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去洛阳（1）
酉时初刻，福康安与和珅他们准时来到千百味楼上，并带来了意外的消息：咸安宫官校假制改革，后天起，放假三天。
国泰得去山西过节，高洪也要去保定的亲戚家。
福康安记着还没吃上泉水鸡的事，便谄笑着对如月道：“端午……泉水鸡……否？”
小桃子拉拉如月的衣服，诡笑道：“端午节，我们安排好了，后天你们等我们消息吧。”
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如月便含混道：“明天我得先去园子安排下大家，毕竟是过节，也说不定端午得在园子在过呢。”
福长安早就按耐不住，急切道：“如月姐姐，要不到时我们去你园子里玩？”
小桃子又使劲扯扯如月的衣服，嘿嘿道：“你们别急，明天用心上学，等我们安排好了，听我们的消息。”
“那我们等你们消息。”和琳见小桃子悄悄拉如月衣服，感觉背后有问题，便假装应合。
“好了好好。这事说到这里。你们吃面的吃面，回家的回家吧。我和如月还得去逛街买点绣花用的东西。”小桃子三言两语就要解散聚会。
和珅心里想着，难得遇上端午放三天假这样的机遇，往常这样的假期都是和如月一起度过，如今多了这么多人，心里极不舒服，便托词道：“既然如月她们有安排，我们就静听消息。时候不早，家里还有事要处理得先回去了。”
如月想着要让他画像的事，心想早点散了也好。便笑道：“那你们就听消息吧。我得先……”
“我们得先去买东西，然后去冯府里，今晚我去冯府做客。”小桃子连忙接过她的话，说罢拉着如月就往楼下走。
福康安扬扬眉看着她们离去，大声催促：“伙计，快给我们上面！”
和珅兄弟俩连忙与他们行礼告辞。
福康安瘪瘪嘴，嘀咕几声，没人知道他说的啥。
和珅他们回到自己府里，一进院子，却见如月和小桃子坐在大榆树下，沙济阿在廊子上和刘明在说话。
他心里一热，自己和如月到底是交情非浅，她们刚才撒谎却是要来自己家。
“如月，小桃子。”和琳高兴地跑了过去。
小桃子蹦跳着起来，大声笑道：“别以为我们找你们玩来着，找你哥哥画画呢。”
“画画？”和珅不解地看着她们。
如月笑道：“去你书房再说。”
书房里，如月把觅烟的事说了。和珅点点头，同情道：“我这就画觅烟的像。和琳叫刘全他们都进来，看我哪里画不像的，好给我建议修改。”
说罢便铺开一张宣纸，备好笔墨，凝神回忆了好一阵，才开始一点点地绘画。
刘全他们进来，大家一道建议着，一会说这里差点，那里多点，到天黑时，终于画成觅烟的画像。小桃子从未见过觅烟，见了画像，惊道：“还真是长得清媚伶俐。”
如月把画画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才道：“画得极象。”
“极象。”刘全和沙济阿齐声道。
“好了。沙济阿，把画好好收着，明天就拿到外面去拓印五十张，原稿千万别弄丢了，如果洛阳找不到人，以后还得印不少。”觅烟的画像有了，如月觉得又少一件事。“天就黑了，我们得回去了。”
和琳记着小桃子和如月有秘密，便询道：“先前在千百味时，小桃子直拉如月衣服，端午节，你们有什么秘密？”
小桃子用老话对付他：“过两天你便知。”
如月笑笑：“还有什么秘密？只是看到时在哪聚而已。”
沙济阿收起画稿，看天色已经灰黑，催道：“得走了。”
和珅送他们出去，这些天一直未能和如月好好说话，两人走在后面，便悄悄问她：“端午……你……”
“我这里得先办觅烟的事。”如月并没有心思过端午。
觅烟这事的确够大，和珅便不再多问。
回去的路上，得先送小桃子回家。马车里，小桃子不死心地游说：“如月，你真不想亲自去一趟洛阳？告诉你洛阳可好玩了，那里商贾云集，你就不想去见识一下？”
如月当然想出去看看，可怎么和爷爷说呢？爷爷年纪渐高，她不想用偷跑的形式惹他着急。
“要不你晚上回去和你爷爷说说看，要是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小桃子能够理解如月的心思，“你别说去找觅烟，就说与陕西布政使的女儿小桃子去洛阳的亲戚家作客，去游玩几天，买点洛阳特产回来，一路上都安全得很。到了洛阳，找人的事，就让沙济真他们带人去办，我们两个姑娘也不方便去有的场所，我们呢就逛逛街，到处看看景，当游玩的呢。只是与他们一道，有个意外情况，大家好一起商量，省得沙济真到时反复跑路。”
