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22年2月24日 从四六级成绩查询说起
一个小男生撅着嘴窝在沙发里。很明显是生气了。
“哎呀，姐姐忘了今天四六级出成绩。姐姐不好。一会成绩出来了，查完成绩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说话的人坐在写字台前在自己的电脑前。她把一个个名字从一个大名单中选出来。这个名单是本学期所有参加四六级考试学生的名字，名字后面有任课教师，专业，不知道是按照什么顺序排列的。她所教的学生不都是在这个表格里依次排列，似乎是在这张大表中随机出现的。她侧过头看着正在撅嘴的小男孩抱歉的笑了一下“对不起啊，姐姐现在在从这张大表里找我教的学生然后等到十点了就好查四六级成绩了。你看我一查完发给学校就领你滑雪去啊。”
小男生把头别过去不看他。明显还在生气。按照他的计算从市区到滑雪场需要三十分钟车程，如果是她开车还得加上十分钟车程。再租雪具换滑雪服，需要十五到四十分钟。女生换衣服麻烦，还得多加十分钟。这一上午就滑不上了。而他计算的晚上滑雪的危险程度大概比白天要高三倍左右。所以他是不会晚上滑雪的。这气温回升的第一天本来计划好的滑雪就这样泡汤了。他当然有点生气。
“哎呀，姐姐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忘了今天是查成绩的日子。今天去滑雪晚了，明天早点去好吗？”
小男孩还是没回头脸对着沙发靠背。
“要不，你帮姐姐查成绩啊？这样姐姐就能早点和你出门了。”
小男孩立刻坐起来。“好。那我编个程序查。我看看你这是什么表格？”他看了一眼姐姐的电脑屏幕。“这wps表格啊？你这样一个一个查不麻烦吗？”
“那你说怎么办？搜索啊？更麻烦，还不如我这样查呢。”
“那太傻了。我编个程序就行。”小男孩边说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这台苹果电脑虽然键盘有的字符已经磨成白色但是被他擦的很干净。
“嗯，你看看吧。我先这么做着。”姐姐说，她还是有点不相信这个小学六年级的小男孩。
“不用，你去收拾东西吧，带6个士力架7瓶佳得乐。滑雪时候穿的衣服直接穿过去，回来路上穿的衣服放在包里。”小男孩嘱咐道。
姐姐回头看看已经坐在电脑前的小男孩，他不顾屋里给的很足的暖气穿着一套红色的紧身的美丽奴羊毛滑雪内衣。这是他自己挑选的一套衣服。至于为什么选红色并不是因为春节，他说一旦遇到危险，红色会增加被发现的几率。真不知道这么大的小男生天天脑子里想着什么。
“好了。查出来了。你上学期是不是教了250个考四六级的学生？”小男孩说。
“这么快？”她有的不相信。但是小男孩把苹果电脑一转，给她看。她快速的看了一遍。数量没错，没有重复没有不熟悉的名字应该就没错。“哎呀，真厉害。以后你就给姐姐打工吧。”她看了眼表现在是九点四十五，等十点钟的时候再来查成绩。
“你那点钱自己花吧。”小男孩不屑的说。
她边准备背包边问“你知道我一个月多少啊？”
“你上个月不就5215块2毛3吗？”小男孩一边快速的打着字一边笑着说。看见姐姐在收拾东西他明显高兴了。
“你怎么知道？”她向背包里装上了自己的内衣。看了一眼旁边小男生红蓝相见的小背包已经满满当当的放在门口了。
“你才助教这已经不错了。”小男孩有些坏笑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这下她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们学校吧，这系统做的漏洞百出的，我想看什么看不到。”
“切，你就吹牛吧。有本事把我下月工资改成1万。”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可不干这种没意思的事。”
“哎呀，就知道没意思。你这电脑不是拿钱换的啊。一万多呢。”
“买的时候一万多，现在最多值五千。这键盘还遇到个次品还得再便宜200。”
“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把淘汰的给你了。你现在还得用你那个台式机呢。”
“你这运气，买个苹果没用几天键盘就掉色了。”
“还不是听你的买苹果颜值高。你是不是那时候就想好了，我这苹果淘汰了就给你。”
“要不是我帮你绕过你们学校的防疫程序。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学校呢？”
姐姐笑了，现在疫情期间老师如果离开学校所在城市需要通报学校。也就是春节是不会来姑姑家见到这个小弟弟的。可是他说有办法绕过学校每天申报体温和所在地的防疫程序，可以让她从程序上看还在本地。她也挺想见见这小孩的就骗他说他做的程序真管用，能骗过学校的防疫程序。实际上她是书面向院书记递交了申请才离开来学校到这里的。她想这是个善意的谎言，至少鼓励这个小孩子在学习之余玩玩电脑而不是玩电脑游戏。
小男生偷笑着，的确虽然说爱玩电脑尤其是鼓捣些程序的人都爱用外星人之类的电脑。并且在windows环境下的操作系统，有的甚至是Linux操作系统。但是他太喜欢苹果的颜值了。姐弟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旁边男孩的母亲看着两人也很高兴。在这些亲戚中只有这小姑娘考上大学还考了研最后竟然当上了大学老师。其他人要么有个朝不保夕的工作，要么是做个小生意的，最好的是在本市当个公务员。只有她是亲戚里的高级知识分子了。儿子从小就爱和她玩也挺好的，让他受受姐姐的熏陶。以后也能考出去，有出息。
