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少年
林染的生活主要还是以无忧无虑为主。
眨眼间，五年的时光就过去了。
这五年里，林染每个月都会去一趟那方寸洞天。随着年岁的渐长，林染慢慢就明白方寸洞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按照老杏树的说法，方寸洞天确实在很久很久以前被一场惊世大战给打得几乎支离破碎，但毕竟没有彻底支离破碎。只不过原本的方寸洞天变成了方寸境而已。
境的意思就是秘境，从根本上来说，所有的洞天福地的本质都是一方秘境。
秘境是世界的财富，最重要也最珍贵的财富。当下世界本身所拥有的资源有限，而秘境的存在，一方面是对于稀缺资源的重要补充，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份来自久远的从前的重礼。因为秘境之所以能够形成，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天地造化自然生成的，这种秘境层次极高，数量也相当之稀少。
另一种则是大能者自己一手构建的，只不过构建秘境的代价非常巨大，所以也不是是个大能就有这个能力。
至少，老杏树能够肯定，当世并没有这样的人。
倒不是说现下存世的高手之中没有一个达到了相应的实力，而是现在的世界，就算穷尽整个世界的资源，也已经构建不了秘境了。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秘境是一份来自久远从前的大礼！
言归正传。
秘境本身分为三等，最高一等就是洞天，次一等为福地，最后一等则是一般的秘境。
而方寸境的后缀虽然挂着一个境字，但方寸境其实是福地，只不过是福地之中最次的一等，也就是俗称的第三梯队福地。
勉强挂在福地之列的末尾，又比一般的秘境强出不少。
而老杏树所在的位置，则又是实打实的方寸洞天。
这一度让林染的脑子转不过弯来。
后来老杏树解释道：“很简单，因为老朽的缘故，所以这一带要比最优一等的福地更好，所以是名副其实的洞天秘境！只不过，这里的范围是万万无法跟现在的四大洞天相比的。”最后，老杏树显得十分怅然。
五年里，呼啦呼啦每天都仿佛在茁壮成长一样，越来越有精神，越来越活跃。
“师父，我功课做完了，我出去玩了！”林染放下笔，桌子都没收拾，捧着呼啦呼啦就跑了。
柳清元只能摇头叹息。
五年来，这小子什么都好，该上的课从未落下过一节，该完成的功课也向来都很准时就完成了，唯独一点，这小子的玩心太大了。
虽然也不是天天如此，不过隔三差五的，就会在功课完成后或是下课以后就带着他的呼啦呼啦出去玩。
这个办法是厉万君教林染的。
人只要习惯了什么，多数时候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就会浑然不在意了。
比如林染，隔三差五的就极其兴奋地带着呼啦呼啦出去玩，有时候跑到稽方山山顶，有时候去看瀑布，有时候则跑到草地里去打滚。没多久之后，所有人就都习惯了林染的这个节奏。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平时上课认真，修行也半点没落下，功课也按时完成，隔三差五的贪玩一下怎么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其中也曾出现过一些意外，比如说有一次，柳清元临时想要找林染，结果到处都跑遍了也没见到人影。大约酉时许，林染回来吃饭，就被柳清元小小的训斥了一顿。
那一次，林染去了稽方山上的一处瀑布前。
柳清元听完林染的辩解以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有厉万君发觉，柳清元后半夜醒了，起身离开了院子。大约一刻钟之后回来，发梢上带着很重的水汽。
这家伙肯定是趁夜深跑去瀑布了。
幸好幸好，林染那次是真的去了瀑布。
这把厉万君吓得不轻。
一旦让柳清元意识到林染其实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的话，厉万君相信柳清元一定能顺势追查出那方寸境的秘密。
犹记得林染第一次进入方寸境的时候，后来不就差点被肖明心给察觉到什么吗？
要不是老杏树感应到了肖明心踏上了阵法，恐怕方寸境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谁能想象一旦从稽方山竟能直接抵达方寸境的秘密被公开，所会造成的后果？
洞天福地本就是世上最顶尖的资源，坐拥一方福地，这会让所有人都眼红不已的。
这里的所有人，不仅仅包括敌人，甚至包括朋友。
叩心殿，现在只有两个人。
方金森和陆清鸿。
一位是玄心门太上长老之一，一位是玄心门掌门。
“方师叔。”陆清鸿刚来。
方金森背对着陆清鸿，双眼看着正殿主位之上的一块匾，上书“叩心”二字。
时时叩问本心，这便是叩心之意。而之所以只言明叩心一事，是因为时时的前提就是自律。自律这种东西，写出来摆在人的面前，难免一点意思都没有。
