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遇
自乔雨醒来，已经差不多一个月，经过复健和调养，乔雨已是完全康复。
谁又能想到，这个女孩曾在医院里一躺就是半年，家人还以为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父亲乔海歌去办出院手续，之后开车过来接。
母亲柳鸣絮在家里准备大餐。
姐姐乔晴提着行李，坐在住院部草坪中间小广场上，正在看乔雨参与的义演。
这是枫桦医院组织的活动，不定期就会有一场，表演者大多是志愿者、轻症的病人或者有才艺的医护、行政人员。
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求医者，和穿着条纹住院服的病人，掺杂着坐在围成半圆形的水泥台阶上。
容色昏暗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面前摆放着电子琴的乔雨，正弹奏着最经典的那首《卡农》，耳熟能详。
父母都是京市音院的教授，父亲乔海歌是钢琴大师，母亲柳鸣絮是舞蹈大师，教出来的两姐妹在音乐素养上自然不俗。
比平时义演者的水平，那是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闲着没事的莫文，任由他的新任保镖程力推着，在住院部楼下散步。
这个保镖可不是莫决分配过来的，而是他自己找的。
程力不是外人。
他姐姐正是幼时救了莫文、莫决的小程姐姐。
他们一家子都在莫氏集团下的机构工作，忠诚度非常高。
程力原本是退伍军人，后来进了风华房产的装修公司做师傅，各种装修的手工活计都非常拿手。
这次听说莫文要找保镖，立马毛遂自荐。
说到身手，程力还真不是全盛状态的莫文对手，而莫文找保镖的要求也没包括要打得赢他这项。
有着李家的武术传承，能在武力值上超越他的保镖，还真是万中无一。
程力推着轮椅，莫文低头翻看手机，手指划动间，眉头微蹙。
聘请袭击者的主谋失踪，他儿子上个月死了，公司也被迫解散。
是莫决动的手？
主谋肯定是躲起来了，这个人一天不找出来，一天就是个隐患。
要将他找出来，没那么容易，地头蛇真要潜藏隐匿，有的是办法。
至于袭击者，居然不是专业的杀手？
按照洛林提供的消息，那是一个古老的隐秘家族，成员甚少与外界接触，就算偶尔现身，也大多是出来捞外快。
这是捞外快捞到莫家头上了？
还真当他们是水鱼？要的时候就捞上一条？
莫文紧盯着手机上的资料，沉思着。
在两人走到草坪边缘时，被一阵悠扬起伏的琴音吸引。
莫文抬头看去，一名长发少女正端坐在半圆观众席前的小广场上，灵活的十指在琴上轻快地划过。
无论是她的琴音，还是她的容颜、气质，都让人十分惊艳。
“阿力，我们过去。”
程力推着轮椅，停在小广场外的草地上。
这时他才发现，离他不远的一个水泥台阶上，正坐着一位与演奏少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旁边放着几袋行李。
双胞胎？
乔雨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音乐的余音飘散在空气中，热烈的掌声响起。
她姿势优雅地站起来，走到一旁，向观众席微微鞠躬，离开表演位置，与乔晴汇合。
乔晴迎上去，赞赏地道：“不错啊！睡了半年，琴技是半点没退步。九月份开学回京市，补考肯定不成问题。你后面得着时间补补文化课和练舞。双学位好听是好听，就是压力太大了。哎，早知道寒假时就不过来穗城旅行了。”
乔晴喋喋不休地说着。
“都怪那个李日朗，若不是他死缠烂打，你又怎么会忽然昏迷！”
“姐，我都说与李日朗无关了。”
乔雨很是无奈，自己因为什么昏睡，自己最清楚不过，李日朗虽然很烦，可他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怎么就与他无关？他在京市待得好好的，忽然跟在我们后面出现，难道只是巧合吗？你一出事，他就跑到国外去，这也是巧合？反正我是绝对不信的。我在洪武馆报了个速成班，就暑假这两个月。等以后他敢再出现，看我怎么收拾他！”
