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现场情况一言难尽，陆羽为求真相奔波不断
陆羽和高尚开车到达现场时，现场一地狼藉。事发地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中巴车半截车身搭在小货车的后部，小货车被压的头车微微有些翘起。中巴车的玻璃窗已经完全破碎，小货车承受了中巴车的巨大冲击，车头严重变形，副驾驶的位置完全凹陷，驾驶舱门已经被破拆，两辆车内均空无一人，很显然是都被救护车拉走了。围观群众和各路记者都拥在周围，打听着各种消息，高尚忙举起相机，拍摄着现场情况。
“中巴车里的人情况怎么样？”陆羽向围观的人打听着。
“看样子司机不行了，那么高摔下来的。”一个民工模样的人指着桥上说。
“其他人呢？”
“身上都是血，看不出，刚才来了几辆救护车都给拉走了，担架抬的。”
“中巴车是哪个单位的？”陆羽问身边一个同行模样的男人。
“听说是个什么开发游戏的公司租的车。”男人说。
“租的车？”陆羽看向中巴车，快速记下了车牌号，他见现场仍有交通队的人在勘察现场，快步走过去想要了解情况。
“同志，我是《大众视角》杂志社的记者，我叫陆羽……”说着，陆羽掏出记者证，示意给交警队的警察看。
警察抬眼看了他一眼，态度冷淡地说：“抱歉，我们不接受采访，等事故原因搞清楚了，我们会发布警情通报的。”
陆羽碰了个钉子，但这也在他意料之中这时，手机响了，是高尚打来的，他环顾四周却并没看到高尚的身影，忙接起电话。
“陆主任，我在桥上呢，跟中巴车相撞的是一辆粉红色宝马，我刚看到女司机被人从车里解救出来了，没怎么受伤。“
“能采访到她么？“陆羽闻言，忙追问。
“她坐在桥边号啕大哭呢，似乎是受了惊吓。这个时候采访不好吧……“高尚有些无措。
“我马上上去。“
远通高架桥上，水泥护栏已经被撞破，满是中巴车的油漆划痕，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宝马车孤零零的停在桥上，大灯完全碎裂，车头呈现出与中巴车行驶方向相对峙的状态。
“这么宽的路到底是怎么撞上的？“陆羽不解地看着双向四车道的宽阔马路，嘀咕道。
“谁说不是呢？“高尚已经完成了对现场的拍摄，凑过来说，”我问过负责破拆的消防队员了，一会救护车就来，虽然表面看着这个女司机情况还好，但是不到医院检查，谁也不敢说没事儿。“
陆羽点点头，表示认同，这时，一辆救护车驶来，救护员抬着担架，将惊魂未定地女司机抬上车，随即救护车呼啸而去。在这个极短的空档里，陆羽注意到救护员的胸牌上写着“京州第二医院”。“
“陆主任，接下来咱们怎么办？”高尚带着探寻地目光问道。
“交通队的人什么也不肯说，只能从车辆的情况入手，宝马车、中巴车的情况都需要核实。先去医院看看吧。”陆羽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我看有的媒体已经报道了，说是这个女司机的过错。”高尚追上陆羽，打开手机上的报道给他看。
陆羽接过手机，翻看着报道，标题颇有煽动性《中巴与宝马相撞坠桥，小货车躺枪！宝马车女司机难辞其咎！》，文内虽然满是“疑似”、“疑为”的描述，可是行文却是言之凿凿，直指是由于女司机驾驶出现失误导致车祸。
“写的跟他亲眼看见了似的。”陆羽把手机递还高尚，不屑地说。
“这意思是把矛头指向女司机了。”高尚思索着，小声说：“不过刚才那个现场确实看着有点像是女司机开车不靠谱，而且我刚才注意到了，她穿的是高跟鞋。”
“这篇文章虽然引用了一些诸如女性反应速度、对机械操控方面的数据，看上去有理有据，但是仍然是在凭主观臆断事实。没调查就没发言权，新闻报道怎么能先入为主？！”陆羽愤愤地说。
……
京州第二医院急诊室内，人头攒动，事故受伤的家属、跟进报道的记者们堵在候诊大厅里。
陆羽和高尚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采访。忽然陆羽想起前不久母亲给他提过相亲对象似乎就在这家医院上班。他赶紧打给母亲。
“妈，你上次跟我说的赵阿姨的侄女是不是在京州二院上班？”陆羽着急地问。
“对，你怎么忽然问起她？”陆母语气里满是兴奋。
“她是哪个科的，叫什么？”陆羽急切地问。
“叫赵申雪，哪个科的，我还真不知道。”
“你把她电话给我，我急用。”
“哦，你等等，我问一下你赵阿姨。”陆母见陆羽语气急切，猜想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也收起了玩笑的语气。
不多时，陆羽收到了母亲发过来的号码。他急切地拨通了电话。
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陆羽不停的将手机在眼前和耳边切换着。正在这时，急诊室治疗一室门口，一个浑厚男医生的声音传来：“申雪，这边我来处理，你去看一下三室的病人。”
