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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2015(下)

    这天是洪岩发工资的日子,等看到工资条,他当场就骂娘了:“操,老子辛苦一个月才拿这点钱儿?”

    从上班的第一天起,洪岩就对这份工作不满意,各种杂事,还经常被同事随意使唤,说好实习期一月3500,这到手还没3000呢。

    下班回到家,洪岩就跟爸爸抱怨,不想干了,爸爸也不想儿子受委屈,说不想干就不干了,他明天就去找找关系。

    洪岩没想到爸爸会是这个反应:“爸,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找人帮我安排好工作呢?”

    爸爸被整乐了:“你个臭小子,一天好吃懒做的,我们就想先锻炼锻炼你的自立能力”

    洪岩不服气道:“你儿子我有那么差劲吗?那我是直接辞职呢,还是等你这边帮我弄好了再辞职?”

    爸爸想了想:“直接辞了吧,为那俩钱不值当,但这事你得先让你妈同意,要不然她能骂死我”

    洪岩点点头,父母虽然离婚了,但有些时候他还是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爱。吃完晚饭,洪岩给妈妈打电话,妈妈退休后就回南昌照顾姥姥了,她倒没反对辞职,但有要求,辞职后要么考公务员,要么去当兵。妈妈原来是警察,她以前同事的子女当中从军的不少。洪岩犯难了,没想到妈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妈妈表示这事儿没得商量。

    洪岩把情况给爸爸说了说,爸爸无奈地表示:“你妈贼强势,她决定的事情我可干涉不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过我觉得你妈的建议也有道理”。

    洪岩考虑了一晚上,第二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领导也没有挽留,只叫他做好工作交接。

    离开公司的那天,洪岩感受到了久违的自在,心情舒畅的他果断拨通了凌悦的电话:“姐,我发工资了,你中午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凌悦同意了。

    洪岩打车去了约定好的餐厅,那里离凌悦上班的地方很近。这好像是洪岩第一次请凌悦吃饭,以前每次在外面吃饭,凌悦都坚持她付钱,理由是洪岩还是个学生,没有经济收入。

    洪岩选了个靠窗的桌子,等了近十分钟,凌悦才来,洪岩照呼凌悦坐下,询问她想吃什么,凌悦说让洪岩决定,不辣就行。

    洪岩今天执意要多点几个菜,说他第一次请客,得有排面,凌悦拗不过他,等菜上桌了,洪岩就开始后悔了,这家饭店的菜量挺大,两人点了五个菜一个汤,就凌悦那点饭量,今天怕是要剩不少。

    吃饭期间,凌悦得知了洪岩的近况,她告诉洪岩作为职场新人要吃的苦,耐得住煎熬。洪岩反驳:“即便受苦也得得道相应的报酬才行,老子不是吃草就下奶的牛!”

    凌悦笑了,还是建议他考公。洪岩说自己就想去部队历练一番,其实是懒得学习,讨厌考试。

    洪岩又问凌悦,她和钟鸣之间怎么样了?凌悦放下筷子:“算是和好了吧,已经正常说话了,可是自己好像变得神经兮兮,总感觉他可能又背着自己做其他事”

    洪岩微笑着说:“会好起来的,最起码,你可以相信我一辈子”

    凌悦嘟着嘴:“你要是我亲弟就好了,血缘关系才是最牢靠的”

    洪岩本想说那不一定,亲戚间反目成仇的多了去了,就瞧见凌悦嘴角粘着一粒米饭,于是随手帮她拿掉了,凌悦有些难为情,打岔道:“没想到你人高手更长”

    洪岩回:“嗨,这算啥,以后你家里要有诸如换灯泡的事等,我都乐意效劳”。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着饭,谁都没有注意到窗户外面有个人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偷拍了照片。

    拍照的人是凌悦的同事王姐,她负责行政这一块儿。凌悦在单位对每个人都很客气,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她这样是不想工作与生活有太多交集,她的处事原则就是不争不抢,做好自己。

    爱搞小团体的王姐一直看不惯凌悦,觉得她装逼。前几天王姐的老公出轨他手下同事,偶然间被王姐知道了,王姐不顾场合,气得在办公室里各种咒骂,别的女同事听到后都跑过去劝慰她,唯独凌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王姐认定凌悦肯定在心里笑话她,自此便对凌悦心生不满。其实凌悦那时候正为自己和钟鸣的事儿烦恼呢,再加上她觉得感情上的事情是个人隐私,别人不该过问。

    有些矛盾的产生就是这么莫名其妙,而且这样的矛盾往往会给当事人带来不幸。

    凌悦吃饱了,看着洪岩还在那里埋头苦吃,就劝他:“算了,就剩着吧,别把自己撑坏了”,洪岩说自己赚的辛苦钱可不能浪费喽,凌悦无奈撇撇嘴,耸耸肩。洪岩赶紧开口:“姐,拜托你以后少做嘟嘴撇嘴的动作了,你不知道你嘴不好看啊?”

    凌悦被这话气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姐夫为这可没少笑话我,他还说我的嘴像大猩猩的”

    洪岩听了差点没把饭喷出来:“哈哈哈,我姐夫形容的太到位了”

    凌悦敲敲桌子:“有那么夸张嘛”,洪岩转过头,让凌悦观察他的侧面,凌悦像发现了新大陆:“呀!你居然也嘴突啊”,洪岩从正面看嘴凸得不明显,因为他的鼻梁足够高,凌悦比他明显,是因为鼻梁不高。

    洪岩不满:“你都没有好好看过我这张帅脸,自然没发现这唯一的小瑕疵”

    凌悦笑着说:“瑕不掩瑜,瑕不掩瑜,再说了一般都是看着对方的眼睛交流,谁没事盯着人嘴巴看,对了,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嘴突的?”

    洪岩说刚认识就注意到了,要不是凌悦眉眼好看,早把她划归到丑八怪行列了。凌悦没好气地说:“行行行,你帅你了不起,我等普通人入不了你的法眼”

    洪岩又嬉皮笑脸道:“我姐哪能是普通人呢,你在我眼里就是仙女本仙,哈哈哈”

    凌悦哭笑不得:“别贫了!给你说正事,我最近做了好多调研工作,等找好医生了就去矫正牙齿”

    洪岩努力咽下最后一口菜:“那感情好,你那突嘴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你速度,刚好帮我探探道,等我当兵回来,我也要矫正”,凌悦点点头,想到洪岩如果当了兵,自己身边少了这个活宝,生活又会少很多乐趣,不免有些伤感。

    洪岩挤眉弄眼道:“咋啦,是不是舍不得我这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帅弟弟了?”

    凌悦噗嗤一笑:“你怎么不把所有形容美男的话都加上?”

    洪岩说:“谁叫你平时都不夸我,我再不夸夸自己都对不起这张脸”,说罢叫来服务员结账。

    吃完饭,凌悦去了单位,洪岩回家。洪岩爸爸让他上征兵网站注册报名,完了就去体检,体检通过后等入伍通知,大概九月中旬去部队报道。洪岩照做了,合上电脑,对军营生活他有憧憬也有担忧,部队训练很苦,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两年之久。

    入伍前的这些时间,洪岩想跟西安的同学朋友们再聚聚,还要好好跟凌悦告个别,他又想起徐梦洁,对于徐梦洁,洪岩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那天下午,洪岩跟爸爸要了两千块钱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积蓄,一共五千块钱,转账给徐梦洁,并留言:钱不多,是自己的一点心意,等以后有钱了,会再转,希望彼此还能做普通朋友。徐梦洁没有接收转账,一直到洪岩离开西安,也没有收到她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