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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天庆初阵!(求追读!)

    得知清军主力回师的消息,几人愈发感到时间紧迫。

    江阴县城就像是一叶小小的孤舟,举目望去,四面皆敌。

    堂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那背着大刀的汉子靠着堂柱抱臂而立,他叫邵康公,三十多岁,擅长武艺,人材出众,县里传闻他可以力敌几十人。

    陈明遇听说了他,便请他为将。

    这段日子,邵康公主要负责探查敌情,联络各乡堡。

    杨舍营,始设于嘉靖三十七年,筑堡城设营,现任守备名叫沈廷谟。

    “不必沮丧,无他,唯死战尔!”阎应元鼓励几人道。

    陈明遇也是很快恢复平静,自举旗开始,早就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此时,又何必担忧呢?

    “然也!”冯厚敦赞同道。

    只有顾元泌一直心不在焉,也不搭话,默默坐在那里发呆。

    阎应元与陈明遇、冯厚敦盘算着守城的物资储备。

    前任知县林之骥挂印去职之后,县衙中留下的物资盘下来折合白银一万两。

    城中,因为之前镇江官军溃败,路过江阴时遗弃了不少武备,储备有火药三百瓮,铅子千石,大炮百座,鸟枪也有千张。

    这几日,陈明遇也组织各乡赶制弓箭,收集滚石擂木,熬制草药金汁。

    几人盘算一通,心中也算是安定下来,物资也还算是够用,如果敌军攻势较轻,支撑月余应该问题不大。

    这时,顾元泌起身,向几人告辞道:“我先走一步,家中还有要紧事,告辞!”

    “嗯。”陈明遇简单应了一声,也不在意,反正顾元泌在也没什么用,走了也好。

    几人正要继续议事,忽然,阎应元麾下的家丁来报,说城西清军有了动作,朝着西门开来,已经驻在葫桥镇。

    阎应元闻讯,便让赶紧带人离开察院,亲自前往西城查看情况。

    陈明遇则是前往城西北的县衙坐镇,冯厚敦匆匆去点检物资。

    出察院大门,河道对面便是儒学,向东先过虹桥,随后再折向西走书教桥到达西城下,在西南角,便是西城门,名叫天庆门,这里紧邻着社学,附近还有一座玄妙观。

    目前,社学与玄妙观都被征用,给守城的义勇轮换休息。

    兵备曾化龙在此守卫,此时,他已经带着义勇登城,准备与清军作战。

    城下的社学中,众多老弱妇孺忙得不可开交,在这里做着热乎乎的吃食。

    玄妙观中,几名曾化龙的家丁正热火朝天的冒雨训练着民壮。

    “阎典史!”

    “典史!”

    一路行来,不断有人向阎应元问好。

    很快,他便来到了天庆门的城楼上,原本江阴是土城的,后来在嘉靖三十一年建成砖城,嘉靖三十三年的时候,时任知县金柱加固加高了四面城墙,疏浚了护城河。

    现在的城墙高达二丈二尺,大约七米高。

    兵备曾化龙正冒雨瞭望敌情,只是水气太大,能见度极低,什么也看不清。

    “曾兵备,情况如何?”阎应元走到了曾化龙身边,看着远处问道。

    “阎典史,葫桥的乡兵已经退回了城中,宗灏纠集了一千人,看样子是想打一下。”曾化龙汇报道。

    “这是急着给他们的主子表现呢,既然如此,趁着清军主力未到,先灭了他!”

    “阎典史的意思是?”

    曾化龙心中一惊,上次乡兵联手在秦望山歼灭了宗灏的几百人,但这次不一样,据退回来的乡兵说,这次宗灏把常州府城内的几百八旗兵都带来了。

    “这几日训练出了多少兵卒?”阎应元问道。

    “四城分训,现在应有五千之数。”曾化龙心中算了一下,大概估计道。

    这段时间他和张调鼎没日没夜的训练新兵,组建了一个新兵营,合起来差不多有五千多人,但这毕竟是新兵,战斗力可不好说。

    阎应元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选新兵营三千精锐,组成天庆营,由我提调,任邵康公为营将领营兵速至天庆门集结待命。”

    “是!”

    说罢,阎应元将几支刻有“大明中兴”的令箭分别交给了身后的亲兵前去传令。

    “曾兵备,劳你与张兵备抓紧训练,尽快组建其他三营,以三门之名命名。”阎应元又交待道。

    “乃是东门春晖营,南门朝宗营,北门澄江营,西门天庆营?”曾化龙问道,想要确认一下。

    “没错,趁着清军尚未围城,咱们还有机会轮战练兵!”

    “在下明白了,还是阎典史想的周全。”

    两个时辰后,潇潇雨歇。

    天庆门附近的城墙下,邵康公带着三千士卒整装待发。

    阎应元已经披好了甲,带着他的家丁王进忠与来自祝塘的五十亲卫来到军前。

    一眼看去,队列颇有模样,但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还是写着紧张与恐惧。

    阎应元走到了最前排的士卒前,这个士卒看上去似乎一脸兴奋,手中握着红缨枪,穿着不知道从哪儿弄的官军胖袄。

    因为县中没有那么多的官军制式鸳鸯袄,后面的士卒穿着则是五花八门,倒是手中清一色配上了明军的柳叶刀。

    看着眼前跃跃欲试的少年,阎应元问道:“你为何不怕?”

    那少年一愣,然后莫名其妙的回答道:“为何要怕,我等北街少年,向来好斗,与其与自己人斗,不如和鞑子斗!”

    话毕,站在他身边的几名年轻士卒纷纷出声附和。

    北街少年?阎应元恍然。

    在城中东北角,有一座养济院,养济院往西,则是一大片校场。

    以前官军在校场操训,这养济院中无父无母的孤儿就跑去看热闹。

    一来二去,便也好斗起来,渐渐地成了风气,他们常在城中打架斗殴,最好打抱不平。

    城中百姓慢慢称他们为北街少年。

    阎应元在任期间,曾经整治过一批,都被他收入了麾下,自己现在的家丁王进忠,就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好一个北街少年,今日出城杀敌,就和我身后的祝塘儿郎比一比,看看谁杀敌更多!”阎应元大声鼓励道。

    “典史说话算话?可有什么奖赏?”那少年惊喜道。

    “今日杀敌一个人头一两银!”阎应元当即许诺。

    天庆营的新兵蛋子们一听,顿时眼睛亮了。

    “我等不要银子,只需祝塘小子们称我们北街少年一声大爷即可!”

    说完,那少年神气地昂着头,挑衅般地看着阎应元身后来自祝塘的青年们。

    阎应元不禁哑然失笑,随即点头,连声道:“好小子,这可是上阵杀敌,不是儿戏!”

    “吾等自然知晓,咱江阴没有怂货,谁怕死只管叫父老们笑话一辈子!”少年郑重地说道。

    此话一出,士卒们都纷纷点头认同。

    自从抗清以来,哪家要是稍微犹豫,便会遭到乡邻的白眼,谁要是不出力,便会被同乡们指着鼻子骂。

    谁也不想被戳脊梁骨,一想到这些,新兵们似乎脸色平静下来。

    阎应元见差不多了,伸出手,身后捧着关刀的家丁王进忠将刀奉上。

    只见他一缕长须,关刀前指,大喝道:“天庆营,随我破敌!”

    众将士齐声应和,他们眼中,阎应元那在水雾蒸腾中的身影,宛若关公再世一般,让众人心神大定,群情振奋。

    曾化龙打开了天庆门,放下吊桥,阎应元率军直奔葫桥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