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家，回家
温良跟着大狸穿墙出了太平间，飘在离地十几公分的地方。现在的感觉对他来说很新奇。
刚一出去，外面人流熙熙攘攘。大概是下午的时分，阳光和蔼地照在大地上。昏黄的光，映在路上本就不多的几个路人脸上。
这个时间的路人大多是孩子，他们都背着书包。稍微大一点的，耸了耸背包，稳了稳挂在耳朵里的耳机。他们正站在公交站牌等车。
稍微小一点的在街上跑闹着，后面紧跟着接他们上下学的家长。跑跑跳跳。有点热闹。
温良看着这个有点呆住了。
大狸叫他：“干什么呢？！来跟我念……”
“哦！”
温良并不知道要念什么，但还是直接答应了大狸。
“黄泉路，鬼吹灯，人影乱成针……”
“念这个有什么用吗？”温良问大狸。
大狸一脸懵：“你不换班吗？这个一说换班，一说祈福。虽说我不知道到底是在干什么，但都是这么做的。晚上不归我们管，黑无常和夜游神管。对了，还有夜叉。你别去惹他们。你可能暂时还打不过他们……”
大狸语气和蔼地对温良说，它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突然急促了起来：“嘿！我差点把这一茬儿给忘了！”
温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有问：“什么？”
温良摸摸额上的冷汗：这些都是些阴差吧……还打架呢……
“差点忘了！”大狸捏紧右拳打在了左手上，它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事情，“差点忘了！我得去阎王那把你生死簿上的名字给勾了。不然等你晚上有鬼会来找上你的麻烦！”
温良在一栋房子的阴影里，他飘在空中看着和谐美好的街景若有所思。
“记住啊！你现在身上还有少量的阳气！它们并不会消失！有些不是东西的东西会问你要！记住了，我给你说要记住了！可以给！但是给完了也就给完了！”
大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真不知道还要什么时候才走。显然温良看得入神，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
大狸推了推温良，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倒也不生气，给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记住！”
大狸把温良摇回了神：“记住！不要看人的眼睛，少晒太阳！一切照旧！没人会认出你的！”
一句话过后大狸就消失在夜色来临前的A市。就好像一切并没有发生。
温良借着暮色小心翼翼地在被夕阳拉得老长影子的之间跳跃。他想回家去看看。
在家门口前的那条街上，一切果然照旧。光还是看上去的那么温暖。叫卖声，吵闹声。孩子在不远处的家门外玩耍声，叫孩子回家的家长声。
睡得半死不死的保安在打呼噜，里面的麻将馆还是像之前的那样嘈杂。那两只猫还是那么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嗯？！”
温良在两只猫面前晃了又晃，猫的眼睛露出令人不安的绿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温良。
温良往左，猫就往左看。温良往右，猫就往右看。
“你看得见我？”
一只黑猫没理温良，不过温良倒是觉得答案很明显。
那只花猫倒是热情地回话，只不过语气冷冷的显得并不是那么好相处就是了：
“当然！我叫贝贝，是只花猫。新到的白无常？你成白无常了？！”
贝贝舔着爪子，晃着尾巴，背对着温良问他。
猫说出了他听得懂话，温良没见过世面。他有点震惊。
“你什么都知道？”
“废话！”贝贝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挑衅的神色来，“我是这里的夜叉，欢迎你！”
贝贝跳到了空中，炸了毛，伸出爪子来打算先探一下这白无常的虚实。毕竟现在能见到白无常也是一个新鲜事。这白无常还跟自己的这个夜叉，其他人的黑无常，甚至于说剩下的大部分阴差鬼吏都还不太一样。
温良心里一紧：完了，第一天就打上了！
贝贝一爪子拍下，结果打在了温良刚显形护主的帽子上。
贝贝心里一怔，眼仁剧烈颤抖：“一见生财？！算你命大！”
贝贝心虚地收起了架势，缓步往一边走。等差不多出了温良的视野范围才灰溜溜地跑了。
“怎么样了？”一边的黑猫问贝贝。
