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赠刀
“殿下，我朝哪有许多钱帛……”
“小蔡相公，那我就替你算算，每户人家囤积十石粮，十石炭，二十斤油，木绵禽毛十斤，咸肉干货二十斤，朝廷计约补贴三缗余钱，京城本地百姓、客户（外来户）、官户、兵户，累积起来不会超过四十万户人家，仅一百余万缗钱，护住京师，有何不妥?国家再穷，一百来万缗钱拿不出来?”
这是不可能的。
关键想带着下江南了……
“殿下，不止百姓，主要是商贾。并且商货到了商贾手中，还会囤积居奇，哄抬价格。吾断定，只要诏书一下，城中物价便会飞快上涨。”
“朝廷拿出许多钱帛补助，若有商贾敢囤积居奇，朝廷不会处执?且有的囤，总比没的囤好。这样吧，白相公，李相公，朝廷拿出一百万缗钱出来，余下的我来出。”
蔡攸道：“内藏库（内库）的钱帛也不能动啊。”
“不能动，留着送你啊。”
李邦彦懂的，但他却笑了起来。
“吾不会动国库的钱制，也不会动内库的钱帛。”
白时中说：“殿下，不是玩笑，如今你身份不同。”
“吾已经烧出大食琉璃，且将十年榷权唱卖出去，但很多地方用钱，这些钱帛一样，能不用最好不用。”
大食琉璃?大伙全部茫然，其实容易打听，只是这些天大家一起忙着逼赵佶禅让了，未注意到。
“即便如此，城外九厢百姓，数量不知凡几，金人到来，如何安排到城内?”
“小蔡相公，难道你准备留下来?”
李邦彦又笑了起来。
“殿下，我说的是正事。”
“我说的也是正事，虽然城外有许多居民，然城内也有许多寺观，无论是如来，或是三清，皆以慈悲为怀，相信这时候他们准许我们将百姓安排到寺观里吧。”
“不妥吧。”
“顶多一两个月，两三个月时间，又不是将寺观占用，有何不妥?我们将城外所有仓储物资一起运到城内，金人到来，必然大肆抄掠，难道眼睁睁看着城外几十万百姓落入虎口，也得让寺观保持清净?”
不止是寺观，一旦赵佶开始南逃，京城有的是大宅子，并且全是豪宅。
若是住家肯定不够，但是避难的，大伙一起睡地铺，随便一个房间就能塞十几个人。
这样，不说九厢，即便将郊外的农民一起请到城内，也足以安置下来。
只是这句话，是不能说了。
蔡攸不悦，可是无言以对，也不好发作。
赵谌又说道：“不过小蔡相公说的也对，这份诏书发出后，必然人心恐慌，商贾也会哄抬物价……然，有总比没有的好，诸公，还记得王安石于鄞县遇灾高价买粮的故事乎?”
“若金人攻不破黄河防乎，后果如何?”
“小蔡相公，纵然守住黄河，太原也告急了，北方许多地区兵荒马乱，到时候岂止是京城，许多地区皆缺粮也，况且这些年天气十分反常，因此调往北方的粮草越多越好，无论是公还是私。”
后来北方出现许多食人现象。
不仅仅是金人抄掠，天灾，还是有一个原因，缺少调度。
赵佶南逃，有调度，但赵佶在江南搞小朝廷，粮草运不到北方来。
二帝被俘，完颜构只顾漂移，从河北漂移到江南，从江南漂移到大海上。
没有有效的调度，南方的粮食依然运不到北方，然后各地出现了许多惨剧。
吴敏想了一会：“殿下，若是金人到来……约是何时?”
