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022年2月27日嫌疑人
“先调查一下。把人找到。”听完李强的汇报队长下了结论。“这人现在有头绪吗？”
“嗯，我在公安网上查了一下。现在的确在黑河。在那开了一个饭店。”
“好，这案子现在你负责。现在人给你配王刚、张泽云你看还加上谁？”
“先就他俩就行。”按理来说这案子可以给看守所的预审也可以给李强，但是队长说了那就是李强的。到时候结果出来了，看看再怎么和预审分功。而人手的问题。李强知道大家都很忙。这种积案虽说是命案，但是时隔多年未必就能一下破案。没有必要投入大量警力。何况抓人的时候可以找黑河警方配合工作。其实两三个人正好。
“好。那咱们先把人带回来问问。然后再说。注意安全。”
“好，那我通知他们俩现在出发。”
“对，先做核酸检测。”
李强通知两个人准备去黑河抓捕。先来局里附近的核酸采样点做核酸检测。李强给老婆发了信息，说一会儿要出差可能得过几天才能回家。然后查查怎么去黑河。李强去过黑河，印象中那的机票是全国最贵的。这好像是和机场的油价有关。上海机场卖给航空公司的油价是全国最低的所以上海的航班是全国最便宜的。黑河正好相反。现在这个时间只能先到哈尔滨然后再坐飞机去黑河。最晚的班机是下午四点半的要赶上这趟飞机最晚也要坐下午一点的动车到哈尔滨，到哈尔滨是下午三点。一个小时应该能到机场了。最好是赶上中午十一点半的动车这样下午一点半到哈尔滨这样时间还充裕点。他看了下表。现在是来不及做核酸了。反正进京时候的核酸差不多还没过48小时。实在不行到哈尔滨再做也行。他给两个人打电话，现在就到火车站集合记得多带点衣服。今天黑河零下16到零下4度。
李强整理了一下更衣室的衣服。收拾出一个小背包就来到火车站。看时间还早就和站内的值班警察打了招呼来到商务休息室隔壁的警察休息室。他先告诉两个人自己在商务休息室旁边的警察休息室，然后拿出平板电脑，调出当时案件卷宗的扫描件。这卷宗昨晚就已经看了一遍。无论怎么看，都能够感觉出来这是仇杀。但是可能的对象太多。被害者的父亲当时在本市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个人。至今还能打听到一点关于他的传说。传说他得罪人很多。这就是一个麻烦。有的人可能挨打挨骂杀父夺妻都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有的人可能会因为吵了几句嘴就起了杀人的念头。也许是挨骂中一个词触动了这个人的什么神经什么过往的经历，就会记一辈子的仇。这在他多年的警察工作中遇到过很多。还有经济纠纷，当时三角债欠来欠去的。谁知道他欠谁的几千块钱可能就拖垮了一个家庭耽误了谁家孩子上学，延误了老婆治病的。这也都不好说。他仇人众多，所以从仇人这个角度调查凶手就像大海捞针。也有人说是女方在外面有情人。是情杀，情人不会很多而且情人好找。但是为什么没有调查这条线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按照昨天晚上那人的说法就是情杀。这女的老相好杀了他们俩。从这个疑凶的过往经历来看的确可能性很大。疑凶当年在本市经营着一家饭店。生意还不错。但是在案件发生后不久就把饭店低价盘出去，随后不知踪影。昨晚那人说他曾经在南方做过生意，有赚有赔。总之即便是赚钱了也没赚到什么大钱，即便是赔了也没赔个底掉。前几年在黑河继续老本行开饭店。那怎么知道是他杀的呢。据说是一次酒后失言。两人以前就是老相识。疫情前一年在哈尔滨遇到了。就找了一家俄餐厅喝酒喝到断片了。问他为什么不回老家。他说那地方让人伤心。于是就说了心爱的女人跟别人结婚的故事。还说了新婚当晚两人就被人杀害。说得太详细了。详细到除了凶手别人不会知道的程度。这人就一直记在心里。准备自己一旦犯事就把这案子撩了。好给自己减刑。李强又仔细看了一遍卷宗。他说的一些细节的确是除了罪犯不会有人知道的细节。所以他肯定是凶手了。那当时为什么没有找他呢？不过所有案件都是这样。如果无穷无尽地查下去都会有疑点。这时王刚和张泽云走过来，李强合上平板电脑保护套。