贝贝心有余悸：“别提！这白无常有帽子！他的修为在你我之上，动不得。”
黑猫站在另一个相邻的垃圾桶上，它会心一笑：“这人之前我在夜里就看见过，我见他命短。但我又不好说。”
花猫跳到了一边的大垃圾桶上，双手扒拉着成包的垃圾。贝贝不回头地对黑猫说。
“怎么你还打算去会会他？”
“嗯！”黑猫自顾自地磨着爪子。
贝贝没扒拉垃圾了，回头看着黑猫。它觉得它有病。
“冰燕……”
黑猫视死如归地跳了下去，听到贝贝叫它的名字。黑猫直接在空中闪了腰。
这次换黑猫炸毛了，黑猫打断贝贝的话：“别叫我名字！这谁给我取的名字！”
黑猫语速越来越快，好像在往一边去引话题，又好像是在吐槽着什么。
“白无常在日间活动，他有阳气！要不是为了这个，我犯得着跟其他的阴差扯上关系吗？！我好好在这里当我的小地方的黑无常不好吗？！”
“可你连‘天下太平’都没有啊！”贝贝“喵”地叫了一声，生了伸懒腰。它并没有把冰燕的话当一回事。
“你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吗？”
冰燕不怀好意地回嘴贝贝。但贝贝显然也没有把这些话当一回事。它蜷在垃圾桶盖儿上睡起了觉，临睡前还打着哈欠对冰燕说：
“啊哈……我等你的好消息！加油！”
黑猫愤愤地离开了，不忘回贝贝一个友好的手势。冰燕小声地说。
“祝你一辈子没个住的地方！”
“什么？！”贝贝说了一句话。半梦半醒，冰燕直接被吓跑了。
温良回过神，才发现是自己的这帽子帮自己挡了一下。
那个自称“贝贝”的花猫是那么的从容不迫，那样的游刃有余、潇洒自如。
温良打量起这个目前觉得一定打不过，且需要终生奋斗的目标。
温良小心翼翼地抱着手，随时准备拔腿就跑。但碍于贝贝的威压，他并不敢动。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把这低气压的氛围看作是如临大敌。一惊一乍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贝贝已经走远了，温良长叹口气。
他看着自己的家久久陷入了沉思。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对着看门的大爷说了一句他不可能听见的话：“大爷……我进来咯……”
刚一出去，外面人流熙熙攘攘。大概是下午的时分，阳光和蔼地照在大地上。昏黄的光，映在路上本就不多的几个路人脸上。
这个时间的路人大多是孩子，他们都背着书包。稍微大一点的，耸了耸背包，稳了稳挂在耳朵里的耳机。他们正站在公交站牌等车。
稍微小一点的在街上跑闹着，后面紧跟着接他们上下学的家长。跑跑跳跳。有点热闹。
温良看着这个有点呆住了。
大狸叫他：“干什么呢？！来跟我念……”
“哦！”
温良并不知道要念什么，但还是直接答应了大狸。
“黄泉路，鬼吹灯，人影乱成针……”
“念这个有什么用吗？”温良问大狸。
大狸一脸懵：“你不换班吗？这个一说换班，一说祈福。虽说我不知道到底是在干什么，但都是这么做的。晚上不归我们管，黑无常和夜游神管。对了，还有夜叉。你别去惹他们。你可能暂时还打不过他们……”
大狸语气和蔼地对温良说，它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突然急促了起来：“嘿！我差点把这一茬儿给忘了！”
温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有问：“什么？”
温良摸摸额上的冷汗：这些都是些阴差吧……还打架呢……
“差点忘了！”大狸捏紧右拳打在了左手上，它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事情，“差点忘了！我得去阎王那把你生死簿上的名字给勾了。不然等你晚上有鬼会来找上你的麻烦！”
温良在一栋房子的阴影里，他飘在空中看着和谐美好的街景若有所思。
“记住啊！你现在身上还有少量的阳气！它们并不会消失！有些不是东西的东西会问你要！记住了，我给你说要记住了！可以给！但是给完了也就给完了！”
大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真不知道还要什么时候才走。显然温良看得入神，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
大狸推了推温良，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倒也不生气，给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记住！”
