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议婚
冯英廉身为朝庭重臣，若要强行让如月为沙济阿守寡一生，恐怕会引起极大的风波，且对如月太残忍。笨老二是江湖人士，不为世俗道理所困。便点头道：“好吧。在下就遵从冯大人的意思，将那些财产献给贫困的百姓吧。在下就此告别，从此不再出现在冯府。希望如月姑娘快快好起来。”
“谢大侠。”冯英廉颈背微躬，感激啼零。
“告辞。”笨老二立即消失在他面前。
冯英廉轻轻地吐口气，拭拭额上的微汗，他真怕笨老二会说令他难堪的事实。
来到月儿的房里，她侧卧在床上，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冯英廉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出几道深沟，要如何才能让她振作起来？
胡太医已经使出所有看家的本事来保持她生命的延续，可是她没有半点求生之意，自甘消沉灭亡，她若不想活下去，谁又能代替她好好地活着。
走出如月房里，冯英廉又走下花园，如月这个样子，他无法安然如睡。
“老爷。”冯四轻轻来到他面前。如月病后，他便搬回了府里。
冯英廉看着他轻叹一声：“冯四，你说如月这一劫走不走得过去？”
冯四看看四周，除了廊上随风轻曳的纱灯，没有别人。他小声道：“奴仆以为下午参王说的颇有道理。”
下午老爷和他一起去了瑞景园，与参王一起查看了那参地，参王说人参长得很好，三位长者也说到了如月的事情。参王对如月非常关心，从杉儿口中得知不少如月的事情，他曾经走南经北，对人生和命运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你是说，把如月许给和珅？”冯英廉小声道，心里有些担忧如月会反对此事。
冯四点点头，他虽喜欢沙济阿这孩子，可自小以来看着如月和和珅携手过来，下午参王的话提醒了他，沙济阿身上煞气太重，处处易犯灾煞，和珅却生得一幅祥和安瑞的好相貌。
“如月和和珅从小本来要好，若不是后来生出沙济阿这段故事，他们早已花前月下订下美事。”冯四的心底更希望如月健康幸福。“沙济阿已死，随着时间的流逝，如月慢慢地会淡忘他，只是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天底下再找不到象和珅这样能容忍如月的男子了。”
冯英廉世代跟随在天子身边，对察颜观人早有一套论断。他对人生和命运的看法与参王极其相同。下午参王说让如月嫁给和珅，不仅能顺利带着如月走过此劫，他二人将来还会富贵显达，这给了他无比的信心和决心。这一个多月来，与和珅接触得越多，越喜欢他的仔细、稳重和聪明，这孩子一直给他一个感觉，将来必能封候拜相。
“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吧。”在不能确定让如月接受之前，他不敢贸然做这件事。
“虽已入夏，可是夜深露重，老爷请多保重，你若有什么事，让病卧在床的小姐怎么办好？”冯四心里也心痛着老爷，这两个多月来为了小姐的事，老爷已经弄得又急又疲乏。
冯英廉点点头，心中有了主意，趋步回屋，冯四跟着他进了屋里，伺候着他歇息下，才吹灯出去。
三日后下午申时初，冯英廉早早地下了职回来，因如月病况不见好转，皇上对他极其宽解，令他尽量多把时间花在救治如月身上。
回到府里，他换好衣服，翠花泡好茶上来，看了趟如月，便坐在书房里等人。
申时末，和珅来到到冯老爷的书房，中午时蔡尔康给他带了话，说下午冯大人有事找他，约他在府里书房一叙。
两人礼见后，冯英廉与和珅盘坐在矮几前。冯四守在书房外，避免有人来搅。
“和珅，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一事要与你谈。”冯英廉把一盏茶放到他手中，坦诚地道来。
和珅接过茶，颔首示谢，望着脸色郑重的冯大人，不知他找自己有何要事。
“上午胡太医来看过了，说如月再这样下去，恐怕活一天算一天了。”冯英廉控制着悲忧，声音尽量平静地道。
和珅身子一颤抖，双眼泛红，眼泪忍不住地狂奔出来。
