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好事计（4）
“大小姐，求你行行好啊……”
婆子哭着哀求。那少年见沙济阿拖他奶奶，上来用力拉着沙济阿。
沙济阿反手轻轻捉着他，将他俩一边一个挟在腋下抱了出去。王嫂哭着跟了出去。
如月扬扬眉，看看围观的人。冯国冯才他们丈二和尙摸不着头脑，平时听说王嫂家婆子常常刁难王嫂，但眼前又觉得她们弄得这下场可怜。
沙济阿把王婆子和少年抱到屋外面，放在地上，眦眉怒目说道：“你们自己出去。别再逼得我动手。”
刘全从人堆中走出来，把双手抄在衣袖里，哀叹道：“我说你这婆子，你这不是让王嫂要跳河吗？她一个妇道人家，收入本来就少，现在弄得家都没了。你这一家大小，接下来怎么办呀？”
王嫂听了他这话，说到心中痛处。这些天来，因为和冯四断了情，本来就精神不振，人也憔悴了一头，不象平时看着那样玉白俊俏个人儿。她哭着跪在地上，拉着如月的衣角说道：“小姐。我不求你让老爷出面为我们出头。只一事求你，反正你这院大，空房子多。求你把柴房借给我家婆子和儿子暂住两日，等我这两天想法租好房子，就带他们走。”
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心里一千个不满一万个不愿，都只怪自己命不好，摊上这冤亲业债，一生一世都还不尽。
“那怎么行？”冯明硬生生地道。“我们可不收留这样的人。谁知是不是你家婆子把真元宝藏起来騙人？”
那婆子急得捶胸打口地说不出话来：“我……我……”
“我什么我？”沙济阿一扫平日喜剧可爱的笑容，凶神恶煞道。“王嫂，不要以为小姐平时心好，就什么事都容忍你们。你自己家的肮脏事，自己解决。”
冯国他们本以来小姐会收留王婆子他们，没想到此时脸冷得跟霜冻似的。在边上看着冯明和沙济阿都不敢出声。
“都不干活了吗？没人下地？”
正此时，大厅传来冯四爷的声音。
“冯四哥。”代嫂小声叫道。“你快来。王嫂家出糗事了。”
冯四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几个人，皱着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嫂此时走投无路，顾不得别的，上去拉着他的衣角哭道：“冯四哥，求你你救救命呀。”
“我怎么救你？”冯四喃喃道。“你家婆子可不要我救你们。原来我说把你娶过门，在城里给他们租个房子，不要再在那偏远的效外居住。可你们家婆子不是以死相逼你吗？我看这事，你也莫管她了，才正好。”
那婆子听他这话，心中一惊。忙眼瞧面前这衣衫整洁，气宇精明，看着比普通人强好几分的人就是原来媳妇说的冯四？前阵媳妇回家说自己以后不嫁了，人家托人找别的女子了。所以她才想要尽点心，为媳妇减轻点压力，遇到那帮过路的商人拿着金灿灿的元宝寻找房屋做货栈，她才动了心而上了当。
如月把手叉在腰上指着王婆子道：“看不起我家冯四爷。就是看不起我冯府。这种人，谁都不要收留他们。冯四，你可不要旧情复发，暗中又帮王嫂安置了他们。回头人家不领你的情，把你赶出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说话时，表情带几分刁悍，惊得和珅一颤，这如月装啥象啥，这时说话间满是市井之气。
和琳在边上张着嘴，哦哦地，暗暗作乐。这就是如月他们设计的“好事计”了。
王嫂听了如月这话，又揣味了下刚才冯四的话，感觉好象冯四还没绝情，心中一动。她平日是个心思灵活，脑子聪明的人。忙擦着泪，道：“我家婆子也不全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她只是年纪大，好面子。倘若今天冯四真的帮了我们一家，她将来把你当大爷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能恩将仇报，反赶了人家出去？”
“空口无凭。”刘全在边上说道。“我们信你王嫂，可不敢信你家婆子。”
