表现是比较可恨。然而不图则罢，图之，彼等就是我们的百姓，当视为子女。子女做的不好怎么办，得耐心教诲，而不是乱棍打死，况且这个孩子离家好几百年了。”
王安中和沈琯就算了。
吕颐浩和詹度却是一个能臣，也是一个忠臣。
为什么也犯下如此之错，因为他们的想法已经发生错误，燕人视我为仇寇，我为何视之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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