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暗语
林染跟南宫端木比较熟悉，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南宫端木曾四次登上稽方山，每次都会给林染买礼物。
尤其是从第二次开始，就会给呼啦呼啦也买礼物。
这是南宫端木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
其他人来稽方山，即便是第二次第三次登上稽方山，但最多也就是给林染带了礼物而已。
而唯有南宫端木，是林染和呼啦呼啦都非常喜欢的人。
后来呼啦呼啦死后，南宫端木第四次上山时也特别的意外和遗憾。
“我听说呼啦呼啦复活了？”方蕊——南宫端木的妻子正在收拾碗筷，亲自收拾，南宫端木忽然道。
“呼啦呼啦？”芷苮一愣，这是个什么玩意？复活？活的？宠物么？好像也不对，好奇怪的名字。仅仅片刻，芷苮的心头便闪过了许多念头。
“嗯。”提到呼啦呼啦的复活，林染的脸上像是浮现出了阳光一样。
“真好。”南宫端木由衷的道。
或许林染能有今天，事实上与呼啦呼啦的死是分不开的，毕竟，对于任何人来说，缺少了过往的任何一段曾经，也许都会使他无法成为现在的自己。
但南宫端木更知道，那些无比疼痛的曾经，其实都是手掌握不住的水，从指缝离开以后，会带走美丽与美好，却留下割破掌心的深深伤痕。
一般来说，这种伤是无法愈合的，你最多只能做到不看它。
时间未必会抚平伤痕，它只是使伤痕结痂，并且让伤口不再那么疼痛而已。但可惜的是，这种伤痕，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是有可能忽然就被什么东西什么事情深深触动的。
触动的结果就是，将结痂的疤痕狠狠撕开，使你再度领略那种无助，那种绝望。
捱得过去的，或许能使你更强大，捱不过去的，也就这样了。
“嗯。”林染重重地点头。
他比谁都庆幸，他当然比谁都更庆幸！
晚上在城主府休息了一夜，次日一早，林染便告辞离开了。
南宫端木没有挽留他，他只是拍了拍林染的肩膀，“好，好，好。”
让人捉摸不透的三个好。
“南宫叔叔刚才跟你说的三个好是什么意思啊？”芷苮的心里像是在被猫爪子轻轻地挠一样，痒痒的，很好奇。
因为一早林染提出告辞的意思后，南宫端木什么都没说，只是亲自送他们到门前，拍着林染的肩膀说了三个好，就没了。
林染与南宫端木相视，什么都没说，仿佛都在不言中。
这就很让人难受了。
芷苮就是这样。
“南宫叔叔的第一个好，是在说呼啦呼啦，第二个好，是对我说的，第三个好，是要我代他向师父问好。”林染道。
“这样吗？但为什么是这样？哦，我知道了，暗语对不对？就像是那些鬼鬼祟祟的人跟接头人联络的时候一样，暗语对不对？”芷苮先还有些不懂，忽然就像是想明白了一切一样。
“什么暗语？你怎么会想到暗语？”林染无奈地摇摇头，哪有这么复杂，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约定而已。
“小染啊，你要记住喽，这第一个好啊，一定是跟呼啦呼啦说的，第二个好才是你，最后一个好呢，你替我跟你师父说一声就是了，他会懂的。”四年前，南宫端木来访稽方山，结果不凑巧，柳清元忽然从陆清鸿那里接到了一个非他不可的任务。没办法，就只能先走一步了。接着第二天，南宫端木就跟当时的林染说了三个好。
“嗯嗯！”那时的林染还没从呼啦呼啦的死这件事里面走出来。
“因为刚才就有人在说暗语啊。”芷苮只顾着高兴，然后改变了语气，先是沉声道：“天气怎么样？”接着就压低声音道：“出太阳了。”又沉声：“要下雪吗？”接着再度压低声音：“当然要。”
这还没完，她继续沉声：“清雪的人应该会很难过吧？”
低声：“有人开心就够了。”
“然后他们就错身而过了，就像是两个人相互挡了一下路，相互让了让，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不过这种对话这么奇怪，肯定是暗语，一定是的。”芷苮肯定确定以及笃定。
“回城主府！”林染尽量是自己的语气平静，低声说了一句，便不由分说地拉住了芷苮的手，往城主府走去。
“鱼儿上钩了。”距离这个位置大约二十丈以外的一家客栈，二楼有两个人相对而坐。面朝林染他们那边的人见林染折返之后道。
“那就收线吧。”对面的人目中无光，但笑意残忍。
林染有个优点，那就是绝对不会故作矜持，不去利用自己明明能利用的一切。