她饱含怨气的话语，引来四周好奇的目光。
“好了，姐，别说了。我们走吧。爸估计都等急了。”
乔雨扶额，拉着满身愤懑的乔晴离开。
经过莫文身边时，她清澈淡漠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再落到脸上，两人目光一触即分。
莫文友善地对乔雨点了点头，乔雨客气地颌首离去。
目送着乔雨的背影，他总感觉她的气质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八月底。
康复情况良好的莫文，重新回到公司。
袭击的主谋查到了，叫做帕迪·韦纳，但他如同彻底消失了一样，连洛林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杀手倒是好找，穆萨家族的一员，可洛林强烈建议莫文不要去招惹他们。
穆萨家族太神秘，凡是与他们敌对的都没有好下场。
洛林似乎还知道些隐秘，却是什么都不肯透露。
在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前，只能暂时先搁置。
这事调查不顺利，找那道蓝色身影的事情更是连一点眉目都没有。
他再三回忆，最多只能确定自己并非幻觉。
毕竟自己伤得有多重，他很清楚，这与他后来在医院的伤情对不上。
若没有蓝色身影，他早死了，根本没机会等待抢救。
定睛注视屏幕良久，莫文双眼发涩，再次点上眼药水，这次却怎么挤都挤不出半滴眼药水来。
他旋上盖子，将药瓶丢入垃圾桶内，走入洗手间，用清凉的水安抚赤红的双目。
再次走出洗手间，在高背椅前闭目坐了很久，他才再次坚定地用鼠标点击屏幕上的播放按钮。
路边的监控和陈风搜集回来的行车记录仪录像，又一次被莫文逐条播放。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莫文“啪”的合上屏幕，双手覆面。
十指在眼眶周围的眼部穴位上按揉，缓解疼痛异常的眼睛。
手机响起，他随手拿起一看，闹钟响了，上面提示着应该出发，去机场接杨暮欣。
上个月莫决和茱莉亚回去美丽国，杨暮欣作为莫氏集团海外事业部的员工并没有跟着回去，确定离职的她，自然是不用回去的，甚至都没有去机场送莫决和茱莉亚。
而是特意提前一天，打包上简单的行李，飞到国外去旅行。
……
穗城国际机场。
杨暮欣下机，还是家乡亲切。
空气是熟悉的空气。
面孔也是熟悉的面孔。
在外面虽然逍遥自在，却也十分孤独，回到家乡，那种孤独感才终于消散。
杨暮欣站在一旁，将手机拿出来，开机，然后才顺着其他人流往前走。
几个小时的断开通讯，一开机就是各种消息弹出来。
她一条条地去查看、回复。
其中甚至还有以前在海外事业部的同事。
“暮欣，听说你逍遥够，回国了？”
通讯号上弹出消息。
杨暮欣边走边回复：“是啊，刚下飞机。下班了没？”
通讯号：“下班？哪有那么好命！还在加班呢！快了，我再赶赶，把文案做完，就可以走人。”
穗城还是大白天，美丽国已是夜晚。
杨暮欣打字：“哈哈，你以前不是都不愿意加班的吗？怎么现在那么积极？”
通讯号飞快弹出消息，都不知道是在加班，还是在刷手机。
“你以为我想啊？我们做后勤的，时间应该是最规律的，可还是要被迫加班。若不是工资待遇足够好，我都想跟你一样不干了！”
紧接发过来的，是几个抓狂的表情。
杨暮欣好笑。
“没事啦。不就是偶尔加加班嘛，习惯就好。”
通讯号：“什么偶尔，我们这状态都持续好久了好吧？”
杨暮欣嘴角挂笑，好奇道：“怎么？最近事情很多吗？那你可以找老板娘投诉下哦。老板娘不就管着你们部门吗？”
通讯号上发来好几个感叹号，以及夸张的惊愕表情。
什么意思？
我说的有问题？
杨暮欣只好连发几个“？？？”
通讯号停顿好一会儿，才发来消息：“你不知道吗？”
杨暮欣奇怪：“知道什么？”
本来发得飞快的通讯号，突然就没了消息，许久后才发来几个字：“下班给你打电话。”
杨暮欣错愕：“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你要说什么？
倒是说啊！
通讯号再没动静。
