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抢救
“洛凝舞殿下，请核对您要传送穿越的目标。”
白发蓝眼，皮肤润泽细腻的老者，穿着一袭长袍，站在跨界传送阵外，毕恭毕敬。
面戴轻纱，身姿绝世的少女，悬浮在虚空球形阵法正中。
“好！”
老者左手点开智脑，扫视着后台管理界面的申请信息，右手在阵法控制器上一挥。
灵石闪动间投影出虚幻的光球，呈现出整体近圆，边缘略为不规则的缩微宇宙。
显然，这套科技与修真阵法相结合的操作，他熟练得很。
“目标：祖宇宙，乾星区。”
少女抬手，修长的五指并拢，在划分为八格的缩微宇宙中，点中“乾星区（碳基，人族疆域）”的区块，五指张开，区块影像急速放大。
数不清的星系在她指尖覆盖下化作道道璀璨的流光，扩散在投影中。
洛凝舞一挥衣袖，漫天星系光芒熄灭，只留下一个棒旋星系在半空中缓缓旋转。
“第一星带，拉尼亚凯亚，银星域。”
她幽深的双眸中，倒影着闪烁不定的星辰，最后定格在某条小悬臂的空间泡中。
泡内正有一个由一颗恒星、八颗大行星、无数小天体构成的小型恒星系。
洛凝舞手指轻曲，弹射出一点蓝色光芒，落在空间泡中靠近小型恒星系的空白区域。
“就传送到这里吧。”洛凝舞声音轻淡。
老者目光锁定洛凝舞点出的位置，略带疑惑。
“这里并不是银星域驻守队的位置所在。您是不是定位错了？”
“没错，我并不是去驻守队，就按这个定位传送吧。”
“好的，殿下！请留下您的分魂。”
老者微曲腰身，对洛凝舞行礼。
虚空光球中的洛凝舞一步跨出，已出现在阵法之外，跨界传送阵中只留下一道宛如实质的身影。
分魂对洛凝舞点点头，二者心意相通。
老者手心一翻，掷出光环，钻入分魂体内。
洛凝舞本体安静地看着。
“殿下，魂环会护送您的分魂跨越宇宙际空间，前往祖宇宙，百年后，不对，还有80年。请80年后随魂环回归，否则……”
洛凝舞摆摆手，阻止了老者下面的话。
“我知道，启动吧！”
老者一指点在阵法控制器上，跨界传送阵发出耀眼的光芒，瞬息之后，所有光芒消散无踪。
返回乔雨体内的分魂，开始合并两者半年内的记忆。
呃，乔雨的肉身除了触觉和被动听觉，基本就没啥记忆可言。
很快，融合完毕。
“小雨，小雨，你醒了？你是不是醒了？是的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带着哭腔的激动声音，自耳边传入乔雨的脑海中。
洛凝舞刚刚融入乔雨的躯体，久躺不动的身体，长期缺乏锻炼，尚不足以让她很好地控制。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室内并不算十分明亮的光线，分外刺眼。
她微微睁开，又马上合上。
动作幅度虽不大，可一直留意着她的乔晴，已是欣喜若狂。
“啊！”
她大声尖叫着，发泄着心中的惊喜，抱着床上的乔雨又哭又笑。
好半晌后，才想起找医生。
“小雨，你等着，我这就叫医生来，你别睡哦！千万别再睡了哦！对对，还得告诉爸妈，告诉爸妈！”
说着，乔晴急速的脚步声已冲出病房。
在找过值班医生，确定了乔雨的情况后，乔晴还不放心，急急忙忙乘电梯下到一楼，跑向门诊部，找乔雨的主治医生。
出了电梯，她立马拨通母亲的电话，话音欢快：
“妈，小雨醒了，嗯！真的醒了。您快过来！……对了，记得告诉爸，让他定最早的一班机，从京市过来。……好！好！我会照顾小雨的。”
与她的欢喜正好相反，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样男子，四肢扭曲变形，被人推下急救车，以短跑冲刺的速度急匆匆往手术层冲。
鲜血浸红薄被，覆盖住大部分躯体，一滴一滴，落在光洁的地板瓷砖上。
乔晴脸色顿时僵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忍直视。
……
穗城枫桦医院，重症监护室。
莫文全身扎满白色绷带，骨折的手脚全部被固定着。
病床顶上挂着的吊瓶，正在均匀地滴落着液体。
嘀嗒，嘀嗒。
旁边的监视器上，基础数据实时显示着。
重症监护室内很安静，莫文的伤势太重了，经过抢救虽然暂时控制住伤势不恶化，可严重的内伤和外伤并发，谁都没办法保证他能活下来。
按照正常来说，他如此之重的伤势，根本就等不到救护车来。
没想到，他不仅等到了，还活着送院，完成手术。
也许是日常锻炼得当，身体素质足够好？
可这就是极限了！
如此严重伤势的康复，不是单纯的身体底子好或者求生意志强烈所能决定的。
他得熬过众多生死关口。
医护人员一直在监护着，一刻都不敢松懈。
