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怪林
如月双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问：“剿丝车运行如何？”
“很好。我们一起再去试试吧。”丑奴抱起旁边的琴。
如月从地上起来，没站得稳，向侧边倒去，丑奴一把拉住她，如月一个趔趄摔进他怀里。
“你小心些。”丑奴一只手夹着琴，一只手搀扶着她，往庄里走去。没走几步，背后传来“哎哟”的叫声。丑奴一脚踢起地上的两粒石子往野蒿中飞射去。
野蒿中传来“哎哟……”两声惨叫。
“什么人？”如月喝道。
安珍儿刚才被野蜂蜇了一口，接着丑奴又踢两个石子过狠狠地打在她和长二姑身上，此时她们要跑不能，在草丛里痛苦地呻吟。
如月和丑奴来草丛前，丑奴把她们抓出来，一看是女扮男装的长二姑和安珍儿，如月惊诧道：“你们这是为何？”
安珍儿一边脸肿得老高，一只手揉着被石子打中的屁股，惨兮兮地不敢看如月。
长二姑一只揉揉被打中的后脑，跪在如月面前连忙请罪：“大夫人，我们不是故意要跟踪你的，只是我们对映月山庄太好奇，你又不肯带我们来。”
“大夫人，我发誓，我保证我们不会告诉老爷刚才你在梅树下的事。”安珍表情痛苦，语无伦次地道，同时眼神落在丑奴紧紧搀着如月胳膊的手上。
丑奴放开如月，脸上一红，怒道：“胡说什么？刚才什么了？”
“没什么，安珍儿是胡说。”长二姑狠狠打了下安珍儿，紧张地说。
安珍儿满脸痛苦，可怜巴巴地望着如月，眼角瞟向不远处的屋舍。
“小姐。”地姑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两个人，眼睛睁得暴圆，指着她们喝斥起来：“你两个安的什么居心？大老远的跟踪到这来，想要做什么？”
说着她弯腰用力捉着安珍儿的胳膊，安珍儿被她捏得哎哟大叫：“我们只是想见识一下映月山庄而已！难不成这庄里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长二姑扬手给安珍儿一记耳光狠狠打去，气恼地骂道：“掌你这打胡乱说的嘴。大夫人为人清白正直，对我恩重如山，映月山庄是大夫人的私家地盘，我们好奇搅扰了大夫人，本已是错，你还张口胡说？真是该死。”说话间又啪啪给了安珍儿两记响亮的耳光，安珍儿的脸立即肿得老高起来。
安珍儿捂着脸呜呜地抽嗯起来。长二姑给如月长长地作两揖，不安地道：“大夫人，搅扰你了。我们以为这里和瑞景园一样，一定有不少活干，跑这里来一是好奇，一是想帮大家的忙。”
事以至此，如是责怪她们反而不妥，如月平息下来，道：
“地姑，进屋里拿点药出来吧，安珍儿脸被蜂蜇了。”
地姑不满地道：“她们如此居心叵测，你还治她？”
如月笑笑，看了丑奴一眼。丑奴转身往山庄里走去，不一会拿了瓶药油出来交给如月，地姑只得从她手上拿过药油为安珍儿抹上。
“我们先回去了。大夫人。”长二姑怕地姑大发脾气，搀着安珍儿要离去。
如月笑道：“既然想看，就跟我进来看看吧。”
安珍儿眉开眼笑道：“那我们今天就开眼界呢。”
地姑看眼如月，闷不住声地先往山庄里走去，如月和丑奴跟在她后面，安珍儿和长二姑生怕如月返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边。
进了山庄，如月转身对长二姑和安珍儿叮嘱道：“你们跟着我和地姑走，别走迷了路。”
二人被庄里精致的景色和巧妙的布局所吸引，这山庄比瑞景园看上去更悠逸秀丽。
地姑嘴角闪过一丝淡笑，对如月道：“我带她们转转吧。”
“谢谢地姑。”长二姑连忙向她称谢。
“来吧。”地姑放慢脚步，等她们跟上来，拉着长二姑在花园里边逛边解释。“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园子里的景色布置得有些特别？”
长二姑是个喜欢自然的人，满园的碧树春花，令人心旷神逸。
“只有大夫人这样的人才当得这起这样的居处。”长二姑啧啧赞扬。
“那是。你们看这花园里，青石径幽，竹林成丛，苍木成峰，园子里什么样的花儿都有，光那些紫金香就够你们眼馋。”地姑领着她们穿过一片兰园假山，走到背后的紫金香花丛里。
