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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吐槽

    战梓良现在算是皇后的人,若是皇帝要动战梓良了,那是不是说皇后的势力已经大到让皇帝不能不动手的地步了?

    战枫神情严肃的盯着田娇娇,道:“子骁,你老实告诉我,那个‘衰老’之毒在身上时间久了,对身体会不会有危害?”

    田娇娇道:“‘衰老’之毒对身体最大的危害是让人不能安歇,从而造成人体五脏六腑衰歇,最后引发心竭而亡。”

    “魏舅舅在毒素未解之前,只要一直服用我开的那副药方压制住剧毒,就不会有事,只不过是药三分毒,药吃的多了,多少对身体还是有危害的,不过不会致命就是了。”

    田娇娇说完又忍不住问道:“你们难道不能重金聘请江湖中的高手帮忙解毒吗?”

    林支穹叹了口气,摇头道,“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江湖中拥有一甲子功力的高手,无一不是江湖中的老前辈,这些人大多自命不凡,且桀骜不驯,不肯跟朝庭的人来往,更不用说肯耗费自身功力,出手帮魏大人解毒了。”

    田娇娇看向林支穹,问,“那你爹没跟你说,你家里什么时候可以派人手过来吗?”

    林支穹苦笑着摇摇头,心说:他父皇怎么会跟他说这个?

    田娇娇见战枫低头不语,神情沉重,忍不住出声宽慰道:“枫,你也别太担心了,魏舅舅中毒的时间尚短,你们至少还有十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想办法,还来得及。”

    战枫闻言,抬头冲田娇娇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是啊,我们至少还有时间想办法。”

    田娇娇见两人谈话的兴致都不高,便扭头往外头看了看,问,“魏舅舅呢?他要是方便的话,我给他再诊个脉吧。”

    战枫闻言,这才想起来,上次魏铁军中毒的事还是田娇娇给看出来的呢,他连忙起身道:“舅舅在书房,你等等,我这就去叫他。”说着便急步跑了出去。

    林支穹看着便道,“枫这一个月担心坏了。”

    田娇娇回头看了他一眼,了解的点点头,“致亲之人出了这种事,他担心也是正常的。”

    林支穹看着田娇娇,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娇娇,你师傅可会武功?”

    田娇娇眨了眨眼,看着他直言道:“我师傅会武功,但是她今年已经九十八高龄了,而且年前受过重伤,一身功力十不存一,要帮魏舅舅解毒只怕力不从心。”

    林支穹听着便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时也命也,真是万帮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魏铁军身上的毒可是人为的,跟命可没啥关系。田娇娇心里嘀咕着,脸上却没表露出来。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战枫带着魏铁军走了进来。

    田娇娇一见魏铁军,便起身笑盈盈的冲他抱拳一礼,“魏舅舅,田娇娇来看你了。”

    “好,好,真是个好丫头。”魏铁军哈哈笑着快步走到田娇娇身前,上上下下把她仔细打量了一翻,又不满道:“丫头啊,你这一个月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怎么就没见你长个儿呢?”

    田娇娇的脸一黑,无比幽怨的瞅着魏铁军,道:“魏舅舅,咱们能不提长个儿的事吗?我天生长得慢。”

    一听到田娇娇那句无比幽怨的“我天生长得慢”。在场三人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魏铁军边笑边喘道:“好,好,舅舅不说,以后都不说了。”

    田娇娇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魏铁军,直到他不好意思再笑了,才伸出手道,“魏舅舅,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

    魏铁军一听便依言伸手。

    田娇娇伸手搭上他的脉门,细细诊了半晌之后,道:“剧毒如今被压制住了,正处于滞伏状态,魏舅舅只要按时服用我给你开的那副药方,每日做息正常就不会有事。”

    想了想,田娇娇又道:“不过也要注意,若是您再出现夜晚不能安睡的情况,就要马上就医。”

    魏铁军、林支穹和战枫闻言,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三人都知道田娇娇话中的那句:‘再出现夜晚不能安睡的情况’是什么意思。

    若是在服用压制药剂的情况下,魏铁军还毒发了,那就说明魏铁军的身边或是武义堂里有刺客。

    到时可不就只是魏铁军一个人要担心自身的安全问题,就连林支穹和战枫都有被下毒的危险。

    因为心中存了事,几人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田娇娇又与几人闲聊了几句,把自己一直抱着的那朵灵芝送给魏铁军,就告辞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田娇娇把骡车赶的飞快。