虽然说成利用会显得很功利，但是这世上并没有比利用更恰当的词。
直白，简洁。
厉万君在老人村里捡到了一桩大便宜，无根之物，对于阴神来说，大补。
如果说无根之物对于修士来说是宝物，那么对于阴神来说，就是至宝圣物般的存在了。
阴神，孤阴无阳，用《人间》一书上的话来说，就是典型的无根之物。
可阴神是存在的，足够强大的阴神，全然不会弱于十一楼大修士丝毫，甚至犹有胜之。
宝物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适合越好。纵然手里有万千宝物，但若没有一样是适合自己的，那么仅剩的用处自然是以物易物，换到适合自己的宝物。
所以说厉万君在老人村捡了大便宜。
他在老人村稳固了自己的九楼修为，并且即将突破九楼，步入十楼境界。
合适的宝物，就是这么厉害。
当然了，这还是在厉万君没敢弄出大动作的前提下的，要是他摆出一副昏了头的架势肆意吸收无根之物的精华，他现在至少已经无限接近十一楼境界了。
不过厉万君没敢弄出大动作，一方面确实有不敢惊动那些老人家们的忌惮，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句话，欲速则不达。
所谓一口吃不成胖子，为什么？是因为吃不下？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如此，但对于修士来说却未必。
倘若将修士和普通人分别比作瓶子，那么修士这个瓶子肯定是比普通人大得多的。瓶子大，自然就能容纳更多的东西。但除此之外，修士另外还有一种本事，那就是压缩已经装在瓶子里的东西。
这才是修士强大与否的根本。
一般而言，修士的瓶子分为三种等级，分别对应下城资质、中城资质以及上城资质。仅此而已。
决定修士强大与否的并不完全是瓶子的大小，而在于能将瓶子里东西压缩到什么程度？
下城资质将瓶子里的东西压缩到一定程度之后，去撞一个上城资质但并未装下多少东西更从未经过任何压缩的瓶子，结果自然是上城资质的瓶子会碎。
所以，决定一个人能活多久的往往不是天资如何，而是实力如何。
提升实力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扎扎实实的打牢根基，缓慢但坚实。另一种则是不管不顾的乱来，一口气先将瓶子装满，装到最满，再也装不下的那种满。这可以让修士在短时间之内获得强大的力量，只是也有可能随时使瓶子炸掉而已。
装不下了还要硬装，结果如何，无须赘述。
不过也有控制得住的，在即将到达极限之前止住贪心，从而开始将已经得到的那些东西，慢慢的化为己有。
不过这个过程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杂质是难免的，但杂质还不算大问题。
最难的问题在于，一口气想要同时控制着这么多的“东西”，一个不慎就会引发这些“东西”的暴走。
人的身体岂非也像是一般的城堡？抵御外部来袭时，总能发挥出强大的作用。只是一旦问题出在内部……
动辄丧命。
再者，即便侥幸成功，不过草率铸就的强大，论起根基，毕竟还是无法与扎扎实实的打牢根基相比。不过两者各有所长，起码后者在速度上远胜前者。
至少可以快上两倍时间。
不过，前者的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在突破十一楼境界之时，更容易出事。
但只要到了十一楼之后，其实前者后者都好，相差并不不会太大。
十一楼，王城，一个特别的境界。
厉万君的目标却不会仅限于十一楼，这次，他是直接将十二楼作为自己的目标的。
现在厉万君依旧待在林染的影子里。
林染传音给厉万君，要厉万君替他调查一件事。
芷苮忽然听到那样的对话，很可疑不是吗？
他们走的是大路，先不说为什么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交接，主要是为什么听到的刚好是芷苮？
他自己就在旁边，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听到？
两个人相距很近，一个人听得很清楚，另一个人却一点都没听到动静，为什么？
这像不像是有人故意控制着所有的细节，就是刚好要让芷苮听到？
那么，让芷苮听到又是为了什么呢？
与自己说？
很多事情，其实想要串成线并不难。
想要证明这些，只需要厉万君去查周围有没有人有异动就够了。