那婆子傻傻地坐在地上。沙济阿凶巴巴地就在边上，一直举着手要赶他们。她家这丢人的事，在冯家面前闹着，人家哪里会帮你？只有更招人看不起。她细细打量冯四，看他象个明理可靠的人。
“那就请小姐作证。倘若，冯四爷帮了我们一家，我们恩将仇报，以后小姐直接把我赶出去就是了。”王嫂拉下面，当众人说道。
冯四看着那婆子已经动心，忙弯腰扶起王嫂，心疼道：“唉。我若不帮你们，这世上谁还能帮你们？我也不求你们报答我什么。这趁人之危的事，我冯四也作不出来。原先我在城里租的小屋子，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一直空着，还没退。就让你家婆婆和儿子先暂住在那里吧。”
王嫂心中一热，眼泪一冒，感动地说：“我能遇到冯四爷这么好的人，也是要修好多世才有这福气。以后我作牛作马，都一定报答你的恩德。”
“你快扶你家婆婆和儿子起来吧。再把那几个金元宝和协议给我，回头我去求老爷，看他能不能想办法把你们的房子弄回来。如果那房子弄不回来了，你们也不要挂着那事，有我冯四在，就有你家婆婆和儿子住的地方。”冯四诚恳地说。
王婆子听了他这话，伏在他面前直叩头感谢：“谢谢冯四爷。倘若以后我王婆子对你不好不敬，天打雷劈。”
那少年一直不出声，只看着他们。
“强仔。快叫新爹。你不是一直想有个爹吗？”那王婆子抓到救命稻草，不愿轻易放弃，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也没了原来不同意儿媳再嫁的死念头。只盼着冯四帮他们一家度过这个难关，再帮他们把房子弄回来。
“新爹……”强仔平时被姐奶娇惯，没什么好习性，也没多少坏习性，毕竟家里穷，学不起坏。奶奶说什么，让他做什么，他都老实地听。
麻姑婆在边上看了半天，感觉象看大戏一般。心里嘀咕着，这事怎么有点蹊跷？最近总不见沙济真，每次出去，都神出鬼没的，说小姐托他办事找人。现在园子里闹得这么厉害，竟不见他人影。
“冯四。这事你自己可得想好。你当这么多人应下这事，可不比你一直一个人过那么简单。”她提醒冯四道。
冯四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这些事都不能担待，不是爷们。”
“四哥……纯爷们……”刘明把一只手从衣袖里拿出来，竖起个大拇指赞扬道。
麻姑婆双眼一转，笑道：“要是你们都想好了。这事弄成这样，干脆你们说个日子，把婚事办了，一来冲冲王嫂家的晦气，二来也方便你以后好和他的家人相处，人家婆婆也好当你作儿子疼。”
王婆子在地上坐着，又看了几下冯四。心中一叹，若不是儿媳还有几分姿色，性子温柔，只怕人家也看不上她。听了麻姑婆这话，小声道：“如果你以后真象我儿子一样，我自会当你儿子一般。至于日子，我们安顿好了后，就这几天挑个好日子，我作主给他们了了这件好事。”
“娘。”冯四转忧为喜，立即跪在她面前。“将来我若不孝敬你，必遭天谴。”
王婆子看着他，不知再说什么好。
“冯四，快扶你娘起来，带到你租的房子里安排好他们吧。”麻姑婆说道。
冯四将婆子和强仔扶了起来。
“好了。这事不要再在这扯了。我看冯四的面上，把马车借给你们。冯四，快去安排这事，别再在这碍我眼睛。”如月嘟嘟嚷嚷地说。
代嫂尖叫着转身而去：“唉呀。我在锅里炖着酸汤鸭子呀。”
“秋菊，翠花，都回厨房了。”麻姑婆看了眼和珅。昨天下午小姐就安排了今天的午餐要丰盛，说要招待和珅他们。
“是。”秋菊和翠花连忙跑进厨房里，里面一大堆事没干。
“散了，都散了，干活去。”冯善对大家扬着手。
“你快带你婆婆他们到门口等我。我去把马车赶出来。”冯四小声对王嫂说。
“谢谢四爷。”
王嫂破啼为笑，给他道个万福，带着婆子和儿子走出院子。
如月瘪下嘴，叫道：“和珅，我们上东山头去！”
“喳。”和琳看大戏结束，笑着答应。
和珅微笑着没出声，只把脚步跟在如月后面。今儿个又领教了如月的‘计谋’，看这大好的结局，自己原先真的太多虑。