3D影像重建的犯罪现场显示这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中的三室一厅。在七楼顶的五楼，没有电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婚宴酒席从中午持续到傍晚。随后一群人来到新房准备闹洞房。到了门口的时候还有人说了一句，小两口着急门都没关呢。开门之后发现两个人被人用老式双股编花带绝缘皮的电线紧紧地绑着跪在地上。人跪在客厅，面对门口方向，一进门就能看见。两人穿着红色的传统婚礼服装面色青紫。宾客们惊呆了，一时间没有人敢进门。还是男方的父亲颤巍巍地进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儿媳。人已经凉了。随后有人报警。在警察到来之前，因有人大着胆子进入现场搀扶男性死者的父亲去卧室床上坐下休息，所以现场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从现场提取的有效痕迹较少。脚印纷杂，两人身上提取到多余的毛发但是当时没有手段查DNA。只检查了血型。现在来看血型没有太大意义。后毛发样品丢失。被害两人除了窒息没有别的外伤。没有使用药物的迹象。电线现场勘查后被仔细地打开。没有发现指纹。由于是结婚的新房，房间内除了夫妻二人的指纹以外还有很多宾客的指纹。当时没有对宾客指纹进行逐一排查。所以采集的指纹除了夫妻二人的指纹以外留存的其他指纹在当时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他想到当时身份证会采集指纹。将现场采集到的所有指纹在数据库中进行了对比。发现还有92个无名指纹。这些无名指纹可能是在当时参加了婚礼，但是在本世纪初身份证采集指纹之前就已经去世或者出国的人。当时宾客名单虽然有，但是显然并不完整。而且无法说明谁曾经去过婚房，谁没有去过婚房。这经过AI自动分析排查出了一些人。但是仍然无法确定大约13个无名指纹的主人。而且这其中很大可能没有罪犯的指纹。捆绑方式像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捆绑后系了几个节。是当时所有人都会系得死结。这种结在捆绑人的时候对罪犯来说并不是很方便。这说明罪犯要么是没有体力劳动的经验，要么是有意为之扰乱侦查视线。现场没有任何翻动痕迹。简单来看这是一场仇杀。
“分析现场。”他关掉现场3D影像。无论何时看这个现场都太过残忍。让他的心里有些难受。
AI语音立刻给出结果“二人为窒息死亡，死亡时间约三个小时，因此推断为……”
“说一下你不同的看法。”
“仇杀，而且凶手极有可能有某种宗教信仰。”
“你了解当时有什么宗教信仰吗？”
“了解过。”
“好继续说。”他坐到工作椅上，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在尸体被发现之前明显有人来过的痕迹？”
“哦？”这倒是在以前的卷宗中没有发现过的。“为什么这么说？”
“从现场入户门上痕迹的照片能看出来，门把手上有被擦过的痕迹。应该是凶手仔细用力地擦过。所以后面来宾开门的指纹很清晰。但在此之前有戴手套开门的痕迹。”3D现场模拟来到门口。
这是一种传统的铁质“防盗门”虽然已经属于古董级别但是由于产量大且没有艺术和保存价值，现在已经几乎难以找到。这种防盗门通常表面喷上很厚的一层漆。所以痕迹比较容易找到。现在的现场勘查很容易鉴定出这种多次覆盖的痕迹。并且根据当时不大清晰的照片来分析出这种痕迹也已经不难。从这个事情来分析就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凶手作案之后又回到了现场。一种是凶手作案之后又有一名罪犯来到现场。因为这人来的时候还戴着手套。即便是在北方，五月份戴手套的人也很少。所以几乎可以肯定是这人是一名罪犯。至于是和凶手同伙，还是别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从痕迹上能看出来这个手套什么特点？”
“类似橡胶制，有一定黏性，紧贴皮肤的手套。从手的大小估计这人穿42左右码数的鞋。”
这个码数可是大众码，是最多人穿着的码数。不过可以肯定后来的人是个男性。因为当时女性穿这个码数鞋的人极少。
现在案件多出了一个以前从未发现过的细节。这让案件增加了一层复杂性。
“现在几点了？”他问AI。
“现在是下午5点50分。建议您早点回家休息。”
“好的。帮我预定……自动驾驶汽车。我直接回家。”
“好的已经预约完毕。”
他从工作椅上站起来向外走。“请注意最近有一些恐怖分子，他们会报复一些有工作的人。”
“谢谢。”他向AI道谢。意思是知道了。这是一个有些古老甚至幼稚的习惯。
飞机从哈尔滨起飞，预计下午5点50到黑河。现在已经过了5:50飞机还在黑河机场上空盘旋着。李强透着飞机舷窗看着下面的黑河机场。在丛山之中的一条长长的跑道。在机场东侧有一条公路和HH市相连。边境城市的疫情防控会比较严格。他提醒两个人戴好口罩。飞机对准跑道准备降落。他突然感到心脏莫名地跳得快了几下。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某种暗示还是什么。不多想了有时间得去医院看看。他看看腕表，指针显示晚上6点整。
