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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桉林巧遇

    沙济阿的心里一直有个遗憾和悔疚,便是如月原来被八阿哥打的事,那时他不在院里。现在如月开始爱上射骑,他便把她往学武上引导,哪怕她只学得些轻功,万一遇上危险时,他碰巧又不在她身边,也能逃跑得快些。

    如月在现代时是个爱运动的人,来到清朝后,小小的身体不好习武,只因为这个世界一直给她太陌生的感觉,学武对自己来说不真实,那是电视里的事。

    随着身体的慢慢长大,灵魂在这里已经活得如鱼得水,电视里的那些事离自己反而越来越远,尤其果味多冤案后,她动了学轻功的心。便放开来,在沙济阿的趣味教学下,开始跟他学轻功。

    沙济阿说城南外一片桉树林,极适合初学者练轻功,那里还有弯来绕去的马道,也适合练骑马。

    因如月要去城南外骑马,早上安排了佐志达送翠花去冯四家送礼。六月末时冯四家生了个女儿,现在已经满月。这事如月不愿亲自去,她原来设计暗算王婆子,成全冯四和四嫂的婚事,虽是一番好意,可看到王婆子时总觉过意不去。

    八月的天气,不再那么酷热。如月一身男孩子装,不再戴斗帽,头上少了个东西罩着,感觉浑身更轻快。和沙济阿骑马奔向城南外时,一路上感觉好不惬意。

    在城南的桉树林里,初学轻功不易得要领,如月老摔在地上,不是把屁股摔得火辣辣地,就是把膝盖摔跪在地上疼。练了十几回,便揉着屁股,跛着脚道:“我要歇会气了!”

    看看自己两手是泥,听到桉林外有流水声,便循着水声去洗手。

    沙济阿牵着马,跟在她后面。学轻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学得的事,象如月这种性格不能把她迫得太紧,否则兴趣全无,索性放弃。不如陪她玩耍一会。

    他跟着她到溪边拴好马,一个飞身落到她旁边。

    如月从水影中见到是他,调皮地把溪水捧着撒向他。他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任她撒野。面对这个小主子,又是女儿家,他自然没有还手的道理。

    向他撒了会水,如月觉得不好玩,便坐到溪岸上的一块大石上,观起景来。

    碧草萋萋,流水潺潺,白云悠悠,实在是派好景色。

    沙济阿在她不远处,摘了片竹叶含在嘴里吹起叶哨,唧唧啾啾的声音如丰富的鸟叫。如月转头看眼他,这家伙稀奇古怪的把戏真不少,便蹦蹦跳跳来到他身边,看他吹叶子。

    正这时,林间有悠扬的笛声而来。如月惊奇地看着通往林间的小径,那笛声徐徐临近。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吹得如此潇洒动听。

    一个素衣女子背着个背篓飘然而至,四目相对,彼此一惊。那女子默然地停了吹奏,将短笛挂在腰间,放下背上的背篓,拿出一堆衣物,在溪边一块又白又光的石头上搓洗。

    她是觅烟……原来听说她家在城南郊外,不想今日竟在此相遇。

    如月无语地看着她,又看一眼沙济阿,他还沉浸在叶哨的吹奏中。

    想起原来觅烟找她评理未成,反而落了个自己回家的结果,后来她家又托人央情想回冯家做事,又被刘嬷嬷骂了一通。如月浑身不自在,象自己欠了她什么,有几分尴尬,便跑到沙济阿面前,拾起地上的马鞭,轻轻打了下他的胳膊,小声道:“太阳有点晒人,我们回去了。”

    沙济阿取出口中含着的竹叶,随风一抛,落进溪里顺水流走。他已看到觅烟吹笛而来,然后不出声地洗衣。数月不见,觅烟出落得更标致清丽,只是眼神中那份高傲与自信也更甚。

    觅烟听他们离去,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忍不住暗暗嘀咕几声,又轻啐一口。这官家大小姐,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听说了果味多铺出官司,皇上出面帮她快速洗了冤,后来又开了家千百味,那招牌又是皇上的御赐墨宝。她虽不极度忌恨原来从冯家没有颜面地被辞的事,但此事仍然难忘一生,毕竟是没脸面的事,一直若有若无如根刺埂扎在心。

    如月和沙济阿上了马,慢慢进了林道里。天气好,周围的景色逸人,就把马儿慢慢地驱赶。才走没多远,背后传来觅烟“啊……救命!”的惊叫。

    “觅烟落水了!”沙济阿立即调头而回,如月快速跟上。

    觅烟刚才见到如月,心中有怨,就用力捶打衣服,因走神厉害,不注意身子失重,便一脚滑掉进水里。这里虽是一个洗衣服的好位置,但也是溪流较深的地方,一脚下去便爬不上来,不由张口呼救。

    沙济阿一个飞身射过去,与此同时,另有一道黄色的影子先于他,将觅烟从水中抓起,放到岸上。那人还蹲下身,为她捶背抠水。觅烟吐了两口水出来,浑身混淋地狼狈道谢:“谢公子搭救。”

    如月眼睛定在那黄衣男子身上,心中发了傻,这不是八阿哥吗?他怎么会来到这里。真是无巧不书。

    沙济阿见觅烟被别人所救,回到马上与如月并肩而立。

    “八爷,可有事?”接着几个侍从从林子里跑了出来,围在八阿哥。

    八阿哥看了眼如月和沙济阿。嘴角闪过一丝阴笑。

    觅烟见了那几个侍从,身子吓得直往旁移,嘴里惊叫道:“我与你们说过,我不作你们家主子的侧妾。”她这几日一直被这几个侍从跟随游说。

    八阿哥扬头一笑,轻轻拉着觅烟的手道:“你未见过他们家主子,怎么就拒绝了呢?”