就手术后这短短的一天，莫文已经数次到了濒死边缘，但他似乎撑着一口气，在医生都几乎快放弃时，硬是坚持了下来。
莫文的母亲张馥嘉眼睛赤红，脸容憔悴地靠在门外的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眼神涣散。
莫家老爷子莫通辉，坐在轮椅上，焦急地看着电梯的方向。
每次医生、护士们一有动静，他们的心就纠起来，生怕下一刻医生跑出来跟他们说对不起。
这种无力的等待，真的熬煞人。
最可怕的还不是等待，而是看着那一份份要签的手术书，上面列着的吓死人的字句。
特别是病危通知书，一天签发下数十张，他们每签一份，手都是抖的，笔都抓不稳。
眼中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三个字——
要死了！
要死了！
要死了！
那种绝望的心情，简直难以言说。
走廊拐角有一道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而地面上的影子却出现三条。
莫通辉混浊的眼神，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何，竟然明亮起来，将这些细节看得一清二楚。
他双手颤颤巍巍地压着轮椅的扶手，用力站起来，可他的双腿根本不听指挥，一切努力都成了徒劳。
“爸，你要去哪里？我推你去。”
憔悴的张馥嘉勉强支起身子。
“来了，他们来了。”
莫通辉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爸，那是医护人员或者病人家属吧？”
张馥嘉也希望他们能尽快来，但她知道这需要时间，每次走廊上有什么动静，她也期待，可每次都转为黯然。
然而，这次却是不一样了。
“爸，馥嘉，李叔和引隆哥来了。”
莫蓝天引着两名青年男子，快步走来。
真的是他们？
这么快？
张馥嘉惊喜。
明明五十多岁的年纪，却叫着两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叫叔和哥，怎么看怎么违和，但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异样，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更夸张的是，八十岁左右的莫通辉，看到其中一个青年，激动莫名，若不是身子靠坐在轮椅，腿脚不便，都想抢上前去了，他挣扎着想站起，道：“老大！”
李寅步履迈出间，已是出现在莫通辉身前，他扶着莫通辉，上下打量，直到视线停留在他双腿上。
青年男子李寅痛心道：“通辉，你这是？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莫通辉哪有心情理会自己的中风，反正也已经恢复了不少，好好调养，还有再站起来的可能，但经过这一惊心时刻，他总感觉脑子中突突的，害怕自己下一刻就步孙子后尘，被送入手术室抢救。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老大，人老了，有点毛病很正常。你怎么亲自来了？我不是让蓝天去请引隆的吗？”
时间过得太快了，想当年，莫通辉跟李寅战场杀寇之时，才是个什么都不懂，只有一腔热血的少年。
全队中，莫通辉是年纪最小的那个，短短几十年，已经成为白发苍苍的老头了，当年的兄弟也已没剩下几个。
修者就这点不好，当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寿终正寝，李寅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一个个地将他们送走。
“怪不得好几年都是四海和蓝天过来看我，你这家伙每次视频都只是开美颜糊弄我。你啊！若你早跟我说，你这双腿也不至于……”
“老大挺新潮，连美颜都知道。”
莫通辉怎么敢有事没事就去麻烦老大，老大把自己当兄弟，自己却不能心里没点数。
若这次不是自己的乖孙危在旦夕，但凡有点办法，他也不可能去劳烦老大的。
“家里那群小子、小丫头，整天就自拍、直播、UP主什么的，我还能没听过吗？我再不学着点，个个都将我当老古董，跟他们说不上话了。”李寅摆摆手，救人要紧，“行了，我们等会再叙旧。莫文在里面吗？我可以进去？”
“可以，我已经跟医生说好了，所有责任我们自行承担。您随时可以进去。”莫通辉满是皱纹和老人斑的手，紧紧抓着李寅，“老大，谢谢您了。”
“好。”
李寅安抚地拍拍他骨感明显的手，转身，推门，走进ICU。