小男生坐在电脑前后摇晃着身体。他停下来只是看着电脑屏幕在等着。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孩子母亲过来问小男孩。
“嗯，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小男孩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那保温杯的热水装上了？”
“那没有，晾着呢。等出门时候装。要不然太热了。回家之前都喝不上。”
“别忘了啊。”她看了一眼屏幕，全是英文和数字反正她看不懂，他解释一半会也听不懂就不管了。
“我收拾好了。一会做完成绩咱们就走。”姐姐说
“不用，我编了个程序自动从四六级查询网站上抓取你学生的成绩。到时候1秒生成表格。”
“呦，真厉害啊。能行吗？不会有bug吧？”
“哼，我编的程序绝对没有bug。”小男孩很自信的说。
“嗯，我看看你到时候是不是能真马上变出来个表格。”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这石英钟已经让小男孩调的一秒不差。现在还有十五秒就到十点钟了。
“十点钟一到，一秒之内你学生的成绩就发给你们系主任了。”
“你知道发给她啊？”
“那当然，还能发给谁。嘘……”
两个人紧张的看着电脑屏幕。等待着十点钟一秒一秒的慢慢到来。
十点钟了。
“你们俩不带点水果啊？”
“不带。”两个人一起回答。
“我给你们带点橘子了。到时候扒开就能吃。带点香蕉不？”
“姑啊，不用了都带够了。”
“啊，那我再拿几个。反正都放车里，回来累了饿了呢有的吃总比没有强。”
“啊，行。”十点已经过去十秒了。“你这程序也不行啊。”
“看现在发过去了。”小男孩的脸在这十秒钟里都快纠集到了一起。现在一下舒展开了。在十点过十一秒的时候成绩已经发出去了。
“啊，你直接发出去的啊？”
“对呀，我一直说直接发出去啊。”小男孩奇怪的看着这时候有些不太聪明的姐姐。“我不是一直说直接发给你们系主任吗？”
“我看看好了。你给我看看你发的表格。”
“放心吧没错。”边说小男孩边把表格打开给她看。
她仔细看了一遍。“嗯，是没错。挺厉害啊。”
“那当然了，走吧。”小男孩关机站起来就开始传上衣服。
“热水灌上了，香蕉和橘子放包里了啊，路上慢点啊……”男孩的母亲嘱咐道。
姐弟俩跑下楼。姐姐开车两人奔向城区的滑雪场。
到滑雪场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好在两人都在寒假，早饭是九点多才吃的所以不着急吃午饭。小男孩匆忙赶去更衣室很快就换上一套红色的滑雪服坐在外面等他姐姐。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军绿色卡西欧手表。根据经验她大概十分钟之后才能出来，这个速度他大概会少滑0.5次。哎，女人真是麻烦。
这座滑雪场一度是亚洲最大的城区滑雪场。距离城区只有半小时车程。迎接过多次大型比赛的雪上项目。他一度想，冬奥会没准有什么项目能在这进行呢。那样就能在家门口看到冬奥会了。可惜让他失望了。
他四处看看，附近这种初级道上还摔跟头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一会准备在中级道上滑两次，然后就直接上高级道。还剩五分钟。他站起来从颈椎开始然后是肩膀依次活动。“你好，教练一小时多少钱？”旁边一个女生问他。
“你从来没滑过吗？”他想我该怎么回答好呢？她是把我当成教练了。
“对，第一次滑雪。”
小男孩说小可也有一米七五的样子。穿上滑雪服，戴上滑雪面罩也看不出来多大年纪。这一身专业的装备加上这任谁都能看出来有些专业的热身动作让初学者认为他是教练也不为过。
小男孩看她应该是学生的样子，长的倒是挺漂亮。但是想想如果教初学者肯定是在初级道。那自己滑的次数就少了。没意思了。“我也是来滑雪的。你如果是初学者的话我建议你先滑双板，然后再试试单板。这样容易一些。也可以看看滑雪教学视频，知道怎么滑就好了。”
“哦，不好意思。”她听出来他的声音还挺稚嫩的看来是小孩子。
“走吧。”姐姐出来了。
“你怎么不教人家啊？挺漂亮的啊。”姐弟俩坐缆车奔向高级道的时候姐姐问弟弟。
“我可不想教她。那我不就少滑了吗？”他敲敲雪鞋上的雪。刚才在中级道上已经滑了两次，现在上高级道虽然没有难度，但是他想挑战一下新动作。
“一会你先给我拍一遍啊。”姐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让长发从头盔两边略略出现一点。这个造型的想法是从今年冬奥会上来的灵感。
“哦。”他立刻尝试高难度动作的想法破灭了。但是看着姐姐的两缕放在头盔外的头发他偷偷笑了，拿出手机。
高级道上人不多，姐弟俩同时出发。姐姐滑的很好，调整着自己的速度角度。弟弟滑的明显更好。时而在姐姐身后时而与姐姐平行，将她滑雪的整个过程都拍的恰到好处。在最后减慢速度跟在姐姐后面。姐姐最后一个潇洒的急停停下来，但是没控制好重心。头盔一下插到了雪里。弟弟马上跟上去，他能看出来这摔的不严重。人都已经停了下来才摔倒的，只是单纯的没有控制好重心而已。他急停在姐姐边上，手机怼在姐姐脸上看她脑袋从雪里拔出来一脸雪的样子。