    觅烟躲到他身后,求救道:“公子救我。”

    八阿哥握着她湿湿的一双柔荑,双目含情地道:“觅烟姑娘,我可是仰慕你很久了。每次你吹笛来到这里洗衣服,我可都在暗中保护你,就象今天,若不是我一直在暗中,你掉水里谁来救你?”

    “我们八爷对你可真的是痴情得很呀。若不是家中已被长辈立了正室,八爷定不会只给你侧妾身份。”一个侍从象哈巴狗地说道。

    觅烟一惊,望着八阿哥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帮人口中的八爷,自己与八爷从不相识……

    八阿哥是皇家子弟,身上有一种天生的富贵气。

    觅烟感受到他优越的身份,心中慌得乱跳,不知该拒绝,还是该高兴。一身富贵气的年轻八爷竟然喜欢自己,她有种做梦的感觉。他火热的目深情地看着她,觅烟被看得满脸发红,羞道:“八爷不可如此。”

    她刚从水中起来,又一派娇羞和惊恐,显得有几分闭月羞花,惹得八阿哥心中情欲更盛,拦腰抱起她,“我送你回家。”

    觅烟头晕晕地被八阿哥抱着上了匹红色的匹。看一眼这马,她虽不懂马,但能感觉到这马极稀少珍贵。

    如月张嘴想和她说,不要跟他去,嘴里发声:“别……”便不再说得出来。

    沙济阿原来初来京城,老爷一直叮嘱凡事不得妄为,当初遇到八阿哥来园子撒野时,被各种原因束缚着不能轻易出手。在京城呆久了,如今自己又二十有余,对是非之事早有了自己的主见。便高声与觅烟说道:“觅烟姑娘,我们送你回去吧。”

    觅烟看看八阿哥,又看看他们,心中犹疑,毕竟不认识八阿哥,但与沙济阿他们却是相熟过的。

    “哈哈……你一个狗奴才把自己看得如此之重。你以为我八阿哥是那些登徒之辈,要占觅烟姑娘便宜?呸!只有你们才有那么下流的想法和行为!”八阿哥嘴角一斜,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与他们擦身而过时,又冷冷地说道:“我们不过是送觅烟姑娘快快回家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免得这身湿衣穿久了弄出病来。”

    觅烟一听他是八阿哥,心中一震,脸上浮现出红红的眩晕,没想到八爷就是八阿哥。他又和如月他们相识,心中反而有了安全感,在马背上娇羞地要行他礼。八阿哥怜惜地为她顺了下一缕垂下的发线,柔声地道:“不要多礼。”

    说罢八阿哥阴恻地看了如月一眼,双腿一夹,快马而去。有父皇护着她,他不敢再轻意招惹她。但他心中更愤懑,自己是父皇的亲子,而冯如月是个不相干的外人。

    他的侍从们帮觅烟捡拾起那篓衣物,骑马跟了上去。

    如月被八阿哥那尤怨深深的眼神一震,他还恨着自己。明明每次都是他先不对。便嚅嚅地看着觅烟:“你……当……”后面的“心”字留在了嘴里。叹,那觅烟得知救自己的是八阿哥,眼里立即充满了幸福和惊喜,自己说的她如何听得进去。

    “不会有事吧?”沙济阿愣愣地道。他虽不喜欢觅烟这样的姑娘,但还是不愿看到她与八阿哥有关联,八阿哥这人太阴太险。看他原来对如月下那么重的狠手便知,他不是个惜香怜玉的男人。

    “我们练轻功去。”

    意外地遇到八阿哥,如月的灵魂受到刺激,坚定决心要练好轻功,省得有天遇到他发神经,自己又被狂揍一顿不能逃跑。

    人在受了刺激后,学习的能力会大幅提升,遇到八阿哥他们后,如月再练轻功,摔下来的次数比先前少了许多。就这样一直辛勤地练习,直到下午申时了,才在沙济阿的催促下回了城里。

    可回家后,翠花到她屋里和她叨着上午去冯四家探望的事,如月无心思细听,只嗯嗯地,想着上午的桉林溪边的事,心中不免担忧。

    那八阿哥是什么样的人啊?她想起就毛骨悚然,觅烟那样身份低微的女子,对八阿哥来说顶多是种新鲜,娶回家当侧妾绝对不可能。

    不行,明天她还得去桉林溪边一趟,看能否再遇到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