谁又能想到，这个女孩曾在医院里一躺就是半年，家人还以为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父亲乔海歌去办出院手续，之后开车过来接。
母亲柳鸣絮在家里准备大餐。
姐姐乔晴提着行李，坐在住院部草坪中间小广场上，正在看乔雨参与的义演。
这是枫桦医院组织的活动，不定期就会有一场，表演者大多是志愿者、轻症的病人或者有才艺的医护、行政人员。
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求医者，和穿着条纹住院服的病人，掺杂着坐在围成半圆形的水泥台阶上。
容色昏暗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面前摆放着电子琴的乔雨，正弹奏着最经典的那首《卡农》，耳熟能详。
父母都是京市音院的教授，父亲乔海歌是钢琴大师，母亲柳鸣絮是舞蹈大师，教出来的两姐妹在音乐素养上自然不俗。
比平时义演者的水平，那是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闲着没事的莫文，任由他的新任保镖程力推着，在住院部楼下散步。
这个保镖可不是莫决分配过来的，而是他自己找的。
程力不是外人。
他姐姐正是幼时救了莫文、莫决的小程姐姐。
他们一家子都在莫氏集团下的机构工作，忠诚度非常高。
程力原本是退伍军人，后来进了风华房产的装修公司做师傅，各种装修的手工活计都非常拿手。
这次听说莫文要找保镖，立马毛遂自荐。
说到身手，程力还真不是全盛状态的莫文对手，而莫文找保镖的要求也没包括要打得赢他这项。
有着李家的武术传承，能在武力值上超越他的保镖，还真是万中无一。
程力推着轮椅，莫文低头翻看手机，手指划动间，眉头微蹙。
聘请袭击者的主谋失踪，他儿子上个月死了，公司也被迫解散。
是莫决动的手？
主谋肯定是躲起来了，这个人一天不找出来，一天就是个隐患。
要将他找出来，没那么容易，地头蛇真要潜藏隐匿，有的是办法。
至于袭击者，居然不是专业的杀手？
按照洛林提供的消息，那是一个古老的隐秘家族，成员甚少与外界接触，就算偶尔现身，也大多是出来捞外快。
这是捞外快捞到莫家头上了？
还真当他们是水鱼？要的时候就捞上一条？
莫文紧盯着手机上的资料，沉思着。
在两人走到草坪边缘时，被一阵悠扬起伏的琴音吸引。
莫文抬头看去，一名长发少女正端坐在半圆观众席前的小广场上，灵活的十指在琴上轻快地划过。
无论是她的琴音，还是她的容颜、气质，都让人十分惊艳。
“阿力，我们过去。”
程力推着轮椅，停在小广场外的草地上。
这时他才发现，离他不远的一个水泥台阶上，正坐着一位与演奏少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旁边放着几袋行李。
双胞胎？
乔雨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音乐的余音飘散在空气中，热烈的掌声响起。
她姿势优雅地站起来，走到一旁，向观众席微微鞠躬，离开表演位置，与乔晴汇合。
乔晴迎上去，赞赏地道：“不错啊！睡了半年，琴技是半点没退步。九月份开学回京市，补考肯定不成问题。你后面得着时间补补文化课和练舞。双学位好听是好听，就是压力太大了。哎，早知道寒假时就不过来穗城旅行了。”
乔晴喋喋不休地说着。
“都怪那个李日朗，若不是他死缠烂打，你又怎么会忽然昏迷！”
“姐，我都说与李日朗无关了。”
乔雨很是无奈，自己因为什么昏睡，自己最清楚不过，李日朗虽然很烦，可他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怎么就与他无关？他在京市待得好好的，忽然跟在我们后面出现，难道只是巧合吗？你一出事，他就跑到国外去，这也是巧合？反正我是绝对不信的。我在洪武馆报了个速成班，就暑假这两个月。等以后他敢再出现，看我怎么收拾他！”
她饱含怨气的话语，引来四周好奇的目光。
“好了，姐，别说了。我们走吧。爸估计都等急了。”
乔雨扶额，拉着满身愤懑的乔晴离开。