“别拍了。”姐姐看着他离这么近拍自己的糗样有些生气的说。“快别拍了。”抬起手就要抢手机。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蛐蛐。”的确两缕头发放在头盔外面混着雪。
“怎么样没事吧？”安全员滑过来问。
“啊，没事。”姐姐马上说。
“要不先去旁边休息一下。”安全员知道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他们有义务在有顾客摔倒之后劝到旁边休息一下。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摔伤了。以前就出现过顾客摔到了之后起来以为没事继续滑，结果其实已经骨折了自己不知道。第二次滑到一半的时候才感觉到疼结果滚下雪道。雪场因为这还吃了官司赔了点钱。所以以后遇到顾客摔到，雪场安全员马上会过来关心一下。这样即便后看出现问题，雪场也算是尽到义务了。
姐弟俩打打闹闹的滑了一会之后姐姐就有点累了。坐到休息室休息，看着弟弟继续在高级道上窜来窜去的。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来。姐姐有点不详的预感。这年头不是死人的事谁会打电话呢。一看是姑姑的电话。电话没有说的很清楚，只是让两个人赶快回家。在回去的路上小男孩明显不高兴。谁说不是呢。因为这几天降温已经几天没滑雪，准备了好几天。今天只滑了一个多少时就回家了。还不知道原因。
刚推开门就让两个人吓了一跳。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察已经坐在了家里。
“你就是端木云帆小朋友啊？”一名警察说话。另一名警察已经举起执法记录仪。
小男孩没说话。“啊，他就是。”男孩的母亲说话有些无力。
“嗯，是我。”小男孩说话了。
“那桌上那台苹果电脑是你的吗？”警察接着问。
“是我的。”小男孩说。
“一直都是只有你本人使用吗？”警察接着问。
“是的。”
“嗯，你多大？”
“十三。”
“你出生年月日是什么时候？”小男孩说完警察一算还真是没到十四周岁。“那这样，你和你妈你俩都来吧。”警察看看小男孩的母亲。她已经穿上些衣服，披上外套就能出门了。
“嗯，行。我把火关了的。”
“什么事？”姐姐问警察。
“就是找他了解一下情况。”说话的一直是一个警察，另一个警察只负责录像。
“我也一起去。”姐姐说。
“你就不用去了。车里坐不下。这样。你要是想去，跟着我们一起也行。跟在我们车后面。但是去了你也是在外面等着。”
“那也行。”姐弟俩也没换衣服就走了。
“对了，你那台苹果电脑我们也一起带上了啊。”警察拍拍小男孩的肩膀。
警车打开警报器车开的很快。但还是引起了小区里居民的围观。姐姐开车在后面几乎跟不上。
跨过一条宽过的江面，驱车来到有些偏远的市公安局。警车直接驶进公安局内部的停车场，姐姐的车只能停在对面商场的停车场里。她在路上已经联系了亲戚中唯一当公务员的哥哥。哥哥问是市局哪个部门的，警察叫什么名字她都答不上来。他安慰了她几句说马上过来。
她刚停稳车就接到了哥哥的电话。你在哪呢？我在市局对面的欧亚综合体停车场里。他们刚进去，进市局。行那你在欧亚北门那个必胜客门口等我，我马上到。必胜客北门啊。她来到必胜客才发现这个必胜客不大。只有两个门。一个是连接商场外的，一个是连接商场的门。两门之间其实都能看到。她站在和商场外面连接的那道门口等待着。不到一分钟哥哥就出现了。他穿着一身警服。她这才想起来，他原来考上的是警察。
“走吧，我打听好了。”他上来也没寒暄直接进入主题“他早上用电脑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就是帮我做下我学生成绩。”
“四六级成绩啊？”
“啊，对啊。怎么？”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怎么知道？和我这有什么关系吗？”
市公安局里。由于这是对未成年人进行讯问，所以有监护人在身边。也没有直接带到讯问室，而是给他们带到了一间像小会议室一样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有几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人坐在旁边。带两人来的警察坐在对面。在例行问了两人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和两人的关系之后开始正式讯问。
“我是市公安局局网络安全处副处长，王强。这是市公安局局网络安全处技术员，罗红。现在对你进行讯问。你早上用电脑干什么了？”
“我就是帮我姐姐做了她学生的四六级成绩查询和汇总啊。”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用什么写的程序？”罗红问。他戴着眼镜一看气质就是技术人员。
“我，你，程序就是程序员的底裤怎么能随便说呢？”
两个警察都乐了。
“哎呀臭小子，问你啥你就说啥。”当妈的着急了。
“这个啊你还真是必须得说。你知道我们是警察吧？我们有权知道你用你电脑干什么了。”