    进了家门,她把骡子一安顿好,就立即冲进了老妇人的屋子,张嘴就叫道,“师傅,魏铁军的毒还没有解,元休没从皇帝那儿借到人。”

    “没解就没解呗,一时又死不了人。”老妇人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手里捣弄草药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

    田娇娇知道对于老妇人来说,除了那帮子皇子皇孙,其他人都是路边的野草,是死是活她都不会在意。于是便拖了条板凳,坐在一旁把林支穹的原话和她自己的猜测一并说了。

    “师傅,皇帝虽然是稳坐钓鱼台,可皇后和窦家的势力若是发展的过于庞大,万一皇帝要是不走运,一着不慎可是会把命都给玩完掉的。”

    老妇人闻言,忍不住抬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皇帝没你想的那么不济。”

    “再利害的皇帝也是会死的。”田娇娇不以为然的吐糟,“大周朝历经一千两百年,历朝历代利害的皇帝多了去了,不照样被兄弟或儿子给坑死了吗?”

    老妇人抬头想了想,觉得徒弟说的也没错,于是把药杵和药臼往桌上一搁,也拖了条板凳坐到田娇娇身边,决定要好好跟小徒弟谈谈。“你觉得皇帝会输?”

    田娇娇回忆着以前看过的古装剧情节,又道:“我只是觉得能让皇帝如此紧张戒备,皇后和窦家的势力肯定已经膨胀到让皇帝也感觉到威胁了。”

    身居高位的人,老大当久了,难免都会有小看人的毛病。田娇娇怕只怕皇帝太过轻视对手,让皇后和窦家的势力膨胀的过于庞大,等皇帝感到威胁想要出手铲除时,面对那个庞然大物却已经有心无力了。

    再说句难听点的,万一对方狗急跳墙了,皇帝要是再倒霉点儿,被皇后和窦家铲除掉都有可能。

    想着田娇娇就忍不住问老妇人,“师傅,要是皇帝被皇后和二皇子干掉了,那您这个皇家供奉要不要干涉啊?”

    老妇人似笑非笑的瞅着徒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慢声道,“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才对吧?为师不是把皇家供奉的令牌给你了吗?”

    田娇娇被噎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好想去死一死,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她满脑子都乱糟糟的,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烦燥的直想啃手指。

    “哈哈哈……”老妇人笑的很愉悦,只觉得徒弟吃瘪的样子可乐极了。

    田娇娇目光幽怨的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老妇人,“师傅……”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老妇人抬手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喘了口气才道:“当今的皇帝没你想的那么不济,就如你之前所想的那样,皇帝既然对皇后和窦家早就有所提防,皇后和窦家的一举一动自然就全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如今皇帝既然要动手,吃亏的自然只能是皇后和窦家了。”

    田娇娇闻言,眼珠子就转了转,忙问:“师傅,即如此,那你觉得战梓良这回会被一起清算吗?”

    老妇人好笑的道,“这为师怎么会知晓?为师离京都差不多有一整年了。”

    田娇娇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一边担心着魏铁军身上的毒,一边担心战梓良被皇帝清算了会不会迁连到战枫。

    至于老妇人给她的那块皇家供奉的令牌,以及令牌所附带的“维护皇家正统”的神圣责任,田娇娇无辜摊手。

    河北府离洛阳千里之遥,天高皇帝远的,她今年才九岁,既人小力孤又不认识皇帝,皇帝和皇后两口子掐架关她什么事?

    老妇人看着突然恢复了冷静的小徒弟,不由奇怪道:“怎么了?刚才还一副天都要塌了的表情,现在怎么不急了?”

    田娇娇撇嘴道:“徒儿就急死了又有何用?您给徒儿的令牌名头比天大,却屁用没有,我要是真拿出去了,还可能祸及性命呢。”

    又道:“魏铁军身上的毒暂时死不了人,枫有元休护着,就算战梓良被清算了,应该也能保住小命。既然死不了人,徒儿又有何好着急的?”