经过莫文身边时，她清澈淡漠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再落到脸上，两人目光一触即分。
莫文友善地对乔雨点了点头，乔雨客气地颌首离去。
目送着乔雨的背影，他总感觉她的气质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八月底。
康复情况良好的莫文，重新回到公司。
袭击的主谋查到了，叫做帕迪·韦纳，但他如同彻底消失了一样，连洛林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杀手倒是好找，穆萨家族的一员，可洛林强烈建议莫文不要去招惹他们。
穆萨家族太神秘，凡是与他们敌对的都没有好下场。
洛林似乎还知道些隐秘，却是什么都不肯透露。
在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前，只能暂时先搁置。
这事调查不顺利，找那道蓝色身影的事情更是连一点眉目都没有。
他再三回忆，最多只能确定自己并非幻觉。
毕竟自己伤得有多重，他很清楚，这与他后来在医院的伤情对不上。
若没有蓝色身影，他早死了，根本没机会等待抢救。
定睛注视屏幕良久，莫文双眼发涩，再次点上眼药水，这次却怎么挤都挤不出半滴眼药水来。
他旋上盖子，将药瓶丢入垃圾桶内，走入洗手间，用清凉的水安抚赤红的双目。
再次走出洗手间，在高背椅前闭目坐了很久，他才再次坚定地用鼠标点击屏幕上的播放按钮。
路边的监控和陈风搜集回来的行车记录仪录像，又一次被莫文逐条播放。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莫文“啪”的合上屏幕，双手覆面。
十指在眼眶周围的眼部穴位上按揉，缓解疼痛异常的眼睛。
手机响起，他随手拿起一看，闹钟响了，上面提示着应该出发，去机场接杨暮欣。
上个月莫决和茱莉亚回去美丽国，杨暮欣作为莫氏集团海外事业部的员工并没有跟着回去，确定离职的她，自然是不用回去的，甚至都没有去机场送莫决和茱莉亚。
而是特意提前一天，打包上简单的行李，飞到国外去旅行。
……
穗城国际机场。
杨暮欣下机，还是家乡亲切。
空气是熟悉的空气。
面孔也是熟悉的面孔。
在外面虽然逍遥自在，却也十分孤独，回到家乡，那种孤独感才终于消散。
杨暮欣站在一旁，将手机拿出来，开机，然后才顺着其他人流往前走。
几个小时的断开通讯，一开机就是各种消息弹出来。
她一条条地去查看、回复。
其中甚至还有以前在海外事业部的同事。
“暮欣，听说你逍遥够，回国了？”
通讯号上弹出消息。
杨暮欣边走边回复：“是啊，刚下飞机。下班了没？”
通讯号：“下班？哪有那么好命！还在加班呢！快了，我再赶赶，把文案做完，就可以走人。”
穗城还是大白天，美丽国已是夜晚。
杨暮欣打字：“哈哈，你以前不是都不愿意加班的吗？怎么现在那么积极？”
通讯号飞快弹出消息，都不知道是在加班，还是在刷手机。
“你以为我想啊？我们做后勤的，时间应该是最规律的，可还是要被迫加班。若不是工资待遇足够好，我都想跟你一样不干了！”
紧接发过来的，是几个抓狂的表情。
杨暮欣好笑。
“没事啦。不就是偶尔加加班嘛，习惯就好。”
通讯号：“什么偶尔，我们这状态都持续好久了好吧？”
杨暮欣嘴角挂笑，好奇道：“怎么？最近事情很多吗？那你可以找老板娘投诉下哦。老板娘不就管着你们部门吗？”
通讯号上发来好几个感叹号，以及夸张的惊愕表情。
什么意思？
我说的有问题？
杨暮欣只好连发几个“？？？”
通讯号停顿好一会儿，才发来消息：“你不知道吗？”
杨暮欣奇怪：“知道什么？”
本来发得飞快的通讯号，突然就没了消息，许久后才发来几个字：“下班给你打电话。”
杨暮欣错愕：“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你要说什么？
倒是说啊！
通讯号再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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