“清鸿师侄。”方金森没有转身，视线仍然锁定着匾上的“叩心”二字。
“金云师兄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与你。”方金森道。
“清鸿聆听师尊教诲。”陆清鸿正色躬身道。
“等，等等。”方金森说了三个字。
陆清鸿将这三个字在心里细细的品味了一下，却也直到半晌之后才渐渐品过味来。
五年前，方寸境现世。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方寸境上面，因为所有人都对方寸境中的资源有兴趣。
其实只要是秘境，谁会没兴趣呢？
谁能得到秘境中的最多的资源，那么对于那个人背后的势力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天下之间，势力众多，格局乱中有序。
但是，平衡虽然是最好的局面，可心中但凡有些想法的，谁不想坐上某把至尊的宝座？
一家独大，是大忌，但又何尝不是野心家们的追求？
之所以愿意保持那微妙的平衡，说穿了就是不够强，无法碾压所有有意见的对手。
但强大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吗？一般情况下当然不是，可若能得到秘境中的资源呢？古老而上乘的功法，强大又无主的法器，以及一些稀有的甚至是绝无仅有的天材地宝……
真是想想就让人止不住自己那贪婪的口水了。
不过秘境现世的时间有限，现世的周期在相关资料的汇总下，也基本都推算了出来。
按理来说，方寸境现世的周期应该是在一百年左右。百年现世一次，就算偶有偏差，也鲜有超过两年的情况。
可这次倒好，方寸境直接提前了十七年就现世了。
然而，在这个让所有人都意外又惊喜的情况出现以后，让人们郁闷又无奈的情况继而出现了。那就是方寸境貌似只是现世而已，还没有打开的迹象。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就拖到了现在。
守候方寸境，需要人手吧？人手的安全，需要更多的人手来保证吧？这么多的人手，需要驻扎吧？这都是钱啊。
方寸境就在那里，但什么时候能够进去？不知道。不过，肯定不能任由其他人先一步进去。哪怕是损人不利己，但只要能让对方有损失，对于己方来说，就已经赚到了。
所以，把人手撤回来是不可能的，反而是，有必要投入更多的有生力量。
这就很让人为难了。
这笔钱，开销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陆清鸿的师尊徐金云知道陆清鸿势必会有这样的疑惑，所以就让方金森带了一句话。
等，等等。
这就是徐金云的原话。
陆清鸿琢磨过之后，似是若有所悟，又好像更想不通了。
其他人的烦恼，林染不知道，也没有心思去了解。
但他现在也开始有了烦恼。
就像是少年忽然明白什么是愁滋味了一样。
他的愁滋味，来自于山海花精灵呼啦呼啦。
与山海花精灵朝夕相处已经有了五年的时间了。
而今天，呼啦呼啦死了。
很突兀。
林染忽然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反锁在其中，在被褥里，哭了一天。
明明，呼啦呼啦是每天都有积极而正面的变化的。五年下来，呼啦呼啦已经有柳清元的手掌那么大了；五年下来，呼啦呼啦已经能呼吸三口老杏树前的灵髓正上方的浓郁灵气了；五年下来，呼啦呼啦甚至已经可以呼啦呼啦叫着，合理的停顿，从而准确的喊人了。
比如说，喊林染的时候是：“呼，啦。”喊柳清元的时候是：“呼，啦，呼。”喊肖明心的时候就是：“呼，呼，啦。”喊谢静娴的时候则是：“呼，啦，啦。”
其中，谢静娴对自己“呼啦啦”的名字略有不满，但也只是略有不满而已。
谁成想……
伤心难过的林染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调整自己，第二天他走出房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补上昨天落下的课，去补回昨天没做的功课。至于呼啦呼啦……身为精灵，呼啦呼啦死后化为了莹绿色的光，彻底消散了。所以林染甚至都没有机会将呼啦呼啦下葬。
少年好似一下子就长大了很多一样。
只有厉万君忍不住叹息了一下，他很清楚呼啦呼啦的死对林染的打击有多大。
少年并不是放下了，而是任它悬在心头，却又葬在心底而已。听上去很复杂，但复杂就对了，因为真的很复杂。
就连厉万君也不知道，少年在感受过死别之后，积攒了多少的绝望？
但是，少年的生活似乎渐渐就回归正轨了。
只有一个人知道，只有厉万君知道，那一天之后，林染就再也没有去过方寸境了。
方寸境中，老杏树预估了林染再次到来的时间，然而少年并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老杏树很意外，但是它最多只能感应到法阵上所发生的事，无法知晓林染为何没有再来？
狰大约半年左右才会来到老杏树这边一趟，而且时间上也很少凑巧。至少林染虽然每个月都会去一趟方寸境，可是足足五年下来，碰到狰的次数也仅仅才三次而已。
时间悄然而逝。
转眼，这一年，林染十八岁了。
眨眼间，五年的时光就过去了。