“如月有你这样的知己，也是死而无憾了。今天约你来，就是告诉你，以为你不必常来我府里了，省得惹下闲话，不久后如月去了，影响你未来的幸福。”冯英廉老奸巨滑，虽是正面相谈，却反其道而言。
和珅倔强地挺直身子，拱手相央道：“冯大人。我只不过是想助如月能好起来，没有非份之想，也不惧什么流言蜚语。”
冯英廉一声长叹：“唉。可惜如月无福，不能与你牵手今生。我不想你再陷入此事，才和你说这些，余下的日子就让老夫守着她安然走过吧。可怜她十五的年华，连一桩婚事都还没定下，就要早早地夭折，老夫真是愧对她父母的在天之灵。”说着举袖抹着眼角，陷入悲伤之中。
如月一天不如一天，脸色越来越暗淡干枯，冯大人的话令他心中一抽，倘若如月的命真的很短，也绝不能让她今生有所遗憾。心中一横，咬牙道：“冯大人。你若不弃，便让我娶了如月吧，也免得她将来去了地府作个没有归宿的短命鬼。有了婆家，就是将来下了地府，在地下，至少会多我的阿玛和额娘的爱护关照。”
冯英廉放下衣袖，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迟疑道：“你知道，如月这样子形同活死人呀。”
“就算是她此时死了，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抱着她的尸体拜堂。”和珅坚决地道。
冯英廉看着他半晌后，才道：“此话当真？”
“真的！”
“那就算是如月曾经移情别恋，不论她将来生死如何，你都如此时这番真情一样待她？”冯英廉小心地说道。
“天地为证。不论如月从前如何对我，但我和珅今生只记得她对我的好和情，不记得她对我的半点不好。若是我和珅将来有违此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和珅举手向天起誓。
此时阅历深沉的冯英廉都迷惑了，该不该信和珅呢？毕竟那事，拜堂后就会穿帮。如月的身子已经不清白了，他能不在意如月的过去吗？
眼见冯大人眼中还有犹疑，和珅恳声道：“大人要如何才能信我对如月的真心？”
“我要你的真心，也要你的宽容。”冯大人慢慢说道。
和珅愣了一下，旋即感觉到他这话背后还有隐情，想到自己早被梦依夺去清白的事，如月和沙济阿曾经那么好，难免不会在亲近的时候越轨，心中隐隐一痛，命运弄人，可是如月在他心里的重要远远不在一个处子之身，就算是她曾名正言顺地嫁过男人，今生只要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他都会一如往昔地爱她。
四目相对，疑虑的目光被坚定不移的目光战败。冯英廉收起疑惑，柔声道：“我相信你。但老夫年纪已老，如是月儿侥幸走过此劫，好起来，有天老夫不在了，希望你刚才说的有所保障。”
“学生可以立下文书作为凭证。”和珅恭敬地道。
冯英廉眼中闪过一丝高兴，和颜道：“月儿从小有个愿望，就是希望将来嫁的夫君……”
不待他说完，和珅接过他的话道：“希望她将来的夫君，无论何时何地都不纳妾只爱护着她。这个我也可以写进文书里，以保证将来绝不纳妾。”
冯英廉呵呵笑了两声，道：“这个要求让人很为难。若是有天你发达了，不纳妾，别人也会笑你。”
“和珅不怕！将来我若负了此誓，如月可凭此文书展于世人而羞辱我背信弃义。”和珅毫不畏惧地说道。
“将来有天，你会不会觉得老夫太自私，要求的太过份？”冯英廉心中的石头已然落地，余下来的就是让和珅立下文书，以保证将来如月的地位。
“学生这就立下文书。”和珅起身来到书案前，从案桌边的纸缸里抽出卷纸，拿起一只笔，醮上浓浓的墨汁，挥笔写下文书保证，并用朱砂盖上一个指印，将文书呈于冯英廉面前。
冯英廉并不看那文书，点点头道：“你回家准备来提亲吧。你父亲已经不在，好好和继母商量，待正式提亲后，我自会为你们的婚事如何操办拿捏妥主意。”
“谢谢爷爷。”和珅连忙机灵地跪在地上，向他行了三个大礼才起来，又喜又忧地回去。
冯四惊喜地进来，冯英廉正卷起文书，小心地放进一个盒子里。
“老爷……”冯四看着老爷，估计那事已经谈成。
“如月能嫁得和珅，倒还真是有些福气。”冯英廉感叹道。
冯四瘪下嘴道：“论起以前小姐对和珅家的好，他今日为如月所作也是应该。再则老爷你位高权重，他心里当然乐意这事，这事他又不吃亏的。”
冯英廉微笑道：“不管和珅是否有所贪图，只要这场喜事后能让如月好起来，那就是值的。”