“快用不了半个月，不过我有办法拖一拖，能延迟七八天，十余天，但纵晚，二十五后天金人就会出现在开封城下，早，说不定只有二十天时间。吴公，我明白你的意思，无妨，纵然京城商贾从南方调拨大批粮食，也无法及时运到京城，但是这些粮草也陆续地到达了扬州、楚州、泗州、宿州、应天府。”
蔡攸眼睛珠滴溜溜地转。
赵谌看到了，心想，你们折腾吧，越折腾，越失去了民心。
而且他对这些大商人的评价也不大高，虽然国家需要商人这个群体。
他们利益是否受损，赵谌是不会考虑的，反正不是我们父子祸害你们的。
“只要粮食在，金人退走后，这些粮食就能迅速运往京城，也能运向北方各个缺粮地区。并且也不用支付许多钱帛……”赵谌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殿下睿智也。”诸宰相说道。
其实赵谌说出王安石在鄞县的故事后，几个宰相已经接受了赵谌的第三策。
大伙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赵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暮色已经降临了，他向张邦昌问道：“张公，朱胜非是你什么人?”
“他与我沾了一些亲戚关系（连襟）。”
“此人才能如何，怎么连我手下吴明在蔡州都听到了他的贤名?”
“他是崇宁二年进士，随后被朝廷分配到一些州县磨砺，现在太学里，虽兢兢业业……谈不上贤名吧?”
“有才能乎?”
“有。”
“国家生死存亡之即，当不拘一格用人才，公可将其破格提拨，给予一定的重用。”
大伙都没有太在意。
可能小太子手下那个门人去蔡州，听到几个朱胜非的传闻，以为是人才，向小太子做了推荐。就是破格重用，又能“重用”到什么地步?
或者这是小太子在向张邦昌示好?
“最后，父皇，儿臣向你讨要一个官职。”
“何?”
“燕王。”
“殿下，王叔（赵俣）就是燕王，”白时中道。
“那就辽王吧。”
这时候封辽王，不纯粹是刺激金人吗?
“诸公，此乃铭志也。然诸公不同意，我也不会强救。我只想说一句，想要乞和，是根本行不通的。金寇到来，只有团结一心，奋勇御敌，方是唯一道路。我顺便赠诸公一首诗。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北海鲸波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册岂无名?一片丹心报国耻。
尔来练军蔡水滨，南山晓雪玉嶙峋。
楚虽三户能亡秦，敢言堂堂中国空无人！”
“梁师成。”
“臣在。”
“赠诸公黄金宝刀！”
梁师成下去，一会拿来几把战刀，配有金黄色的刀鞘。虽是铜，不是黄金，刀却是好刀。
赵谌自己也拿了一把，将刀从刀鞘里抽出来，狠狠地劈了一下，带起一道森冷的刀芒。
“吾与诸公报效父皇，保卫国家，当在今日！”
……
“婆婆，我们进城卖油吧。”慕老汉向老妻叫道。
“老汉啊，听说金人就要来了。”
“金人来了，朝廷都挡不住，我们这些小民怎么办?”
金人来了，大家休想有好日子过了，不过眼下日子都快过不下去，哪能管那么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这几乎是大多数平民百姓的想法。
老两口将几坛油放在小车上，推着小车来到旧曹门外。
旧曹门外站着许多人，看门城门外张贴的告示。
这时候已经下午了，但有的要准备，因此直到二十五日下午，各大城门才开始张贴告示。
老两口不识字，也不关心，继续推着车子进城，来到城门口，两个禁兵将他们车子拦住：“车子里装的是什么货物?”
慕老汉说：“两位卒哥，小老汉就是京城人氏，自家榨了一些油，拿到城里卖。”
以前也查的，查的是有没有交商税。
正常情况下，一些民生货物，如瓜果蔬菜，或如慕老汉榨的麻油，是不用交税的。
“叫什么叫，不是让你们纳税，是给你们钱。”
鹿大力喝道：“都是大宋子民，你们态度不能好一点啊。”
到了执行时，为了防止这些大头兵贪墨，赵谌从他的亲卫里面挑出一些机灵的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分成两班，每一个城门口都分配一人，轮流进行监督。
两个禁兵立即换了态度，带着难看的笑容说：“坛里装的是油吗?”
