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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带进陈府

    那名看守脸色顿时变的通红:陈大人,小人就算吃屎长大的,也不敢拿您老人家的银子啊。

    一边说话,一边朝里面的屋子撇嘴。

    话音刚落,里面房间就出来一个人,此人正是董新齐的家族弟弟董新星,只见他板着脸训斥看守们:“你们昏头了,敲竹杠竟然敲到陈大人头上来了,我看你们真是不晓得天高地厚”。

    “算了,他们都很辛苦,拿去喝点小酒吧”。陈庆摆摆手,不想在这里过多的纠缠,走向了靠近牢房的地方,想尽快把人带走。

    看着陈庆的身影,董新星哼了一下,小声念叨:“牛逼个什么啊?还不得乖乖的过来打招呼。”

    他知道,自己的堂哥和面前的这个陈大人,不那么对付,所以决定替堂哥出个头,让陈庆难堪难堪。

    这个陈庆,自己也见过面,但是没说过话,今天第一次打交道,说话细声细气的,一点都不霸道,所以他决定继续耍耍威风,跟上去说道:“陈大人,不是小的拂您面子,而是董新齐大人早就交待了,没有条子,谁都不能从这里提人走。”

    陈庆听到这句话,又折了回来,依旧脸色平和的说道:“行,不让你为难,那我写个条子,董大人日后问起来,你也好交待。”

    按理说,面子已经给足足的了,但是董新星感觉,这个陈大人这么软绵绵的,似乎没什么本事,今天看来自己还能继续挤兑挤兑他,时不可失机不再来,他要一次性替堂哥把对手压在脚底下。

    于是继续假装为难:“陈大人,董大人没和我说过,您的条子也能有用,所以我这里,还是不能让您提人,要不麻烦您找一下董大人?请他写个条子过来。”

    这就过分了。

    陈庆身边跟随来的一名侍卫,明显已经憋不住了,“刷”的一声,抽出了腰刀,直接架在了董新星的脖子上:“给脸不要脸,是吧?你他么算个什么鸟东西?竟然敢和陈大人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董新星以为,这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那些看守都是自己的部下,至少他们会过来帮自己解围的。

    所以他也不太过慌张,只是眼睛瞟向了周边那几名看守,谁知道,这些部下,此刻好像集体变成了盲人,似乎谁也没看到一把刀正架在自己直系领导的脖子上。

    此情此景,董新星装逼未遂,感觉有点尴尬。

    陈庆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让那名侍卫把刀收起来,依旧满脸和气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不归董大人管,按照职权,我也能到这里提人。假如你今天实在不让我提人,那我只能让你,无法再阻拦我。

    董新星看到陈庆语气虽然依旧客客气气,但是神态已经不怒自威,终于不敢再装逼了,吩咐道:“去给陈大人提人。”

    刚才拔刀的那名侍卫对着董新星说:“早这么这样不就行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贱货。”

    董新星是话都不敢再回一句。

    陪同陈庆的看守问道:“陈大人,这个王阿奴到底是什么来路啊?还值得您老人家亲自来。他穿的也不好,上次进来的时候,家里还来过一次人,这次,连个探视的人都没了,更别说有人替打招呼了。”

    “不该问的事情,别问”。陈庆的脸上恢复了一贯的严肃。

    那名看守被批评了,也不生气,依旧满脸堆着笑:“陈大人,我爹昨天刚从乡下老家过来,他说我娘今年的咸菜腌制好了,让我今晚就给陈老爷子送去,说陈老爷子吃粥的时候,最喜欢就这个”

    “那就有劳了,他老人家岁数也不小了,有这个心就行了,不要再跑几百里路送过来。对了,李老三最近怎么样?”

    “他呀,老样子呗,在里面不觉得受罪,还当享福呢。不过这小子和这个王阿奴,蛮对脾气。”

    “对脾气?”

    “是啊,这个王阿奴第二次进来,李老三特地换了牢房,要和他一间。以前对这个王阿奴也很照顾,所以,王阿奴在里面也没吃啥苦”

    对于这句话,陈庆没有再接下去,他当然知道牢房里的那些黑暗,新进来的犯人,如有没有人罩着,随时可能就把自己交代了。

    李老三正在教王阿奴怎么打拳,看守突然打开了牢门:王阿奴,出来。

    “怎么又提出去了?昨天不是才审过吗?”

    “李老三,这次是陈庆大人亲自过来提的人,为啥?咱能问嘛,对了,他还问起你怎么样呢。”

    听到陈庆这个名字,李老三便不再多话,只是拍了拍王阿奴的肩膀。

    王阿奴被带到门口的时候,以为又是受刑,他真是怕了,这些人整人,有的是办法,而且每次都还能不重样。

    走出牢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庆,王阿奴记起了,这是那年让自己避雨的中年男人。

    陈庆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和他说话,只是吩咐看守:“多弄点水,让他洗个澡,换件干净衣裳。”

    进了陈府,他被直接带到了后院。

    床上半躺着一个老人,大口大口的喘气,王阿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正是几年前外出行医时遇到的那个老者,去年五月,皇帝被杀时,抱着皇帝尸体痛哭的也是他,人们说他是陈大人。

    只是哪怕和去年相比,都明显瘦了很多,几乎可以说是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陈庆挥了挥手,仆人们都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他自己和阿贵则留在了房间里。

    王阿奴心里一团乱麻,以为被拉出去,是又要拷打一顿,谁知道会被带到这里来。

    他隐约的感觉,对他来说,今天要发生一件大事,但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就说不清了。

    “孩子,你还记得我吗?”床上躺着的那个老人,开始问话了。

    语气很是虚弱。

    “老人家,我记得您,您身体怎么了?”

    “你叫我阿翁吧,阿翁老啦,人老了,病就多。”

    “我是医师,会瞧病的。”

    “好,那你到我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