大狸把温良摇回了神：“记住！不要看人的眼睛，少晒太阳！一切照旧！没人会认出你的！”
一句话过后大狸就消失在夜色来临前的A市。就好像一切并没有发生。
温良借着暮色小心翼翼地在被夕阳拉得老长影子的之间跳跃。他想回家去看看。
在家门口前的那条街上，一切果然照旧。光还是看上去的那么温暖。叫卖声，吵闹声。孩子在不远处的家门外玩耍声，叫孩子回家的家长声。
睡得半死不死的保安在打呼噜，里面的麻将馆还是像之前的那样嘈杂。那两只猫还是那么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嗯？！”
温良在两只猫面前晃了又晃，猫的眼睛露出令人不安的绿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温良。
温良往左，猫就往左看。温良往右，猫就往右看。
“你看得见我？”
一只黑猫没理温良，不过温良倒是觉得答案很明显。
那只花猫倒是热情地回话，只不过语气冷冷的显得并不是那么好相处就是了：
“当然！我叫贝贝，是只花猫。新到的白无常？你成白无常了？！”
贝贝舔着爪子，晃着尾巴，背对着温良问他。
猫说出了他听得懂话，温良没见过世面。他有点震惊。
“你什么都知道？”
“废话！”贝贝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挑衅的神色来，“我是这里的夜叉，欢迎你！”
贝贝跳到了空中，炸了毛，伸出爪子来打算先探一下这白无常的虚实。毕竟现在能见到白无常也是一个新鲜事。这白无常还跟自己的这个夜叉，其他人的黑无常，甚至于说剩下的大部分阴差鬼吏都还不太一样。
温良心里一紧：完了，第一天就打上了！
贝贝一爪子拍下，结果打在了温良刚显形护主的帽子上。
贝贝心里一怔，眼仁剧烈颤抖：“一见生财？！算你命大！”
贝贝心虚地收起了架势，缓步往一边走。等差不多出了温良的视野范围才灰溜溜地跑了。
“怎么样了？”一边的黑猫问贝贝。
贝贝心有余悸：“别提！这白无常有帽子！他的修为在你我之上，动不得。”
黑猫站在另一个相邻的垃圾桶上，它会心一笑：“这人之前我在夜里就看见过，我见他命短。但我又不好说。”
花猫跳到了一边的大垃圾桶上，双手扒拉着成包的垃圾。贝贝不回头地对黑猫说。
“怎么你还打算去会会他？”
“嗯！”黑猫自顾自地磨着爪子。
贝贝没扒拉垃圾了，回头看着黑猫。它觉得它有病。
“冰燕……”
黑猫视死如归地跳了下去，听到贝贝叫它的名字。黑猫直接在空中闪了腰。
这次换黑猫炸毛了，黑猫打断贝贝的话：“别叫我名字！这谁给我取的名字！”
黑猫语速越来越快，好像在往一边去引话题，又好像是在吐槽着什么。
“白无常在日间活动，他有阳气！要不是为了这个，我犯得着跟其他的阴差扯上关系吗？！我好好在这里当我的小地方的黑无常不好吗？！”
“可你连‘天下太平’都没有啊！”贝贝“喵”地叫了一声，生了伸懒腰。它并没有把冰燕的话当一回事。
“你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吗？”
冰燕不怀好意地回嘴贝贝。但贝贝显然也没有把这些话当一回事。它蜷在垃圾桶盖儿上睡起了觉，临睡前还打着哈欠对冰燕说：
“啊哈……我等你的好消息！加油！”
黑猫愤愤地离开了，不忘回贝贝一个友好的手势。冰燕小声地说。
“祝你一辈子没个住的地方！”
“什么？！”贝贝说了一句话。半梦半醒，冰燕直接被吓跑了。
温良回过神，才发现是自己的这帽子帮自己挡了一下。
那个自称“贝贝”的花猫是那么的从容不迫，那样的游刃有余、潇洒自如。
温良打量起这个目前觉得一定打不过，且需要终生奋斗的目标。
温良小心翼翼地抱着手，随时准备拔腿就跑。但碍于贝贝的威压，他并不敢动。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把这低气压的氛围看作是如临大敌。一惊一乍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贝贝已经走远了，温良长叹口气。
他看着自己的家久久陷入了沉思。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对着看门的大爷说了一句他不可能听见的话：“大爷……我进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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