“是。”
“打开看看。”
慕老汉将坛盖全部揭开。
两个禁兵将它们抱起，估量后说：“约一百六十斤。”
不可能一一称量了，那样，顶多一刻钟，几个城门口全部交通堵塞。
所以需要人监督，不然猫腻太多了。
书吏记下账，拿出五张票据说：“这是朝廷补助的三百二十文钱。”
“小老汉不能要啊。”
“看到那边告示了么?从今天起，凡是向城内运送柴米油盐等货物，都能得到一定的补助。这是钱票，你们持着它，不管到钱务（换飞钱的地方），还是到交子铺，都可以换回钱帛，如果你们认为它简便，可以带回家，以后能拿来纳赋税。”
慕老汉看着手中的钱票，他识字不多，但几个数字是勉强认识的。
三张是“大钞”，一百文。两张是“小钞”，十文。
这就是赵谌想出的主意。
如果能控制好交子的发行量，交子还是好用的，不过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面额太大。
赵谌让朝廷在执行前，立即发行三百万缗钱票，这个不难，模具、墨、纸，都是现成的，面额分别是十文、五十文、一百文。
但与交子一样，有着复杂的防伪花纹、图案、天干地支以及原始的水印技术。
赵谌又准备了一些字母、阿拉伯数字的模具。
它也等于是交子，面额比较小的交子。
白时中有些担心，赵谌说，仅是三百万缗的钱票，而且面额小，流动性更强，不会引发交子信用问题。而且必然有许多百姓拿着它们当货币用，朝廷就不用付出许多钱帛。
蔡懋说面额小，成本变高了。赵谌反驳道，纵然全部是十文钱票，一张钱票能有多少成本?朝廷铸铜钱，有时还亏本，难道不铸了吗?
还在印，因为面额变小了，钱票张数大幅度增加，没有三四天是印不好的。
垂拱殿发生的故事，慕老汉不知道了。
他拿着五张钱票，愣愣地站在哪里，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不完全是好事……
“小蔡相公，那我就替你算算，每户人家囤积十石粮，十石炭，二十斤油，木绵禽毛十斤，咸肉干货二十斤，朝廷计约补贴三缗余钱，京城本地百姓、客户（外来户）、官户、兵户，累积起来不会超过四十万户人家，仅一百余万缗钱，护住京师，有何不妥?国家再穷，一百来万缗钱拿不出来?”
这是不可能的。
关键想带着下江南了……
“殿下，不止百姓，主要是商贾。并且商货到了商贾手中，还会囤积居奇，哄抬价格。吾断定，只要诏书一下，城中物价便会飞快上涨。”
“朝廷拿出许多钱帛补助，若有商贾敢囤积居奇，朝廷不会处执?且有的囤，总比没的囤好。这样吧，白相公，李相公，朝廷拿出一百万缗钱出来，余下的我来出。”
蔡攸道：“内藏库（内库）的钱帛也不能动啊。”
“不能动，留着送你啊。”
李邦彦懂的，但他却笑了起来。
“吾不会动国库的钱制，也不会动内库的钱帛。”
白时中说：“殿下，不是玩笑，如今你身份不同。”
“吾已经烧出大食琉璃，且将十年榷权唱卖出去，但很多地方用钱，这些钱帛一样，能不用最好不用。”
大食琉璃?大伙全部茫然，其实容易打听，只是这些天大家一起忙着逼赵佶禅让了，未注意到。
“即便如此，城外九厢百姓，数量不知凡几，金人到来，如何安排到城内?”
“小蔡相公，难道你准备留下来?”
李邦彦又笑了起来。
“殿下，我说的是正事。”
“我说的也是正事，虽然城外有许多居民，然城内也有许多寺观，无论是如来，或是三清，皆以慈悲为怀，相信这时候他们准许我们将百姓安排到寺观里吧。”
“不妥吧。”
“顶多一两个月，两三个月时间，又不是将寺观占用，有何不妥?我们将城外所有仓储物资一起运到城内，金人到来，必然大肆抄掠，难道眼睁睁看着城外几十万百姓落入虎口，也得让寺观保持清净?”
