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是你
“好久不见。”老奶奶笑着道。
“好久不见？奶奶，我们见过吗？”林染现在只是想着碰上正主了，单单为了芷苮偷地瓜的事情自己就得尽量客气些，更何况芷苮偷来的地瓜，他这刚吃了一口。
“哈哈哈哈……”老奶奶忽然笑了，“你竟然叫我奶奶？你们听到了吗？他管我叫奶奶。”
“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有什么好得意的？以他的年纪，叫你一声奶奶不是应该的吗？不然叫什么？总不能叫姐姐吧？”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里满是讥讽。
“还是请客人进来吧。”又有一个声音出现。
“好。”老妪答应道。
“这边请，两位贵客。”老妪示意两人进村。
林染和芷苮面面相觑，但也只能任凭吩咐。
进了村子之后，林染才注意到，这个小村子实在很小，小到在老妪的介绍之下，整个村子也仅仅只有七户人家。
老妪一家，之前说话的三人各是一家，另外还有三家，其中一家的老家伙前几年没撑过来，去世了。
所以其实已经只剩下六户了。
“敢问前辈，你家的后人呢？”林染不确定自己这样问会不会惹恼老妪。
“死了，全都死了。”老妪面露哀伤，摆了摆手。
自己一开口就触及了老妪的伤心事，这让林染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奶奶，您认得林染吗？”芷苮搀扶着老妪，问。
“认得的，但是他不认得我，起码是现在不认得。”老妪点点头，脸上的哀伤淡去了不少。
有些伤，不去看它，纵然不会快速愈合，但是总归能让心里稍微不那么痛一点。
“现在不认得？但是他现在不认得您的话，您又是怎么认得他的呢？”芷苮忽然灵光一闪，便立即开了口：“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林染很小的时候您就见过他？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记忆，现在林染已经没有了。”
林染心里其实并不认同芷苮的猜测，但他还是很想知道答案。毕竟，这关乎他的身世。
“不对。”老妪却摇摇头。
林染的心底油然而生些许失落。
只是些许，因为他本来也没有过于期待。
但他现在还不会懂，有时候确实是期望越大反而就会失望越大，但有时候却恰恰相反，期望明明很小，失望也依然会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老身说一件事，他应该就会明白过来了。”老妪看了看林染。
“稽方福地，一座高山，一道瀑布前，一个小秘境里，一枚上古美容丹，一份上古美容丹丹方。”老妪道。
林染当然记得这事，怎么可能会忘？这件事使他第一次有头皮发麻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坚信着自己的人生必然该由自己做主的人，事实上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人，忽然发现，好像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包括自己所作出的所有选择，并非单纯是自己的选择，而是幕后还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悄然推进着一切。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跟人说，你的所有努力，都是没有意义的。
天底下万千少年，有多少人受得起这样的打击？那是一种人生都仿佛被颠覆的感觉。
“您怎么知道这件事？”林染心头忽然沉重起来，这让他不自觉地喘起气来。
“因为，那一枚上古美容丹，那一份上古美容丹丹方，是老身亲自封印在灵石之中，并放在那里的。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为你省去一些麻烦。”老妪笑呵呵道。
“您亲自？稽方福地，稽方福地破碎之前，至少是已千年以前……您到底是什么人？”林染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妪。
“被惩罚的人。”老妪道。
这话一说出口，林染就听到了接连几声的叹息。
“被惩罚的人？”
“也可以叫做天罚之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子女，都死在了那场一千年前的大战里。有的人是死在方寸洞天里的，有的则是死在当时的稽方福地中的。
“最后方寸洞天基本破碎，稽方福地更是直接崩灭。这般大错，总得有人承担责任的。”老妪道。
他看着林染，格外的深情。
这让林染甚至觉得对方是不是鬼上身了？
但显然不是。
“我们这群天罚之人，已经在这里领罚一千年了。我们一直在等你。”老妪道。
“等我干什么？”林染愕然。
“等你来行刑，不然的话，我们大概还会在这里活上一千年吧。”老妪也不是很确定。
“一开始是等死，后来才明白比等死更可怕的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得比自己早。”老妪颇为感慨。