如月其实很想去洛阳，在清朝她还没到处浏览过呢。便点点头道：“我试一试。若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那说好了！你爷爷若是同意了，到时我们俩姐妹一起逛洛阳！”小桃子兴奋得叫了起来。
沙济阿在车外听了，不由耸耸肩，这小桃子姑娘和如月真是要好得快，才两天就好得跟亲姐妹一样。
是夜，如月和爷爷说了，这几天在千百味认识了小桃子，她邀自己端午前后，一路去洛阳游玩。
不料，冯英廉爽快答应：“你该出去玩玩了。不过，去时得让沙济真一道，不然就不允你去。”
春天如月闭门不出之后，冯英廉反而看得更开了，孩子子总是要长大，未来得靠她自己去面对。洛阳离京城并不太远，让她出去玩玩未尝不是件好事。
“真的？”如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得跳了起来。
冯英廉点点头：“若不是端午，皇上设宴款待从侍臣，我与你一道呢。有沙济真和沙济阿兄弟俩一路，小桃子又有亲戚在那边，你们只是去逛逛，无妨。出了门，你们可不许生事，凡事要隐忍低调，不可张扬。”
“是。”
长这么大以来，爷爷第一次舍得让自己出远门。还有，找觅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洛阳之行白跑的可能极大。那章佳氏未必用一种手段对付不同的女人，她和小桃子说的，也许只是其中一种。可是不尽尽心力，自己又难安生。
夜，十分静谧。如月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灵魂如波潮翻滚。
前世自己没有如此仗义，今世变得自己都有点不敢相认。魂随心走，心若不安，魂又如何能得安宁。
人，总是要变才好，要变得更好才算长进吧。若不长进，即使灵魂不死，象前世那样活着，想想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还有，和小桃子认识才两天，她的义气和热情令人感动和敬佩。
小桃子和如月毕竟是同年的女孩子，性格上没有龌龊的东西，两人的骨子里都大方、开朗，亦或许是种缘份，她喜欢她的活泼和果断，喜欢她有时不带脑子的热心。
所以，小桃子和如月相识后，天天缠着她象亲姐妹一样，也是极自然的事。
次日，得知如月的爷爷同意了她去洛阳，小桃子高兴得发狂。
沙济真听说了，如月可以一道去洛阳，都又高兴又意外。冯老爷这个决定真是有违多年来的作风。
于是，他们重新布局了洛阳之行，决定五月初四早，沙济阿和沙济真还带着如月她们去洛阳城里小桃子的亲戚家，沙济真的另两个朋友五月初五动身。
要出门好几天，如月去园子里巡了一趟，又给冯明交待了一番，若福康安他们问起，只说她走亲戚去了。小桃子那边也作了同样的安排。
五月初四一早，天才蒙蒙亮，沙济真兄弟俩赶着马车来到阿颜觉罗府接上小桃子。半个时辰后，马车上了去洛阳的驿道。
马车里传来小桃子的欢呼：“我们出去玩咯……”
“小姐们坐好，我们的马儿要狂跑了。”沙济真扬鞭策马。话音刚落，后面一匹黑马，飞速而过，到前方停下，横在路的中央。
沙济阿眼尖，惊嘘一声：“小姐们，福康安在前面！”
如月、小桃子一边一个，掀开窗帘往外面一瞧。小桃子认得福康安的宝贝马“黑骥”，轻叫道：“他怎么会知道呢？”
“你们竟敢扔下我去洛阳快活？太不够哥们了吧。”福康安背上背了把剑，拿马鞭指着他们不爽地道。
沙济真眯着眼打量他，这就是福康安？年纪虽小，架视上倒是挺够爷的份。
马车来到福康安的马前，只得停下。
如月把头探出车窗外，只得嘿嘿笑道：“我们去洛阳采办点东西。”
福康安从怀里拿出一页纸，唰地一抖，是觅烟的画像。粗声道：“是找人吧？你们要不让我一路，我就给八爷……”
说罢他得意地大笑两声，然后回鞭抽了下马，先往前跑去了。
“既已如此随他一路吧。”如月一声令下：“赶路！”
“驾。”
两匹快吧拉着马车飞快向福康安追去。