“好的主任，我这就过去。”赵申雪的声音传来，不久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医生从治疗一室快步走了出来。
陆羽忙迎了上去，问：“你是赵申雪？“
“对，你是患者家属？“赵申雪疾步往前走着，下意识地问道。
“我是陆羽，赵阿姨的街坊。“
赵申雪的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显然她也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前不久姑妈给她提起的相亲对象。
“你是我姑妈提起的那个记者？“赵申雪淡淡地问。
“对，赵阿姨老在我面前提起你。“陆羽厚着脸皮继续说。
“今天我没空。“赵申雪一边往前走，一边敷衍道。
“不不，你误会了，我来报道中巴车坠桥的事儿，想打听一下伤者的情况。还有……“
“一下子送过来这么多伤者，忙得脚打后脑勺，实在没空接受采访，对不起了，陆记者。”赵申雪语速极快地说，同时加快脚步往三诊室走去。
“我明白，或许在救治结束后…….”陆羽被眼前这个强势的女医生噎得够呛，却依旧不想放弃，一路随行着。
似乎是赵申雪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过冷漠，补充了一句：“中巴车司机已经确认死亡了，其他人还在抢救，我只能说这么多。”说完，她快步进了三诊室。在治疗挡帘拉上的同时，陆羽看到里面坐着得正是刚刚被送来的桥上的那个女司机。
“陆主任，刚刚那个女医生，你认识的？”高尚追上来问。
“嗯，中巴司机死了，其他人还在抢救。”
“那我们…….”
“我们兵分两路，我在这里等她治疗结束。你去查一下中巴车的信息，听说这个车是被一个游戏公司临时租用的，顺便打听一下这个公司的情况。”陆羽边将车牌号发给高尚边吩咐道。
“好的，陆主任。”
“晚上下班前，我们在社里碰头，在汇总情况。”陆羽说。
高尚点点头转身离开医院。
高尚走后，陆羽决定蹲守在三诊室门口，希望能够采访到女司机。没过多久，一个护士拿着一张CT报告走进了三诊室，之后里面就一直都没什么动静。在等待的空档，陆羽不停地翻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显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宝马女司机”吸引了，吃瓜群众们纷纷控诉日常生活里遭遇“女司机”的种种奇葩行为，甚至还有人恶意攻击……
“让她一个人死就好了！干嘛连累那么多人！”
“就烦女司机开车…….”
“把她老底儿翻出来…….”
……
难道真是女司机的问题？是她搞错了油门和刹车，还是错车的时候压了线？中巴车上是什么情况？交通队有没有熟悉的通讯员又或者能不能看到当时的监控……陆羽的脑海里，一个又一个问题飞速闪过。
“你怎么还在这？”赵申雪的声音忽然传来。
陆羽抬头，发现赵申雪正看着自己。
陆羽尴尬地笑笑，指了指治疗室里的女司机，问：“她不要紧吧，我想采访她。”
赵申雪回过头往治疗室内看了一眼，说：“问题不大，CT显示没有内伤，胳膊有点轻微骨裂，其他的都是擦伤。”
“谢谢你，赵医生。”陆羽诚恳地感谢着。
“没事儿，你忙吧。”赵申雪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快步离开。
过了一会，胳膊上挎着绷带的女司机，慢慢走了出来。
陆羽忙迎上去，将自己的名片递上去，说：“您好，我是大众视角杂志社的记者，我想问您几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女司机刚要拒绝，忽然几个记者模样的人，看到女司机也快步走向这边，手中还举着相机，陆羽担心他们这么一窝蜂的过来，会再次刺激到女司机，忙低声说：“我带你离开这。”说完，不等女司机反应便扶着她从医院的侧门离开，七转八绕地回到自己的车上，启动车子，拉着女司机一溜烟的出了医院大门。
一路上，女司机都不停地回头看向后面，神情惶恐，显然她被今天的事儿吓坏了。
“别担心，没人追上来。“陆羽边开车边安慰道。
“谢谢你。“女司机紧张地喘息着说。
“你联系家人了么？“陆羽问。
女司机摇了摇头说：“他们不在本市。”说完，她把头抵在车窗上，疲惫地说：“刚才我问过医生了，中巴司机死了，那些乘客还不知道怎么样，怎么会这样呢？我脑子里现在好乱。”
陆羽听到她这样说，用平静而有力的声音安慰道：“你自己也受伤了，需要休息。我送你去哪里？朋友家或是你家？”
女司机茫然地摇摇头，一语不发。
“我叫陆羽。你叫什么名字？“陆羽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试图和女司机聊天。
“李钰。“
