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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算利用(2)

    凌悦因为感冒没能去深圳与钟鸣相聚,周天给学生上完课,她想约洪岩出来吃个饭,顺便谢谢他的照顾。

    凌悦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天,阴冷、厚重,令人压抑。她裹紧围巾,播通了洪岩的电话“小岩,今晚不忙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姐,你感冒彻底好了吗?”洪岩问道。

    凌悦踢着路上被丢弃的饮料瓶盖:“差不多了,你晚上有时间没?”

    洪岩思考了一会:“我这会儿还有事,等我忙完给你回复”

    挂了电话,凌悦将手插入衣兜,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小道上,心情不好不坏,只是背影透着一丝孤寂。

    凌悦回家没多久,洪岩的电话就来了:“姐,不好意思,我晚上没法和你一起吃饭了,我得去我女朋友那儿,帮她换个灯泡”

    “哦”凌悦心头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没事,那你忙你的,我叫个外卖好了”

    通话结束,两个人都握着手机发呆。凌悦觉得心里怪怪的,洪岩不来吃饭也不是大事儿,为什么自己会有失落的感觉呢。洪岩觉得自己说谎的功力越发炉火纯青了,他明明很想同凌悦共进晚餐,却害怕心底那见不得光的情感不受控制,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刻意回避与凌悦的接触。

    晚上洪岩和爸爸正在吃饭,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洪岩接起电话,说是有个同城快递让他来小区门口拿一下。洪岩有些纳闷,自己这两天好像没有在网上买过什么东西,他匆匆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就下楼拿包裹。刚签收完,袁嘉的电话就来了:“亲爱哒,你收到东西了吧,喜不喜欢这个礼物?”

    “我还没拆开看呢”洪岩边说边往家走。

    “那你猜猜里面是什么?”

    “猜不出来,还有为什么突然要送我礼物?”

    “哎呀!”袁嘉娇嗔道:“送礼物还需要原因呀?你快拆开试试合适不?”

    洪岩进了自己卧室,让袁嘉等他一下,他打开快递外包装,露出一个鞋盒,打开盒盖,是一双黑色AJ。洪岩穿上鞋子走了两步:“喂,鞋子很合适,我很喜欢,谢谢!”

    电话那边的袁嘉欢呼雀跃:“太好了!第一份礼物就买对了!”

    洪岩有些感动:“我做男朋友的还没给你送礼物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我不需要你给我买任何东西,只求你能全心全意爱我一辈子!”袁嘉认真说道:“我没有别的需求,只想好好地跟你在一起!”

    的确,袁嘉爸爸可以满足袁嘉所有物质上的需求,因为现在的妻子跟他这个女儿合不来,他一直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家庭,所以只能用经济手段补偿对女儿的亏欠。袁嘉因为后妈的原因,不愿住在那个家里,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特意挑了几个远离家乡的学校。大学毕业后,也没打算回去,尽管她爸爸非常希望她回家,但袁嘉清楚,那个家早就不属于自己了。袁嘉在大学期间有过一次恋情,那是她的初恋。那时大一军训,休息期间,教官让有才艺的同学为大家表演节目,袁嘉以一曲轻快优美的XJ舞,折服了一众男生的心,这里面就有她的前男友邵洋。邵洋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和袁嘉算得上门当户对。两人确立关系后相处的非常愉快,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大二时,袁嘉就发现邵洋背着她跟其他女生聊骚,后来发展到约炮。袁嘉同他吵了无数次架,每一次邵洋都真诚的向她道歉,说自己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但心里最爱的永远是她,事后袁嘉多半会选择原谅他。最初的邵洋给了袁嘉很多不曾在家享受过的关爱和温暖,这让她很难舍弃这个屡屡犯错的花花公子,但又无法忍受他带给她的背叛和痛苦。终于,在袁嘉又一次歇斯底里的控诉下,邵洋爆发了:“袁大小姐,你脑子清醒一点好不好?像我们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哪有从一而终的爱情!就算是婚姻也都是利益至上!我劝你抓紧时间好好享受当下的自由生活!”说罢,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留下袁嘉一人黯然神伤……从那以后,袁嘉就变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高冷女神。

    袁嘉在电话里的诉求,让洪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呃,我暂时没有想那么远,但是我会努力让你过得开心”

    袁嘉听到洪岩这么说,心里悄悄安慰自己:这才刚开始而已,况且轻易许下的诺言可信度太低。

    “嗯,我们要一起努力!”袁嘉调整好语气:“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洪岩摇头:“我才入职没多久,就搞办公室恋情,让同事看到了不太好”

    袁嘉想了想:“也是,那我们下个休息日出去玩吧”

    洪岩答应了,他觉得袁嘉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有未来。

    和煦的阳光照在古朴精致的城楼上,两个年轻人正用力蹬着自行车,在城墙上飞驰。洪岩对袁嘉喊:“停下来休息会儿吧?”

    袁嘉按住车闸:“还没骑够一圈呢!”

    洪岩把自行车立到边上:“你怎么想着来这儿了?”

    袁嘉扶着车把手:“因为从来没有上过城墙啊,在这边生活了五年了,每次都是路过的时候远远看看”

    洪岩问:“感觉怎么样?作为土著,其实我也没来过几次”

    袁嘉望着眼前的城楼:“很壮观!很神奇!似乎能和古代对话,骑车快速飞驰的时候,有一种即将穿越时空的感觉”

    洪岩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递给袁嘉:“你骑太快了,我都有些追不上了”

    袁嘉娇笑着:“你可得追紧点,别把我给弄丢了,哈哈”

    洪岩笑着点点头,袁嘉让他用手机给自己拍几张照片。拍好后袁嘉想合个影,洪岩拒绝了,袁嘉问他为什么,他说戴牙套难看,袁嘉让洪岩闭着嘴拍就可以,还是被否决了。

    洪岩自从父母离婚以后,就特别不喜欢拍照,尤其是合照,他认为合照和景区里的同心锁没什么区别,不管初心如何,曲终人散时只会徒增伤感。

    洪岩情绪的转变,全被袁嘉看在眼里,她想调节一下气氛:“亲爱哒,我给你跳支舞吧”,不等洪岩开口,就把外套脱下来塞到他手里。

    袁嘉跳起了她拿手的民族舞,酒红色的针织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妙曼的舞姿给这萧瑟的寒冬增添了几分活力。偶尔有游客驻足,袁嘉也不在意,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洪岩,眼神妩媚又热情,洪岩一时间竟然产生了某种冲动,好在一阵冷风适时地刮过。

    舞毕,洪岩帮袁嘉披上外套:“跳得很不错,之前也没听你说过,你还有这个才艺”

    袁嘉扣上衣扣:“从小就学,到了高中就很少跳了,我爸坚持让我考商科院校,唉……”

    洪岩上了自行车:“先想想等会儿吃什么吧,咱们现在去把车还了”

    落日的余晖下,两个年轻的身影越靠越近,洪岩拉住袁嘉的手,袁嘉低头浅笑,开始幻想两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