“但你来了就好了，行刑者，送我们解脱吧。”老妪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
“我不是行刑者。”林染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成为所谓的行刑者。
“老人村这种地方，也只有天命注定的行刑者才能顺顺利利的来到，你无疑就是行刑者。”老妪微微摇头道。
“那我也来了啊。”芷苮弱弱的出声，想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你不一样。”老妪看看芷苮，随即摇了摇头。
“不一样？哪儿不一样？”芷苮问。
“行刑者是男人。”老妪笑答。
“不能是女人吗？”
“不能。”老妪摇头，动作不大，却毋庸置疑。
“好吧。”芷苮只能接受现实。
“可那也不能说林染就是什么行刑者吧？”芷苮仍是不认同，选择据理力争，“那什么行刑者，最少也得是让杀人如麻的人来做吧？就算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起码也得让见过血的人来当吧？可是林染晕血诶。”
“嗯。”林染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示意芷苮说的没错，他晕血。
“晕血？”老妪心底也犯嘀咕了，晕血的人来当行刑者，是有些不好吧？
“晕血有什么要紧的？杀人的方式千千万，见血不过是最上不了台面的其中一种罢了。”之前出声过一次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只不过是在林染和芷苮的心湖里想起来的。
至于让声音响在老妪的心湖里，这种事，顾媚儿做不到。
老妪可是仅次于那个老牛鼻子的高手，她这点微末道行，老妪瞥一眼就能把她的胆儿吓破。
其实如果胆儿吓破就能死的话，顾媚儿老早就找死了，但是不行。
上天对他们的惩罚是非常重的。
“顾媚儿这句话倒是说得对。”老妪这是头一次表扬顾媚儿。
顾媚儿在房里都快高兴得跳起来了。
一千年里，人们的足迹已经遍布了几乎全世界。
不过人类探索的脚步始终未停，因为这个世界，始终都有着大量的惊喜
极北冰原深处，一个身影禹禹独行，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只是有一个声音，仿佛一直都在他的耳边响起。
“前面……前面，还在前面，更前面一些……”是奇怪的声音，伴着奇怪的内容，但这个人就是不怀疑，他仍然在往前行走，即便如今每一步的距离，都已艰难到即便是他，也仍是要花上将近一天的功夫才迈得出去。
冥界，四位十一楼境界的大佬齐聚，正在观察人间的事情。
只见四人此时相距颇近，似乎在轻声讨论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不仅仅是冥界，其实最关注人界的理当是天界才对。
不久前关于魔的那个歹毒计划，天界方面高手出动，在付出了三位十一楼大修士的代价后，才成功的阻止了对方的计划。
另外，因为这三位十一楼大修士本就是怀着必死之心去作那破局之争的，所以最后的时候，他们先后自爆了神魂，并且取得了丰硕的战果。
终结其计划只是一方面，此外还波及了四名相当于十一楼境界的魔君，神魂引爆之下，更是炸死了其中两个。另外两个虽然活了下来，但也受伤不轻。除此之外，魔尊魔司魔帅死伤不计其数。
大快人心矣！
只是三位十一楼大修士的损失，真的有点太大了。
可以这么说，除了魔一方的两个魔君之外，其实魔其他的所有损失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位十一楼大修士的损失。
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也就只有，粉碎了魔的釜底抽薪之计。
另外，根据某些反馈回来的消息，人界已经展开一系列的行动了。
峡安山庄。
王石磊并没有觉得充实。
甚至应该说，他现在才觉得空虚。
以往的日子明明很苦，明明自己是做梦都不希望再维持那样的生活，更是期待着祈祷着父亲回来。
现在好像都实现了，但又好像仅仅是实现了而已。
王石磊开始有些想念那个叫做林染的家伙了。
他觉得，之前自己实在应该跟林染出去历练一趟的。
至少，总是好过现在这般感觉。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王天凡找来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像也该出去走一遭了。”王石磊道。
“想出去就出去吧。”王天凡笑了，“以你现在的实力，为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王石磊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了，离开峡安山庄。
王石磊去收拾行李了。
“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王天凡的手里，倏然出现一顶小孩子的虎头帽，四个很好看的小鹅卵石。
虎头帽上有个王字，石磊是由四个石组成的。
王天凡的一缕执念，就此终于彻底散去了。