国泰得去山西过节，高洪也要去保定的亲戚家。
福康安记着还没吃上泉水鸡的事，便谄笑着对如月道：“端午……泉水鸡……否？”
小桃子拉拉如月的衣服，诡笑道：“端午节，我们安排好了，后天你们等我们消息吧。”
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如月便含混道：“明天我得先去园子安排下大家，毕竟是过节，也说不定端午得在园子在过呢。”
福长安早就按耐不住，急切道：“如月姐姐，要不到时我们去你园子里玩？”
小桃子又使劲扯扯如月的衣服，嘿嘿道：“你们别急，明天用心上学，等我们安排好了，听我们的消息。”
“那我们等你们消息。”和琳见小桃子悄悄拉如月衣服，感觉背后有问题，便假装应合。
“好了好好。这事说到这里。你们吃面的吃面，回家的回家吧。我和如月还得去逛街买点绣花用的东西。”小桃子三言两语就要解散聚会。
和珅心里想着，难得遇上端午放三天假这样的机遇，往常这样的假期都是和如月一起度过，如今多了这么多人，心里极不舒服，便托词道：“既然如月她们有安排，我们就静听消息。时候不早，家里还有事要处理得先回去了。”
如月想着要让他画像的事，心想早点散了也好。便笑道：“那你们就听消息吧。我得先……”
“我们得先去买东西，然后去冯府里，今晚我去冯府做客。”小桃子连忙接过她的话，说罢拉着如月就往楼下走。
福康安扬扬眉看着她们离去，大声催促：“伙计，快给我们上面！”
和珅兄弟俩连忙与他们行礼告辞。
福康安瘪瘪嘴，嘀咕几声，没人知道他说的啥。
和珅他们回到自己府里，一进院子，却见如月和小桃子坐在大榆树下，沙济阿在廊子上和刘明在说话。
他心里一热，自己和如月到底是交情非浅，她们刚才撒谎却是要来自己家。
“如月，小桃子。”和琳高兴地跑了过去。
小桃子蹦跳着起来，大声笑道：“别以为我们找你们玩来着，找你哥哥画画呢。”
“画画？”和珅不解地看着她们。
如月笑道：“去你书房再说。”
书房里，如月把觅烟的事说了。和珅点点头，同情道：“我这就画觅烟的像。和琳叫刘全他们都进来，看我哪里画不像的，好给我建议修改。”
说罢便铺开一张宣纸，备好笔墨，凝神回忆了好一阵，才开始一点点地绘画。
刘全他们进来，大家一道建议着，一会说这里差点，那里多点，到天黑时，终于画成觅烟的画像。小桃子从未见过觅烟，见了画像，惊道：“还真是长得清媚伶俐。”
如月把画画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才道：“画得极象。”
“极象。”刘全和沙济阿齐声道。
“好了。沙济阿，把画好好收着，明天就拿到外面去拓印五十张，原稿千万别弄丢了，如果洛阳找不到人，以后还得印不少。”觅烟的画像有了，如月觉得又少一件事。“天就黑了，我们得回去了。”
和琳记着小桃子和如月有秘密，便询道：“先前在千百味时，小桃子直拉如月衣服，端午节，你们有什么秘密？”
小桃子用老话对付他：“过两天你便知。”
如月笑笑：“还有什么秘密？只是看到时在哪聚而已。”
沙济阿收起画稿，看天色已经灰黑，催道：“得走了。”
和珅送他们出去，这些天一直未能和如月好好说话，两人走在后面，便悄悄问她：“端午……你……”
“我这里得先办觅烟的事。”如月并没有心思过端午。
觅烟这事的确够大，和珅便不再多问。
回去的路上，得先送小桃子回家。马车里，小桃子不死心地游说：“如月，你真不想亲自去一趟洛阳？告诉你洛阳可好玩了，那里商贾云集，你就不想去见识一下？”
如月当然想出去看看，可怎么和爷爷说呢？爷爷年纪渐高，她不想用偷跑的形式惹他着急。
“要不你晚上回去和你爷爷说说看，要是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小桃子能够理解如月的心思，“你别说去找觅烟，就说与陕西布政使的女儿小桃子去洛阳的亲戚家作客，去游玩几天，买点洛阳特产回来，一路上都安全得很。到了洛阳，找人的事，就让沙济真他们带人去办，我们两个姑娘也不方便去有的场所，我们呢就逛逛街，到处看看景，当游玩的呢。只是与他们一道，有个意外情况，大家好一起商量，省得沙济真到时反复跑路。”