“嗯，我在公安网上查了一下。现在的确在黑河。在那开了一个饭店。”
“好，这案子现在你负责。现在人给你配王刚、张泽云你看还加上谁？”
“先就他俩就行。”按理来说这案子可以给看守所的预审也可以给李强，但是队长说了那就是李强的。到时候结果出来了，看看再怎么和预审分功。而人手的问题。李强知道大家都很忙。这种积案虽说是命案，但是时隔多年未必就能一下破案。没有必要投入大量警力。何况抓人的时候可以找黑河警方配合工作。其实两三个人正好。
“好。那咱们先把人带回来问问。然后再说。注意安全。”
“好，那我通知他们俩现在出发。”
“对，先做核酸检测。”
李强通知两个人准备去黑河抓捕。先来局里附近的核酸采样点做核酸检测。李强给老婆发了信息，说一会儿要出差可能得过几天才能回家。然后查查怎么去黑河。李强去过黑河，印象中那的机票是全国最贵的。这好像是和机场的油价有关。上海机场卖给航空公司的油价是全国最低的所以上海的航班是全国最便宜的。黑河正好相反。现在这个时间只能先到哈尔滨然后再坐飞机去黑河。最晚的班机是下午四点半的要赶上这趟飞机最晚也要坐下午一点的动车到哈尔滨，到哈尔滨是下午三点。一个小时应该能到机场了。最好是赶上中午十一点半的动车这样下午一点半到哈尔滨这样时间还充裕点。他看了下表。现在是来不及做核酸了。反正进京时候的核酸差不多还没过48小时。实在不行到哈尔滨再做也行。他给两个人打电话，现在就到火车站集合记得多带点衣服。今天黑河零下16到零下4度。
李强整理了一下更衣室的衣服。收拾出一个小背包就来到火车站。看时间还早就和站内的值班警察打了招呼来到商务休息室隔壁的警察休息室。他先告诉两个人自己在商务休息室旁边的警察休息室，然后拿出平板电脑，调出当时案件卷宗的扫描件。这卷宗昨晚就已经看了一遍。无论怎么看，都能够感觉出来这是仇杀。但是可能的对象太多。被害者的父亲当时在本市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个人。至今还能打听到一点关于他的传说。传说他得罪人很多。这就是一个麻烦。有的人可能挨打挨骂杀父夺妻都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有的人可能会因为吵了几句嘴就起了杀人的念头。也许是挨骂中一个词触动了这个人的什么神经什么过往的经历，就会记一辈子的仇。这在他多年的警察工作中遇到过很多。还有经济纠纷，当时三角债欠来欠去的。谁知道他欠谁的几千块钱可能就拖垮了一个家庭耽误了谁家孩子上学，延误了老婆治病的。这也都不好说。他仇人众多，所以从仇人这个角度调查凶手就像大海捞针。也有人说是女方在外面有情人。是情杀，情人不会很多而且情人好找。但是为什么没有调查这条线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按照昨天晚上那人的说法就是情杀。这女的老相好杀了他们俩。从这个疑凶的过往经历来看的确可能性很大。疑凶当年在本市经营着一家饭店。生意还不错。但是在案件发生后不久就把饭店低价盘出去，随后不知踪影。昨晚那人说他曾经在南方做过生意，有赚有赔。总之即便是赚钱了也没赚到什么大钱，即便是赔了也没赔个底掉。前几年在黑河继续老本行开饭店。那怎么知道是他杀的呢。据说是一次酒后失言。两人以前就是老相识。疫情前一年在哈尔滨遇到了。就找了一家俄餐厅喝酒喝到断片了。问他为什么不回老家。他说那地方让人伤心。于是就说了心爱的女人跟别人结婚的故事。还说了新婚当晚两人就被人杀害。说得太详细了。详细到除了凶手别人不会知道的程度。这人就一直记在心里。准备自己一旦犯事就把这案子撩了。好给自己减刑。李强又仔细看了一遍卷宗。他说的一些细节的确是除了罪犯不会有人知道的细节。所以他肯定是凶手了。那当时为什么没有找他呢？不过所有案件都是这样。如果无穷无尽地查下去都会有疑点。这时王刚和张泽云走过来，李强合上平板电脑保护套。
3D影像重建的犯罪现场显示这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中的三室一厅。在七楼顶的五楼，没有电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婚宴酒席从中午持续到傍晚。随后一群人来到新房准备闹洞房。到了门口的时候还有人说了一句，小两口着急门都没关呢。开门之后发现两个人被人用老式双股编花带绝缘皮的电线紧紧地绑着跪在地上。人跪在客厅，面对门口方向，一进门就能看见。两人穿着红色的传统婚礼服装面色青紫。宾客们惊呆了，一时间没有人敢进门。还是男方的父亲颤巍巍地进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儿媳。人已经凉了。随后有人报警。