    老妇人一听这话,却沉默了。

    徒儿入门时间尚短,对于宗门没什么责任感和使命感也情有可源。

    皇家供奉的令牌确如徒儿所说,平常时候真是屁用没有,轻易拿出来还会惹祸上身。

    而她一手弄出来的冥楼,就算有胡清云,那些老不死的肯不肯听命于小徒弟,还真的很难说。

    老妇人原本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她总觉得只要有胡清云在,只要小徒弟学好医毒之术,只要小徒弟见了皇帝,以后的事情自然会水到渠成。

    至于冥楼,以老妇人初次对小徒弟说起冥楼时她的反应,以及她对小徒弟的了解,田娇娇虽然出身低微,性子却坚韧,她小小年纪生就一身傲骨,那主杀的冥楼只怕还要被田娇娇嫌弃呢。

    不过以田娇娇的根骨,能继承巫门的医毒之术就不错了称霸天下就不用想了。可没有了强大的武力支持,田娇娇还能担起皇家供奉的那份重任吗?

    老妇人瞬间发觉自己在高处呆久了,想法实在太过理所当然了。

    徒弟势单力孤,她日后进京,胡清云的人品她不担心,但胡清云明面上也只是个开封府尹。

    若是真像小徒弟说那样,皇帝要是真的走了霉运,一不小心把自己给玩死了,那胡清云也只能是个开封府尹,根本就帮不上徒弟的忙。

    一想到此,老妇人不得不打起精神,认真思考起朝中盘根错节的各家势力,试图找出的几家有潜力的,指点小徒弟,日后可以拉拢来做助力。

    田娇娇虽然心里挂念着魏铁军和战枫的事情,但这并不耽误她每日认真学习老妇人的那些医毒知识。

    可自这天之后,老妇人突然就变得沉默了许多。

    田娇娇记得老妇人说过,她的寿命只有一年了,是以只以为师傅是因为寿命将尽,才会情绪不高的,便也没有多想。

    这头,林支穹和战枫一连往洛阳派了两波人,整日翘首以盼的等着去洛阳的人回来。

    可一连等了两个多月,洛阳那边却仍消息全无,连派去洛阳的人都音讯全无。

    这可把林支穹和战枫给急坏了。十月的河北府已经非常寒冷了,等一进入十一月之后,整个河北府就要进入猫冬期,室外基本上就无法再走人了。

    河北府天寒地冻的时日长太三月之久,猫冬之前洛阳那边若还没来人,魏铁军身上的毒就要耽搁到来年三月去了,林支穹和战枫急的不行,只能趁休沐来找田娇娇讨主意。

    牛春花一见是林支穹和战枫,忙拉开院门,有些拘谨的冲两人笑了笑。

    “伯母,我们来找娇娇玩儿,她在家吗?”战枫知道牛春花怕生,不等她开口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娇娇上山捡柴禾去了,刚出门儿,要一两个时辰才回呢。”牛春花有些紧张的道:“要不,你们先进来坐会儿,等等她。”

    林支穹和战枫对视一眼,双双抱拳作揖,“那就叨扰伯母了。”

    牛春花连忙摆手,“不叨拢,不叨拢。”

    将人让进了院子里,牛春花却又傻了,她家少有人来,因此待客用的堂屋给她和孟大做了睡房,起新院时也没想起这茬。

    可林支穹和战枫是什么人?把他们迎到自己的睡房去坐,牛春花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也不能让人就坐院子里啊。

    十月的天可不比七八月,这风刮到人脸上都跟刀子似的,这要是让人坐院子里,还不把人给冻坏了?

    田娇娇那屋倒是干净整洁的很,可林支穹和战枫怎么说都是两个大男人,她总不能放两个男人到她闺女的屋子里吧?

    这要是传出去,成什么了?

    牛春花僵在那里想得头都大了。

    正在她不知道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之济,老妇人的声音适时的给她解了围。

    “你们两个小子过来,老身有事跟你们说。”

    牛春花一时就跟听到了仙赖一音一般,立即转身冲两人笑道:“那个……祝婆婆叫你们呢,你们赶紧过去吧。”

    林支穹和战枫今天就是为了魏铁军身上的毒,来找田娇娇讨主意的。

    祝婆婆是田娇娇的师傅,若是祝婆婆能有办法,那自然再好不过。

    两人相视一眼,冲牛春花抱了抱拳,示意一众护卫呆在院子外头,转身走进新院,往老妇人住的那间屋门大敞露的屋子走去。

    林支穹和战枫一踏进屋子,就见身材娇小丰腴的老妇人正面朝着门口,双脚悬空坐在炕床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俩。

    两人立即上前见礼。“婆婆。”

    老妇人嗯了一声,冲离门近的战枫抬了抬下巴,道:“把门关上,坐下听老婆子说话。”

    林支穹和战枫一看老妇人这架势,忍不住又对视了一眼。

    战枫应了一声“是”,转身去把屋门关好,这头林支穹已经乖觉的从旁搬来一条板凳,放在老妇人对面。

    两人拘谨的坐好后,林支穹忍不住道:“不知婆婆寻小子们来,所为何事?”