凭厉万君的能力，分辨一些异动，绰绰有余了。
尤其是从第二次开始，就会给呼啦呼啦也买礼物。
这是南宫端木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
其他人来稽方山，即便是第二次第三次登上稽方山，但最多也就是给林染带了礼物而已。
而唯有南宫端木，是林染和呼啦呼啦都非常喜欢的人。
后来呼啦呼啦死后，南宫端木第四次上山时也特别的意外和遗憾。
“我听说呼啦呼啦复活了？”方蕊——南宫端木的妻子正在收拾碗筷，亲自收拾，南宫端木忽然道。
“呼啦呼啦？”芷苮一愣，这是个什么玩意？复活？活的？宠物么？好像也不对，好奇怪的名字。仅仅片刻，芷苮的心头便闪过了许多念头。
“嗯。”提到呼啦呼啦的复活，林染的脸上像是浮现出了阳光一样。
“真好。”南宫端木由衷的道。
或许林染能有今天，事实上与呼啦呼啦的死是分不开的，毕竟，对于任何人来说，缺少了过往的任何一段曾经，也许都会使他无法成为现在的自己。
但南宫端木更知道，那些无比疼痛的曾经，其实都是手掌握不住的水，从指缝离开以后，会带走美丽与美好，却留下割破掌心的深深伤痕。
一般来说，这种伤是无法愈合的，你最多只能做到不看它。
时间未必会抚平伤痕，它只是使伤痕结痂，并且让伤口不再那么疼痛而已。但可惜的是，这种伤痕，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是有可能忽然就被什么东西什么事情深深触动的。
触动的结果就是，将结痂的疤痕狠狠撕开，使你再度领略那种无助，那种绝望。
捱得过去的，或许能使你更强大，捱不过去的，也就这样了。
“嗯。”林染重重地点头。
他比谁都庆幸，他当然比谁都更庆幸！
晚上在城主府休息了一夜，次日一早，林染便告辞离开了。
南宫端木没有挽留他，他只是拍了拍林染的肩膀，“好，好，好。”
让人捉摸不透的三个好。
“南宫叔叔刚才跟你说的三个好是什么意思啊？”芷苮的心里像是在被猫爪子轻轻地挠一样，痒痒的，很好奇。
因为一早林染提出告辞的意思后，南宫端木什么都没说，只是亲自送他们到门前，拍着林染的肩膀说了三个好，就没了。
林染与南宫端木相视，什么都没说，仿佛都在不言中。
这就很让人难受了。
芷苮就是这样。
“南宫叔叔的第一个好，是在说呼啦呼啦，第二个好，是对我说的，第三个好，是要我代他向师父问好。”林染道。
“这样吗？但为什么是这样？哦，我知道了，暗语对不对？就像是那些鬼鬼祟祟的人跟接头人联络的时候一样，暗语对不对？”芷苮先还有些不懂，忽然就像是想明白了一切一样。
“什么暗语？你怎么会想到暗语？”林染无奈地摇摇头，哪有这么复杂，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约定而已。
“小染啊，你要记住喽，这第一个好啊，一定是跟呼啦呼啦说的，第二个好才是你，最后一个好呢，你替我跟你师父说一声就是了，他会懂的。”四年前，南宫端木来访稽方山，结果不凑巧，柳清元忽然从陆清鸿那里接到了一个非他不可的任务。没办法，就只能先走一步了。接着第二天，南宫端木就跟当时的林染说了三个好。
“嗯嗯！”那时的林染还没从呼啦呼啦的死这件事里面走出来。
“因为刚才就有人在说暗语啊。”芷苮只顾着高兴，然后改变了语气，先是沉声道：“天气怎么样？”接着就压低声音道：“出太阳了。”又沉声：“要下雪吗？”接着再度压低声音：“当然要。”
这还没完，她继续沉声：“清雪的人应该会很难过吧？”
低声：“有人开心就够了。”
“然后他们就错身而过了，就像是两个人相互挡了一下路，相互让了让，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不过这种对话这么奇怪，肯定是暗语，一定是的。”芷苮肯定确定以及笃定。
“回城主府！”林染尽量是自己的语气平静，低声说了一句，便不由分说地拉住了芷苮的手，往城主府走去。
“鱼儿上钩了。”距离这个位置大约二十丈以外的一家客栈，二楼有两个人相对而坐。面朝林染他们那边的人见林染折返之后道。
“那就收线吧。”对面的人目中无光，但笑意残忍。
林染有个优点，那就是绝对不会故作矜持，不去利用自己明明能利用的一切。
虽然说成利用会显得很功利，但是这世上并没有比利用更恰当的词。
直白，简洁。
厉万君在老人村里捡到了一桩大便宜，无根之物，对于阴神来说，大补。
如果说无根之物对于修士来说是宝物，那么对于阴神来说，就是至宝圣物般的存在了。
