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把皇帝当小白鼠
有了身份和机会，林润谦恨不得天天跟苏箐箐黏在一起。
奈何近日皇城中又出了一个大案，尚书府被灭门了。
作为圣上的左膀右臂，林润谦有逃脱不了的职责。
不仅如此，圣上还只给了他十日的时间来调查。
屠杀的人很残暴，整个尚书府除了被带走的蒋夫人无一例外都死了。
最巧的是，在林润谦打算提审蒋夫人时，也被告知灭口。
姜永安看着表情莫测的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怕是那位等不了了。”
近日圣上的身体日渐愈下，明明才而立之年，却形如枯骨。
这也难怪其他势力蠢蠢欲动。
“此事你小心一些，我总觉得尚书府一事是针对你。”姜永安抬手揉了揉眉头，“皇城不会太平了。”
虽说皇城从未太平过，但这一直都是暗地里的。
可惜的是，这种暗地里很快就要转移到明面上。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这些日子他跟丞相都在想办法去探测圣上的病情，奈何派去的人却都查不出真正的病因。
被下了毒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是何种毒。
念及此，他抬起了头，“你嫂，以苏娘子的医术，能否探出圣上的病因？”
提及苏箐箐，林润谦的表情愈发凝重，“我不想让她参与进来。”
姜永安的头更疼了，“现在不是你不想就想的，从你决定跟她住在一起，就将她摆在了明面上。”
想到什么，又改口道：“不，从你决定开始，她就跟你绑在了一起。”
道理林润谦都明白，可他还是下意识的不想让苏箐箐卷进来。
他不想让他受伤。
知道他需要一个人想明白，姜永安也没继续打扰，起身走了出去。
苏宅。
被拘谨在家的苏箐箐，并未觉得不舒坦，相反的，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她最想过的。
觉得有些疲惫的她，在躺椅上翻了一个身，继续细细的看着手中的医书。
准确来说，这是一本记录各种毒理的书。
书中包罗毒素有很多，好些毒都是她从未听过的。
之所以对毒有兴趣，还是因为尚书府的事提醒了她，对于某些卑劣的人来说，会利用毒来达成目的。
本着多一计多一条生路的原则，她便搜罗出了先前无意捡到的书。
林润谦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泛着丝丝绿意的树下，躺着一肤如凝脂的女子。
女子的睫毛很长，似是看到了什么不解的事，眉头微蹙。
情不自禁的，他迈步走了过去，抬手轻轻放在了那微蹙的眉头上。
见她的眉头彻底舒展开了，这才露出了笑容，“我的箐箐真好看。”
“怎么都看不够。”
虽苏箐箐也知晓这副身体是个美人胚子，但放在俊男美女数不胜数的皇城，顶多只能算得上是中上乘。
哪有林润谦说的这么夸张。
这厮平日里不是很腼腆吗？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这般撩人？
最关键的是，她貌似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想被看穿的她，微侧身想藏起自己的小心思，“你今日怎么这么早？”
话音还未落下，身体就被林润谦掰了过来，温柔又缠绵，“想你了。”
砰砰砰
苏箐箐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不会承认，从未谈过恋爱的她，压根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殊不知，她这般结巴又娇羞的模样，取悦了某人。
那本覆盖上一层薄雾的俊颜，也因此番情景给掀开，展露出了令人沉醉的笑容，“箐箐害羞了。”
被戳穿，苏箐箐脸上的红晕愈发深。
本还想逗逗她的林润谦，在瞧见那瞪向他的双眸里夹带着丝丝怒意后，也便歇了心思，目光落在苏箐箐手里的书上，“怎么想到看毒书了？”
苏箐箐傲娇的别过了脸，“你懂什么？医毒本就是一家，我想要提升医术，就需要了解毒理。”
这话并不是搪塞，而是她心底确实这么想。
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她的身旁，林润谦又想起了今日姜永安的话，漫不经心的问道：“那这解毒是不是也跟你先前的药膏一样，需要试验？”
苏箐箐也没多想，点头道：“这是自然，这书上的知识到底是死的，但解毒的方法却未必一成不变。”
话说完后，察觉到什么她，又侧头看向了心事重重的林润谦，“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她可不信林润谦会平白说这句话。
林润谦微愣，颇为无奈她的聪慧。
罢了，或许这就是天意。
简单的讲述了一番目前圣上的身体情况，“你若觉得为难，可以不去。”
苏箐箐没有说话，心底颇为兴奋。
倒不是她想借此邀功，而是单纯的好奇圣上的毒。
“我去。”嘴角微扬，“送上门来的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直觉告诉她，她的医书能在圣上这儿有所突破。
本还有些担心的林润谦，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笑了。