他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那我电脑里东西全知道了可不好啊。
“当然，我们就只是想知道你今天早上10点左右吧，都干什么了。”
“啊。”他长出一口气。“我就编了个查询成绩的程序。要不然250个学生挨个输入名字考号再查成绩太慢了。我们上午还得去滑雪呢。”
两名警察没有表情。罗红看了眼旁边几个四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那这样，把你电脑打开，我看看。”
他挺为难的。但是还是输入密码打开了电脑。
“你这密码是多少？”
他想了一下，“485284feb。”
“怎么？你不是刚打开吗？还用想？”
“我这是一个公式计算出来的，我每次都得算一次。”
“什么公式？”
“年月的数字乘以日期取前六位再用月份英文的缩写。”
警察点点头。马上又问“你口算的？”
“嗯。”
“你这每天都换密码啊？”旁边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问。
“嗯。”
他们没说话只是在本子上记着什么。输入密码之后电脑开机很快。警察按照小男孩所说打开了查分程序的源代码。技术侦查警察仔细看了一遍。笑了。“你这程序编的挺精巧的。”
“那当然。”他得意的说。
“但是有个bug你知道吗？”警察看着小男孩。
“怎么可能。都正常查询出结果了啊。”
“正常查询出结果并不表示你这程序没有问题。你看这里。”他指着程序上的一行接着说。警察和小男孩还有小男孩的母亲看向屏幕上的一行英文和数字还有符号。“你这个程序是直接检索一遍然后等出结果保存吧？”
“对啊。”小男孩说。
“但是后面这行是干什么的？”警察问。
“啊，我是怕网站响应慢影响我查询速度。所以就抢行让我加塞儿。让我第一个查。就算是加塞儿的程序吧。”
“对就是这条程序。你这是什么原理？”
“嗯，就是虚拟出几百万人同时查这250人的成绩。然后看这个网站怎么处理。我估计是按照先后顺序处理。但是也有可能有自动屏蔽系统。或者是有防火墙默认为是攻击行为，所以就会停止服务。但是我用了很多服务器。应该会响应，他们就会以为是真实查询了。”
“啧。这不对了。你整这么多查询干什么玩意儿？”
“怕他们响应慢啊。”小男孩小声说。
“再慢这250人的成绩你这么一个一个查，30秒之内能查完吧？你这么查多长时间查出来的？”
“11秒啊。”
“你说你这着急的20秒，把这四六级网站给造坏了。”
“啊？那也太脆弱了。我就着急19秒就坏了？”
“可不。”警察站起来从身后拿出一张纸“看见没协查通报。公安部的。”只是一晃看到了台头。“四六级网站因为你宕机10秒。后备服务器顶上了，才继续运行的。这还以为是遭到黑客攻击了呢。你说你这整的。”
“哎呀，那造成多大损失。”母亲马上问。
“损失还不知道。”
“这孩子还小，也不懂事啊。你，那损失我们家赔也行啊。别影响孩子。”说话母亲就要哭了。
“别哭。警察拿出一盒纸巾。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案子。按理来说你这不是故意攻击，孩子还小……”
旁边的警察马上接过话。“这种情况后面再说，不会简单的下结论。”
“我认识你们局的……”母亲刚说到一半话就被打断了。
“你放心啊，我们会秉公执法。这时候你提谁就是害了谁。”说着眼神看向房顶的摄像头。“这个案子我们还是相当重视的。无论从市局省厅还是公安部。从结果来看我个人认为不算严重。毕竟是小孩子编个程序帮姐姐的工作。但是具体还得看上面怎么说。是吧。”
“我就说你好好学习就得了，别吓鼓秋什么电脑了。那玩意儿害眼睛，现在好了。还害人。”说着孩子母亲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警察互相看一眼。
又进来两个警察屋子里除了母子俩都出去了。这两个人要比刚才的两个警察看着年轻一些，三十出头的样子。坐在这就开始聊家长里短的。虽然母子俩人压力挺大。但是竟然能时不时的被这俩人逗乐。
“这个案子我接触不到。但是省厅好像来了人就是为这个案子。他还没到14岁，肯定没事儿。姑父来了吗？”哥哥把她带到市局的餐厅里。
“没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
“嗯，这样吧。一会我看要是晚上没有能走的意思再告诉他。省着他操心。”
“啊，这……没事啊。”
“我估计是没事。但是不好说。你中午吃饭了吗？”
“没有，我吃不下去。你要忙就忙去吧。我在这等着就行。”
“那我买瓶水，咱俩在这等着。”
两个人坐在餐厅的角落。她想说上午的事情。但是哥哥明显拒绝想了解。她想想可能是不便了解情况就没有继续说。只是聊聊工作情况。虽然说是亲戚，但是也有些年没见面了。要不然也不能知道他当了警察她当了老师。
果然，到了晚上下班之前就接到姑姑的电话。两人可以回家了。哥哥姐姐姑姑和这小弟弟一起回到了家里。
“正好，别走了。一起吃个饭啊。你不是没啥事吗？”姑姑问他。
他是小男孩母亲哥哥的孩子。也是小男孩的哥哥。“啊，行。”他在这个这时候也不好推辞。实际上这一下午没工作已经堆积了不少工作。明天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他看了一眼墙上石英钟的指针指向18:30分。