这五年里，林染每个月都会去一趟那方寸洞天。随着年岁的渐长，林染慢慢就明白方寸洞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按照老杏树的说法，方寸洞天确实在很久很久以前被一场惊世大战给打得几乎支离破碎，但毕竟没有彻底支离破碎。只不过原本的方寸洞天变成了方寸境而已。
境的意思就是秘境，从根本上来说，所有的洞天福地的本质都是一方秘境。
秘境是世界的财富，最重要也最珍贵的财富。当下世界本身所拥有的资源有限，而秘境的存在，一方面是对于稀缺资源的重要补充，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份来自久远的从前的重礼。因为秘境之所以能够形成，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天地造化自然生成的，这种秘境层次极高，数量也相当之稀少。
另一种则是大能者自己一手构建的，只不过构建秘境的代价非常巨大，所以也不是是个大能就有这个能力。
至少，老杏树能够肯定，当世并没有这样的人。
倒不是说现下存世的高手之中没有一个达到了相应的实力，而是现在的世界，就算穷尽整个世界的资源，也已经构建不了秘境了。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秘境是一份来自久远从前的大礼！
言归正传。
秘境本身分为三等，最高一等就是洞天，次一等为福地，最后一等则是一般的秘境。
而方寸境的后缀虽然挂着一个境字，但方寸境其实是福地，只不过是福地之中最次的一等，也就是俗称的第三梯队福地。
勉强挂在福地之列的末尾，又比一般的秘境强出不少。
而老杏树所在的位置，则又是实打实的方寸洞天。
这一度让林染的脑子转不过弯来。
后来老杏树解释道：“很简单，因为老朽的缘故，所以这一带要比最优一等的福地更好，所以是名副其实的洞天秘境！只不过，这里的范围是万万无法跟现在的四大洞天相比的。”最后，老杏树显得十分怅然。
五年里，呼啦呼啦每天都仿佛在茁壮成长一样，越来越有精神，越来越活跃。
“师父，我功课做完了，我出去玩了！”林染放下笔，桌子都没收拾，捧着呼啦呼啦就跑了。
柳清元只能摇头叹息。
五年来，这小子什么都好，该上的课从未落下过一节，该完成的功课也向来都很准时就完成了，唯独一点，这小子的玩心太大了。
虽然也不是天天如此，不过隔三差五的，就会在功课完成后或是下课以后就带着他的呼啦呼啦出去玩。
这个办法是厉万君教林染的。
人只要习惯了什么，多数时候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就会浑然不在意了。
比如林染，隔三差五的就极其兴奋地带着呼啦呼啦出去玩，有时候跑到稽方山山顶，有时候去看瀑布，有时候则跑到草地里去打滚。没多久之后，所有人就都习惯了林染的这个节奏。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平时上课认真，修行也半点没落下，功课也按时完成，隔三差五的贪玩一下怎么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其中也曾出现过一些意外，比如说有一次，柳清元临时想要找林染，结果到处都跑遍了也没见到人影。大约酉时许，林染回来吃饭，就被柳清元小小的训斥了一顿。
那一次，林染去了稽方山上的一处瀑布前。
柳清元听完林染的辩解以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有厉万君发觉，柳清元后半夜醒了，起身离开了院子。大约一刻钟之后回来，发梢上带着很重的水汽。
这家伙肯定是趁夜深跑去瀑布了。
幸好幸好，林染那次是真的去了瀑布。
这把厉万君吓得不轻。
一旦让柳清元意识到林染其实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的话，厉万君相信柳清元一定能顺势追查出那方寸境的秘密。
犹记得林染第一次进入方寸境的时候，后来不就差点被肖明心给察觉到什么吗？
要不是老杏树感应到了肖明心踏上了阵法，恐怕方寸境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谁能想象一旦从稽方山竟能直接抵达方寸境的秘密被公开，所会造成的后果？
洞天福地本就是世上最顶尖的资源，坐拥一方福地，这会让所有人都眼红不已的。
这里的所有人，不仅仅包括敌人，甚至包括朋友。
叩心殿，现在只有两个人。
方金森和陆清鸿。
一位是玄心门太上长老之一，一位是玄心门掌门。
“方师叔。”陆清鸿刚来。
方金森背对着陆清鸿，双眼看着正殿主位之上的一块匾，上书“叩心”二字。
时时叩问本心，这便是叩心之意。而之所以只言明叩心一事，是因为时时的前提就是自律。自律这种东西，写出来摆在人的面前，难免一点意思都没有。
“清鸿师侄。”方金森没有转身，视线仍然锁定着匾上的“叩心”二字。
“金云师兄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与你。”方金森道。