果真他的箐箐是最为特殊的。
得了苏箐箐的应允，接下来就是安排进宫的事。
思来想去，姜永安还是决定走贤王那条路。
可贤王两袖清风，对朝堂之事向来都没兴趣，想要说服贤王答应此事，不可谓不难。
难又放弃了？这不是姜永安的性格。
于是便出现了姜永安日日守在草屋外的景象。
不明所以的苏箐箐，淡淡的扫了一眼姜永安后，便直接推开了草屋的门。
刚将门关上，就听见贤王淡漠的声音传来，“外面那人你认识。”
虽是问话，但话语里却全是笃定。
摸索到几分贤王的性子，苏箐箐并未隐瞒，“认识，上次被困在了尚书府，是他帮我解的围。”
话音刚落，贤王便笑了，“本王若记得没错的话，你那小叔子目前所控的权并不比他少。”
苏箐箐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就，就一时没想到。”
这话就是糊弄旁人也不会信，更何况是贤王。
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扳指，“你是来当说客的？”
苏箐箐一脸茫然，也不管贤王是否有邀请，就坐在了贤王的旁侧，拿过一旁干净的杯子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才道：“我跟他虽认识，但也仅限于认识而已。”
又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感慨道：“还是你这儿的茶好喝。”
说着，便将视线落在了贤王的脸上，刚要作声，贤王的声音便响起，“要茶可以，得用东西来换。”
对上次置换已存有阴影的苏箐箐，挣扎了片刻后，还是放弃。
倒在躺椅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你相信一个人有轮回吗？”
也没奢求贤王回答，又自顾自的道：“以往我对这些事也是不信的，但现在我却相信有轮回。我也在想，我若是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人会思念我。”
扭头对上贤王晦涩的眼神，苦涩一笑，“不管有没有人思念我，但我都希望他们都好好的，只有他们足够的幸福，我才能安心的步入下一个轮回。”
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她昨晚做了一梦。
梦到她回到了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世界，又日复一日的独守在那个小医馆里。
每当到夜深人静时，她就会想这这边发生的一切，想嘴硬心软的宋氏，想那个执拗却甘愿为她隐忍的林润谦，也想独立自主的江瑶谨……
也是那时，她才明白，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已有这么深。
“所以你心中的那个人，也希望你能幸福，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再所不惜。”这是她从系统那得知的。
本她是想去找系统要一些关于毒理方面的书，却不曾想看到了原本那个转盘上新浮现出来的内容。
原来那个女子并不是抛下了贤王，而是因为知晓自己命在旦夕，这才忍痛离去。
即便离去，女子也在时刻关注贤王的动态。
知晓皇室的人心思都歹毒，她又将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巧妙的送到了贤王跟前。
而贤王这些年也是凭靠这些势力，才有了现在安稳的日子。
但这些，贤王却不知。
他只知道，那个女子背弃了他们之间的诺言，纵使如此，贤王也还是忘不了跟女子那段甜蜜的过去。
所以，贤王真正的心结不是执着于两人的曾经，而是执着于女子的离去。
贤王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收紧，眸子也暗了几分，声音沙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见苏箐箐迟疑，他便笃定苏箐箐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着急的用手抓着苏箐箐的衣襟，“告诉我，她在哪里。”
苏箐箐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贤王，忍不住浑身发憷。
没办法，实在是贤王的眼神太过可怕，就像盯着一个死物一般。
从她的眼眸中看到惶恐，贤王这才松开了她，“是我失态了。”
见贤王恢复了最初的孤冷，苏箐箐这才恍过了神来，“她，她已经不在了。”
这话她说得很轻，却如重雷一般敲打在贤王的心上。
不在了？她竟然不在了？
郁结的贤王，喷出了一口血，双眸通红，“不可能，不可能。”
看着近乎疯狂的贤王，纵使苏箐箐于心不忍，也还是说出了贤王想知道的事。
出乎意料的是，得知真相的贤王反而很镇定，没有方才的癫狂，也没有那种令人心颤的绝望，有的只是无边的孤寂。
这些年他想过她离开的所有可能，就连其中最难以接受的“不爱了”他都已试着接受。
可现在苏箐箐却告诉他，那个抛下他的女人已然不在人世。
更甚至为了护住他，还不辞辛苦的将手中的势力送到的身边，为的就是护他安全。