“哎呀，姐姐忘了今天四六级出成绩。姐姐不好。一会成绩出来了，查完成绩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说话的人坐在写字台前在自己的电脑前。她把一个个名字从一个大名单中选出来。这个名单是本学期所有参加四六级考试学生的名字，名字后面有任课教师，专业，不知道是按照什么顺序排列的。她所教的学生不都是在这个表格里依次排列，似乎是在这张大表中随机出现的。她侧过头看着正在撅嘴的小男孩抱歉的笑了一下“对不起啊，姐姐现在在从这张大表里找我教的学生然后等到十点了就好查四六级成绩了。你看我一查完发给学校就领你滑雪去啊。”
小男生把头别过去不看他。明显还在生气。按照他的计算从市区到滑雪场需要三十分钟车程，如果是她开车还得加上十分钟车程。再租雪具换滑雪服，需要十五到四十分钟。女生换衣服麻烦，还得多加十分钟。这一上午就滑不上了。而他计算的晚上滑雪的危险程度大概比白天要高三倍左右。所以他是不会晚上滑雪的。这气温回升的第一天本来计划好的滑雪就这样泡汤了。他当然有点生气。
“哎呀，姐姐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忘了今天是查成绩的日子。今天去滑雪晚了，明天早点去好吗？”
小男孩还是没回头脸对着沙发靠背。
“要不，你帮姐姐查成绩啊？这样姐姐就能早点和你出门了。”
小男孩立刻坐起来。“好。那我编个程序查。我看看你这是什么表格？”他看了一眼姐姐的电脑屏幕。“这wps表格啊？你这样一个一个查不麻烦吗？”
“那你说怎么办？搜索啊？更麻烦，还不如我这样查呢。”
“那太傻了。我编个程序就行。”小男孩边说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这台苹果电脑虽然键盘有的字符已经磨成白色但是被他擦的很干净。
“嗯，你看看吧。我先这么做着。”姐姐说，她还是有点不相信这个小学六年级的小男孩。
“不用，你去收拾东西吧，带6个士力架7瓶佳得乐。滑雪时候穿的衣服直接穿过去，回来路上穿的衣服放在包里。”小男孩嘱咐道。
姐姐回头看看已经坐在电脑前的小男孩，他不顾屋里给的很足的暖气穿着一套红色的紧身的美丽奴羊毛滑雪内衣。这是他自己挑选的一套衣服。至于为什么选红色并不是因为春节，他说一旦遇到危险，红色会增加被发现的几率。真不知道这么大的小男生天天脑子里想着什么。
“好了。查出来了。你上学期是不是教了250个考四六级的学生？”小男孩说。
“这么快？”她有的不相信。但是小男孩把苹果电脑一转，给她看。她快速的看了一遍。数量没错，没有重复没有不熟悉的名字应该就没错。“哎呀，真厉害。以后你就给姐姐打工吧。”她看了眼表现在是九点四十五，等十点钟的时候再来查成绩。
“你那点钱自己花吧。”小男孩不屑的说。
她边准备背包边问“你知道我一个月多少啊？”
“你上个月不就5215块2毛3吗？”小男孩一边快速的打着字一边笑着说。看见姐姐在收拾东西他明显高兴了。
“你怎么知道？”她向背包里装上了自己的内衣。看了一眼旁边小男生红蓝相见的小背包已经满满当当的放在门口了。
“你才助教这已经不错了。”小男孩有些坏笑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这下她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们学校吧，这系统做的漏洞百出的，我想看什么看不到。”
“切，你就吹牛吧。有本事把我下月工资改成1万。”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可不干这种没意思的事。”
“哎呀，就知道没意思。你这电脑不是拿钱换的啊。一万多呢。”
“买的时候一万多，现在最多值五千。这键盘还遇到个次品还得再便宜200。”
“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把淘汰的给你了。你现在还得用你那个台式机呢。”
“你这运气，买个苹果没用几天键盘就掉色了。”
“还不是听你的买苹果颜值高。你是不是那时候就想好了，我这苹果淘汰了就给你。”
“要不是我帮你绕过你们学校的防疫程序。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学校呢？”
姐姐笑了，现在疫情期间老师如果离开学校所在城市需要通报学校。也就是春节是不会来姑姑家见到这个小弟弟的。可是他说有办法绕过学校每天申报体温和所在地的防疫程序，可以让她从程序上看还在本地。她也挺想见见这小孩的就骗他说他做的程序真管用，能骗过学校的防疫程序。实际上她是书面向院书记递交了申请才离开来学校到这里的。她想这是个善意的谎言，至少鼓励这个小孩子在学习之余玩玩电脑而不是玩电脑游戏。
小男生偷笑着，的确虽然说爱玩电脑尤其是鼓捣些程序的人都爱用外星人之类的电脑。并且在windows环境下的操作系统，有的甚至是Linux操作系统。但是他太喜欢苹果的颜值了。姐弟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旁边男孩的母亲看着两人也很高兴。在这些亲戚中只有这小姑娘考上大学还考了研最后竟然当上了大学老师。其他人要么有个朝不保夕的工作，要么是做个小生意的，最好的是在本市当个公务员。只有她是亲戚里的高级知识分子了。儿子从小就爱和她玩也挺好的，让他受受姐姐的熏陶。以后也能考出去，有出息。