“清鸿聆听师尊教诲。”陆清鸿正色躬身道。
“等，等等。”方金森说了三个字。
陆清鸿将这三个字在心里细细的品味了一下，却也直到半晌之后才渐渐品过味来。
五年前，方寸境现世。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方寸境上面，因为所有人都对方寸境中的资源有兴趣。
其实只要是秘境，谁会没兴趣呢？
谁能得到秘境中的最多的资源，那么对于那个人背后的势力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天下之间，势力众多，格局乱中有序。
但是，平衡虽然是最好的局面，可心中但凡有些想法的，谁不想坐上某把至尊的宝座？
一家独大，是大忌，但又何尝不是野心家们的追求？
之所以愿意保持那微妙的平衡，说穿了就是不够强，无法碾压所有有意见的对手。
但强大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吗？一般情况下当然不是，可若能得到秘境中的资源呢？古老而上乘的功法，强大又无主的法器，以及一些稀有的甚至是绝无仅有的天材地宝……
真是想想就让人止不住自己那贪婪的口水了。
不过秘境现世的时间有限，现世的周期在相关资料的汇总下，也基本都推算了出来。
按理来说，方寸境现世的周期应该是在一百年左右。百年现世一次，就算偶有偏差，也鲜有超过两年的情况。
可这次倒好，方寸境直接提前了十七年就现世了。
然而，在这个让所有人都意外又惊喜的情况出现以后，让人们郁闷又无奈的情况继而出现了。那就是方寸境貌似只是现世而已，还没有打开的迹象。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就拖到了现在。
守候方寸境，需要人手吧？人手的安全，需要更多的人手来保证吧？这么多的人手，需要驻扎吧？这都是钱啊。
方寸境就在那里，但什么时候能够进去？不知道。不过，肯定不能任由其他人先一步进去。哪怕是损人不利己，但只要能让对方有损失，对于己方来说，就已经赚到了。
所以，把人手撤回来是不可能的，反而是，有必要投入更多的有生力量。
这就很让人为难了。
这笔钱，开销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陆清鸿的师尊徐金云知道陆清鸿势必会有这样的疑惑，所以就让方金森带了一句话。
等，等等。
这就是徐金云的原话。
陆清鸿琢磨过之后，似是若有所悟，又好像更想不通了。
其他人的烦恼，林染不知道，也没有心思去了解。
但他现在也开始有了烦恼。
就像是少年忽然明白什么是愁滋味了一样。
他的愁滋味，来自于山海花精灵呼啦呼啦。
与山海花精灵朝夕相处已经有了五年的时间了。
而今天，呼啦呼啦死了。
很突兀。
林染忽然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反锁在其中，在被褥里，哭了一天。
明明，呼啦呼啦是每天都有积极而正面的变化的。五年下来，呼啦呼啦已经有柳清元的手掌那么大了；五年下来，呼啦呼啦已经能呼吸三口老杏树前的灵髓正上方的浓郁灵气了；五年下来，呼啦呼啦甚至已经可以呼啦呼啦叫着，合理的停顿，从而准确的喊人了。
比如说，喊林染的时候是：“呼，啦。”喊柳清元的时候是：“呼，啦，呼。”喊肖明心的时候就是：“呼，呼，啦。”喊谢静娴的时候则是：“呼，啦，啦。”
其中，谢静娴对自己“呼啦啦”的名字略有不满，但也只是略有不满而已。
谁成想……
伤心难过的林染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调整自己，第二天他走出房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补上昨天落下的课，去补回昨天没做的功课。至于呼啦呼啦……身为精灵，呼啦呼啦死后化为了莹绿色的光，彻底消散了。所以林染甚至都没有机会将呼啦呼啦下葬。
少年好似一下子就长大了很多一样。
只有厉万君忍不住叹息了一下，他很清楚呼啦呼啦的死对林染的打击有多大。
少年并不是放下了，而是任它悬在心头，却又葬在心底而已。听上去很复杂，但复杂就对了，因为真的很复杂。
就连厉万君也不知道，少年在感受过死别之后，积攒了多少的绝望？
但是，少年的生活似乎渐渐就回归正轨了。
只有一个人知道，只有厉万君知道，那一天之后，林染就再也没有去过方寸境了。
方寸境中，老杏树预估了林染再次到来的时间，然而少年并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老杏树很意外，但是它最多只能感应到法阵上所发生的事，无法知晓林染为何没有再来？
狰大约半年左右才会来到老杏树这边一趟，而且时间上也很少凑巧。至少林染虽然每个月都会去一趟方寸境，可是足足五年下来，碰到狰的次数也仅仅才三次而已。
时间悄然而逝。
转眼，这一年，林染十八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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