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贤王，苏箐箐踟蹰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她当初之所以用那种方式离开你，既想让你记得她，也想让你忘记她。
无论是记得还是忘记，她都希望你能幸福。只有你幸福了，他才能安心。”
话音还未落下，贤王通红的双眼已流下两行清泪，喃喃自语，“没有了你，幸福又与我何关？”
苏箐箐这次没有再说话，因为没有这般痛彻心扉去爱过，所以她根本不知此时贤王的心境。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方空间还给贤王。
刚打开草屋的门，便见姜永安还驻足在原地，“姜大人请回吧！今日贤王不会见你。”
此时贤王忙着理自己的事都还来不及，又岂会去惦记其他事？
姜永安没有怀疑，叹息了一声，跟在苏箐箐的身后离开。
还是受到了贤王的干扰，回到苏宅的苏箐箐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而这抹沉重来自于失去的悲痛感。
林润谦来到院子，就见苏箐箐靠在桃花树下，静默的看着前方。
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孤寂，他加快了脚步，“箐箐。”
停在了她的伸手，弯腰从身后拥住了她，“我想你了。”
许是因为这两日已经熟悉了林润谦的靠近，苏箐箐这次的身体也无以往的紧绷感，视线未挪，“若有朝一日我离开了，你跟娘一定要好好的。”
林润谦彻底僵滞在了原地，这话击中了他心底最深的惶恐，拥住她的手不由收紧了几分，“别离开，求求你。”
他的唇在颤抖，他是真的怕，怕又有朝一日他再也找不到她。
怕她跟来时一般，无影无踪。
感受到他的颤抖，苏箐箐的心猛的揪紧了一些，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我只是说如果，不用怕。”
但也因为这句话，让她知晓了自己在林润谦心中的地位。
没错，哪怕在这之前她还是误以为林润谦对她感情是冲动。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错了。
他对她的情比她想象中的要重，要浓。
“没有如果，我不想听如果。”林润谦倔强道，他一点都不想这个如果。
苏箐箐的敛下的睫毛微颤动，“好，那我们就不说如果。”
林润谦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箍着她。
而她也任由他这样拥着。
直到他将心底的害怕彻底压下去，这才缓缓松开了她，“箐箐，这话不要说了，我害怕。”
奈何近日皇城中又出了一个大案，尚书府被灭门了。
作为圣上的左膀右臂，林润谦有逃脱不了的职责。
不仅如此，圣上还只给了他十日的时间来调查。
屠杀的人很残暴，整个尚书府除了被带走的蒋夫人无一例外都死了。
最巧的是，在林润谦打算提审蒋夫人时，也被告知灭口。
姜永安看着表情莫测的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怕是那位等不了了。”
近日圣上的身体日渐愈下，明明才而立之年，却形如枯骨。
这也难怪其他势力蠢蠢欲动。
“此事你小心一些，我总觉得尚书府一事是针对你。”姜永安抬手揉了揉眉头，“皇城不会太平了。”
虽说皇城从未太平过，但这一直都是暗地里的。
可惜的是，这种暗地里很快就要转移到明面上。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这些日子他跟丞相都在想办法去探测圣上的病情，奈何派去的人却都查不出真正的病因。
被下了毒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是何种毒。
念及此，他抬起了头，“你嫂，以苏娘子的医术，能否探出圣上的病因？”
提及苏箐箐，林润谦的表情愈发凝重，“我不想让她参与进来。”
姜永安的头更疼了，“现在不是你不想就想的，从你决定跟她住在一起，就将她摆在了明面上。”
想到什么，又改口道：“不，从你决定开始，她就跟你绑在了一起。”
道理林润谦都明白，可他还是下意识的不想让苏箐箐卷进来。
他不想让他受伤。
知道他需要一个人想明白，姜永安也没继续打扰，起身走了出去。
苏宅。
被拘谨在家的苏箐箐，并未觉得不舒坦，相反的，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她最想过的。
觉得有些疲惫的她，在躺椅上翻了一个身，继续细细的看着手中的医书。
准确来说，这是一本记录各种毒理的书。
书中包罗毒素有很多，好些毒都是她从未听过的。
之所以对毒有兴趣，还是因为尚书府的事提醒了她，对于某些卑劣的人来说，会利用毒来达成目的。
本着多一计多一条生路的原则，她便搜罗出了先前无意捡到的书。
林润谦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泛着丝丝绿意的树下，躺着一肤如凝脂的女子。
女子的睫毛很长，似是看到了什么不解的事，眉头微蹙。
情不自禁的，他迈步走了过去，抬手轻轻放在了那微蹙的眉头上。
见她的眉头彻底舒展开了，这才露出了笑容，“我的箐箐真好看。”
“怎么都看不够。”
虽苏箐箐也知晓这副身体是个美人胚子，但放在俊男美女数不胜数的皇城，顶多只能算得上是中上乘。