“如何与小姐说这事？”冯四担心道。
“我自然有办法说服她嫁过去。”冯英廉并不为此担心。
“谢大侠。”冯英廉颈背微躬，感激啼零。
“告辞。”笨老二立即消失在他面前。
冯英廉轻轻地吐口气，拭拭额上的微汗，他真怕笨老二会说令他难堪的事实。
来到月儿的房里，她侧卧在床上，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冯英廉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出几道深沟，要如何才能让她振作起来？
胡太医已经使出所有看家的本事来保持她生命的延续，可是她没有半点求生之意，自甘消沉灭亡，她若不想活下去，谁又能代替她好好地活着。
走出如月房里，冯英廉又走下花园，如月这个样子，他无法安然如睡。
“老爷。”冯四轻轻来到他面前。如月病后，他便搬回了府里。
冯英廉看着他轻叹一声：“冯四，你说如月这一劫走不走得过去？”
冯四看看四周，除了廊上随风轻曳的纱灯，没有别人。他小声道：“奴仆以为下午参王说的颇有道理。”
下午老爷和他一起去了瑞景园，与参王一起查看了那参地，参王说人参长得很好，三位长者也说到了如月的事情。参王对如月非常关心，从杉儿口中得知不少如月的事情，他曾经走南经北，对人生和命运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你是说，把如月许给和珅？”冯英廉小声道，心里有些担忧如月会反对此事。
冯四点点头，他虽喜欢沙济阿这孩子，可自小以来看着如月和和珅携手过来，下午参王的话提醒了他，沙济阿身上煞气太重，处处易犯灾煞，和珅却生得一幅祥和安瑞的好相貌。
“如月和和珅从小本来要好，若不是后来生出沙济阿这段故事，他们早已花前月下订下美事。”冯四的心底更希望如月健康幸福。“沙济阿已死，随着时间的流逝，如月慢慢地会淡忘他，只是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天底下再找不到象和珅这样能容忍如月的男子了。”
冯英廉世代跟随在天子身边，对察颜观人早有一套论断。他对人生和命运的看法与参王极其相同。下午参王说让如月嫁给和珅，不仅能顺利带着如月走过此劫，他二人将来还会富贵显达，这给了他无比的信心和决心。这一个多月来，与和珅接触得越多，越喜欢他的仔细、稳重和聪明，这孩子一直给他一个感觉，将来必能封候拜相。
“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吧。”在不能确定让如月接受之前，他不敢贸然做这件事。
“虽已入夏，可是夜深露重，老爷请多保重，你若有什么事，让病卧在床的小姐怎么办好？”冯四心里也心痛着老爷，这两个多月来为了小姐的事，老爷已经弄得又急又疲乏。
冯英廉点点头，心中有了主意，趋步回屋，冯四跟着他进了屋里，伺候着他歇息下，才吹灯出去。
三日后下午申时初，冯英廉早早地下了职回来，因如月病况不见好转，皇上对他极其宽解，令他尽量多把时间花在救治如月身上。
回到府里，他换好衣服，翠花泡好茶上来，看了趟如月，便坐在书房里等人。
申时末，和珅来到到冯老爷的书房，中午时蔡尔康给他带了话，说下午冯大人有事找他，约他在府里书房一叙。
两人礼见后，冯英廉与和珅盘坐在矮几前。冯四守在书房外，避免有人来搅。
“和珅，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一事要与你谈。”冯英廉把一盏茶放到他手中，坦诚地道来。
和珅接过茶，颔首示谢，望着脸色郑重的冯大人，不知他找自己有何要事。
“上午胡太医来看过了，说如月再这样下去，恐怕活一天算一天了。”冯英廉控制着悲忧，声音尽量平静地道。
和珅身子一颤抖，双眼泛红，眼泪忍不住地狂奔出来。
“如月有你这样的知己，也是死而无憾了。今天约你来，就是告诉你，以为你不必常来我府里了，省得惹下闲话，不久后如月去了，影响你未来的幸福。”冯英廉老奸巨滑，虽是正面相谈，却反其道而言。
和珅倔强地挺直身子，拱手相央道：“冯大人。我只不过是想助如月能好起来，没有非份之想，也不惧什么流言蜚语。”