安珍儿拉着长二姑惊叫起来：“好美的花呀。”
“真的好美，我还没见过这花呢。”长二姑被眼前紫色的花儿吸引住，看得如痴如醉，幻想着自己有这样一幢宅子该有多好。
“还有这边，你们来看，光竹林的品种都有好多种呢。”
地姑将她们引到一片假山与竹林丛中，长二姑看到眼前各式各样高低各异的竹林，感叹道：“这园子真丰富。”
“还有这边，有好多稀少的树木呢……”
二人跟着地姑的声音追去，进了一片树林，四周全是没见过的树，有的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安珍儿用力一嗅，拍手欢呼道：“这是什么树？散发的香味这么好闻？不象檀树，也不象香樟。”
长二姑摘了片树叶仔细查看，半晌，叹道：“曹府别院里可谓奇花异草繁多，自幼跟着曹夫人识得不少花草树木，就是瑞景园里的不少植物我都认得，想不到映月山庄里却有不少是我认不得的。”
安珍儿突然发现地姑不在眼前，诧异地叫道：“地姑……”
“别这么大声嚷叫，不然让人说我们没教养。”长二姑招呼她。
安珍儿转了一圈，感觉有点怪异，疑惑道：“地姑好象扔下我们走了。我们还是顺原路回去吧，这山庄里大，先前大夫人有提醒我们不要迷路。”
长二姑站在原地也转了一圈，感觉地姑果然不在四周，便拉着安珍儿小心地顺原路出去。
“见鬼，刚才我们面前明明有一棵香气淡淡的树，你手上还有它的叶子，可现在四周的树怎么都变成槐树了？”安珍儿大惊失色。
长二姑背上冒起一股寒意，感觉眼前的树木在天旋地转。
“莫非这里有鬼？”安珍儿毛骨悚然起来。“只听说过鬼故事，没听说过这世上有鬼林呀。”
两人紧紧拉着手，走了几步，却没有走出原地。
“怎么办？”安珍儿红肿的脸吓得变成青紫色。
长二姑深吸一口气，镇定道：“冷静。这里一定有什么古怪。”
两人在树林中走了一会，树木间的阳光渐渐变阴，四周的树木变得越来越密，只觉得无树木在眼前疯狂晃动，排山倒海地围过来，令她们滞息不已。
二人努力甩甩头，视线变得模糊，脑子昏沉，身子一软倒在树林里。
许久以后，二人清醒过来，四周一派漆黑，鼻前又是最先那股好闻闻的淡淡的树木香味。
“救命呀。大夫人，快来救命呀。”安珍儿凄厉地叫了起来。
长二姑后悔起来，和珅说过如月是个神秘厉害的女人，如今走进她这秘林里，才知这世上果真是什么样的异事都有。若是冯如月要让她们死，只今晚把她们困在这林子里，半夜里来只野兽吃了她们，明日她们连半点尸首都留存不下来。
安珍儿感觉到长二姑的恐慌和颤栗，心里更加害怕起来，也后悔得直叫：“早知这映月山庄这么古怪，给我再多的好处，我都不来这里了。”
“噢……”
林间传来怪叫声，若有若无的十分吓人。接着树林间磷火四起，有的火焰还在树林里穿来跳去地打转。
两人捂紧嘴不敢发出声音，惊恐万状地看着黑夜里时隐时现的怪火。
又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人来找她们。树林里变得有些寒冷，安珍儿打个喷嚏，肚子里咕咕作响，抬头看看天上，头上是密密的树林，连天上有没有星星都看不清。
“远处有灯火。”长二姑看清远处有人提着灯笼走过，忙拉着安珍儿跟上去。
跟了一阵，感觉四周的树林没有那密集，一盏灯笼挂在棵桉树上，两人来到灯笼前吐口气，树林一边飘逸着淡淡的青烟。
“好象头没先前昏沉了。”长二姑自语道。
安珍儿摇摇头，感觉脑子清醒许多，道：“是不是那树林里的香味有鬼？”
“好哇！你们俩原来贪玩跑到这里来了！”青烟处地姑挑着个灯笼走过来责怪她们。
“你总算回来了，干嘛把我们扔在片林子里就跑了。”安珍儿上前抓着地姑嚷起来。
地姑轻轻一指衣袖，将她推开，哼一声道：“你们还好意思说？我叫你们在竹林里看看，你们却乱跑乱钻。害我从半下午找到晚上才在这里找到你们，找到你们是幸运，若不然今晚你们呆在这鬼林里，半夜给猛兽饿鬼给吃，谁会晓得？”
“放过我们吧，地姑。”二人连忙向好磕头作揖地告饶。
地姑冷笑一声：“大夫人为人慈善不会对你们作什么，所以你们就肆无忌惮地任意妄为。我早看不顺你们，这鬼林是映月山庄外的一处怪地，连大夫人都不知道的。哼哼哼……”