哪有林润谦说的这么夸张。
这厮平日里不是很腼腆吗？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这般撩人？
最关键的是，她貌似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想被看穿的她，微侧身想藏起自己的小心思，“你今日怎么这么早？”
话音还未落下，身体就被林润谦掰了过来，温柔又缠绵，“想你了。”
砰砰砰
苏箐箐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不会承认，从未谈过恋爱的她，压根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殊不知，她这般结巴又娇羞的模样，取悦了某人。
那本覆盖上一层薄雾的俊颜，也因此番情景给掀开，展露出了令人沉醉的笑容，“箐箐害羞了。”
被戳穿，苏箐箐脸上的红晕愈发深。
本还想逗逗她的林润谦，在瞧见那瞪向他的双眸里夹带着丝丝怒意后，也便歇了心思，目光落在苏箐箐手里的书上，“怎么想到看毒书了？”
苏箐箐傲娇的别过了脸，“你懂什么？医毒本就是一家，我想要提升医术，就需要了解毒理。”
这话并不是搪塞，而是她心底确实这么想。
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她的身旁，林润谦又想起了今日姜永安的话，漫不经心的问道：“那这解毒是不是也跟你先前的药膏一样，需要试验？”
苏箐箐也没多想，点头道：“这是自然，这书上的知识到底是死的，但解毒的方法却未必一成不变。”
话说完后，察觉到什么她，又侧头看向了心事重重的林润谦，“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她可不信林润谦会平白说这句话。
林润谦微愣，颇为无奈她的聪慧。
罢了，或许这就是天意。
简单的讲述了一番目前圣上的身体情况，“你若觉得为难，可以不去。”
苏箐箐没有说话，心底颇为兴奋。
倒不是她想借此邀功，而是单纯的好奇圣上的毒。
“我去。”嘴角微扬，“送上门来的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直觉告诉她，她的医书能在圣上这儿有所突破。
本还有些担心的林润谦，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笑了。
果真他的箐箐是最为特殊的。
得了苏箐箐的应允，接下来就是安排进宫的事。
思来想去，姜永安还是决定走贤王那条路。
可贤王两袖清风，对朝堂之事向来都没兴趣，想要说服贤王答应此事，不可谓不难。
难又放弃了？这不是姜永安的性格。
于是便出现了姜永安日日守在草屋外的景象。
不明所以的苏箐箐，淡淡的扫了一眼姜永安后，便直接推开了草屋的门。
刚将门关上，就听见贤王淡漠的声音传来，“外面那人你认识。”
虽是问话，但话语里却全是笃定。
摸索到几分贤王的性子，苏箐箐并未隐瞒，“认识，上次被困在了尚书府，是他帮我解的围。”
话音刚落，贤王便笑了，“本王若记得没错的话，你那小叔子目前所控的权并不比他少。”
苏箐箐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就，就一时没想到。”
这话就是糊弄旁人也不会信，更何况是贤王。
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扳指，“你是来当说客的？”
苏箐箐一脸茫然，也不管贤王是否有邀请，就坐在了贤王的旁侧，拿过一旁干净的杯子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才道：“我跟他虽认识，但也仅限于认识而已。”
又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感慨道：“还是你这儿的茶好喝。”
说着，便将视线落在了贤王的脸上，刚要作声，贤王的声音便响起，“要茶可以，得用东西来换。”
对上次置换已存有阴影的苏箐箐，挣扎了片刻后，还是放弃。
倒在躺椅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你相信一个人有轮回吗？”
也没奢求贤王回答，又自顾自的道：“以往我对这些事也是不信的，但现在我却相信有轮回。我也在想，我若是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人会思念我。”
扭头对上贤王晦涩的眼神，苦涩一笑，“不管有没有人思念我，但我都希望他们都好好的，只有他们足够的幸福，我才能安心的步入下一个轮回。”
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她昨晚做了一梦。
梦到她回到了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世界，又日复一日的独守在那个小医馆里。
每当到夜深人静时，她就会想这这边发生的一切，想嘴硬心软的宋氏，想那个执拗却甘愿为她隐忍的林润谦，也想独立自主的江瑶谨……
也是那时，她才明白，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已有这么深。