如月其实很想去洛阳，在清朝她还没到处浏览过呢。便点点头道：“我试一试。若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那说好了！你爷爷若是同意了，到时我们俩姐妹一起逛洛阳！”小桃子兴奋得叫了起来。
沙济阿在车外听了，不由耸耸肩，这小桃子姑娘和如月真是要好得快，才两天就好得跟亲姐妹一样。
是夜，如月和爷爷说了，这几天在千百味认识了小桃子，她邀自己端午前后，一路去洛阳游玩。
不料，冯英廉爽快答应：“你该出去玩玩了。不过，去时得让沙济真一道，不然就不允你去。”
春天如月闭门不出之后，冯英廉反而看得更开了，孩子子总是要长大，未来得靠她自己去面对。洛阳离京城并不太远，让她出去玩玩未尝不是件好事。
“真的？”如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得跳了起来。
冯英廉点点头：“若不是端午，皇上设宴款待从侍臣，我与你一道呢。有沙济真和沙济阿兄弟俩一路，小桃子又有亲戚在那边，你们只是去逛逛，无妨。出了门，你们可不许生事，凡事要隐忍低调，不可张扬。”
“是。”
长这么大以来，爷爷第一次舍得让自己出远门。还有，找觅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洛阳之行白跑的可能极大。那章佳氏未必用一种手段对付不同的女人，她和小桃子说的，也许只是其中一种。可是不尽尽心力，自己又难安生。
夜，十分静谧。如月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灵魂如波潮翻滚。
前世自己没有如此仗义，今世变得自己都有点不敢相认。魂随心走，心若不安，魂又如何能得安宁。
人，总是要变才好，要变得更好才算长进吧。若不长进，即使灵魂不死，象前世那样活着，想想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还有，和小桃子认识才两天，她的义气和热情令人感动和敬佩。
小桃子和如月毕竟是同年的女孩子，性格上没有龌龊的东西，两人的骨子里都大方、开朗，亦或许是种缘份，她喜欢她的活泼和果断，喜欢她有时不带脑子的热心。
所以，小桃子和如月相识后，天天缠着她象亲姐妹一样，也是极自然的事。
次日，得知如月的爷爷同意了她去洛阳，小桃子高兴得发狂。
沙济真听说了，如月可以一道去洛阳，都又高兴又意外。冯老爷这个决定真是有违多年来的作风。
于是，他们重新布局了洛阳之行，决定五月初四早，沙济阿和沙济真还带着如月她们去洛阳城里小桃子的亲戚家，沙济真的另两个朋友五月初五动身。
要出门好几天，如月去园子里巡了一趟，又给冯明交待了一番，若福康安他们问起，只说她走亲戚去了。小桃子那边也作了同样的安排。
五月初四一早，天才蒙蒙亮，沙济真兄弟俩赶着马车来到阿颜觉罗府接上小桃子。半个时辰后，马车上了去洛阳的驿道。
马车里传来小桃子的欢呼：“我们出去玩咯……”
“小姐们坐好，我们的马儿要狂跑了。”沙济真扬鞭策马。话音刚落，后面一匹黑马，飞速而过，到前方停下，横在路的中央。
沙济阿眼尖，惊嘘一声：“小姐们，福康安在前面！”
如月、小桃子一边一个，掀开窗帘往外面一瞧。小桃子认得福康安的宝贝马“黑骥”，轻叫道：“他怎么会知道呢？”
“你们竟敢扔下我去洛阳快活？太不够哥们了吧。”福康安背上背了把剑，拿马鞭指着他们不爽地道。
沙济真眯着眼打量他，这就是福康安？年纪虽小，架视上倒是挺够爷的份。
马车来到福康安的马前，只得停下。
如月把头探出车窗外，只得嘿嘿笑道：“我们去洛阳采办点东西。”
福康安从怀里拿出一页纸，唰地一抖，是觅烟的画像。粗声道：“是找人吧？你们要不让我一路，我就给八爷……”
说罢他得意地大笑两声，然后回鞭抽了下马，先往前跑去了。
“既已如此随他一路吧。”如月一声令下：“赶路！”
“驾。”
两匹快吧拉着马车飞快向福康安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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