阴神，孤阴无阳，用《人间》一书上的话来说，就是典型的无根之物。
可阴神是存在的，足够强大的阴神，全然不会弱于十一楼大修士丝毫，甚至犹有胜之。
宝物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适合越好。纵然手里有万千宝物，但若没有一样是适合自己的，那么仅剩的用处自然是以物易物，换到适合自己的宝物。
所以说厉万君在老人村捡了大便宜。
他在老人村稳固了自己的九楼修为，并且即将突破九楼，步入十楼境界。
合适的宝物，就是这么厉害。
当然了，这还是在厉万君没敢弄出大动作的前提下的，要是他摆出一副昏了头的架势肆意吸收无根之物的精华，他现在至少已经无限接近十一楼境界了。
不过厉万君没敢弄出大动作，一方面确实有不敢惊动那些老人家们的忌惮，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句话，欲速则不达。
所谓一口吃不成胖子，为什么？是因为吃不下？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如此，但对于修士来说却未必。
倘若将修士和普通人分别比作瓶子，那么修士这个瓶子肯定是比普通人大得多的。瓶子大，自然就能容纳更多的东西。但除此之外，修士另外还有一种本事，那就是压缩已经装在瓶子里的东西。
这才是修士强大与否的根本。
一般而言，修士的瓶子分为三种等级，分别对应下城资质、中城资质以及上城资质。仅此而已。
决定修士强大与否的并不完全是瓶子的大小，而在于能将瓶子里东西压缩到什么程度？
下城资质将瓶子里的东西压缩到一定程度之后，去撞一个上城资质但并未装下多少东西更从未经过任何压缩的瓶子，结果自然是上城资质的瓶子会碎。
所以，决定一个人能活多久的往往不是天资如何，而是实力如何。
提升实力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扎扎实实的打牢根基，缓慢但坚实。另一种则是不管不顾的乱来，一口气先将瓶子装满，装到最满，再也装不下的那种满。这可以让修士在短时间之内获得强大的力量，只是也有可能随时使瓶子炸掉而已。
装不下了还要硬装，结果如何，无须赘述。
不过也有控制得住的，在即将到达极限之前止住贪心，从而开始将已经得到的那些东西，慢慢的化为己有。
不过这个过程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杂质是难免的，但杂质还不算大问题。
最难的问题在于，一口气想要同时控制着这么多的“东西”，一个不慎就会引发这些“东西”的暴走。
人的身体岂非也像是一般的城堡？抵御外部来袭时，总能发挥出强大的作用。只是一旦问题出在内部……
动辄丧命。
再者，即便侥幸成功，不过草率铸就的强大，论起根基，毕竟还是无法与扎扎实实的打牢根基相比。不过两者各有所长，起码后者在速度上远胜前者。
至少可以快上两倍时间。
不过，前者的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在突破十一楼境界之时，更容易出事。
但只要到了十一楼之后，其实前者后者都好，相差并不不会太大。
十一楼，王城，一个特别的境界。
厉万君的目标却不会仅限于十一楼，这次，他是直接将十二楼作为自己的目标的。
现在厉万君依旧待在林染的影子里。
林染传音给厉万君，要厉万君替他调查一件事。
芷苮忽然听到那样的对话，很可疑不是吗？
他们走的是大路，先不说为什么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交接，主要是为什么听到的刚好是芷苮？
他自己就在旁边，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听到？
两个人相距很近，一个人听得很清楚，另一个人却一点都没听到动静，为什么？
这像不像是有人故意控制着所有的细节，就是刚好要让芷苮听到？
那么，让芷苮听到又是为了什么呢？
与自己说？
很多事情，其实想要串成线并不难。
想要证明这些，只需要厉万君去查周围有没有人有异动就够了。
凭厉万君的能力，分辨一些异动，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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