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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又遭‘西洋红’

    如月伸头看看外面,除了沙济阿和沙济真,都不在藏书室,小声把他们叫过来,把十八卷书全部取出,一人藏了几本在身上。然后把书重新摆了一下,以免让巡罗发现。

    仨人藏好书,如月还想再看看别的科类。沙济真笑道:“若要拿,这几屋子的书你都拿不够。”

    如月看看“医”类书,比“农”类多几倍,叹道:“可惜。这些都是很宝贵的书。”

    沙济阿眼尖从余下的“农”类中发现本《织染秘记》,忙抽出来藏到身上,“这书也许以后有用处,你不是想开织染坊吗?”

    如月大喜,“就是不开,多了解这些知识也极好。”

    “如月……”小桃子在外面大叫。

    沙济真拉着如月,“走吧,不然让白勇起疑了。”

    如月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里面的书,难得的专业技术书啊!要是回头再有机会来取就好了。

    “这里。”小桃子在右面的“画春阁”门处向他们招手。

    福康安已经推门而进,里面到处摆满书画,画的内容各式各样都有,小桃子眼尖见到一头的墙上挂满和乐坊一般的画儿,指着那里叫道:“唉呀,乐坊的画儿都是在这里画的吧?”

    福康安伸起脖子使劲看那边,小桃子一把拉着他,“我们还是出去吧。”

    大家忙退了出来,白勇关了门,道:“我原来倒没来仔细看过。这庄子里还真是个弄风戏月之地啊。”

    地姑道:“我原来夜里这里看过稀奇,乐坊那边,他们还让女子一丝不挂地跳舞呢。”

    “不要说了。我们去看别处吧,若是别处都这般,我们就不要看了。”小桃子嘟着嘴道。

    地姑摇摇头,“那赌坊里就不用去了,里面也有这些,只有酒坊和染坊没有。”

    沙济真一直笑着不出声,他是已婚男子,见到这些并不奇怪。可面对一帮孩子,他又不好多说。

    如月忙道:“我们去看酒坊和染坊吧。”

    “往西过去就是织染坊和酒坊。”白勇道。

    酒坊除了屋舍整洁,器具齐全,别的和外界的作坊没有什么区别。

    织染坊比东村的规模大许多,分类更细,有一排集中的大蚕房,通风透光,而且都是金属脚架棚子。如月脑里不由浮现出“大棚养蚕”来,这可是现代才有的。这桑庄的主人,虽然有些下流,不过在种养经营方面倒是个少见的智者。

    很快就看了这两处。地姑引着大家向西侧的峡谷走去。因这边除了寻常村屋便是田地,没什么怕他们弄坏的,白勇倒了回去。

    此时天气晴朗,日照有些烤人,大家靠树荫而行。一路上田地里到处都是桑树,长得郁郁苍苍的,地里的粮食收后,再没有打理,长了不少荒草。

    没有骑马过来,大家走了好一阵才到地姑说的溪峡处,一到那里,两侧山峰夹合,溪流淙淙,碧竹苍木,鸟鸣于涧,甚是优美。这里颇象隐居之地。

    “瞧那里有幢屋子。”小桃子指着一丛竹木,下面可见房舍显露于竹子篱墙之内。

    “那里原来有一户人。”地姑带着大家那里走过去。

    “里面有米吗?我们中午在这作饭吃吧。”如月突发奇想。

    福康安跳起来叫道:“老五,你中午做点好吃的给我们吃吧。”

    “得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呢。”如月高兴地跑起来先往里冲。

    小桃子比她更快一步窜到屋舍门,推开一道竹篱门,叫道:“里面种了好多花呀。”

    “唉呀,真的,真好看。”如月和她一起进去,被眼前的奇花异草看得眼花缭乱。

    沙济阿他们跟进来,屋舍外果然有好多叫不出的奇花异木。

    “看那里好好看。”福康安指着左边的花木中有一株半人多高开着满身红花的树叫道。

    “哇,真的好好看。”如月和小桃子惊呼起来,那红红的花瓣比玫瑰更丰阔,颜色比美人蕉更动人。

    沙济真问地姑,“你可知这花叫什么?”

    地姑挠挠头道:“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花,原来没进来看过,只知道这里有座屋舍。”

    沙济阿也惊叹地看着那花,真的好好看,想不到花有这么好看的,看得人心里产生喜欢和怜悯之情。

    福康安看看小桃子和如月都极喜欢它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狡诘,不如采两朵哄她俩高兴?心中一动,飞身过去摘那花儿,到了花前发现花蒂四周竟是粗刺,便小心翼翼地掐花,不料手背还是被刺扎了一下,痛得把手缩回来,骂了声:“妈的,这刺真扎人。”

    如月听到他的叫骂声,脑里突然一闪“西洋红”,忙叫道:“快回来,那花有毒。”

    福康安听了后退几步,立即眼眩头昏,已经站立不稳。

    沙济真一个飞身过去把他抱住,抱出花丛里,放到竹林下的地上,福康安已经面青唇白。

    “西洋红?”如月瞪大双眼失口道。

    两个大内面色一变,跑上去围着福康安,他们有听上次出来的大内说过沙济阿中西洋红毒的事。

    小桃子吓得全身一颤,蹲下抱着福康安,悲呼:“小林!”