小男生坐在电脑前后摇晃着身体。他停下来只是看着电脑屏幕在等着。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孩子母亲过来问小男孩。
“嗯，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小男孩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那保温杯的热水装上了？”
“那没有，晾着呢。等出门时候装。要不然太热了。回家之前都喝不上。”
“别忘了啊。”她看了一眼屏幕，全是英文和数字反正她看不懂，他解释一半会也听不懂就不管了。
“我收拾好了。一会做完成绩咱们就走。”姐姐说
“不用，我编了个程序自动从四六级查询网站上抓取你学生的成绩。到时候1秒生成表格。”
“呦，真厉害啊。能行吗？不会有bug吧？”
“哼，我编的程序绝对没有bug。”小男孩很自信的说。
“嗯，我看看你到时候是不是能真马上变出来个表格。”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这石英钟已经让小男孩调的一秒不差。现在还有十五秒就到十点钟了。
“十点钟一到，一秒之内你学生的成绩就发给你们系主任了。”
“你知道发给她啊？”
“那当然，还能发给谁。嘘……”
两个人紧张的看着电脑屏幕。等待着十点钟一秒一秒的慢慢到来。
十点钟了。
“你们俩不带点水果啊？”
“不带。”两个人一起回答。
“我给你们带点橘子了。到时候扒开就能吃。带点香蕉不？”
“姑啊，不用了都带够了。”
“啊，那我再拿几个。反正都放车里，回来累了饿了呢有的吃总比没有强。”
“啊，行。”十点已经过去十秒了。“你这程序也不行啊。”
“看现在发过去了。”小男孩的脸在这十秒钟里都快纠集到了一起。现在一下舒展开了。在十点过十一秒的时候成绩已经发出去了。
“啊，你直接发出去的啊？”
“对呀，我一直说直接发出去啊。”小男孩奇怪的看着这时候有些不太聪明的姐姐。“我不是一直说直接发给你们系主任吗？”
“我看看好了。你给我看看你发的表格。”
“放心吧没错。”边说小男孩边把表格打开给她看。
她仔细看了一遍。“嗯，是没错。挺厉害啊。”
“那当然了，走吧。”小男孩关机站起来就开始传上衣服。
“热水灌上了，香蕉和橘子放包里了啊，路上慢点啊……”男孩的母亲嘱咐道。
姐弟俩跑下楼。姐姐开车两人奔向城区的滑雪场。
到滑雪场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好在两人都在寒假，早饭是九点多才吃的所以不着急吃午饭。小男孩匆忙赶去更衣室很快就换上一套红色的滑雪服坐在外面等他姐姐。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军绿色卡西欧手表。根据经验她大概十分钟之后才能出来，这个速度他大概会少滑0.5次。哎，女人真是麻烦。
这座滑雪场一度是亚洲最大的城区滑雪场。距离城区只有半小时车程。迎接过多次大型比赛的雪上项目。他一度想，冬奥会没准有什么项目能在这进行呢。那样就能在家门口看到冬奥会了。可惜让他失望了。
他四处看看，附近这种初级道上还摔跟头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一会准备在中级道上滑两次，然后就直接上高级道。还剩五分钟。他站起来从颈椎开始然后是肩膀依次活动。“你好，教练一小时多少钱？”旁边一个女生问他。
“你从来没滑过吗？”他想我该怎么回答好呢？她是把我当成教练了。
“对，第一次滑雪。”
小男孩说小可也有一米七五的样子。穿上滑雪服，戴上滑雪面罩也看不出来多大年纪。这一身专业的装备加上这任谁都能看出来有些专业的热身动作让初学者认为他是教练也不为过。
小男孩看她应该是学生的样子，长的倒是挺漂亮。但是想想如果教初学者肯定是在初级道。那自己滑的次数就少了。没意思了。“我也是来滑雪的。你如果是初学者的话我建议你先滑双板，然后再试试单板。这样容易一些。也可以看看滑雪教学视频，知道怎么滑就好了。”
“哦，不好意思。”她听出来他的声音还挺稚嫩的看来是小孩子。
“走吧。”姐姐出来了。
“你怎么不教人家啊？挺漂亮的啊。”姐弟俩坐缆车奔向高级道的时候姐姐问弟弟。
“我可不想教她。那我不就少滑了吗？”他敲敲雪鞋上的雪。刚才在中级道上已经滑了两次，现在上高级道虽然没有难度，但是他想挑战一下新动作。
“一会你先给我拍一遍啊。”姐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让长发从头盔两边略略出现一点。这个造型的想法是从今年冬奥会上来的灵感。
“哦。”他立刻尝试高难度动作的想法破灭了。但是看着姐姐的两缕放在头盔外的头发他偷偷笑了，拿出手机。
高级道上人不多，姐弟俩同时出发。姐姐滑的很好，调整着自己的速度角度。弟弟滑的明显更好。时而在姐姐身后时而与姐姐平行，将她滑雪的整个过程都拍的恰到好处。在最后减慢速度跟在姐姐后面。姐姐最后一个潇洒的急停停下来，但是没控制好重心。头盔一下插到了雪里。弟弟马上跟上去，他能看出来这摔的不严重。人都已经停了下来才摔倒的，只是单纯的没有控制好重心而已。他急停在姐姐边上，手机怼在姐姐脸上看她脑袋从雪里拔出来一脸雪的样子。