在警察到来之前，因有人大着胆子进入现场搀扶男性死者的父亲去卧室床上坐下休息，所以现场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从现场提取的有效痕迹较少。脚印纷杂，两人身上提取到多余的毛发但是当时没有手段查DNA。只检查了血型。现在来看血型没有太大意义。后毛发样品丢失。被害两人除了窒息没有别的外伤。没有使用药物的迹象。电线现场勘查后被仔细地打开。没有发现指纹。由于是结婚的新房，房间内除了夫妻二人的指纹以外还有很多宾客的指纹。当时没有对宾客指纹进行逐一排查。所以采集的指纹除了夫妻二人的指纹以外留存的其他指纹在当时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他想到当时身份证会采集指纹。将现场采集到的所有指纹在数据库中进行了对比。发现还有92个无名指纹。这些无名指纹可能是在当时参加了婚礼，但是在本世纪初身份证采集指纹之前就已经去世或者出国的人。当时宾客名单虽然有，但是显然并不完整。而且无法说明谁曾经去过婚房，谁没有去过婚房。这经过AI自动分析排查出了一些人。但是仍然无法确定大约13个无名指纹的主人。而且这其中很大可能没有罪犯的指纹。捆绑方式像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捆绑后系了几个节。是当时所有人都会系得死结。这种结在捆绑人的时候对罪犯来说并不是很方便。这说明罪犯要么是没有体力劳动的经验，要么是有意为之扰乱侦查视线。现场没有任何翻动痕迹。简单来看这是一场仇杀。
“分析现场。”他关掉现场3D影像。无论何时看这个现场都太过残忍。让他的心里有些难受。
AI语音立刻给出结果“二人为窒息死亡，死亡时间约三个小时，因此推断为……”
“说一下你不同的看法。”
“仇杀，而且凶手极有可能有某种宗教信仰。”
“你了解当时有什么宗教信仰吗？”
“了解过。”
“好继续说。”他坐到工作椅上，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在尸体被发现之前明显有人来过的痕迹？”
“哦？”这倒是在以前的卷宗中没有发现过的。“为什么这么说？”
“从现场入户门上痕迹的照片能看出来，门把手上有被擦过的痕迹。应该是凶手仔细用力地擦过。所以后面来宾开门的指纹很清晰。但在此之前有戴手套开门的痕迹。”3D现场模拟来到门口。
这是一种传统的铁质“防盗门”虽然已经属于古董级别但是由于产量大且没有艺术和保存价值，现在已经几乎难以找到。这种防盗门通常表面喷上很厚的一层漆。所以痕迹比较容易找到。现在的现场勘查很容易鉴定出这种多次覆盖的痕迹。并且根据当时不大清晰的照片来分析出这种痕迹也已经不难。从这个事情来分析就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凶手作案之后又回到了现场。一种是凶手作案之后又有一名罪犯来到现场。因为这人来的时候还戴着手套。即便是在北方，五月份戴手套的人也很少。所以几乎可以肯定是这人是一名罪犯。至于是和凶手同伙，还是别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从痕迹上能看出来这个手套什么特点？”
“类似橡胶制，有一定黏性，紧贴皮肤的手套。从手的大小估计这人穿42左右码数的鞋。”
这个码数可是大众码，是最多人穿着的码数。不过可以肯定后来的人是个男性。因为当时女性穿这个码数鞋的人极少。
现在案件多出了一个以前从未发现过的细节。这让案件增加了一层复杂性。
“现在几点了？”他问AI。
“现在是下午5点50分。建议您早点回家休息。”
“好的。帮我预定……自动驾驶汽车。我直接回家。”
“好的已经预约完毕。”
他从工作椅上站起来向外走。“请注意最近有一些恐怖分子，他们会报复一些有工作的人。”
“谢谢。”他向AI道谢。意思是知道了。这是一个有些古老甚至幼稚的习惯。
飞机从哈尔滨起飞，预计下午5点50到黑河。现在已经过了5:50飞机还在黑河机场上空盘旋着。李强透着飞机舷窗看着下面的黑河机场。在丛山之中的一条长长的跑道。在机场东侧有一条公路和HH市相连。边境城市的疫情防控会比较严格。他提醒两个人戴好口罩。飞机对准跑道准备降落。他突然感到心脏莫名地跳得快了几下。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某种暗示还是什么。不多想了有时间得去医院看看。他看看腕表，指针显示晚上6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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