白发蓝眼，皮肤润泽细腻的老者，穿着一袭长袍，站在跨界传送阵外，毕恭毕敬。
面戴轻纱，身姿绝世的少女，悬浮在虚空球形阵法正中。
“好！”
老者左手点开智脑，扫视着后台管理界面的申请信息，右手在阵法控制器上一挥。
灵石闪动间投影出虚幻的光球，呈现出整体近圆，边缘略为不规则的缩微宇宙。
显然，这套科技与修真阵法相结合的操作，他熟练得很。
“目标：祖宇宙，乾星区。”
少女抬手，修长的五指并拢，在划分为八格的缩微宇宙中，点中“乾星区（碳基，人族疆域）”的区块，五指张开，区块影像急速放大。
数不清的星系在她指尖覆盖下化作道道璀璨的流光，扩散在投影中。
洛凝舞一挥衣袖，漫天星系光芒熄灭，只留下一个棒旋星系在半空中缓缓旋转。
“第一星带，拉尼亚凯亚，银星域。”
她幽深的双眸中，倒影着闪烁不定的星辰，最后定格在某条小悬臂的空间泡中。
泡内正有一个由一颗恒星、八颗大行星、无数小天体构成的小型恒星系。
洛凝舞手指轻曲，弹射出一点蓝色光芒，落在空间泡中靠近小型恒星系的空白区域。
“就传送到这里吧。”洛凝舞声音轻淡。
老者目光锁定洛凝舞点出的位置，略带疑惑。
“这里并不是银星域驻守队的位置所在。您是不是定位错了？”
“没错，我并不是去驻守队，就按这个定位传送吧。”
“好的，殿下！请留下您的分魂。”
老者微曲腰身，对洛凝舞行礼。
虚空光球中的洛凝舞一步跨出，已出现在阵法之外，跨界传送阵中只留下一道宛如实质的身影。
分魂对洛凝舞点点头，二者心意相通。
老者手心一翻，掷出光环，钻入分魂体内。
洛凝舞本体安静地看着。
“殿下，魂环会护送您的分魂跨越宇宙际空间，前往祖宇宙，百年后，不对，还有80年。请80年后随魂环回归，否则……”
洛凝舞摆摆手，阻止了老者下面的话。
“我知道，启动吧！”
老者一指点在阵法控制器上，跨界传送阵发出耀眼的光芒，瞬息之后，所有光芒消散无踪。
返回乔雨体内的分魂，开始合并两者半年内的记忆。
呃，乔雨的肉身除了触觉和被动听觉，基本就没啥记忆可言。
很快，融合完毕。
“小雨，小雨，你醒了？你是不是醒了？是的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带着哭腔的激动声音，自耳边传入乔雨的脑海中。
洛凝舞刚刚融入乔雨的躯体，久躺不动的身体，长期缺乏锻炼，尚不足以让她很好地控制。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室内并不算十分明亮的光线，分外刺眼。
她微微睁开，又马上合上。
动作幅度虽不大，可一直留意着她的乔晴，已是欣喜若狂。
“啊！”
她大声尖叫着，发泄着心中的惊喜，抱着床上的乔雨又哭又笑。
好半晌后，才想起找医生。
“小雨，你等着，我这就叫医生来，你别睡哦！千万别再睡了哦！对对，还得告诉爸妈，告诉爸妈！”
说着，乔晴急速的脚步声已冲出病房。
在找过值班医生，确定了乔雨的情况后，乔晴还不放心，急急忙忙乘电梯下到一楼，跑向门诊部，找乔雨的主治医生。
出了电梯，她立马拨通母亲的电话，话音欢快：
“妈，小雨醒了，嗯！真的醒了。您快过来！……对了，记得告诉爸，让他定最早的一班机，从京市过来。……好！好！我会照顾小雨的。”
与她的欢喜正好相反，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样男子，四肢扭曲变形，被人推下急救车，以短跑冲刺的速度急匆匆往手术层冲。
鲜血浸红薄被，覆盖住大部分躯体，一滴一滴，落在光洁的地板瓷砖上。
乔晴脸色顿时僵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忍直视。
……
穗城枫桦医院，重症监护室。
莫文全身扎满白色绷带，骨折的手脚全部被固定着。
病床顶上挂着的吊瓶，正在均匀地滴落着液体。
嘀嗒，嘀嗒。
旁边的监视器上，基础数据实时显示着。
重症监护室内很安静，莫文的伤势太重了，经过抢救虽然暂时控制住伤势不恶化，可严重的内伤和外伤并发，谁都没办法保证他能活下来。
按照正常来说，他如此之重的伤势，根本就等不到救护车来。
没想到，他不仅等到了，还活着送院，完成手术。
也许是日常锻炼得当，身体素质足够好？
可这就是极限了！
如此严重伤势的康复，不是单纯的身体底子好或者求生意志强烈所能决定的。
他得熬过众多生死关口。
医护人员一直在监护着，一刻都不敢松懈。
就手术后这短短的一天，莫文已经数次到了濒死边缘，但他似乎撑着一口气，在医生都几乎快放弃时，硬是坚持了下来。
莫文的母亲张馥嘉眼睛赤红，脸容憔悴地靠在门外的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眼神涣散。