“别拍了。”姐姐看着他离这么近拍自己的糗样有些生气的说。“快别拍了。”抬起手就要抢手机。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蛐蛐。”的确两缕头发放在头盔外面混着雪。
“怎么样没事吧？”安全员滑过来问。
“啊，没事。”姐姐马上说。
“要不先去旁边休息一下。”安全员知道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他们有义务在有顾客摔倒之后劝到旁边休息一下。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摔伤了。以前就出现过顾客摔到了之后起来以为没事继续滑，结果其实已经骨折了自己不知道。第二次滑到一半的时候才感觉到疼结果滚下雪道。雪场因为这还吃了官司赔了点钱。所以以后遇到顾客摔到，雪场安全员马上会过来关心一下。这样即便后看出现问题，雪场也算是尽到义务了。
姐弟俩打打闹闹的滑了一会之后姐姐就有点累了。坐到休息室休息，看着弟弟继续在高级道上窜来窜去的。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来。姐姐有点不详的预感。这年头不是死人的事谁会打电话呢。一看是姑姑的电话。电话没有说的很清楚，只是让两个人赶快回家。在回去的路上小男孩明显不高兴。谁说不是呢。因为这几天降温已经几天没滑雪，准备了好几天。今天只滑了一个多少时就回家了。还不知道原因。
刚推开门就让两个人吓了一跳。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察已经坐在了家里。
“你就是端木云帆小朋友啊？”一名警察说话。另一名警察已经举起执法记录仪。
小男孩没说话。“啊，他就是。”男孩的母亲说话有些无力。
“嗯，是我。”小男孩说话了。
“那桌上那台苹果电脑是你的吗？”警察接着问。
“是我的。”小男孩说。
“一直都是只有你本人使用吗？”警察接着问。
“是的。”
“嗯，你多大？”
“十三。”
“你出生年月日是什么时候？”小男孩说完警察一算还真是没到十四周岁。“那这样，你和你妈你俩都来吧。”警察看看小男孩的母亲。她已经穿上些衣服，披上外套就能出门了。
“嗯，行。我把火关了的。”
“什么事？”姐姐问警察。
“就是找他了解一下情况。”说话的一直是一个警察，另一个警察只负责录像。
“我也一起去。”姐姐说。
“你就不用去了。车里坐不下。这样。你要是想去，跟着我们一起也行。跟在我们车后面。但是去了你也是在外面等着。”
“那也行。”姐弟俩也没换衣服就走了。
“对了，你那台苹果电脑我们也一起带上了啊。”警察拍拍小男孩的肩膀。
警车打开警报器车开的很快。但还是引起了小区里居民的围观。姐姐开车在后面几乎跟不上。
跨过一条宽过的江面，驱车来到有些偏远的市公安局。警车直接驶进公安局内部的停车场，姐姐的车只能停在对面商场的停车场里。她在路上已经联系了亲戚中唯一当公务员的哥哥。哥哥问是市局哪个部门的，警察叫什么名字她都答不上来。他安慰了她几句说马上过来。
她刚停稳车就接到了哥哥的电话。你在哪呢？我在市局对面的欧亚综合体停车场里。他们刚进去，进市局。行那你在欧亚北门那个必胜客门口等我，我马上到。必胜客北门啊。她来到必胜客才发现这个必胜客不大。只有两个门。一个是连接商场外的，一个是连接商场的门。两门之间其实都能看到。她站在和商场外面连接的那道门口等待着。不到一分钟哥哥就出现了。他穿着一身警服。她这才想起来，他原来考上的是警察。
“走吧，我打听好了。”他上来也没寒暄直接进入主题“他早上用电脑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就是帮我做下我学生成绩。”
“四六级成绩啊？”
“啊，对啊。怎么？”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怎么知道？和我这有什么关系吗？”
市公安局里。由于这是对未成年人进行讯问，所以有监护人在身边。也没有直接带到讯问室，而是给他们带到了一间像小会议室一样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有几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人坐在旁边。带两人来的警察坐在对面。在例行问了两人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和两人的关系之后开始正式讯问。
“我是市公安局局网络安全处副处长，王强。这是市公安局局网络安全处技术员，罗红。现在对你进行讯问。你早上用电脑干什么了？”
“我就是帮我姐姐做了她学生的四六级成绩查询和汇总啊。”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用什么写的程序？”罗红问。他戴着眼镜一看气质就是技术人员。
“我，你，程序就是程序员的底裤怎么能随便说呢？”
两个警察都乐了。
“哎呀臭小子，问你啥你就说啥。”当妈的着急了。
“这个啊你还真是必须得说。你知道我们是警察吧？我们有权知道你用你电脑干什么了。”
他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那我电脑里东西全知道了可不好啊。