“好久不见？奶奶，我们见过吗？”林染现在只是想着碰上正主了，单单为了芷苮偷地瓜的事情自己就得尽量客气些，更何况芷苮偷来的地瓜，他这刚吃了一口。
“哈哈哈哈……”老奶奶忽然笑了，“你竟然叫我奶奶？你们听到了吗？他管我叫奶奶。”
“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有什么好得意的？以他的年纪，叫你一声奶奶不是应该的吗？不然叫什么？总不能叫姐姐吧？”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里满是讥讽。
“还是请客人进来吧。”又有一个声音出现。
“好。”老妪答应道。
“这边请，两位贵客。”老妪示意两人进村。
林染和芷苮面面相觑，但也只能任凭吩咐。
进了村子之后，林染才注意到，这个小村子实在很小，小到在老妪的介绍之下，整个村子也仅仅只有七户人家。
老妪一家，之前说话的三人各是一家，另外还有三家，其中一家的老家伙前几年没撑过来，去世了。
所以其实已经只剩下六户了。
“敢问前辈，你家的后人呢？”林染不确定自己这样问会不会惹恼老妪。
“死了，全都死了。”老妪面露哀伤，摆了摆手。
自己一开口就触及了老妪的伤心事，这让林染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奶奶，您认得林染吗？”芷苮搀扶着老妪，问。
“认得的，但是他不认得我，起码是现在不认得。”老妪点点头，脸上的哀伤淡去了不少。
有些伤，不去看它，纵然不会快速愈合，但是总归能让心里稍微不那么痛一点。
“现在不认得？但是他现在不认得您的话，您又是怎么认得他的呢？”芷苮忽然灵光一闪，便立即开了口：“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林染很小的时候您就见过他？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记忆，现在林染已经没有了。”
林染心里其实并不认同芷苮的猜测，但他还是很想知道答案。毕竟，这关乎他的身世。
“不对。”老妪却摇摇头。
林染的心底油然而生些许失落。
只是些许，因为他本来也没有过于期待。
但他现在还不会懂，有时候确实是期望越大反而就会失望越大，但有时候却恰恰相反，期望明明很小，失望也依然会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老身说一件事，他应该就会明白过来了。”老妪看了看林染。
“稽方福地，一座高山，一道瀑布前，一个小秘境里，一枚上古美容丹，一份上古美容丹丹方。”老妪道。
林染当然记得这事，怎么可能会忘？这件事使他第一次有头皮发麻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坚信着自己的人生必然该由自己做主的人，事实上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人，忽然发现，好像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包括自己所作出的所有选择，并非单纯是自己的选择，而是幕后还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悄然推进着一切。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跟人说，你的所有努力，都是没有意义的。
天底下万千少年，有多少人受得起这样的打击？那是一种人生都仿佛被颠覆的感觉。
“您怎么知道这件事？”林染心头忽然沉重起来，这让他不自觉地喘起气来。
“因为，那一枚上古美容丹，那一份上古美容丹丹方，是老身亲自封印在灵石之中，并放在那里的。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为你省去一些麻烦。”老妪笑呵呵道。
“您亲自？稽方福地，稽方福地破碎之前，至少是已千年以前……您到底是什么人？”林染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妪。
“被惩罚的人。”老妪道。
这话一说出口，林染就听到了接连几声的叹息。
“被惩罚的人？”
“也可以叫做天罚之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子女，都死在了那场一千年前的大战里。有的人是死在方寸洞天里的，有的则是死在当时的稽方福地中的。
“最后方寸洞天基本破碎，稽方福地更是直接崩灭。这般大错，总得有人承担责任的。”老妪道。
他看着林染，格外的深情。
这让林染甚至觉得对方是不是鬼上身了？
但显然不是。
“我们这群天罚之人，已经在这里领罚一千年了。我们一直在等你。”老妪道。
“等我干什么？”林染愕然。
“等你来行刑，不然的话，我们大概还会在这里活上一千年吧。”老妪也不是很确定。
“一开始是等死，后来才明白比等死更可怕的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得比自己早。”老妪颇为感慨。
“但你来了就好了，行刑者，送我们解脱吧。”老妪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
