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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进宗(7)(求收藏求推荐)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白紫花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

    她看着柳千古的脸,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天从秘境里出来后,我脑袋里一直萦绕着那个问题,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你,我对你的爱意感到失措,但对自己唐突地拒绝你又感到害怕,怕没有你的日子。所以当时我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把你救出来。我拼了命地攻击秘境,直至法力耗尽,秘境的大阵还是无一点波动。”

    “在我绝望之际,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经脉中多出一股力量,我猜想应该是那个老头给我的。但我当时虚弱之极,怕造人暗算,于是我掩人耳目,找到了一处罕有人至的地方闭关。等我把那股力量炼化,闭关出来,没想到已过了十年,我紧忙向秘境奔去。还没等我攻击秘境,那老头就从秘境里出来,告知我你已出去,并解释了当时有关的一切,让我现在跟你一起去抵御域外天魔。”

    “得知你不在秘境,我竟生出一丝喜悦,因为我不知你会不会怪我当时对你的狠心拒绝,也不知我该用何种心情去面对你。”

    “一直到我们两人在战场上相遇,看着你眼中未曾熄灭的爱意,我心里喜悦泛起。当时只想尽快把天魔处理了,再对你解释之前的一切。”

    “但……但却因我的操之过急,误送了你的性命。”

    “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傅。”

    “呜呜呜……”

    白紫花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双手抓着柳千古的衣服,跪在地上,久久不曾起身。

    ……

    柳千古去世后,他的尸体因沾染了天魔的气息,要被上天清除,消散在了世间,白紫花也失去了最后一个挂念。不由自主在宗门苦苦寻找之前师徒两人生活的痕迹时。

    白紫花来到柳千古卧室的房门前,在柳千古进宗门后的好几年里,白紫花每天晚上都会来看看这个身世可怜的孩子,给他讲故事入睡。

    但到他成年后,白紫花因男女有别,对他说了一句:“小古,你已经成年了,不能再要师傅晚上陪你了,男女有别。”就不曾再进过了。

    推开房门,柳千古的卧室极为简单,一个书桌,一张床,几床被褥。唯一不同的是墙面,泛黄的墙面上,隐约看得出画的痕迹。有他第一次进入宗门,她拉着他的小手;有自己第一次严厉批评他,他脸上还挂着微笑;还有好多好多,全是她与他的画面。

    而墙正中的位置,亦然是她的全身像,是那样的幼稚可爱,可以算作鬼画桃符,但白紫花笑不出来。那孩子一定是在无缘无故失去自己每晚的陪伴后,感到不安,所以画了一幅自己的画像在墙上,让这个“师傅”伴自己入睡。

    白紫花感到心痛,自己只想着男女有别,却未曾考虑他的感受,解释也不曾给过,就突兀地下了决定。让一个本就无安全感的孩子在黑暗中挣扎,见过光的人再次进入陷入黑暗时,会是比之前更深的恐惧。

    柳千古没有埋怨,也没有问过为什么,他只是想着师傅一定是对他好。他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但师傅不会害他的,毕竟她是从黑暗中把他捞起的人,于是自己给自己找安全感了,把师傅的像画在墙上,这是最能给他安全感的人。

    白紫花不忍再在房间里呆下去,转身离开。

    脚步不由自主来到厨房里,两人嬉笑的时光浮现在脑海,想着柳千古辛苦学做饭的模样,和当时自己无意说出的话。

    “就算要找也是要做饭比我好吃的男人。”

    回想起来,白紫花呲笑一声,又浮现出一丝苦涩。她早应该察觉到,那个少年爱上她已很久了,只是不敢明显表达。每天不停地进入厨房练习厨艺,就是在对她暗示爱意。

    “小古……”

    白紫花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情感,是爱他的,但因惶恐而不敢回应,最终留得个阴阳两隔的结果。

    天上星光闪过,已经是世间修为最高的她似乎冥冥中察觉到了什么,纵身一跃,消失在天际。

    ……

    最后的最后,白紫花通过推演之术找到了柳千古转世之身,她来到凡间小院,看着那个幼小的身影,憨态可掬。压制住激动的心情,白紫花慢摇莲步,露出笑容走了过去。

    “小家伙,我做你师傅可好?”孩童抬头看见仙子对他笑,也露出了纯真的微笑,一大一小的身影停留在天地间,仿佛凝结了时光。

    ……

    许温头疼欲裂,明明是对那本书的回忆,为什么感觉像是自己亲生经历了一样。爱而不得的痛苦是那样的真切,以至于眼泪不由自主流下。

    一旁的宁清瑶眼里闪过迷茫,只是一瞬,立马消失,难以察觉。但她感觉像是过了很久,自己似乎进入了什么幻境,化身为一个名叫白紫花的女人,看见了她所经历过的一切。她代入之深,看见柳千古的转世之身时竟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怎么会有师傅对自己徒弟产生感情。”她看着面前的许温,心里居然有点心虚。

    ……

    山顶,柴爷爷拿着那本《柳千古》的书,翻页之时,肉眼可见的只有空白。但在许温和宁清瑶恢复清醒的同时,书上的字突兀般地出现了,描写的正是柳千古和白紫花的故事。但不像小说一样的对人物有各种描写,反而像是预言,书写这两人的所作所为,只是记录,不带有丝毫情感。

    字出现在“白紫花遇见柳千古的转世之身”便停了下来,分明有一种断章之意。

    “嗯?记忆只恢复了一部分?”柴爷爷看着手中的书。

    “当时给许温看这本书的时候,只是为了在他心里中下一颗种子,但实际上他仅仅知道自己看过这本书,书里的内容是模糊的,记得的仅会是自己的情感。只有遇见适当的人,记忆的种子才会生根发芽,带着那人一同想起前世的记忆。”

    “但哪里出了误差?导致记忆没有完全恢复。”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许温自己自求多福吧!”柴爷爷把书关上,放回到了书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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