    老妇人不紧不慢的道:“老身知道你们为何而来,只要你们得答应老身一个条件,魏铁军的毒老身可以你们解。”

    两人听得都是一惊,战枫更是激动的跳了起来,“婆婆,你说的是真的,你能帮我舅舅解毒?”

    老妇人沉下脸,不满的瞪着他斥道:“毛毛燥燥的,像什么话?坐下说话!”

    战枫满腔的激动就跟被泼了桶冰水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林支穹拉了拉他的袖子,战枫这才僵硬的重新坐下。

    “婆婆,您真能帮魏大人解毒吗?”老妇人曾受过重伤,功力十不存一的事情,战枫不知道,田娇娇却是跟亲口跟他说过的。

    林支穹立即试探的问道:“您的功力恢复了?”

    “哼,你倒不愧是皇家的种。”老妇人没好气的冷笑,“就算无心争位,这城俯和心机却是天生的。”

    这下轮到林支穹不淡定了,他面色一凛,紧盯着老妇人沉声问,“你究竟是何人?”

    老妇人看着他这副全身戒备的样子,不由嗤笑,“小子,老身若要害你们,早在你们走进外头的林子起就没命了,可不会容你们踏进老身的屋子。”

    老妇人的口气虽然狂妄,林支穹和战枫却是信的。

    那日田娇娇说魏铁军身中剧毒,事后他们请遍了整个河北府的名医来看,谁知那么多大夫都说魏铁军只是虚火过旺,晚上不能安睡也只是因为白日饮茶太过,让不要再喝茶了。

    那么多名医都没看出魏铁军身中剧毒,田娇娇小小年纪只看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医术高下立断。田娇娇都有那样高超的医术,她的师傅自然更不会差了。

    自古医毒不分家,会医术自然就会毒术。这祝婆婆要是真有心害他们,他们还真跑不了。

    战枫冲老妇人郑重抱拳,“小子们无状,还请婆婆恕罪,婆婆有何吩咐,我兄弟二人洗耳恭听就是。”

    老妇人闻言这才缓了脸色,满意的嗯了一声,不急不徐的道:“若非我寿元无多,娇娇那丫头年纪又还小,我也不会插手管你们的闲事。”

    想到自己一世强势,临死之前却无力为小徒弟留下更多可用之人,老妇人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今日我与你们所说之事,你们别跟娇娇说,那小丫头鬼精鬼精的,你们跟她透个音,她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记得要把嘴巴闭言实些。”

    林支穹和战枫忍不住又对视了一眼,实在猜不出这祝婆婆倒底想干嘛?

    她能说出林支穹的身份,还知道他无心帝位,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

    可救治魏铁军又不是什么坏事,怎么就不能让田娇娇知道呢?难道她有什么阴谋不成?可若真有阴谋,又何必与他们面对面坐着谈呢?

    她的医术应该不弱,要害他们简直易如翻掌,难道是想借他们达成某种目的?

    林支穹肃容道:“婆婆这样话说一半留一半,反倒让我兄弟二人深感不安,婆婆不若与我等直言,我兄弟二人也好斟酌着日后该如何行事为好。”

    老妇人看着肃容的林支穹微微一笑,道:“周小子,你既是皇族中人,应当听说过大周皇室的背后,一直有个神秘人暗中守护的事情吧?”

    林支穹闻言,瞳孔不自禁就是一缩。大周皇室背后有神秘人守护了千年的事,并不算什么秘密,但这个事情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至少不是当朝三品之上的大员,是没有权力知道这种秘辛的。

    “婆婆,难道你……”

    面对林支穹满是疑问的眼神,老妇人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这却让林支穹更加惊疑不定了,他审视老妇人良久,才起身整衣,然后躬身抱拳,语气慎重的冲老妇人道:“还请前辈出示凭证。”

    老妇人看着林支穹如此反应,原本沉重的心情莫名的竟是一松。

    她好整以暇的冲他笑道,“老身都快要死了,怎么还会把那物件留在手里,若是断了我巫门传承,可就无颜下去面见我巫门的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