“当然，我们就只是想知道你今天早上10点左右吧，都干什么了。”
“啊。”他长出一口气。“我就编了个查询成绩的程序。要不然250个学生挨个输入名字考号再查成绩太慢了。我们上午还得去滑雪呢。”
两名警察没有表情。罗红看了眼旁边几个四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那这样，把你电脑打开，我看看。”
他挺为难的。但是还是输入密码打开了电脑。
“你这密码是多少？”
他想了一下，“485284feb。”
“怎么？你不是刚打开吗？还用想？”
“我这是一个公式计算出来的，我每次都得算一次。”
“什么公式？”
“年月的数字乘以日期取前六位再用月份英文的缩写。”
警察点点头。马上又问“你口算的？”
“嗯。”
“你这每天都换密码啊？”旁边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问。
“嗯。”
他们没说话只是在本子上记着什么。输入密码之后电脑开机很快。警察按照小男孩所说打开了查分程序的源代码。技术侦查警察仔细看了一遍。笑了。“你这程序编的挺精巧的。”
“那当然。”他得意的说。
“但是有个bug你知道吗？”警察看着小男孩。
“怎么可能。都正常查询出结果了啊。”
“正常查询出结果并不表示你这程序没有问题。你看这里。”他指着程序上的一行接着说。警察和小男孩还有小男孩的母亲看向屏幕上的一行英文和数字还有符号。“你这个程序是直接检索一遍然后等出结果保存吧？”
“对啊。”小男孩说。
“但是后面这行是干什么的？”警察问。
“啊，我是怕网站响应慢影响我查询速度。所以就抢行让我加塞儿。让我第一个查。就算是加塞儿的程序吧。”
“对就是这条程序。你这是什么原理？”
“嗯，就是虚拟出几百万人同时查这250人的成绩。然后看这个网站怎么处理。我估计是按照先后顺序处理。但是也有可能有自动屏蔽系统。或者是有防火墙默认为是攻击行为，所以就会停止服务。但是我用了很多服务器。应该会响应，他们就会以为是真实查询了。”
“啧。这不对了。你整这么多查询干什么玩意儿？”
“怕他们响应慢啊。”小男孩小声说。
“再慢这250人的成绩你这么一个一个查，30秒之内能查完吧？你这么查多长时间查出来的？”
“11秒啊。”
“你说你这着急的20秒，把这四六级网站给造坏了。”
“啊？那也太脆弱了。我就着急19秒就坏了？”
“可不。”警察站起来从身后拿出一张纸“看见没协查通报。公安部的。”只是一晃看到了台头。“四六级网站因为你宕机10秒。后备服务器顶上了，才继续运行的。这还以为是遭到黑客攻击了呢。你说你这整的。”
“哎呀，那造成多大损失。”母亲马上问。
“损失还不知道。”
“这孩子还小，也不懂事啊。你，那损失我们家赔也行啊。别影响孩子。”说话母亲就要哭了。
“别哭。警察拿出一盒纸巾。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案子。按理来说你这不是故意攻击，孩子还小……”
旁边的警察马上接过话。“这种情况后面再说，不会简单的下结论。”
“我认识你们局的……”母亲刚说到一半话就被打断了。
“你放心啊，我们会秉公执法。这时候你提谁就是害了谁。”说着眼神看向房顶的摄像头。“这个案子我们还是相当重视的。无论从市局省厅还是公安部。从结果来看我个人认为不算严重。毕竟是小孩子编个程序帮姐姐的工作。但是具体还得看上面怎么说。是吧。”
“我就说你好好学习就得了，别吓鼓秋什么电脑了。那玩意儿害眼睛，现在好了。还害人。”说着孩子母亲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警察互相看一眼。
又进来两个警察屋子里除了母子俩都出去了。这两个人要比刚才的两个警察看着年轻一些，三十出头的样子。坐在这就开始聊家长里短的。虽然母子俩人压力挺大。但是竟然能时不时的被这俩人逗乐。
“这个案子我接触不到。但是省厅好像来了人就是为这个案子。他还没到14岁，肯定没事儿。姑父来了吗？”哥哥把她带到市局的餐厅里。
“没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
“嗯，这样吧。一会我看要是晚上没有能走的意思再告诉他。省着他操心。”
“啊，这……没事啊。”
“我估计是没事。但是不好说。你中午吃饭了吗？”
“没有，我吃不下去。你要忙就忙去吧。我在这等着就行。”
“那我买瓶水，咱俩在这等着。”
两个人坐在餐厅的角落。她想说上午的事情。但是哥哥明显拒绝想了解。她想想可能是不便了解情况就没有继续说。只是聊聊工作情况。虽然说是亲戚，但是也有些年没见面了。要不然也不能知道他当了警察她当了老师。
果然，到了晚上下班之前就接到姑姑的电话。两人可以回家了。哥哥姐姐姑姑和这小弟弟一起回到了家里。
“正好，别走了。一起吃个饭啊。你不是没啥事吗？”姑姑问他。
他是小男孩母亲哥哥的孩子。也是小男孩的哥哥。“啊，行。”他在这个这时候也不好推辞。实际上这一下午没工作已经堆积了不少工作。明天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他看了一眼墙上石英钟的指针指向18: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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