陆羽靠边停了车，想要在车里找一瓶矿泉水给李钰，却发现一瓶水也没了，他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咖啡厅，便对李钰说：“车里没有水了，前面有家咖啡厅，要不我请你喝一杯？“
李钰盯着陆羽看了几秒，迟疑着点点头。
“中巴车里的人情况怎么样？”陆羽向围观的人打听着。
“看样子司机不行了，那么高摔下来的。”一个民工模样的人指着桥上说。
“其他人呢？”
“身上都是血，看不出，刚才来了几辆救护车都给拉走了，担架抬的。”
“中巴车是哪个单位的？”陆羽问身边一个同行模样的男人。
“听说是个什么开发游戏的公司租的车。”男人说。
“租的车？”陆羽看向中巴车，快速记下了车牌号，他见现场仍有交通队的人在勘察现场，快步走过去想要了解情况。
“同志，我是《大众视角》杂志社的记者，我叫陆羽……”说着，陆羽掏出记者证，示意给交警队的警察看。
警察抬眼看了他一眼，态度冷淡地说：“抱歉，我们不接受采访，等事故原因搞清楚了，我们会发布警情通报的。”
陆羽碰了个钉子，但这也在他意料之中这时，手机响了，是高尚打来的，他环顾四周却并没看到高尚的身影，忙接起电话。
“陆主任，我在桥上呢，跟中巴车相撞的是一辆粉红色宝马，我刚看到女司机被人从车里解救出来了，没怎么受伤。“
“能采访到她么？“陆羽闻言，忙追问。
“她坐在桥边号啕大哭呢，似乎是受了惊吓。这个时候采访不好吧……“高尚有些无措。
“我马上上去。“
远通高架桥上，水泥护栏已经被撞破，满是中巴车的油漆划痕，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宝马车孤零零的停在桥上，大灯完全碎裂，车头呈现出与中巴车行驶方向相对峙的状态。
“这么宽的路到底是怎么撞上的？“陆羽不解地看着双向四车道的宽阔马路，嘀咕道。
“谁说不是呢？“高尚已经完成了对现场的拍摄，凑过来说，”我问过负责破拆的消防队员了，一会救护车就来，虽然表面看着这个女司机情况还好，但是不到医院检查，谁也不敢说没事儿。“
陆羽点点头，表示认同，这时，一辆救护车驶来，救护员抬着担架，将惊魂未定地女司机抬上车，随即救护车呼啸而去。在这个极短的空档里，陆羽注意到救护员的胸牌上写着“京州第二医院”。“
“陆主任，接下来咱们怎么办？”高尚带着探寻地目光问道。
“交通队的人什么也不肯说，只能从车辆的情况入手，宝马车、中巴车的情况都需要核实。先去医院看看吧。”陆羽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我看有的媒体已经报道了，说是这个女司机的过错。”高尚追上陆羽，打开手机上的报道给他看。
陆羽接过手机，翻看着报道，标题颇有煽动性《中巴与宝马相撞坠桥，小货车躺枪！宝马车女司机难辞其咎！》，文内虽然满是“疑似”、“疑为”的描述，可是行文却是言之凿凿，直指是由于女司机驾驶出现失误导致车祸。
“写的跟他亲眼看见了似的。”陆羽把手机递还高尚，不屑地说。
“这意思是把矛头指向女司机了。”高尚思索着，小声说：“不过刚才那个现场确实看着有点像是女司机开车不靠谱，而且我刚才注意到了，她穿的是高跟鞋。”
“这篇文章虽然引用了一些诸如女性反应速度、对机械操控方面的数据，看上去有理有据，但是仍然是在凭主观臆断事实。没调查就没发言权，新闻报道怎么能先入为主？！”陆羽愤愤地说。
……
京州第二医院急诊室内，人头攒动，事故受伤的家属、跟进报道的记者们堵在候诊大厅里。
陆羽和高尚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采访。忽然陆羽想起前不久母亲给他提过相亲对象似乎就在这家医院上班。他赶紧打给母亲。
“妈，你上次跟我说的赵阿姨的侄女是不是在京州二院上班？”陆羽着急地问。
“对，你怎么忽然问起她？”陆母语气里满是兴奋。
“她是哪个科的，叫什么？”陆羽急切地问。
“叫赵申雪，哪个科的，我还真不知道。”
“你把她电话给我，我急用。”
“哦，你等等，我问一下你赵阿姨。”陆母见陆羽语气急切，猜想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也收起了玩笑的语气。
不多时，陆羽收到了母亲发过来的号码。他急切地拨通了电话。
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陆羽不停的将手机在眼前和耳边切换着。正在这时，急诊室治疗一室门口，一个浑厚男医生的声音传来：“申雪，这边我来处理，你去看一下三室的病人。”
“好的主任，我这就过去。”赵申雪的声音传来，不久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医生从治疗一室快步走了出来。
陆羽忙迎了上去，问：“你是赵申雪？“
“对，你是患者家属？“赵申雪疾步往前走着，下意识地问道。
“我是陆羽，赵阿姨的街坊。“