婆子哭着哀求。那少年见沙济阿拖他奶奶，上来用力拉着沙济阿。
沙济阿反手轻轻捉着他，将他俩一边一个挟在腋下抱了出去。王嫂哭着跟了出去。
如月扬扬眉，看看围观的人。冯国冯才他们丈二和尙摸不着头脑，平时听说王嫂家婆子常常刁难王嫂，但眼前又觉得她们弄得这下场可怜。
沙济阿把王婆子和少年抱到屋外面，放在地上，眦眉怒目说道：“你们自己出去。别再逼得我动手。”
刘全从人堆中走出来，把双手抄在衣袖里，哀叹道：“我说你这婆子，你这不是让王嫂要跳河吗？她一个妇道人家，收入本来就少，现在弄得家都没了。你这一家大小，接下来怎么办呀？”
王嫂听了他这话，说到心中痛处。这些天来，因为和冯四断了情，本来就精神不振，人也憔悴了一头，不象平时看着那样玉白俊俏个人儿。她哭着跪在地上，拉着如月的衣角说道：“小姐。我不求你让老爷出面为我们出头。只一事求你，反正你这院大，空房子多。求你把柴房借给我家婆子和儿子暂住两日，等我这两天想法租好房子，就带他们走。”
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心里一千个不满一万个不愿，都只怪自己命不好，摊上这冤亲业债，一生一世都还不尽。
“那怎么行？”冯明硬生生地道。“我们可不收留这样的人。谁知是不是你家婆子把真元宝藏起来騙人？”
那婆子急得捶胸打口地说不出话来：“我……我……”
“我什么我？”沙济阿一扫平日喜剧可爱的笑容，凶神恶煞道。“王嫂，不要以为小姐平时心好，就什么事都容忍你们。你自己家的肮脏事，自己解决。”
冯国他们本以来小姐会收留王婆子他们，没想到此时脸冷得跟霜冻似的。在边上看着冯明和沙济阿都不敢出声。
“都不干活了吗？没人下地？”
正此时，大厅传来冯四爷的声音。
“冯四哥。”代嫂小声叫道。“你快来。王嫂家出糗事了。”
冯四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几个人，皱着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嫂此时走投无路，顾不得别的，上去拉着他的衣角哭道：“冯四哥，求你你救救命呀。”
“我怎么救你？”冯四喃喃道。“你家婆子可不要我救你们。原来我说把你娶过门，在城里给他们租个房子，不要再在那偏远的效外居住。可你们家婆子不是以死相逼你吗？我看这事，你也莫管她了，才正好。”
那婆子听他这话，心中一惊。忙眼瞧面前这衣衫整洁，气宇精明，看着比普通人强好几分的人就是原来媳妇说的冯四？前阵媳妇回家说自己以后不嫁了，人家托人找别的女子了。所以她才想要尽点心，为媳妇减轻点压力，遇到那帮过路的商人拿着金灿灿的元宝寻找房屋做货栈，她才动了心而上了当。
如月把手叉在腰上指着王婆子道：“看不起我家冯四爷。就是看不起我冯府。这种人，谁都不要收留他们。冯四，你可不要旧情复发，暗中又帮王嫂安置了他们。回头人家不领你的情，把你赶出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说话时，表情带几分刁悍，惊得和珅一颤，这如月装啥象啥，这时说话间满是市井之气。
和琳在边上张着嘴，哦哦地，暗暗作乐。这就是如月他们设计的“好事计”了。
王嫂听了如月这话，又揣味了下刚才冯四的话，感觉好象冯四还没绝情，心中一动。她平日是个心思灵活，脑子聪明的人。忙擦着泪，道：“我家婆子也不全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她只是年纪大，好面子。倘若今天冯四真的帮了我们一家，她将来把你当大爷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能恩将仇报，反赶了人家出去？”
“空口无凭。”刘全在边上说道。“我们信你王嫂，可不敢信你家婆子。”
那婆子傻傻地坐在地上。沙济阿凶巴巴地就在边上，一直举着手要赶他们。她家这丢人的事，在冯家面前闹着，人家哪里会帮你？只有更招人看不起。她细细打量冯四，看他象个明理可靠的人。