“所以你心中的那个人，也希望你能幸福，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再所不惜。”这是她从系统那得知的。
本她是想去找系统要一些关于毒理方面的书，却不曾想看到了原本那个转盘上新浮现出来的内容。
原来那个女子并不是抛下了贤王，而是因为知晓自己命在旦夕，这才忍痛离去。
即便离去，女子也在时刻关注贤王的动态。
知晓皇室的人心思都歹毒，她又将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巧妙的送到了贤王跟前。
而贤王这些年也是凭靠这些势力，才有了现在安稳的日子。
但这些，贤王却不知。
他只知道，那个女子背弃了他们之间的诺言，纵使如此，贤王也还是忘不了跟女子那段甜蜜的过去。
所以，贤王真正的心结不是执着于两人的曾经，而是执着于女子的离去。
贤王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收紧，眸子也暗了几分，声音沙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见苏箐箐迟疑，他便笃定苏箐箐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着急的用手抓着苏箐箐的衣襟，“告诉我，她在哪里。”
苏箐箐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贤王，忍不住浑身发憷。
没办法，实在是贤王的眼神太过可怕，就像盯着一个死物一般。
从她的眼眸中看到惶恐，贤王这才松开了她，“是我失态了。”
见贤王恢复了最初的孤冷，苏箐箐这才恍过了神来，“她，她已经不在了。”
这话她说得很轻，却如重雷一般敲打在贤王的心上。
不在了？她竟然不在了？
郁结的贤王，喷出了一口血，双眸通红，“不可能，不可能。”
看着近乎疯狂的贤王，纵使苏箐箐于心不忍，也还是说出了贤王想知道的事。
出乎意料的是，得知真相的贤王反而很镇定，没有方才的癫狂，也没有那种令人心颤的绝望，有的只是无边的孤寂。
这些年他想过她离开的所有可能，就连其中最难以接受的“不爱了”他都已试着接受。
可现在苏箐箐却告诉他，那个抛下他的女人已然不在人世。
更甚至为了护住他，还不辞辛苦的将手中的势力送到的身边，为的就是护他安全。
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贤王，苏箐箐踟蹰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她当初之所以用那种方式离开你，既想让你记得她，也想让你忘记她。
无论是记得还是忘记，她都希望你能幸福。只有你幸福了，他才能安心。”
话音还未落下，贤王通红的双眼已流下两行清泪，喃喃自语，“没有了你，幸福又与我何关？”
苏箐箐这次没有再说话，因为没有这般痛彻心扉去爱过，所以她根本不知此时贤王的心境。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方空间还给贤王。
刚打开草屋的门，便见姜永安还驻足在原地，“姜大人请回吧！今日贤王不会见你。”
此时贤王忙着理自己的事都还来不及，又岂会去惦记其他事？
姜永安没有怀疑，叹息了一声，跟在苏箐箐的身后离开。
还是受到了贤王的干扰，回到苏宅的苏箐箐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而这抹沉重来自于失去的悲痛感。
林润谦来到院子，就见苏箐箐靠在桃花树下，静默的看着前方。
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孤寂，他加快了脚步，“箐箐。”
停在了她的伸手，弯腰从身后拥住了她，“我想你了。”
许是因为这两日已经熟悉了林润谦的靠近，苏箐箐这次的身体也无以往的紧绷感，视线未挪，“若有朝一日我离开了，你跟娘一定要好好的。”
林润谦彻底僵滞在了原地，这话击中了他心底最深的惶恐，拥住她的手不由收紧了几分，“别离开，求求你。”
他的唇在颤抖，他是真的怕，怕又有朝一日他再也找不到她。
怕她跟来时一般，无影无踪。
感受到他的颤抖，苏箐箐的心猛的揪紧了一些，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我只是说如果，不用怕。”
但也因为这句话，让她知晓了自己在林润谦心中的地位。
没错，哪怕在这之前她还是误以为林润谦对她感情是冲动。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错了。
他对她的情比她想象中的要重，要浓。
“没有如果，我不想听如果。”林润谦倔强道，他一点都不想这个如果。
苏箐箐的敛下的睫毛微颤动，“好，那我们就不说如果。”
林润谦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箍着她。
而她也任由他这样拥着。
直到他将心底的害怕彻底压下去，这才缓缓松开了她，“箐箐，这话不要说了，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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