不止是寺观，一旦赵佶开始南逃，京城有的是大宅子，并且全是豪宅。
若是住家肯定不够，但是避难的，大伙一起睡地铺，随便一个房间就能塞十几个人。
这样，不说九厢，即便将郊外的农民一起请到城内，也足以安置下来。
只是这句话，是不能说了。
蔡攸不悦，可是无言以对，也不好发作。
赵谌又说道：“不过小蔡相公说的也对，这份诏书发出后，必然人心恐慌，商贾也会哄抬物价……然，有总比没有的好，诸公，还记得王安石于鄞县遇灾高价买粮的故事乎?”
“若金人攻不破黄河防乎，后果如何?”
“小蔡相公，纵然守住黄河，太原也告急了，北方许多地区兵荒马乱，到时候岂止是京城，许多地区皆缺粮也，况且这些年天气十分反常，因此调往北方的粮草越多越好，无论是公还是私。”
后来北方出现许多食人现象。
不仅仅是金人抄掠，天灾，还是有一个原因，缺少调度。
赵佶南逃，有调度，但赵佶在江南搞小朝廷，粮草运不到北方来。
二帝被俘，完颜构只顾漂移，从河北漂移到江南，从江南漂移到大海上。
没有有效的调度，南方的粮食依然运不到北方，然后各地出现了许多惨剧。
吴敏想了一会：“殿下，若是金人到来……约是何时?”
“快用不了半个月，不过我有办法拖一拖，能延迟七八天，十余天，但纵晚，二十五后天金人就会出现在开封城下，早，说不定只有二十天时间。吴公，我明白你的意思，无妨，纵然京城商贾从南方调拨大批粮食，也无法及时运到京城，但是这些粮草也陆续地到达了扬州、楚州、泗州、宿州、应天府。”
蔡攸眼睛珠滴溜溜地转。
赵谌看到了，心想，你们折腾吧，越折腾，越失去了民心。
而且他对这些大商人的评价也不大高，虽然国家需要商人这个群体。
他们利益是否受损，赵谌是不会考虑的，反正不是我们父子祸害你们的。
“只要粮食在，金人退走后，这些粮食就能迅速运往京城，也能运向北方各个缺粮地区。并且也不用支付许多钱帛……”赵谌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殿下睿智也。”诸宰相说道。
其实赵谌说出王安石在鄞县的故事后，几个宰相已经接受了赵谌的第三策。
大伙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赵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暮色已经降临了，他向张邦昌问道：“张公，朱胜非是你什么人?”
“他与我沾了一些亲戚关系（连襟）。”
“此人才能如何，怎么连我手下吴明在蔡州都听到了他的贤名?”
“他是崇宁二年进士，随后被朝廷分配到一些州县磨砺，现在太学里，虽兢兢业业……谈不上贤名吧?”
“有才能乎?”
“有。”
“国家生死存亡之即，当不拘一格用人才，公可将其破格提拨，给予一定的重用。”
大伙都没有太在意。
可能小太子手下那个门人去蔡州，听到几个朱胜非的传闻，以为是人才，向小太子做了推荐。就是破格重用，又能“重用”到什么地步?
或者这是小太子在向张邦昌示好?
“最后，父皇，儿臣向你讨要一个官职。”
“何?”
“燕王。”
“殿下，王叔（赵俣）就是燕王，”白时中道。
“那就辽王吧。”
这时候封辽王，不纯粹是刺激金人吗?