“很好。我们一起再去试试吧。”丑奴抱起旁边的琴。
如月从地上起来，没站得稳，向侧边倒去，丑奴一把拉住她，如月一个趔趄摔进他怀里。
“你小心些。”丑奴一只手夹着琴，一只手搀扶着她，往庄里走去。没走几步，背后传来“哎哟”的叫声。丑奴一脚踢起地上的两粒石子往野蒿中飞射去。
野蒿中传来“哎哟……”两声惨叫。
“什么人？”如月喝道。
安珍儿刚才被野蜂蜇了一口，接着丑奴又踢两个石子过狠狠地打在她和长二姑身上，此时她们要跑不能，在草丛里痛苦地呻吟。
如月和丑奴来草丛前，丑奴把她们抓出来，一看是女扮男装的长二姑和安珍儿，如月惊诧道：“你们这是为何？”
安珍儿一边脸肿得老高，一只手揉着被石子打中的屁股，惨兮兮地不敢看如月。
长二姑一只揉揉被打中的后脑，跪在如月面前连忙请罪：“大夫人，我们不是故意要跟踪你的，只是我们对映月山庄太好奇，你又不肯带我们来。”
“大夫人，我发誓，我保证我们不会告诉老爷刚才你在梅树下的事。”安珍表情痛苦，语无伦次地道，同时眼神落在丑奴紧紧搀着如月胳膊的手上。
丑奴放开如月，脸上一红，怒道：“胡说什么？刚才什么了？”
“没什么，安珍儿是胡说。”长二姑狠狠打了下安珍儿，紧张地说。
安珍儿满脸痛苦，可怜巴巴地望着如月，眼角瞟向不远处的屋舍。
“小姐。”地姑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两个人，眼睛睁得暴圆，指着她们喝斥起来：“你两个安的什么居心？大老远的跟踪到这来，想要做什么？”
说着她弯腰用力捉着安珍儿的胳膊，安珍儿被她捏得哎哟大叫：“我们只是想见识一下映月山庄而已！难不成这庄里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长二姑扬手给安珍儿一记耳光狠狠打去，气恼地骂道：“掌你这打胡乱说的嘴。大夫人为人清白正直，对我恩重如山，映月山庄是大夫人的私家地盘，我们好奇搅扰了大夫人，本已是错，你还张口胡说？真是该死。”说话间又啪啪给了安珍儿两记响亮的耳光，安珍儿的脸立即肿得老高起来。
安珍儿捂着脸呜呜地抽嗯起来。长二姑给如月长长地作两揖，不安地道：“大夫人，搅扰你了。我们以为这里和瑞景园一样，一定有不少活干，跑这里来一是好奇，一是想帮大家的忙。”
事以至此，如是责怪她们反而不妥，如月平息下来，道：
“地姑，进屋里拿点药出来吧，安珍儿脸被蜂蜇了。”
地姑不满地道：“她们如此居心叵测，你还治她？”
如月笑笑，看了丑奴一眼。丑奴转身往山庄里走去，不一会拿了瓶药油出来交给如月，地姑只得从她手上拿过药油为安珍儿抹上。
“我们先回去了。大夫人。”长二姑怕地姑大发脾气，搀着安珍儿要离去。
如月笑道：“既然想看，就跟我进来看看吧。”
安珍儿眉开眼笑道：“那我们今天就开眼界呢。”
地姑看眼如月，闷不住声地先往山庄里走去，如月和丑奴跟在她后面，安珍儿和长二姑生怕如月返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边。
进了山庄，如月转身对长二姑和安珍儿叮嘱道：“你们跟着我和地姑走，别走迷了路。”
二人被庄里精致的景色和巧妙的布局所吸引，这山庄比瑞景园看上去更悠逸秀丽。
地姑嘴角闪过一丝淡笑，对如月道：“我带她们转转吧。”
“谢谢地姑。”长二姑连忙向她称谢。
“来吧。”地姑放慢脚步，等她们跟上来，拉着长二姑在花园里边逛边解释。“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园子里的景色布置得有些特别？”
长二姑是个喜欢自然的人，满园的碧树春花，令人心旷神逸。
“只有大夫人这样的人才当得这起这样的居处。”长二姑啧啧赞扬。
“那是。你们看这花园里，青石径幽，竹林成丛，苍木成峰，园子里什么样的花儿都有，光那些紫金香就够你们眼馋。”地姑领着她们穿过一片兰园假山，走到背后的紫金香花丛里。
安珍儿拉着长二姑惊叫起来：“好美的花呀。”
“真的好美，我还没见过这花呢。”长二姑被眼前紫色的花儿吸引住，看得如痴如醉，幻想着自己有这样一幢宅子该有多好。