    “快帮忙一起封住他的穴道。”沙济真扶起福康安的身体,对两个大内道。

    两个大内忙盘坐下来,帮着他一起运功给福康安锁住要穴。

    沙济阿愣了愣,突然往屋里走去。如月追上去,着急地问:“你干嘛?”

    沙济阿在屋里找了一阵,拿了一只小碗,到井边提了桶水上来,把碗清洗了遍,拿着碗跑出来。福康安已经意识麻木,双眼模糊,看不清大家,口里言语不清,“我怕是不得活了。”

    “小林。”小桃子瘪嘴哭了起来。

    “莫说话。”沙济真急切道。“阿弟你来帮我呀。”

    沙济阿拔出身上的刀在手腕上一划,立即鲜血长流,扔下刀,把鲜血流进碗里,流了半碗,端着给福康安灌下去。

    如月忙撕了块衣服,帮他扎起手,颤声道:“你的血给他喝了管用吗?”

    沙济阿摇摇头,“不知道。但要试一试。”

    “地姑,你快回客栈,去取我那包药,里面有西洋红的解药。”如月想起胡太医给的药。

    地姑施展百变神行飞快而去。

    小桃子看到福康安的脸色变化很快,心里开始绝望,他的功夫毕竟不够深,能抗到地姑回来吗?如月抱住她,轻轻拍了几下,安慰道:“你莫哭,惹他们分心。”

    沙济阿盘坐下来,和沙济真一起运功给福康安护住心脉。

    小桃子和如月紧张地看着福康安,他的脸色由青变黑,很快就黑得发紫。

    “他好象支持不住了。”小桃子哭着道。

    福康安头一歪,闭目倒在沙济真怀里。

    沙济阿看一眼福康安,收了运功,拿起他受伤的左手背看了看,那里已经红中带黑,心中一狠,深呼吸一下,一口向他伤处咬去,用力一吮,一口一口地给他吸血。

    如月嘴唇微张,叫不出声,傻大舍己救人,真的是傻大,可是若不救福康安,他要有事,大家又如何向皇上和傅恒交差?

    沙济真心里一痛:“阿弟……”

    沙济阿给福康安吮了十几下,福康安本来已经知觉麻木,呼吸渐无,慢慢地有了感知,悠地一下又有了呼吸,视线模糊地睁开双眼,涩哑道:“怎么天黑了?”

    “他活了。好象看不见了?”小桃子激动地说。

    “等药来了就没事了。老二要坚持住!”如月道。

    沙济阿长长地吐口气,心里放松些下来,嘴唇感到发木,视线又些昏浊,一定是刚才吮吸过猛,吸了些毒血到体内,他揉揉眼想清晰下视力,徒劳无益,视线越来越昏。

    如月颤颤地拉着他,感觉他似乎也中了毒。

    沙济阿说了句:“你们要救老二。我没事的。”说罢眼前发黑起来。如月连忙扶着他,看下沙济真,怎么办,此时怎么办呀。

    沙济阿身子开始麻木,慢慢倒在如月身上,笑着道:“我怕是又要和西洋红斗一回了。”

    “你莫说话,屏住气抵抗它。”如月眼睛一红,心痛地道。

    “我去帮沙济阿。”一个大内从福康安身上撤了手,过来帮着沙济阿。

    小桃子捂着嘴,泪如泉涌,抽咽起来,看着眼前这派凌乱事情,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不会死的。”沙济阿嘴唇开始变色,说话的声音开始变沙哑。

    “不要说话!”如月命令他。他笑着躺在她柔软的怀里,觉得很舒适。如月看着他纯净傻气的笑容,眼泪夺眶而出,祈祷地姑快些拿药回来。

    等待令人焦急不安,小桃子在竹篱门外不时张望,感觉地姑去的这一会似乎有大半天一样。又不时回头看看竹林下的几个人,福康安喝了沙济阿的血,被沙济阿吮了血毒,稳定下来拖延住生命,沙济阿已经渐渐陷入原来中毒的那种状态。

    却说地姑飞跑到桑庄大门,解了福康安的马,快速跑回客栈,到如月屋里找到那包药,又飞快跑回桑庄,一个来回再快也要过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