“我不是行刑者。”林染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成为所谓的行刑者。
“老人村这种地方，也只有天命注定的行刑者才能顺顺利利的来到，你无疑就是行刑者。”老妪微微摇头道。
“那我也来了啊。”芷苮弱弱的出声，想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你不一样。”老妪看看芷苮，随即摇了摇头。
“不一样？哪儿不一样？”芷苮问。
“行刑者是男人。”老妪笑答。
“不能是女人吗？”
“不能。”老妪摇头，动作不大，却毋庸置疑。
“好吧。”芷苮只能接受现实。
“可那也不能说林染就是什么行刑者吧？”芷苮仍是不认同，选择据理力争，“那什么行刑者，最少也得是让杀人如麻的人来做吧？就算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起码也得让见过血的人来当吧？可是林染晕血诶。”
“嗯。”林染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示意芷苮说的没错，他晕血。
“晕血？”老妪心底也犯嘀咕了，晕血的人来当行刑者，是有些不好吧？
“晕血有什么要紧的？杀人的方式千千万，见血不过是最上不了台面的其中一种罢了。”之前出声过一次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只不过是在林染和芷苮的心湖里想起来的。
至于让声音响在老妪的心湖里，这种事，顾媚儿做不到。
老妪可是仅次于那个老牛鼻子的高手，她这点微末道行，老妪瞥一眼就能把她的胆儿吓破。
其实如果胆儿吓破就能死的话，顾媚儿老早就找死了，但是不行。
上天对他们的惩罚是非常重的。
“顾媚儿这句话倒是说得对。”老妪这是头一次表扬顾媚儿。
顾媚儿在房里都快高兴得跳起来了。
一千年里，人们的足迹已经遍布了几乎全世界。
不过人类探索的脚步始终未停，因为这个世界，始终都有着大量的惊喜
极北冰原深处，一个身影禹禹独行，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只是有一个声音，仿佛一直都在他的耳边响起。
“前面……前面，还在前面，更前面一些……”是奇怪的声音，伴着奇怪的内容，但这个人就是不怀疑，他仍然在往前行走，即便如今每一步的距离，都已艰难到即便是他，也仍是要花上将近一天的功夫才迈得出去。
冥界，四位十一楼境界的大佬齐聚，正在观察人间的事情。
只见四人此时相距颇近，似乎在轻声讨论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不仅仅是冥界，其实最关注人界的理当是天界才对。
不久前关于魔的那个歹毒计划，天界方面高手出动，在付出了三位十一楼大修士的代价后，才成功的阻止了对方的计划。
另外，因为这三位十一楼大修士本就是怀着必死之心去作那破局之争的，所以最后的时候，他们先后自爆了神魂，并且取得了丰硕的战果。
终结其计划只是一方面，此外还波及了四名相当于十一楼境界的魔君，神魂引爆之下，更是炸死了其中两个。另外两个虽然活了下来，但也受伤不轻。除此之外，魔尊魔司魔帅死伤不计其数。
大快人心矣！
只是三位十一楼大修士的损失，真的有点太大了。
可以这么说，除了魔一方的两个魔君之外，其实魔其他的所有损失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位十一楼大修士的损失。
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也就只有，粉碎了魔的釜底抽薪之计。
另外，根据某些反馈回来的消息，人界已经展开一系列的行动了。
峡安山庄。
王石磊并没有觉得充实。
甚至应该说，他现在才觉得空虚。
以往的日子明明很苦，明明自己是做梦都不希望再维持那样的生活，更是期待着祈祷着父亲回来。
现在好像都实现了，但又好像仅仅是实现了而已。
王石磊开始有些想念那个叫做林染的家伙了。
他觉得，之前自己实在应该跟林染出去历练一趟的。
至少，总是好过现在这般感觉。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王天凡找来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像也该出去走一遭了。”王石磊道。
“想出去就出去吧。”王天凡笑了，“以你现在的实力，为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王石磊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了，离开峡安山庄。
王石磊去收拾行李了。
“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王天凡的手里，倏然出现一顶小孩子的虎头帽，四个很好看的小鹅卵石。
虎头帽上有个王字，石磊是由四个石组成的。
王天凡的一缕执念，就此终于彻底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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