“还有这边，你们来看，光竹林的品种都有好多种呢。”
地姑将她们引到一片假山与竹林丛中，长二姑看到眼前各式各样高低各异的竹林，感叹道：“这园子真丰富。”
“还有这边，有好多稀少的树木呢……”
二人跟着地姑的声音追去，进了一片树林，四周全是没见过的树，有的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安珍儿用力一嗅，拍手欢呼道：“这是什么树？散发的香味这么好闻？不象檀树，也不象香樟。”
长二姑摘了片树叶仔细查看，半晌，叹道：“曹府别院里可谓奇花异草繁多，自幼跟着曹夫人识得不少花草树木，就是瑞景园里的不少植物我都认得，想不到映月山庄里却有不少是我认不得的。”
安珍儿突然发现地姑不在眼前，诧异地叫道：“地姑……”
“别这么大声嚷叫，不然让人说我们没教养。”长二姑招呼她。
安珍儿转了一圈，感觉有点怪异，疑惑道：“地姑好象扔下我们走了。我们还是顺原路回去吧，这山庄里大，先前大夫人有提醒我们不要迷路。”
长二姑站在原地也转了一圈，感觉地姑果然不在四周，便拉着安珍儿小心地顺原路出去。
“见鬼，刚才我们面前明明有一棵香气淡淡的树，你手上还有它的叶子，可现在四周的树怎么都变成槐树了？”安珍儿大惊失色。
长二姑背上冒起一股寒意，感觉眼前的树木在天旋地转。
“莫非这里有鬼？”安珍儿毛骨悚然起来。“只听说过鬼故事，没听说过这世上有鬼林呀。”
两人紧紧拉着手，走了几步，却没有走出原地。
“怎么办？”安珍儿红肿的脸吓得变成青紫色。
长二姑深吸一口气，镇定道：“冷静。这里一定有什么古怪。”
两人在树林中走了一会，树木间的阳光渐渐变阴，四周的树木变得越来越密，只觉得无树木在眼前疯狂晃动，排山倒海地围过来，令她们滞息不已。
二人努力甩甩头，视线变得模糊，脑子昏沉，身子一软倒在树林里。
许久以后，二人清醒过来，四周一派漆黑，鼻前又是最先那股好闻闻的淡淡的树木香味。
“救命呀。大夫人，快来救命呀。”安珍儿凄厉地叫了起来。
长二姑后悔起来，和珅说过如月是个神秘厉害的女人，如今走进她这秘林里，才知这世上果真是什么样的异事都有。若是冯如月要让她们死，只今晚把她们困在这林子里，半夜里来只野兽吃了她们，明日她们连半点尸首都留存不下来。
安珍儿感觉到长二姑的恐慌和颤栗，心里更加害怕起来，也后悔得直叫：“早知这映月山庄这么古怪，给我再多的好处，我都不来这里了。”
“噢……”
林间传来怪叫声，若有若无的十分吓人。接着树林间磷火四起，有的火焰还在树林里穿来跳去地打转。
两人捂紧嘴不敢发出声音，惊恐万状地看着黑夜里时隐时现的怪火。
又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人来找她们。树林里变得有些寒冷，安珍儿打个喷嚏，肚子里咕咕作响，抬头看看天上，头上是密密的树林，连天上有没有星星都看不清。
“远处有灯火。”长二姑看清远处有人提着灯笼走过，忙拉着安珍儿跟上去。
跟了一阵，感觉四周的树林没有那密集，一盏灯笼挂在棵桉树上，两人来到灯笼前吐口气，树林一边飘逸着淡淡的青烟。
“好象头没先前昏沉了。”长二姑自语道。
安珍儿摇摇头，感觉脑子清醒许多，道：“是不是那树林里的香味有鬼？”
“好哇！你们俩原来贪玩跑到这里来了！”青烟处地姑挑着个灯笼走过来责怪她们。
“你总算回来了，干嘛把我们扔在片林子里就跑了。”安珍儿上前抓着地姑嚷起来。
地姑轻轻一指衣袖，将她推开，哼一声道：“你们还好意思说？我叫你们在竹林里看看，你们却乱跑乱钻。害我从半下午找到晚上才在这里找到你们，找到你们是幸运，若不然今晚你们呆在这鬼林里，半夜给猛兽饿鬼给吃，谁会晓得？”
“放过我们吧，地姑。”二人连忙向好磕头作揖地告饶。
地姑冷笑一声：“大夫人为人慈善不会对你们作什么，所以你们就肆无忌惮地任意妄为。我早看不顺你们，这鬼林是映月山庄外的一处怪地，连大夫人都不知道的。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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