莫家老爷子莫通辉，坐在轮椅上，焦急地看着电梯的方向。
每次医生、护士们一有动静，他们的心就纠起来，生怕下一刻医生跑出来跟他们说对不起。
这种无力的等待，真的熬煞人。
最可怕的还不是等待，而是看着那一份份要签的手术书，上面列着的吓死人的字句。
特别是病危通知书，一天签发下数十张，他们每签一份，手都是抖的，笔都抓不稳。
眼中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三个字——
要死了！
要死了！
要死了！
那种绝望的心情，简直难以言说。
走廊拐角有一道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而地面上的影子却出现三条。
莫通辉混浊的眼神，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何，竟然明亮起来，将这些细节看得一清二楚。
他双手颤颤巍巍地压着轮椅的扶手，用力站起来，可他的双腿根本不听指挥，一切努力都成了徒劳。
“爸，你要去哪里？我推你去。”
憔悴的张馥嘉勉强支起身子。
“来了，他们来了。”
莫通辉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爸，那是医护人员或者病人家属吧？”
张馥嘉也希望他们能尽快来，但她知道这需要时间，每次走廊上有什么动静，她也期待，可每次都转为黯然。
然而，这次却是不一样了。
“爸，馥嘉，李叔和引隆哥来了。”
莫蓝天引着两名青年男子，快步走来。
真的是他们？
这么快？
张馥嘉惊喜。
明明五十多岁的年纪，却叫着两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叫叔和哥，怎么看怎么违和，但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异样，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更夸张的是，八十岁左右的莫通辉，看到其中一个青年，激动莫名，若不是身子靠坐在轮椅，腿脚不便，都想抢上前去了，他挣扎着想站起，道：“老大！”
李寅步履迈出间，已是出现在莫通辉身前，他扶着莫通辉，上下打量，直到视线停留在他双腿上。
青年男子李寅痛心道：“通辉，你这是？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莫通辉哪有心情理会自己的中风，反正也已经恢复了不少，好好调养，还有再站起来的可能，但经过这一惊心时刻，他总感觉脑子中突突的，害怕自己下一刻就步孙子后尘，被送入手术室抢救。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老大，人老了，有点毛病很正常。你怎么亲自来了？我不是让蓝天去请引隆的吗？”
时间过得太快了，想当年，莫通辉跟李寅战场杀寇之时，才是个什么都不懂，只有一腔热血的少年。
全队中，莫通辉是年纪最小的那个，短短几十年，已经成为白发苍苍的老头了，当年的兄弟也已没剩下几个。
修者就这点不好，当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寿终正寝，李寅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一个个地将他们送走。
“怪不得好几年都是四海和蓝天过来看我，你这家伙每次视频都只是开美颜糊弄我。你啊！若你早跟我说，你这双腿也不至于……”
“老大挺新潮，连美颜都知道。”
莫通辉怎么敢有事没事就去麻烦老大，老大把自己当兄弟，自己却不能心里没点数。
若这次不是自己的乖孙危在旦夕，但凡有点办法，他也不可能去劳烦老大的。
“家里那群小子、小丫头，整天就自拍、直播、UP主什么的，我还能没听过吗？我再不学着点，个个都将我当老古董，跟他们说不上话了。”李寅摆摆手，救人要紧，“行了，我们等会再叙旧。莫文在里面吗？我可以进去？”
“可以，我已经跟医生说好了，所有责任我们自行承担。您随时可以进去。”莫通辉满是皱纹和老人斑的手，紧紧抓着李寅，“老大，谢谢您了。”
“好。”
李寅安抚地拍拍他骨感明显的手，转身，推门，走进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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