“那就请小姐作证。倘若，冯四爷帮了我们一家，我们恩将仇报，以后小姐直接把我赶出去就是了。”王嫂拉下面，当众人说道。
冯四看着那婆子已经动心，忙弯腰扶起王嫂，心疼道：“唉。我若不帮你们，这世上谁还能帮你们？我也不求你们报答我什么。这趁人之危的事，我冯四也作不出来。原先我在城里租的小屋子，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一直空着，还没退。就让你家婆婆和儿子先暂住在那里吧。”
王嫂心中一热，眼泪一冒，感动地说：“我能遇到冯四爷这么好的人，也是要修好多世才有这福气。以后我作牛作马，都一定报答你的恩德。”
“你快扶你家婆婆和儿子起来吧。再把那几个金元宝和协议给我，回头我去求老爷，看他能不能想办法把你们的房子弄回来。如果那房子弄不回来了，你们也不要挂着那事，有我冯四在，就有你家婆婆和儿子住的地方。”冯四诚恳地说。
王婆子听了他这话，伏在他面前直叩头感谢：“谢谢冯四爷。倘若以后我王婆子对你不好不敬，天打雷劈。”
那少年一直不出声，只看着他们。
“强仔。快叫新爹。你不是一直想有个爹吗？”那王婆子抓到救命稻草，不愿轻易放弃，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也没了原来不同意儿媳再嫁的死念头。只盼着冯四帮他们一家度过这个难关，再帮他们把房子弄回来。
“新爹……”强仔平时被姐奶娇惯，没什么好习性，也没多少坏习性，毕竟家里穷，学不起坏。奶奶说什么，让他做什么，他都老实地听。
麻姑婆在边上看了半天，感觉象看大戏一般。心里嘀咕着，这事怎么有点蹊跷？最近总不见沙济真，每次出去，都神出鬼没的，说小姐托他办事找人。现在园子里闹得这么厉害，竟不见他人影。
“冯四。这事你自己可得想好。你当这么多人应下这事，可不比你一直一个人过那么简单。”她提醒冯四道。
冯四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这些事都不能担待，不是爷们。”
“四哥……纯爷们……”刘明把一只手从衣袖里拿出来，竖起个大拇指赞扬道。
麻姑婆双眼一转，笑道：“要是你们都想好了。这事弄成这样，干脆你们说个日子，把婚事办了，一来冲冲王嫂家的晦气，二来也方便你以后好和他的家人相处，人家婆婆也好当你作儿子疼。”
王婆子在地上坐着，又看了几下冯四。心中一叹，若不是儿媳还有几分姿色，性子温柔，只怕人家也看不上她。听了麻姑婆这话，小声道：“如果你以后真象我儿子一样，我自会当你儿子一般。至于日子，我们安顿好了后，就这几天挑个好日子，我作主给他们了了这件好事。”
“娘。”冯四转忧为喜，立即跪在她面前。“将来我若不孝敬你，必遭天谴。”
王婆子看着他，不知再说什么好。
“冯四，快扶你娘起来，带到你租的房子里安排好他们吧。”麻姑婆说道。
冯四将婆子和强仔扶了起来。
“好了。这事不要再在这扯了。我看冯四的面上，把马车借给你们。冯四，快去安排这事，别再在这碍我眼睛。”如月嘟嘟嚷嚷地说。
代嫂尖叫着转身而去：“唉呀。我在锅里炖着酸汤鸭子呀。”
“秋菊，翠花，都回厨房了。”麻姑婆看了眼和珅。昨天下午小姐就安排了今天的午餐要丰盛，说要招待和珅他们。
“是。”秋菊和翠花连忙跑进厨房里，里面一大堆事没干。
“散了，都散了，干活去。”冯善对大家扬着手。
“你快带你婆婆他们到门口等我。我去把马车赶出来。”冯四小声对王嫂说。
“谢谢四爷。”
王嫂破啼为笑，给他道个万福，带着婆子和儿子走出院子。
如月瘪下嘴，叫道：“和珅，我们上东山头去！”
“喳。”和琳看大戏结束，笑着答应。
和珅微笑着没出声，只把脚步跟在如月后面。今儿个又领教了如月的‘计谋’，看这大好的结局，自己原先真的太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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