冯英廉一声长叹：“唉。可惜如月无福，不能与你牵手今生。我不想你再陷入此事，才和你说这些，余下的日子就让老夫守着她安然走过吧。可怜她十五的年华，连一桩婚事都还没定下，就要早早地夭折，老夫真是愧对她父母的在天之灵。”说着举袖抹着眼角，陷入悲伤之中。
如月一天不如一天，脸色越来越暗淡干枯，冯大人的话令他心中一抽，倘若如月的命真的很短，也绝不能让她今生有所遗憾。心中一横，咬牙道：“冯大人。你若不弃，便让我娶了如月吧，也免得她将来去了地府作个没有归宿的短命鬼。有了婆家，就是将来下了地府，在地下，至少会多我的阿玛和额娘的爱护关照。”
冯英廉放下衣袖，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迟疑道：“你知道，如月这样子形同活死人呀。”
“就算是她此时死了，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抱着她的尸体拜堂。”和珅坚决地道。
冯英廉看着他半晌后，才道：“此话当真？”
“真的！”
“那就算是如月曾经移情别恋，不论她将来生死如何，你都如此时这番真情一样待她？”冯英廉小心地说道。
“天地为证。不论如月从前如何对我，但我和珅今生只记得她对我的好和情，不记得她对我的半点不好。若是我和珅将来有违此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和珅举手向天起誓。
此时阅历深沉的冯英廉都迷惑了，该不该信和珅呢？毕竟那事，拜堂后就会穿帮。如月的身子已经不清白了，他能不在意如月的过去吗？
眼见冯大人眼中还有犹疑，和珅恳声道：“大人要如何才能信我对如月的真心？”
“我要你的真心，也要你的宽容。”冯大人慢慢说道。
和珅愣了一下，旋即感觉到他这话背后还有隐情，想到自己早被梦依夺去清白的事，如月和沙济阿曾经那么好，难免不会在亲近的时候越轨，心中隐隐一痛，命运弄人，可是如月在他心里的重要远远不在一个处子之身，就算是她曾名正言顺地嫁过男人，今生只要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他都会一如往昔地爱她。
四目相对，疑虑的目光被坚定不移的目光战败。冯英廉收起疑惑，柔声道：“我相信你。但老夫年纪已老，如是月儿侥幸走过此劫，好起来，有天老夫不在了，希望你刚才说的有所保障。”
“学生可以立下文书作为凭证。”和珅恭敬地道。
冯英廉眼中闪过一丝高兴，和颜道：“月儿从小有个愿望，就是希望将来嫁的夫君……”
不待他说完，和珅接过他的话道：“希望她将来的夫君，无论何时何地都不纳妾只爱护着她。这个我也可以写进文书里，以保证将来绝不纳妾。”
冯英廉呵呵笑了两声，道：“这个要求让人很为难。若是有天你发达了，不纳妾，别人也会笑你。”
“和珅不怕！将来我若负了此誓，如月可凭此文书展于世人而羞辱我背信弃义。”和珅毫不畏惧地说道。
“将来有天，你会不会觉得老夫太自私，要求的太过份？”冯英廉心中的石头已然落地，余下来的就是让和珅立下文书，以保证将来如月的地位。
“学生这就立下文书。”和珅起身来到书案前，从案桌边的纸缸里抽出卷纸，拿起一只笔，醮上浓浓的墨汁，挥笔写下文书保证，并用朱砂盖上一个指印，将文书呈于冯英廉面前。
冯英廉并不看那文书，点点头道：“你回家准备来提亲吧。你父亲已经不在，好好和继母商量，待正式提亲后，我自会为你们的婚事如何操办拿捏妥主意。”
“谢谢爷爷。”和珅连忙机灵地跪在地上，向他行了三个大礼才起来，又喜又忧地回去。
冯四惊喜地进来，冯英廉正卷起文书，小心地放进一个盒子里。
“老爷……”冯四看着老爷，估计那事已经谈成。
“如月能嫁得和珅，倒还真是有些福气。”冯英廉感叹道。
冯四瘪下嘴道：“论起以前小姐对和珅家的好，他今日为如月所作也是应该。再则老爷你位高权重，他心里当然乐意这事，这事他又不吃亏的。”
冯英廉微笑道：“不管和珅是否有所贪图，只要这场喜事后能让如月好起来，那就是值的。”
“如何与小姐说这事？”冯四担心道。
“我自然有办法说服她嫁过去。”冯英廉并不为此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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