“诸公，此乃铭志也。然诸公不同意，我也不会强救。我只想说一句，想要乞和，是根本行不通的。金寇到来，只有团结一心，奋勇御敌，方是唯一道路。我顺便赠诸公一首诗。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北海鲸波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册岂无名?一片丹心报国耻。
尔来练军蔡水滨，南山晓雪玉嶙峋。
楚虽三户能亡秦，敢言堂堂中国空无人！”
“梁师成。”
“臣在。”
“赠诸公黄金宝刀！”
梁师成下去，一会拿来几把战刀，配有金黄色的刀鞘。虽是铜，不是黄金，刀却是好刀。
赵谌自己也拿了一把，将刀从刀鞘里抽出来，狠狠地劈了一下，带起一道森冷的刀芒。
“吾与诸公报效父皇，保卫国家，当在今日！”
……
“婆婆，我们进城卖油吧。”慕老汉向老妻叫道。
“老汉啊，听说金人就要来了。”
“金人来了，朝廷都挡不住，我们这些小民怎么办?”
金人来了，大家休想有好日子过了，不过眼下日子都快过不下去，哪能管那么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这几乎是大多数平民百姓的想法。
老两口将几坛油放在小车上，推着小车来到旧曹门外。
旧曹门外站着许多人，看门城门外张贴的告示。
这时候已经下午了，但有的要准备，因此直到二十五日下午，各大城门才开始张贴告示。
老两口不识字，也不关心，继续推着车子进城，来到城门口，两个禁兵将他们车子拦住：“车子里装的是什么货物?”
慕老汉说：“两位卒哥，小老汉就是京城人氏，自家榨了一些油，拿到城里卖。”
以前也查的，查的是有没有交商税。
正常情况下，一些民生货物，如瓜果蔬菜，或如慕老汉榨的麻油，是不用交税的。
“叫什么叫，不是让你们纳税，是给你们钱。”
鹿大力喝道：“都是大宋子民，你们态度不能好一点啊。”
到了执行时，为了防止这些大头兵贪墨，赵谌从他的亲卫里面挑出一些机灵的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分成两班，每一个城门口都分配一人，轮流进行监督。
两个禁兵立即换了态度，带着难看的笑容说：“坛里装的是油吗?”
“是。”
“打开看看。”
慕老汉将坛盖全部揭开。
两个禁兵将它们抱起，估量后说：“约一百六十斤。”
不可能一一称量了，那样，顶多一刻钟，几个城门口全部交通堵塞。
所以需要人监督，不然猫腻太多了。
书吏记下账，拿出五张票据说：“这是朝廷补助的三百二十文钱。”
“小老汉不能要啊。”
“看到那边告示了么?从今天起，凡是向城内运送柴米油盐等货物，都能得到一定的补助。这是钱票，你们持着它，不管到钱务（换飞钱的地方），还是到交子铺，都可以换回钱帛，如果你们认为它简便，可以带回家，以后能拿来纳赋税。”
慕老汉看着手中的钱票，他识字不多，但几个数字是勉强认识的。
三张是“大钞”，一百文。两张是“小钞”，十文。
这就是赵谌想出的主意。
如果能控制好交子的发行量，交子还是好用的，不过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面额太大。
赵谌让朝廷在执行前，立即发行三百万缗钱票，这个不难，模具、墨、纸，都是现成的，面额分别是十文、五十文、一百文。
但与交子一样，有着复杂的防伪花纹、图案、天干地支以及原始的水印技术。
赵谌又准备了一些字母、阿拉伯数字的模具。
它也等于是交子，面额比较小的交子。
白时中有些担心，赵谌说，仅是三百万缗的钱票，而且面额小，流动性更强，不会引发交子信用问题。而且必然有许多百姓拿着它们当货币用，朝廷就不用付出许多钱帛。
蔡懋说面额小，成本变高了。赵谌反驳道，纵然全部是十文钱票，一张钱票能有多少成本?朝廷铸铜钱，有时还亏本，难道不铸了吗?
还在印，因为面额变小了，钱票张数大幅度增加，没有三四天是印不好的。
垂拱殿发生的故事，慕老汉不知道了。
他拿着五张钱票，愣愣地站在哪里，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不完全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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