赵申雪的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显然她也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前不久姑妈给她提起的相亲对象。
“你是我姑妈提起的那个记者？“赵申雪淡淡地问。
“对，赵阿姨老在我面前提起你。“陆羽厚着脸皮继续说。
“今天我没空。“赵申雪一边往前走，一边敷衍道。
“不不，你误会了，我来报道中巴车坠桥的事儿，想打听一下伤者的情况。还有……“
“一下子送过来这么多伤者，忙得脚打后脑勺，实在没空接受采访，对不起了，陆记者。”赵申雪语速极快地说，同时加快脚步往三诊室走去。
“我明白，或许在救治结束后…….”陆羽被眼前这个强势的女医生噎得够呛，却依旧不想放弃，一路随行着。
似乎是赵申雪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过冷漠，补充了一句：“中巴车司机已经确认死亡了，其他人还在抢救，我只能说这么多。”说完，她快步进了三诊室。在治疗挡帘拉上的同时，陆羽看到里面坐着得正是刚刚被送来的桥上的那个女司机。
“陆主任，刚刚那个女医生，你认识的？”高尚追上来问。
“嗯，中巴司机死了，其他人还在抢救。”
“那我们…….”
“我们兵分两路，我在这里等她治疗结束。你去查一下中巴车的信息，听说这个车是被一个游戏公司临时租用的，顺便打听一下这个公司的情况。”陆羽边将车牌号发给高尚边吩咐道。
“好的，陆主任。”
“晚上下班前，我们在社里碰头，在汇总情况。”陆羽说。
高尚点点头转身离开医院。
高尚走后，陆羽决定蹲守在三诊室门口，希望能够采访到女司机。没过多久，一个护士拿着一张CT报告走进了三诊室，之后里面就一直都没什么动静。在等待的空档，陆羽不停地翻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显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宝马女司机”吸引了，吃瓜群众们纷纷控诉日常生活里遭遇“女司机”的种种奇葩行为，甚至还有人恶意攻击……
“让她一个人死就好了！干嘛连累那么多人！”
“就烦女司机开车…….”
“把她老底儿翻出来…….”
……
难道真是女司机的问题？是她搞错了油门和刹车，还是错车的时候压了线？中巴车上是什么情况？交通队有没有熟悉的通讯员又或者能不能看到当时的监控……陆羽的脑海里，一个又一个问题飞速闪过。
“你怎么还在这？”赵申雪的声音忽然传来。
陆羽抬头，发现赵申雪正看着自己。
陆羽尴尬地笑笑，指了指治疗室里的女司机，问：“她不要紧吧，我想采访她。”
赵申雪回过头往治疗室内看了一眼，说：“问题不大，CT显示没有内伤，胳膊有点轻微骨裂，其他的都是擦伤。”
“谢谢你，赵医生。”陆羽诚恳地感谢着。
“没事儿，你忙吧。”赵申雪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快步离开。
过了一会，胳膊上挎着绷带的女司机，慢慢走了出来。
陆羽忙迎上去，将自己的名片递上去，说：“您好，我是大众视角杂志社的记者，我想问您几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女司机刚要拒绝，忽然几个记者模样的人，看到女司机也快步走向这边，手中还举着相机，陆羽担心他们这么一窝蜂的过来，会再次刺激到女司机，忙低声说：“我带你离开这。”说完，不等女司机反应便扶着她从医院的侧门离开，七转八绕地回到自己的车上，启动车子，拉着女司机一溜烟的出了医院大门。
一路上，女司机都不停地回头看向后面，神情惶恐，显然她被今天的事儿吓坏了。
“别担心，没人追上来。“陆羽边开车边安慰道。
“谢谢你。“女司机紧张地喘息着说。
“你联系家人了么？“陆羽问。
女司机摇了摇头说：“他们不在本市。”说完，她把头抵在车窗上，疲惫地说：“刚才我问过医生了，中巴司机死了，那些乘客还不知道怎么样，怎么会这样呢？我脑子里现在好乱。”
陆羽听到她这样说，用平静而有力的声音安慰道：“你自己也受伤了，需要休息。我送你去哪里？朋友家或是你家？”
女司机茫然地摇摇头，一语不发。
“我叫陆羽。你叫什么名字？“陆羽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试图和女司机聊天。
“李钰。“
陆羽靠边停了车，想要在车里找一瓶矿泉水给李钰，却发现一瓶水也没了，他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咖啡厅，便对李钰说：“车里没有水了，前面有家咖啡厅，要不我请你喝一杯？“
李钰盯着陆羽看了几秒，迟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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